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七八步遠的位置,付矜一身衣物整理得潔淨,她站著沒動,兀自麵色坦然的頷首。


    一米七的身高,細腰美腿,陸放透過煙圈去看她:“過來坐。”


    付矜走過去坐下,微動的眼球與她繃緊的身板,他一眼看穿,不加掩飾的道:“沒見過我打人這麽狠,害怕了?”


    陸放一張極好的禮相臉,任誰看了都隻會心生歡喜,而不是畏懼。


    但事實,他確實狠。


    付矜倒也不是怕,就是出於機製本能的警惕。


    她抿起唇一笑:“不怕。”


    “真不怕還是裝不怕?”


    聰明人這個時候都知道收斂,偏偏付矜一副坦然無畏,如常的說:“連跟你這種事都不怕,我還能怕你打人不成?”


    聞聲,陸放也是眼眸一垂,低低的伸眼去打量她,他眼睫綿密,壓下時眼底一片陰影,黑沉沉的莫名透出危險。


    “靠近點。”


    付矜挪動身姿靠過去,一簇濃白煙霧沾染她麵孔。


    耳鬢廝磨是陸放的長項,他最懂如何撩撥芳心,一隻手卡在她腰間,不多時付矜被弄得麵紅耳赤,心神蕩漾。


    “都多久了,還這麽不適應我。”


    陸放的聲音好聽,但又不是那種刻意做作的低沉,是隨意吐出的。


    不知進展到哪個環節,付矜的臉紮得生疼,她睜眼去看,是一顆烏黑的頭顱覆在身前:“陸放……”


    “嗯?”他緩緩抬頭,半開的星目中盡挑起迷茫。


    付矜一時間分不清是光晃得刺眼,還是男人的麵目看得辣心,她喉頭滾動,說:“能不能把窗簾拉上?”


    陸放的胳膊一脫離,她腰間鬆散,猛鬆口氣。


    由於原先是被他壓在沙發上,整個後腰幾乎酸得不行,趁著他去拉窗簾,付矜快速調整個坐姿,以便沒那麽吃虧難受。


    拉簾抹黑,一個小時後。


    陸放撐著身子起來,聲音極致沙啞,他突然冷不防的提問:“跟秦家的事談得怎麽樣?”


    “還好。”


    “啪嗒……”他一把擰開了床頭燈。


    剛適應黑暗,突來的光亮迫使付矜用胳膊去遮擋,耳畔傳出火機聲,是陸放倚著床架抽煙,麵目難得的幾分慵懶氣:“他怎麽說?”


    “同意了。”


    “還挺爽快,怕連累秦家?”


    付矜不以掩飾,心口一致:“得罪你,誰不怕?”


    “秦闖不應該是這種性格,起碼他得追問清楚。”陸放似是勾了下唇,光線太暗她沒看清楚。


    付矜堵著口氣:“你很了解他嗎?”


    陸放掐掉煙,許是嫌她離得太遠,伸手拉了她一把,力氣很大,拽得付矜臉撞在他硬實的胸膛上,頭頂是灌滿玩味的嗓音:“不了解。”


    實在是太痛,付矜抬臉時下顎骨發顫,兩人四目相抵,比起他的鬆散,她是不動聲色。


    短暫的對視,付矜沉沉開口:“那你不要問那麽多。”


    “好奇。”


    “那我也挺好奇的,你跟我每次都這麽不憐香惜玉,是梁小姐沒好好待你,還是你兩跟本沒有過?”


    她一眨不眨盯著他,目光純良真切,好似她是真的好奇。


    陸放久久的麵不改色,不為所動,本以為付矜言盡於此,誰料想她又補了一句。


    她說:“也對,人家梁小姐是什麽身份,我又是什麽身份,你跟她是夫妻,我之於你頂多是玩具,自然對待方式也不同。”


    陸放說她不愛說話,付矜是不說則已,一開口驚人。


    “知道就好。”


    他睨她,漆黑如墨的瞳孔乍看無聲無息,再仔細糾察那是沉甸甸的危險與嘲諷。


    付矜眼圈紅潤,收回目光:“我當然知道,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與陸放呆在同一間屋裏的餘下幾小時,她心無旁騖,隻要他足夠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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