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三顆腦袋就露了一口尖齒,想信那張大嘴巴能一口吞掉一個人,不過嘴巴有三張,這腦袋、軀幹和雙腿該分開來支付了吧。


    我寧願他喜歡一口悶……


    門外費爾奇還在,哈利、羅恩和赫敏三人還不知道小命危在旦夕,一味地壓著門期待費爾奇能離開,但我寧願出去跟費爾奇拚命。


    “哈利!快點開門出去。”我不敢大聲說話,怕刺激了這條狗,於是扯扯這小子的袍子,低聲說。


    但他們一味的噓著,怪我不識相開口說話。


    再噓,我們就要玩狗嘴大逃亡了。


    不再理會他們,一把揪開一個,門一拉,費爾奇已經瞪大了眼睛。在死亡脅迫下我發揮了潛力,潛力這家夥合作地讓我踹出兩個人,羅恩也讓我兩枝瘦胳膊扔出去了,納威機靈,四腳並用自己出去了,我飛身一躍,準備來個驢打滾,可我的身體懸空了。


    這懸空的可能性隻有兩個,一是我的魔力很牛地讓我玩漂浮,二是我被人揪後領子了。


    當一陣風讓我天生不貼服的亂發更添頹廢美以後,我想起了銀時那頭淩亂的銀發,衷心希望我沒有他那種隨時倒黴的糟糕運氣。


    我聽見野獸嗚鳴聲,左右有兩張嘴巴湊過來,一根一根白森森的圓錐型,黏乎乎的糊狀物掛滿這張猙獰的狗嘴,各兩個嬰兒腦袋般大小的鼻孔正在呼吸,空氣不怎麽地清新。


    我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後領落在三頭犬的其中一隻嘴巴裏了,校服質地不錯,不容易撕毀。我怪校長不知變通,衣服用得著這麽結實嗎?要推倒的時候怎麽撕衣服增添情趣?


    費爾奇把油燈都扔地上了,才擁有一絲暖光的城堡又恢複一片冰冷的漆黑,他回身就帶上洛麗絲夫人奔逃了,我希望他是去找老師,而在援兵到來以前我至少還能留個全屍吧?


    這時候被我踹出去和扔出去的人看見費爾奇逃了,還撫著腦袋,似乎不敢相信這要捉他們的人反而跑了,當他們回過臉來的時候,我估計他們是要罵人的,因為都是橫眉怒眼的,可是看清楚我的情況以後眼睛瞪圓,眉毛一時間擠成八字,似乎不能理解這是種情況。


    我歎了口氣,在狗嘴下一字一句地落下或許是遺言的話:“抱歉,我應該更迅速地把你們踹出去的。”


    “維!維拉……”哈利想救我,上前了幾步。


    “別來,他還有兩個嘴巴,你確定要讓他們都喂飽?”你這樣瘦巴巴的支架子,還能鬥狗嗎?


    羅恩拔出了魔杖,似乎想做什麽,可他知道得太少,貧乏的魔法知識不能讓他的魔杖發揮,而且:“羅恩,相信我,我還想多活幾秒,當然,到我快被吃掉的時候你就用魔法吧,我相信我會死得更快更舒服。”


    羅恩噎住了,如果不是我正在危難中,他大概會想揍我一拳吧。


    赫敏小妹妹始終是個女孩子,見到巨狗以後隻想尖叫逃跑,可憐她睡袍下的雙腿正在抖個不停。


    “赫敏,你想想辦法吧。”我問了一句:“至少想個有殺傷力的魔法吧?”


    “啊~”


    我想她有在努力了,可一個單音也太神奇了。


    不知道我的詛咒對狗有沒有用,我深吸口氣,吼:“大狗,到嘴有肥肉丟了!”


