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路,娑羅時不時還會回想起殺生丸的話。


    有沒有很重要嗎?她為什麽那麽在意。


    是大妖美得海枯石爛、星辰變色,她的心也不由與原主一樣,不由自主追隨而去,對待他的態度發生改變。


    不得不承認,她對殺生丸有好感。那麽一個氣質複雜迷人的妖怪待在旁邊,怎麽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娑羅國未能覆滅他國,前世大仇未報,有什麽資格說好感,她能拋下一切投入愛情中嗎。不能。


    一雙杏眼看向窗外那坐在山鬼肩膀上的月白人影,娑羅強製把好感壓到心裏最深處。


    心誌高遠之人不能拘泥情愛,否則將大事難成。


    別說事業愛情兩不誤,世上能做到兩不誤的有多少,她娑羅自信,但不自大。


    一路回去相安無事,山鬼氣勢強大,基本無妖怪敢來犯,就算有都被殺生丸一爪子撕碎。


    不知是不是錯覺,邪見總感覺殺生丸心情不好。


    邪見的身子隨山鬼走動身體起伏,腦海中思緒漸深。


    該走的路總有一天走完,該分別的時間早晚到來,雙樹城和二穀凜城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完,殺生丸把娑羅一行人帶回雙樹城便離開。


    娑羅與妖怪主仆離別,沒有任何依依不舍,本就關係沒到那個地步,那天吃鳥肉說到那個地步後更不會。


    目送殺生丸離開,轉身,娑羅眼裏再沒有一絲一毫猶豫。


    “恭請城主回城!”左將軍單膝跪地,神情激動不已。


    左將軍有信心娑羅能從宗主國回來,但終於看到人回來心情還是不一樣。那可是宗主國,那麽多虎視眈眈的城主。


    不像上一次娑羅從阿左野城來,雙樹城的所有官員此刻都到場迎接,隨著左將軍跪下,跟著回下高呼:“恭請城主回城!”


    娑羅眼睛掃視麵前跪著的大小官員,這些官員都是塔塔國留下的,什麽性情,是否忠心她都不知道。


    “起來吧。”忠不忠心時間會證明。


    “是!”


    娑羅走在前麵,左將軍落後一步。


    在之後,官員呼啦啦跟了一群。


    今天回城的街道被提前清空,街道上一個路人也無。士兵開道,娑羅帶頭走在最前麵。


    “我去宗主國的路上收到二神京介幾次信件,聽說阿左野城一直安好,他那還多出不少人手?”娑羅走在路上,問一旁的左將軍。


    左將軍點頭,回道:“是,二神京介與秋姑娘能力非凡,穩住朝堂不說,城主府裏也治理井井有條。”


    “城主離開之前震懾朝堂,許多官員找到二神京介希望重用。”


    肯定地點頭,娑羅稍微放下心來。


    不知想到什麽,她停下腳步,眼睛不經意掃了一眼後方那群官員,對左將軍吩咐道:“你寫信給二神京介,就說讓他派一些可靠的官吏過來,我這裏需要幫手。”


    塔塔國留下的這些官員裏挑挑揀揀肯定能用一些,可惜沒相處過沒多少信任度,她不太敢近身用。阿左野城的官員過來,她好通過他們管理在場這些官員。


    “是,末將下去之後立刻辦。”之前二神京介還操心怎麽留下投靠官員的心,左將軍讓他不要擔心。


    這不,娑羅一回來就安排好了。


    雙樹城和二穀凜城正待開發,那些官員來一段時間說不定就能做這裏的文官領頭。


    地位越高,油水越多,誰都明白的道理,他們會對娑羅感恩戴德,更加忠心。


    娑羅不至於一回來就處理政務,明日休息好再做也是可以的。


    “對了,我這次從宗主國帶回來一位人才,你安排給他一處宅子,還有一些人侍候著。”


    頓了頓,娑羅暗道差點忘記小山輝一家:“還有一個年輕人,叫小山輝,要是能用你就好好用,不能用安排個輕省的活計。”


    她答應小山輝封官,說到做到。


    “是!”話畢,左將軍眼睛蹭一下一亮,就像那突然閃爍的星輝似的。


    要不說還得是娑羅,從宗主國全身而退不說,還能把人才挖回來,那可是當著天皇和幕府的麵啊。


    把娑羅送走後,左將軍激動得在原地搓手。他的城主比天皇都厲害,他是不是說也能超越幕府?


    “都回去吧,城主之後若有需要會吩咐你們。”


    麵對塔塔國留下的官員,左將軍又換了一張臉。


    有這句後,官員們呼啦啦散開。左將軍趕忙回府,斟酌怎麽寫信給二神京介。


    自從塔塔國滅亡,娑羅國接手這座城,官員們就沒什麽事情做了,整日如往常般上職下職。


    人一閑下來就容易想多,他們還是舊國留下的官員。


    “哼!不就是活著回來麽,當她成為天皇了似的,還不是妖怪的功勞。”


    “你小聲一些。”


    回到府中換下官服穿上便服,一群官員聚在一起討論娑羅回城一事。


    石井諒太哼一聲,猛飲一碗茶。茶水從他下巴滑進衣襟。


    啪,上好的陶瓷茶杯被擲在地上摔裂。


    “哼!上次來不召見我等,這次我等出去迎接,她連話都不與我們說。”


    殿中安靜,一些官員聽見這話,表情不對勁起來,上次那不是他們沒出城迎接,人家才有意見?


