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對角巷。”海格十分滿意我們驚訝的表情,帶我們走上街道。


    長長的一列清單,我和哈利要買到那些東西,但究竟得花多少錢卻是個未知數。我們跟著海格走過街道,千奇百怪的店鋪,不同文化的誘惑讓人頭昏目眩。哈利很感興趣地盯著一根掃帚看,我也瞧了一眼,想到騎掃帚在天上飛的巫婆,心裏有點響往在空中暢遊的感受……畢竟上輩子也沒有坐過飛機就掛了,這輩子還是沒有坐過。


    可是清單上寫著一年級生不能自帶飛天掃帚。


    好不容易從琳琅滿目的商品中脫離,我們來到一座高高聳立的白色建築物前,銅製大門外有一兩隻et守著,海格說它們是妖精,在我看來et和妖精應該是有血親,基因相近。


    “哇。”


    哈利輕歎一聲。


    我瞧著,喃喃:“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坐ufo的。”


    哈利失笑,海格直問我們什麽是ufo,這個要跟對著驗票口驚呼的巫師解釋起來就真煩人了,我指著裏麵驚喊一聲:“好多寶石。”


    “哦,古靈閣是巫師界的銀行,這裏有很多寶藏,但如果你想打劫古靈閣,那麽你就瘋了。”海格忘記ufo,開始講述妖精與巫師的矛盾,直到我們走到櫃台前。


    如果當初我有好好地看哈利波特,相信我立即就知道那個瘋子正在我身邊,而且整個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窮酸……可惜我沒有。


    當然我的模樣跟哈利相差不多,一邊看著妖精迅速地工作,一邊聽海格神秘地與一隻西裝革履十分顯貴的妖精在說話。妖精拎起單片眼鏡,仿佛在鑒定般小心翼翼地瞧一封信件,然後那隻眼睛又盯著我和哈利瞧了半天,最後才讓另一隻叫拉環的妖精給我們帶路。


    一路被帶到陰晦寒冷的地洞裏,左右都是見不著盡頭的甬道,由鐵軌通連的甬道下頭是深不見底的狹穀,怪石嶙峋,陰森恐怖,這讓我想起遊樂園的鬼屋,都已經十年沒有玩過了。我們坐上一輛小推車,小推車就像過山車一樣動起來,在蜿蜒曲折如迷宮般的小道裏迅速飛馳。


    “哇哦!”


    迎著刺骨寒風,我卻很興奮,像在坐過山車一般,歡樂地喊叫,連哈利都咯咯地笑開了,可惜海格似乎不能適應,臉色發青。


    很快就來到一座門前,拉環打開厚重的門,裏麵一堆金山銀山把我看呆了,明顯哈利也一個模樣。我們從一文不名的拖油瓶變成了小富翁,感謝上帝。


    “金幣是加隆,十七個銀西可合一個加隆,二十九個納特合一個西可。”海格一邊解釋,一邊掏出適量金幣分給我和哈利:“這些應該夠一個學期了,其它的代為保管。”


    各自拿了一袋錢,我掂掂重量,這些金子就是拿到麻瓜世界裏兌錢也夠多了。再看看哈利的神色,要是將錢全都給他,我完全不懷疑他會試圖買支火箭上太空。


    戀戀不舍地暫別金庫,我們又衝了一輪,直衝到不知道多少層的地下,終於又到了另一處,應該就是海格神神秘秘要來的地方,我們兄弟倆感興趣,伸長脖子準備看是什麽樣的寶藏。但經過拉環隆重地開門以後,裏麵隻有一隻小油紙包,空曠的石室內就隻有這樣一個小東西。


