“回來了?”薑五爺坐了回去,目光卻不停在在薑凡身上。


    “你要走?”


    薑五爺看了一眼崔老頭兒,崔老頭尷尬一笑,一臉委屈的低下了頭,倒是有一些猥瑣夾雜可愛。


    “怎麽,舍不得我,你不是巴不得我不管你嗎?”


    “少跟我鬼扯,你要去哪裏?”


    “這些年來,一直住在桃花村,為了你操碎了心,現在你翅膀贏了,連我都敢動手,我也該出去散散心了。”


    “扯淡,告訴我去哪裏,去做什麽,不然你走不了。”


    “腿在老子身上,你還管得住我?”


    薑凡眉頭一皺,初時的憤怒變成了無措。


    就像即將被唯一親人拋棄的孩子,眼神藏著一絲哀求。


    “帶我一起走,”薑凡道。


    “放心,就是去外麵見一見老朋友,除了一些早在二十年前就應該處理的事情,等我回來。”


    “我擔心你回不來。”


    “什麽?”薑五爺眸子瞪大,一拍桌子,“他娘的,你是盼著我死在外邊是嗎?”


    “既然不是,為啥要急著給我找媳婦,為什麽要逼我出手給那些人看。”


    “因為你有病,我算看出來了,照你這衝動性格,以後遲早要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反正你這號是廢了,索性趕緊給我薑家練一個小號。”


    “至於第二個問題簡單,適當的展露實力也是可以的,這個禁忌在我走後就正式解除,你想怎麽動手就怎麽動手我不攔你,免得讓人欺負你,添加沒有必要的麻煩。”


    “就這麽簡單?”


    “嗯,就這麽簡單。”


    一陣沉默,爺孫二人都各懷鬼胎。


    “多久回來?”


    “慢則一年,快則數月。”


    “什麽時候走?”


    “馬上就要走了。”


    薑凡一愣,拳頭緊握,直勾勾盯著薑五爺,欲言又止。


    薑五爺笑著掃了一眼薑凡,“怎麽,舍不得我?”


    這時,門外趙家的人走來。


    “薑五爺,要出發了,時間要到了。”


    “嗯,好,”薑五爺起身來到薑凡身邊,拍了拍肩膀,“臭小子,離開前,給你提個醒,別等我還沒有回來,你就死了。”


    “什麽事情?”薑凡低頭,不敢去看薑五爺的眼睛。


    “外邊任何人都不要相信,任何話也不要記在心裏,你唯一值得信任的人隻有這裏的兩個。”


    薑五爺看向魏老爺子和崔老頭兒。


    “好了,我走了,老實一點,”薑五爺瀟灑便要邁開步子走。


    “老頭兒,”薑凡的手不知道何時抓住了薑五爺的衣袖,頭卻越發沉重,“你不會像他們一樣,一聲不吭拋棄我是嗎,獨留我一個人。”


    指的是父母。


    薑五爺轉頭看著薑凡,眼神閃過一絲心疼,不過卻還是忍痛隱藏起來。


    “不會,我還要治好你的病,還要看著你結婚生子呢,好了,時間不多了,我走了。”


    薑五爺離去,現場所有人都送了上去,獨留薑凡和魏老爺子。


    “小子,去送一送吧,”魏老爺子笑道,“你要信老頭子的話,這個世界,沒有誰比你爺爺更加愛你,他為了你可以犧牲一切,包括他的性命。”


    門外...


    薑五爺上了趙老佛爺的車。


    上車前,薑五爺將魏妍熙叫到麵前。


    “丫頭,你給老頭子一個答案,你喜不喜歡我家小子?”


    魏妍熙沒想到薑五爺會這樣問,俏臉頓時就紅了起來。


    “好,那我知道答案了,”薑五爺頷首,旋即又將崔老頭叫到麵前。


    “薑老爺,”崔老頭兒點頭哈腰。


    “老崔,以前很多老夥計都說你留你在那小子身邊,這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但是我信了你,而且現在看來我沒有信錯。”


    “老崔啊,這孩子生活起居就交給你了,你知道的,很多人想要看我薑家笑話,也很想我們消失在這世界。”


    崔老頭裂開兩板黃牙,撓著腦袋,“薑老爺給我一次新的生命,我就是薑家的人,薑五爺要我死,我就死,所以放心好了。”


    “嗯,”崔老頭頷首便閉上了眼睛,“開車吧!”


    “老頭兒,”薑凡姍姍來遲,趙家的車隊已經離去。


    薑凡追了幾步停了下來,伸出去的手僵硬在空中,說在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吞咽了回去。


    看著那漸漸離去的趙家車隊,很多年以後薑凡回憶,他後悔今天沒有阻止自家老爺子的離開。


    如果沒有離開,或許也不會有接下來發生的那麽多故事吧。


    薑五爺要離開華夏了,這對於很多人而言是一種極其不安的信號。


    有得人注定是要某個夜晚驚醒,回憶起那個男人zha


    在世界之巔的可怕背影。


    登記前,薑五爺還撥通了一個號碼。


    這是他離開前必須要為薑凡做的最重要的事情。


    電話那邊很快便被接通了。


    “咯咯咯...”電話那邊傳來陰笑,“不得了,傳說中的人屠,薑五爺,竟然主動聯係我了,我真的是受寵若驚啊。”


    “哼,不用陰陽怪氣,你的那些走狗,我已經全部滅口了。”


    “那薑五爺給我打這個電話是什麽意思?”


    “一個意思,你聽好了。”


    “薑五爺請講,我願聞其詳。”


    “我知道,你也想要那祖靈,不過別費心思了,那祖靈隻有我能請得動,也隻有我知道在哪裏,你想要還得麵對我才行。”


    “你們想要從我那不爭氣的孫子著手,就是在白費力氣。”


    “看起來薑五爺很關心薑小爺的安全。”


    “你又錯了,我是在關心你們的安全,我提醒你們一句,永遠不要去打那小子的主意,他要是失控了,比我要危險。”


    “其次,也是我打這電話的目的,我要出海外一趟,解決一下棘手的問題,約法三章,你可以繼續你的小孩子過家家遊戲,隻要你玩得動,但是就是不要對那小子出手。”


    “如果你一旦動手,我回來你們就會知道,我會有多殘忍。”


    “相信我,我能找到你的號碼,也能找你的狗窩。”


    “既然薑五爺都這麽說了,那看起來我就是沒得選擇了?”


    “好,我代表其他人答應了,您沒回來,我們不對薑小爺動手,但是!我們在華夏的一些行動,希望薑五爺的人也不要插手,這一點可以吧?”


    “可以,你若是能有本事將華夏攪得天翻地覆,那說明華夏武靈人大廈那些人都是飯桶,我絕無二話。”


    掛斷電話,薑五爺也不再多說,將手機丟進了垃圾桶,登上了飛機。


    而此時對麵,黑暗的房間,一道身穿中山裝老者走出了簡陋的房間。


    房間走廊站著密密麻麻黑影。


    中山裝老者挺著大肚子,似笑非笑,“走吧,薑五爺離開華夏了,老虎不在,我們這些猴子們也該好好舒展一下筋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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