    明顯我不是肥肉……


    右邊的狗嘴一張,中間的狗嘴一閃,左邊的狗嘴又湊過來,中間的狗嘴又一躲。左左右右右右左左前前後後……我感覺像在玩跳樓機,刺激著,如果不是旁邊有一張張嘴巴在咬合,那就讓人更愉快了。


    “維拉!”哈利勇猛地向前一撲,就抄住了我的雙腳,我聽見衣領子嘶一聲,然後就落了一點。


    “啊,哈利!”我驚叫,因為一張狗嘴剛剛咬住了他的衣角,玩起拉力。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眼看第三張嘴準備來一個通吃。


    一張椅子砸了過來,打在它腦袋上,不怎麽聰明的大狗立即轉移注意力,那雙烏溜溜的狗眼就瞪向前方,伸長了脖子,汪汪亂叫。


    “來啊來啊!”羅恩抄到什麽扔什麽,納威不斷地給他提供物品,不知道他從哪裏取來的,不斷在進進出出把東西搬過來。


    突然聽見赫敏尖聲叫了句什麽,緊接著我的袍子服發出一聲裂響,四分五裂了,同時我也重獲自由。這下子輪到哈利被揪,我抽出魔杖指著那隻狗頭大吼:“死狗,下巴脫臼啊!”


    咯一聲響,嗚嗚的鳴呼聲中哈利終於逃出狗嘴,我把他一腳踹出去。


    就這一擔擱,我的內襯又一次落入狗嘴,狗狗再不猶豫,把我一甩,我感覺自己直線上拋,差不多要撞到天花板了,然後下麵是大張的狗嘴。


    “上帝!斯內普教授保佑你也下巴脫臼!”


    魔杖發出一道金光,我嗵一聲跌進狗嘴裏,可是這一回狗狗也沒能合上嘴巴,我順著黏液往下滑,眼看要參觀狗狗的食道。刻不容緩,我拿魔杖戳了一把狗狗的喉間垂體,狗狗很直接地嗆了一把,把我噴了出去。我帶著一身黏糊糊的唾液飛射而出,一把撞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


    “維拉!”哈利等三名男生過衝上來了,赫敏一把拉上門隔絕那頭給我們吃了苦頭的大狗。


    “你還好嗎?”


    羅恩的問話沒有得到我友善對待:“如果你也試試躲進他嘴巴裏。”


    “為什麽是斯內普教授保佑。”納威打了個寒戰,似乎不敢相信我竟然信奉他。


    這時候還有心情文計較這個,這讓我很無力。


    “我也覺得你求梅林保佑更恰當,他是亞瑟王的摯友,巫師們都景仰他,而斯內普隻是一位院長……”


    格蘭傑氏百科全書永遠在狀況之外。


    我靠,都不靠譜了:“哈利,幫忙扶一把,我似乎扭到手扭到腳扭到腰扭到屁股了。”


    “……”幾個小孩一臉吃到大便味比比豆的表情。


    “還好脖子沒有扭到。”我強調,然後向哈利伸出了手。


    哈利小心翼翼地把我扶起來,連羅恩也幫忙,我們要去找龐弗雷夫人,我還在想怎麽樣說自己弄成這模樣的原因,前方就傳來了腳步聲,很急很急的腳步聲。


    “我想,你們現在從另一邊繞道回格蘭芬多的城堡去,麥格教授他們來了。”我說:“赫敏會記得路。”


    聽說教授來了,哈利等人一副驚嚇的模樣,但也堅持沒放開我。


    這讓我想起一篇遊戲論壇的玩笑漫畫,講述一名戰士老鳥與及治愈新丁的迨隆ot的時候,戰士舍身誘怪讓治愈係夥伴逃脫,結果戰士懷著成就的心倒下以後,希望得到治愈回頭為自己複活……但治愈很講義氣地留下來,舍身了……結果是二人複活在遠方,重新路程。


    現在哈利他們留下來基本就是沒用的拖後腿。


    “你們馬上給我滾,我有辦法脫罪,別給你添亂。”


    哈利跟我是雙生子,他最了解我,他翡翠綠的眼眸子注視著我:“如果你被退學,我也不會留下來的。”