    哈利臉上的失望我沒有錯過,但這樣一小塊東西更讓我在意,誰會無聊得將沒用的東西放在這麽嚴密的地方,這一小塊東西恐怕大有文章。


    “海格,這是什麽東西?”我盡量讓自己更像一位純真的,完全不存壞心的好奇小孩子。


    但是海格連我們都不能透露,這其中更讓我感興趣了,這一點點東西肯定很有價值。有興趣歸有興趣,我還沒有強悍得能把東西從巨人的口袋裏搶過來瞧瞧,接下來還是買東西要緊。


    十年了,十年沒有嚐過購物的滋味,我和哈利興匆匆地揣著自己的錢,準備好好發泄一下購物欲,隻是清單上的東西比想象中繁瑣,我們先去訂衣服,而海格在玩過山車後產生了強烈的嘔吐感,他需要去處理一下,於是把我們扔在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他自個兒跑掉了。


    “怎麽辦?”


    “我們有錢,先訂衣服吧。”


    摩金夫人,矮矮胖胖的女巫湊了過來為兩位小金主量身,一模一樣小正太似乎很得這位女巫的心,她很熱心地讓卷尺為我們量身,可胖胖的身影根本不在跟前,尺子和記錄本自個兒操作,神奇的場麵讓我和哈利興趣十足。


    我們站在小凳子上接受量身,旁邊有個小男孩也在量身,皮膚蒼白,是金發的。我瞧了兩眼,暗裏期望他以後不要長歪,那麽長大以後應該還有點看頭,現在就太瘦小了。


    不過我好像沒有資格說他。


    我和哈利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那個男孩似乎悶透了,就搭嘴:“你們也是去上霍格沃茨嗎?”


    分明沒話找話,我挑眉,裂著嘴傻氣地笑:“嗯,是呢。”


    “我爸爸在旁邊買書,我媽媽到街上找魔杖了。然後我要去看飛天掃帚,我搞不懂為什麽一年級新生不能帶自己的飛天掃帚。我想我要逼著爸爸給我買一把,然後想辦法偷偷帶進去。”小男孩拖長聲音吐了一堆,像是在炫耀。


    我想到了達力,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屁孩。明顯哈利也聯想到了,臉上沒有好表情。


    那小孩打開話匣子,問東問西,說什麽魁地奇之類的,我和哈利是在普通人世界裏長大的,愣是不知道,就虛應過去了。


    恰好海格回來了,他在櫥窗外傻笑著,手上拿著兩支冰淇淋。


    “你瞧那個人。”


    “他是海格。”哈利對海格笑了笑。


    “我聽說過,他是仆人對吧。”


    哈利有點生氣:“他是獵場看守。”


    “我聽說啦,他……”小鬼如數家珍地將自己所知道的海格的糗事全數抖出,最後總結:“他很笨。”


    “我覺得他很聰明。”哈利反擊。


    “是嗎?那你們的爸爸媽媽呢?”這時候小鬼的語氣明顯是在嘲弄。


    哈利已經頻臨爆發邊沿,我扯了他一把,不讓他說話。然後對那小孩淡淡一笑:“咦,你沒看見嗎?我們爸爸媽媽就在這裏啊。”我指著空氣說。


    小鬼瞪了一眼空氣:“你耍我嗎?”


    我眨眨眼睛,希望眼睛夠大夠水靈……夠無辜。然後蹙眉:“哈利,他怎麽看不見?”


    哈利合上嘴巴,點點頭:“我想他眼睛不太好。”


    “哦,真可憐。”我輕歎,投以憐憫的目光,哈利機靈地配合。


    “我眼睛很好。”小鬼臉色微變,不安地打量四周。


    “媽媽,他說看不見你呢。”對著空氣,我笑眯眯地說:“啊,也是,他肯定是傻了。”


    “維拉,爸爸讓我們快點出去了,海格在等我們。”


    這小子機靈啊,我賞識地看了哈利一眼,和他手牽手,另一手又裝作跟誰牽著一般,給這小鬼道別:“我們要走了,我媽媽說要摸你的腦袋。”