    “說得極是,她不召見我們,看她怎麽管理塔塔國!”


    國都被滅了,還說這是塔塔國呢,可想而知,他們並沒有把心交給娑羅國。


    石井涼太看向鬆之內翼,目露惺惺相惜之情:“果然還是你最懂我,我想呢,沒有我們,她要如何拿下……這座城。”


    石井涼太想說誌布圭城,又想到已經變成雙樹城,臉不由開始變黑,娑羅改城名是把他們的臉皮往下扒啊。


    “看吧,總有她來求我們的一天。”男人眼底不懷好意。


    有想壓娑羅一頭的官員,自然有對她感到佩服想投靠的官員。


    對於主動找上來的官員,娑羅不會立刻信任,也會給多一些優待,比如更早得到好差事。


    “末將已給二神京介寫信,想來過幾天就該有人前來,到時候和這裏的官員一起做事,一定事半功倍。”左將軍等那些官員下去後,與娑羅稟報上次的任務。


    “雙樹城的其他官員回去之後,可有動作。”


    “聽說時常聚在石井涼太家,想來,在商討大事,”左將軍都說不下去,要不是能做事的人少,當初他全殺光,哪會留到現在,“等阿左野城來人,有他們好看。”


    他最討厭文官的原因就在這,暗地裏嘀嘀咕咕總想壞招。


    娑羅處理公務間隙,抬頭看左將軍一眼:“那他們不知道阿左野城來人的事情吧。”


    “應該不知。”


    隻是一句話,娑羅笑出聲。


    既然如此,她也不著急處理公務,打笑道:“那到時候你就能看好戲了啊,他們一直暗處鼓搗,不就打著我一定要用他們的主意。”


    “誰說您一定用他們?阿左野城又不是沒人,他們不是不知道……”左將軍說著說著停頓,突然毛骨悚然,“啊,這。”


    左將軍突然想起一個情況,阿左野城那些老東西該不是娑羅故意留的吧?目的就是給塔塔國官員障眼法,讓他們覺得她缺人用。


    人一旦自視甚高,就容易犯錯。


    雙樹城沉屙舊疾,隻有拔掉毒刺才能安穩發展,阿左野城那些老東西還以為沒人奈他們何,殊不知已經成為除掉他人的一環。


    冷汗爬滿脊背,左將軍滿心不可置信。


    眼前的女子真那麽妖孽麽,明明老城主還清醒的時候那麽普通的一個人。


    娑羅看他一副難受的樣子,還以為他生病趕忙叫醫師:“來人,叫醫師!”


    “城主病了?”左將軍聽到這話,還以為娑羅從宗主國回來一趟病倒,嚇得不行。


    娑羅站在桌子旁,雙眉緊皺成一個疙瘩:“是我看你突然發冷才叫醫師。”


    “啊,沒事,就是突然……打了個寒戰而已。”左將軍臉色不自然。


    “還說沒事,”娑羅重新坐回椅子上,歎一口氣,“左將軍對我來說無比重要,可一定要主意身體。”


    那股害怕的情緒一下墜落,左將軍眸中閃過愧色。


    城主那麽信重他,再狠都是對敵人,他怕什麽呢,他們一定不會有成為敵人的一天的。


    “我想你也不願意看醫師,回去之後可要注意保暖。”


    “是,末將聽城主的。”


    從城主府離開,左將軍回到府裏立刻叫來一應家眷。


    自打下這座城後,家眷就被帶到這裏,雙樹城以後就是二穀凜家的根基,他知道家人這些日子都在忙著布置家底,隻是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卻不可以做。


    “我知道你們都很想二穀凜家好,可是我不希望有人背叛城主,做出欺壓百姓之事,可懂?”


    左將軍心落下了,內裏仍舊忍不住膽寒:“要是讓我發現,不用城主發落,我先處置了你們!”


    常年征戰在外,左將軍在家一直是個慈父,這幅嚴厲的樣子,大家很少見過,一被嚇直接縮起脖子。


    “聽到沒有!”左將軍氣得拍桌。


    “聽到了。”


    “知道了父親。”


    回答的聲音稀稀拉拉,想繼續發作,又想他們應該聽進心裏去了,左將軍扶住額頭揮手讓他們下去。


    新的女城主手段高超,朝堂哪個官員不得繃緊皮子,像這樣的囑咐,發生在不少官員的家中。


    二神京介比左將軍警覺,早就提醒過家裏麵。


    “那些人應該到雙樹城了吧。”阿左野城裏,二神京介遙望雙樹城的方向。


    掌管軍隊後勤的侍人鬆代勇人算了算時間,同樣頂著秋風說道:“應該到了,看城主怎麽安排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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