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透過未拉嚴實的窗簾灑落進來,朦朧了交疊在一起的身影。


    時夏的下巴被掰住,充滿水汽的雙眼被迫使的與捏住她下巴的主人對視。


    縱然室內昏暗,可時夏還是能感受到那眸中積攢的情緒多讓她心驚肉跳。


    低啞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的冰涼刺骨,“時夏,我們分開多久了你還記得麽?”


    時夏的嗓音有些破碎,更是帶著少許的哭腔,“……四年多。”


    男人發出一聲嗤笑,驟凝的聲線衝破了旖旎欲色,“是四年零三個月整。”


    時夏長睫輕顫起來,很怕薄昭突然反悔,她猛地抬頭將唇覆了上去,笨拙的輾轉起來。


    桎梏在下巴上的手隨著時夏突然的行為一僵,跟著便用力浮遊上她纖細的腰肢,狠狠收緊。


    時夏痛吟,薄昭蹭著她的唇畔,低喃冷語:“這就覺著疼了?等會兒有你好受的。”


    一夜的放肆讓時夏骨頭架子都要散了,更遑論偷眠。


    感受到炙熱的呼吸再次灑過脖頸,時夏抓著被角的手指不止緊收,累了一夜的嗓子已經徹底啞得不成樣子,夾雜著祈求:“……薄昭,你能不能讓我歇歇?”


    話音落下,時夏明顯感覺到身後人停留在她耳畔的手指一僵,冷冽摻寒的聲音響起,戳得時夏心髒抽疼,“你以為我想對你做什麽?時夏你是覺得我還是對你念念不忘,以至於你回國後我找上你是想和你重歸於好?未免太自信了。”


    時夏知道薄昭恨她,恨她當年利用他的傷疤迫使二人分手。


    “我沒有這樣想過。”時夏緩著語氣不讓薄昭聽出她的哽咽,“我清楚我們之間隻是一場交易,雖然我有名無實但到底也還是時家名正言順的千金,作為伴身的女人我能給你帶去臉麵。”


    薄昭勾唇,嘴裏發出一聲輕嗤,“你覺得我現今的身份真的需要一個女人來證明體麵?再說你現在又算什麽時千金?我不過是想看看當初那個倨傲的千金為了得償所願是怎麽忍著惡心在我這個私生子身下承歡,僅此而已。”


    時夏到底還是沒忍住落了淚。


    薄昭的言語太過刺耳,但是這一切都是她應得。


    後悔麽?


    時夏想她是有些後悔的。


    如果不是時鎮利用外公出事逼得病重的母親轉讓股權、讓出時夫人身份保住外公,默許楚芸時菀她們母女上位,逼著她們離開帝都,她現在早已嫁給了薄昭!


    時夏不是不想解釋。


    她很了解薄昭。


    解釋並不能平怒。況且所謂的真相已經敵不過時間,如果她硬要解釋隻會更加讓薄昭覺得她是在為了趨炎附勢找拙劣的借口。


    時夏輕輕擦掉眼角的淚,她實在聽不得薄昭的譏諷,“我起床給你做早餐。”


    剛有動作,時夏的手腕便被緊緊握住。


    薄昭是用足了力氣的,他的手背都因太過用力而凸顯青筋。


    時夏忍著疼,故作平靜的看著薄昭,甚至還揚起了唇,看起來柔和至極,“我現在廚藝很不錯,做出來的東西不會讓你難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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