    “嗚哇!”小鬼嚇了一跳,怕得要死卻仍裝模作樣地留在凳子上。


    “哦,我爸爸說矮凳要倒了,讓你小心。”倒吧,摔個狗吃屎。


    未等他反應過來,凳子莫明地翻起,小鬼摔倒了,尖叫著奔了出去。


    “嘖嘖,欺負小孩是不對的。”我輕聲告誡以後不要太惡劣。


    “維拉,你真可惡。”哈利低歎。


    我斜睨他:“幫凶,偽君子。”


    話罷,不知道誰先笑開,我們快樂地去吃海格買的冰淇淋,海格還不知道我們為什麽這樣高興。


    “海格,什麽是魁地奇?”提了一個問題,我們聽著他解說,順道購買清單上的物品。話題在延伸,從魁地奇談到霍格沃茨的學院,海格告訴我們到了學校以後要先分院,而且嚴格指出不能到斯萊特林去,因為那裏專門出壞巫師,例如他們稱作神秘人的伏地魔同誌。


    我又想起那天晚上的黑袍人,臉是看得不太清楚,但記得他厲害。既然斯萊特林是出產伏地魔地地方,相信哈利這個死對頭不可能到那院裏去,去了不被整死?我也不可能過去,誰讓我跟伏地魔的死對頭是雙生子呢。


    海格明指暗示說在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及格蘭芬多之中,格蘭芬多是最好的,連鄧不利多都是從那裏畢業的。


    我見到哈利發亮的臉,就知道這一句話的價值有多高,哈利恐怕‘非君不嫁’了。


    接下來又去麗痕書店買書,海格阻止了哈利買那本《詛咒與反詛咒》,我乘他們找書的時候偷偷買下來了,因為這裏提及的複仇術太有趣了,我考慮拿達力做做實驗。


    “海格說我們未成年之前不能在麻瓜世界裏使用魔法。”哈利低聲說。


    “哦,我又沒說要用,我隻是看看嘛。”不用那個什麽魔杖,算不算使用魔法呢?我回去得弄清楚。


    海格給哈利弄了一隻雪嫋,雪白的貓頭鷹,原本說要給我買一隻一樣的,我拒絕了。我和哈利已經夠相像,穿上校服以後肯定分不出來了,還弄個一樣的寵物?我恐怕我們要弄不清楚對方。死拗著海格帶我去看貓,我覺得貓獨立多了,又不用困在籠子裏,放它隨便活動最好。看了一堆貓,乳白色的,薑黃色的,雜色的,斑紋的,最後我還是挑了一隻全黑的。


    高傲的黑貓短毛如緞般順滑光澤,一雙銀灰的眼睛像兩輪綴於夜空銀月,瘦而有形的身段。從買下它開始,它一直巴在我脖子上睡覺,完全將我當仆人了。


    “……”我是不是選錯寵物了?連哈利都在偷笑。


    好不容易買到所有東西,隻差魔杖。


    奧利凡德的魔杖店裏,哈利試了一輪,終於找到自己的魔杖。冬青木,鳳凰羽毛,十一英寸長。據說跟伏地魔的魔杖是兄弟,老奧利凡德斷定哈利會幹出一番事業,那模樣像把哈利看成了世紀大壞蛋的苗子。


    這家夥也不討人喜歡,我拔一把哈利的頭發,痛得他回過神來。


    “德州電鋸狂人拿電鋸切人,但建築工人將它作建房子用,你自己考慮它好不好。”


    哈利目瞪口呆:“維拉,你的文字需要加強,形容得真差。”


    “唉,狗咬呂洞賓!”


    “啥?”


    看吧,中國文化他還是不懂的,改天拿中文罵他。


    “沒事,到我了。”淡淡地一句,我笑對老頭,很有禮貌地問這個死老頭:“先生,我的呢?”


