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人看著麵前這個黑發、黑眼、小麥色皮膚,卻頂著一張明顯被硬生生‘改’成大夏標準臉型的女人。


    第一時間,陳樹人就體會到了異州人對大夏的熱愛。


    “你好,我是陳樹人,你是羅莎麗·西蒙嗎?”


    “不不不,我不是羅莎麗·西蒙,我是羅麗娟!”


    陳樹人一臉疑惑,看向羅麗娟手裏的那個接機牌。


    難道還有叫陳樹人的?


    就在這時,一旁湯應成悄聲說了一句:“羅莎麗·西蒙是異州名字,羅麗娟是大夏名字。”


    陳樹人這才反應過來,對著麵前臉色有些不渝的羅麗娟說道:“哦,對不起,我忘記了,羅經理,你這個名字起的真好。”


    羅麗娟聽到陳樹人道歉後還誇讚了自己的大夏名字,臉上終於重新露出了笑容。


    “你也這麽覺得嗎?我公司的人也都覺得我這個名字取的極好!”


    “我給你說哦,我的羅是取自大夏百家姓裏的大姓羅,但其實它和我的異州本名的第一個字是一樣的!”


    “麗同樣也是如此,至於娟,我是在字典中查的,意思是秀麗、美好、姿態柔美,我在網上問過,大夏名字裏帶娟的很多,比如亞娟、素娟、慧娟等等……”


    陳樹人四人,就這麽站在機場大廳門口,聽了羅麗娟說了五分鍾。


    最後陳天然實在熱的受不了,這才開口道:“娟姐,要不我們在車上說?”


    羅麗娟猛然聽到陳天然叫她娟姐,整個人都是一顫。


    也不是沒有人叫過他娟姐,但哪有陳天然這個青州人叫的好聽?


    “對對對,快上車,姐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看著羅麗娟忽然站在陳天然麵前噓寒問暖,又是掏紙巾給陳天然擦汗,又是給陳天然提包,陳樹人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難不成,羅麗娟喜歡小奶狗?


    之後在車上,羅麗娟又說了一路,從自己的名字,到孩子的名字,然後到家裏養的狗,每個方麵都體現了她對大夏的熱愛。


    陳樹人在想,可能正是因為這種熱愛,才讓她成為了天域的總經理,並且還沒有被總公司那些想建功立業的人擠掉。


    從機場到天域異州分公司,總共兩個小時,羅麗娟就說了兩個小時。


    由於說話太有節奏感,陳樹人、石磊、湯應成三個直接就聽著她的說話聲,睡著了。


    等再醒來就到公司門口了。


    “到了?”


    陳樹人睜開眼,活動了一下身體正要出去。


    “到了,睡的好嗎?”


    “挺好的啊!”


    陳樹人詫異,然後扭頭就看到了陳天然那對半睜的眼。


    “你沒睡?”


    “怎麽睡?娟姐拉我聊了一路,每次要閉眼的時候,她就講到高興處,拍我的胳膊。”


    陳樹人聽著陳天然的話,差點笑出聲來。


    “嗯,挺好,看來你和羅經理挺合得來,如果以後要做事,說不定就要麻煩她了。”


    陳樹人拍了拍陳天然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這可都是人脈呐!”


    一行四人在羅麗娟的帶領下,進入了麵前的大廈。


    天域異州分公司占了這棟三十多層的辦公樓其中的八樓、九樓兩層。


    說起來,這算是陳樹人遇到過除了揚州之外,發展最好的天域分公司了。


    羅麗娟一路從八層介紹到九層,陳樹人也看到了異州分公司的情況。


    基本上算是一個縮小版的青州總公司。


    更偏重音樂方麵,其他部門人不多,但都有幾個人在負責。


    錄音室等配套設施也不比青州的差,這讓陳樹人很是驚訝。


    “羅總,異州的樂壇發展的很好嗎?”