    奧利凡德好奇地瞧了我一眼:“你跟哈利真像。”


    你就繼續廢話吧:“是的先生,因為我們是兄弟。”


    “可惜你沒有那道疤痕,當時你在哪裏呢?哈利·波特遇到你所不能想象的危險。”


    “是呢,我想我睡得很安穩,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還看到伏地魔了呢,死老頭。


    我笑對那兩輪沒有顏色的眼睛,在他伸手要碰我額頭的時候輕輕握住貓尾巴扯了一把,黑貓瞪圓眼睛老實不客氣地給老人家手背上落下血色爪印。奧利凡德跳起來,我焦急地道歉:“真抱歉,剛買的貓,它大概還沒能適應我的脖子。”好樣的,一會給你起個超棒的名字。


    海格在旁邊咕噥:“早說了不要買貓。”


    看來他真的不喜歡貓。


    奧利凡德盯著黑貓,似乎怕他突然跳起來撓他。還好他仍記得要給我選魔杖,一根又一根小木棒送到我手上,毫無感覺。試到老頭都要抓亂頭發了,魔杖都要堆起來了,老頭又進去掏寶,嘴裏喃喃著不可能。


    我也拿煩了,手伸向哈利:“借你的來看看?”


    哈利毫無芥蒂,伸手就將它送給我,一股暖流自手指送向體內,魔杖頂端炸開火花,金星四濺。


    “啊,看來我們一樣了。”我跟哈利說。


    哈利聳聳肩:“問老先生再要一根。”


    我們瞪著奧利凡德,他目瞪口呆。


    海格結巴起來:“這……這是怎麽回事?”


    明顯我們同樣翡翠綠的眼睛帶給他們壓力,而我也意識到共用一根魔杖似乎很荒唐。


    “有沒有接近的?”唯有退求其次,東西是哈利先挑中的,我不跟他搶,把魔杖還給了他。


    “沒有……這是特別的。”


    奧利凡德口裏一直喃喃著真奇妙,如果不是黑貓在,他大概會把我裏裏外外檢查一通吧……變態老頭。


    想來我跟哈利就是相像,那麽:“跟我父母的魔杖相像的呢?隨便弄來試試吧。”


    這一回奧利凡德又在裏頭掏了一會,再出來的時候拿來了兩隻盒子:“這兩根,最接近的,柳條,十又四分之一英寸,還有這根桃花心木,十一英寸,獨角獸毛和龍神經。”


    兩根差不多一樣的魔杖放在眼前,我已經不耐煩了,幹脆兩根一起拿,動作快得他們想阻止都來不及,同樣的情況發生在不同的兩根魔杖上。


    我們木然地盯著這兩根為了表達興奮而爆出金色火花的魔杖,似乎已經無力去考慮這其中詭異程度。


    “我想,我能買兩根?”我問,反正我現在有錢,備用也不錯。


    “可以的,維拉先生,畢竟是它們選擇了你。”奧利凡德顯然也無力去考慮其中詭異。


    交上了二十多塊金加隆,我們拎著盒子出門。從陰冷空間中脫出,迎接暖陽,總覺得莫明其妙。


    “我想,我也有特別的地方了。”我對哈利指指額頭。


    哈利失笑:“維拉,我們都有奇怪的地方。”


    特別或許因為我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但這也沒關係了,反正等待我們的世界也很特別。


    東西都買好了,我們回到破釜酒吧,通過寂靜的酒吧後再坐回程地鐵,最後海格請我們吃過漢堡就留給我們各人一張火車票,讓我們坐上回家的火車。


    隨著隆隆聲,哈利喃喃:“這是我們過得最好的生日。”


    “嗯,是呢。”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應該是十年過後的苦盡甘來吧,挺值得感慨的:“不過在這之前我要想想怎麽樣讓達力表哥享有難忘的一個月。”


    哈利坐回來,不怎麽積極地阻攔:“海格說我們未成年,不能隨便使用魔法。”


    我了解地頜首:“但我們還未經過訓練,一時失手也應該得到體諒。”


    “……”


    或許哈利臉上出現一股蠢蠢欲試的衝動,但在夕陽下我沒能看清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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