    來到羅麗娟的辦公室後,陳樹人好奇問道。


    其實他在網上也做了一些了解,湯應成也收集了一些資料,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親身經曆,其中是否真的如網上所說,陳樹人覺得,並不一定。


    羅麗娟拿出一罐寫著青州綠茶的茶葉罐,給幾人倒好了茶水。


    “說是發展的很好也對,說發展的不好也對。”


    隨即,羅麗娟給幾人解釋了異州的情況。


    異州的歌手、歌迷很多,但如果非要定義的話,他們都是小眾歌手,小眾歌迷。


    因為異州的歌手大部分唱的都是異語歌,歌迷們也很捧場,幾乎隻要是一個有創作能力的歌手,他們都會給與一定的支持。


    其中,作曲人也是一個被異州歌迷們追捧的存在。


    隻要是能創作出膾炙人口的異語歌,那這個作曲人就能成為異州的‘一線藝人’,雖然這種‘一線’沒有大夏認證,但確實是一種認可。


    甚至,若是有人創作的歌曲能衝出異州,就算隻被一小部分其他州的人認可。


    那這個人,哪怕過往有黑曆史,都能被既往不咎。


    因為在異州人眼中,能為異語傳承做出貢獻的,那些黑曆史都能原諒!


    當然,這裏的黑曆史不包含犯罪。


    所以,很多之前犯過錯想要翻身的,無不想寫出一首衝出異州的歌!


    “那大夏語的歌呢?不受異州人喜歡嗎?”


    石磊好奇道。


    “當然不是,大夏語的歌曲在異州是很火的,但之前也說了,異州人對異語歌的感情不同。”


    說到這裏,羅麗娟看向陳樹人。


    “其實,陳顧問在異州已經有了一部分粉絲群體了。”


    “嗯?我?”


    陳樹人愣了下,難不成大夏方麵已經放開了對異州的限製,他們可以看到很多其他州的情況了?


    就在陳樹人猜測的時候,羅麗娟放出了陳樹人以前寫的那些歌中的一些。


    陳樹人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歌曲中夾雜的異語出來後,他就明白了。


    頓時,他就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陳顧問,你的歌很好聽,很多去過異州的人都讚美過你,但那些,都比不上你在大夏語歌曲中,穿插異語歌詞,帶給異州人的感動多。”


    “從來沒有一個其他州的作曲人,可以將穿插著異語歌詞的歌,寫的那麽好聽,還被大夏大部分人喜歡。”


    羅麗娟感歎道:“如果不是還沒合州,陳顧問你絕對是異州人最喜歡的外州人!”


    陳樹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掩蓋他的尷尬。


    還好,這個話題很快就過去了。


    聊完工作方麵的事情後,陳樹人四人就去了酒店套間。


    酒店也是羅麗娟安排的。


    到了酒店後,四人洗漱完畢,就都到客廳會合。


    “哎,這一路上,我們的回頭率是真高啊!”


    石磊有些感歎的說道。


    他從小到大,也就求婚、結婚的時候,被那麽多人關注過,平時哪有這個待遇。


    “是不是其他州的男人在異州來,都不用擔心終身大事的?”


    湯應成聽到石磊這話,笑著說道:“應該是真的,哪怕長得醜一點,但隻要生出一個大夏樣貌的小孩,那他們就能將你供著。”


    “嘖~”


    石磊咋舌。


    就在這時,陳天然忽然道:“要不,我們去街上找點吃的吧?”


    “你餓了?”


    陳樹人問道。


    “你們不餓嗎?”


    聽陳天然這麽一問,陳樹人覺得確實可以去看看。


    “那走,剛好看看異域風情。”


    陳樹人的話引來一陣鄙夷。


    可當三人下去之後,每一個的目光都沒離開過來來往往,穿著清涼的異州女人。


    “其實我覺得,金發碧眼白皮膚也挺好,異州人怎麽就非要搞成我們這樣呢?”


    當一個沒有‘修飾’過的純天然異州女孩從四人身邊走過時,陳天然忽然道。


    “也許他們追求的並不是外觀,而是一種認可呢?”


    湯應成隨口說道。


    “認可?”


    陳天然若有所思。


    一旁石磊聽到湯應成的話後,也給出了自己的感歎:“如果為了所謂的認可,而活成別人的樣子,那我覺得就太累,太不值了。”


    石磊的話,也是其他幾人心裏所想的。


    但不同的位置,所看到的事情也是不同的。


    在異州人看來,得到認可,比活的自在更重要一些。


    ……


    四人一路走了十多分鍾,這才在路邊一個類似大排檔的露天燒烤攤停了下來。


    入座後,除了陳樹人,每人都點了一大杯紮啤。


    “哥,你幹啥呢?不喝酒喝果汁?”


    陳天然看著陳樹人那杯果汁,詫異道。


    陳樹人麵對這個質問,看了湯應成一眼,尷尬一笑。


    “嗬嗬,歌手要保護嗓子,不能喝酒。”


    “你拉倒吧,過年你和爸吹了幾瓶?我給你再叫一杯。”


    陳天然手剛伸起,就被陳樹人擋住。


    “不了,真不喝。”


    陳天然一臉古怪,但也沒再說什麽。


    沒一會,燒烤被端了上來。


    雖然不是兗州那種隨便一家店都很好吃的程度,但也頗有一番風味。


    四人吃著,聊著,又吹著異州入夜後有些濕潤的風,一時間還有些愜意。


    “該說不說,晚上的異州還真不錯。”


    陳天然擼了一個串後,向後靠著椅子,搖晃著說道。


    “臨海地區,確實和青州、揚州有點差異。”


    就在四人聊天的時候,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扭頭看去,是一個抱著吉他,拉著音響的年輕人,剛走到燒烤攤旁邊。


    看著燒烤攤上其他人習以為常的樣子,幾人也不知道這是固定節目,還是類似街邊賣唱的。


    隨即,年輕人的歌聲響起,陳樹人四人沒什麽反應,但周圍那些異州人卻聽的很開心。


    當一首歌結束後,燒烤攤上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正如羅麗娟說的那樣,異州人,對所有唱異語歌的歌手,都抱有善意。


    其實剛才鼓掌的時候,陳樹人四人隻是出於禮貌,再加上別人都在鼓掌。


    可當他們鼓掌之後就發現,周圍那些異州人對他們熱情了很多。


    隔壁桌甚至舉起了紮啤杯和他們示意。


    之後陳樹人才想明白,這些異州人是很在乎他們這四個外州人的反應的。


    他們鼓掌,也就意味著對他們對異語歌不排斥。


    不排斥就是認可。


    這讓他們怎麽可能不開心?


    之後陳樹人幾人也適應了燒烤攤的這個節目。


    幾首歌過後,陳樹人四人也吃的差不多了。


    就在陳樹人想著要不要回去的時候,從燒烤攤的一個座位中,忽然衝出了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


    男人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那個年輕人的麵前,從自己兜裏掏出一把大夏幣,塞給了年輕人。


    然後在年輕人感謝中,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


    陳樹人從那桌子上擺著的酒瓶來看,這人怕是喝了不少了。


    忽然,身後傳來的交談聲,吸引了陳樹人的注意。


    “又是他,每個月都要來幾天吧?”


    “是的,據說每個月發了工資都會來這裏吃喝,然後打賞唱歌的人,無論是誰唱,他都打賞。”


    “他就沒家人嗎?”


    “如果有的話,他又怎麽會這樣?也是個苦命的人。”


    “不過這家老板也挺不錯的,每次都會多給他送點吃的。”


    陳樹人也不是故意要聽,可說話的幾人就坐在他身後,背靠著椅子就能聽到。


    從幾人的隻言片語中,陳樹人也聽懂了一些那個男人的經曆。


    似乎從十幾歲開始,當那個男人就陸續的失去了至親。


    父親、母親、弟弟。


    一開始父母去世後,男人為了弟弟,還在堅強著打工,賺錢,養活支離破碎的家。


    可當弟弟查出癌症,半年後離世,這個男人就再也撐不住了。


    上班還是上班,但每個月的工資,大部分都用在了這個曾經一家人,每次聚會都來的燒烤攤上。


    陳樹人歎息,但卻沒有辦法。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苦難。


    可他不是神,他也隻能拯救自己。


    “走吧,吃好嘍!”


    陳天然提議離開,湯應成和石磊也沒有拒絕。


    就在石磊結完賬,準備離開的時候,陳樹人卻在原地沒有動。


    “哥,走了!”


    陳天然喊了一聲,見陳樹人似乎在發呆,好奇的走了過來問道:“怎麽了?”


    陳樹人看著陳天然,摸了摸他的腦袋。


    “沒什麽,想唱首歌,你想聽嗎?”


    陳天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陳樹人轉身,朝著那個剛唱完一首歌的年輕人走去。


    而燒烤攤上的那些人看到一個純正的外州人似乎要唱歌,頓時都瘋狂的拍打、歡呼起來。


    此時,陳天然三人也都回到了座位上。


    湯應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已經將手機拿了出來,打開了錄像功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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