    “知道了。”我撇撇嘴,不太習慣這些肉麻兮兮的關懷。


    他們終於放下我,一起跑走,極迅速地消失在另一端去了。


    我恰恰夠時間蹭到樓梯旁邊,用還好的那條腿蹦下這多級樓梯,我立即躺在樓梯下,待人差不多到了,立即發出虛弱的□□聲惹來大家注意。


    “這是波特?”麥格提起裙子跑下來查看,後頭是穿睡衣的鄧不利多和依舊一身黑衣的斯內普。


    “維拉?這是怎麽回事?”麥格驚叫,沒敢動我。


    費爾奇提著燈閃進藏狗的室內去,沒多久就衝進來跑下樓梯,把燈逼向我的臉:“維拉波特,你的兄弟哈利還有那些狐朋狗友呢?都落進狗嘴裏去了嗎?”


    看那副歡樂的嘴臉,似乎恨不得快點把我們都趕出霍格沃茨呢。


    我心裏唾棄,表裏就繼續虛弱,很吃力地往麥格的方向湊了湊,擠落兩滴淚:“刺眼。”


    麥格的母性完全激發,母獅子狠狠瞪向費爾奇,高傲的麥格很優雅地奪過油燈塞給旁邊的斯內普,下巴昂了昂:“我以為救治應該勝於一切。”


    男士們閉嘴了,看著我這名小病號。但即使是一位十一歲小孩,讓麥格來抱也就太勉強。


    費爾奇一臉的不願意,向我伸出了手。


    “不要讓你抱洛麗絲的手抱我!”我尖叫。


    一直沒說話的鄧不利多終於都吱聲了,那雙像晴天的藍眼睛自眼鏡邊邊瞧了我一眼,再側目:“西弗勒斯,我想你不會要一位老人幹粗活吧?”


    “……”斯內普瞪大眼睛。


    我也瞪大眼睛,不過想想老狐狸,老猥瑣,還有中年帥哥,雖然他可惡,但總比那兩個好,那我就不說話了,將就著。


    但斯內普教授的內心似乎掙紮得很厲害,眉讓川字加深,嘴巴也抖個沒完,棺材板差點掛不住了。


    我歎了口氣,主動伸出雙手:“抱抱。”


    我自己先長了一身雞皮疙瘩,而斯內普也有一絲失神,感情他也在風中淩亂。


    “斯內普教授,你是在猶豫嗎?”麥格教授冷冷的聲音響起。


    鄧不利多很積極,取過了斯內普手上的油燈提著:“西弗勒斯,你不用苦惱這燈怎麽處理了。”


    斯內普深吸口氣,像下定決心般終於一手撈我的背一手撈我的腿,輕而易舉就將我橫抱起來,這位魔藥教授果然不負他堅硬的胸肌,有一對強而有力的臂彎。


    可是當斯內普抱著一位正太的時候,我相信我的唇角在抽搐,而且正跟教授的唇角共鳴。


    公主抱?李玄大概會尖叫吧,我比較想哀號……為什麽不讓弗立維教授來抱我呢?


    突然間我醒悟,四位院長中有兩位女士,弗立維骨骼精奇不能擔此重任,最後還是斯內普最稱職,我突然想問校長這招師製度是怎麽搞的。


    去到龐弗雷夫人那裏,她說我是撞得有幾處脫臼,還有多處挫傷,沒有大礙。此後又是一堆魔藥侍候,吃過藥以後鄧不利多教授問我感受如何。


    “除了味覺失調和骨頭都在移位以外什麽都好。”我說。


    “哦,那真糟糕。”鄧不利多淡定地來了一句。


    “……”我一絲也感受不到他的誠意。


    “好了,維拉波特,你得說說你的同夥都去哪了?”費爾奇很有耐心地等到我能躺下來以後,急著推我進未路。


    我能被他陰到我就不叫維拉。


    十一歲的好處是什麽,十一歲大都思想未完全,還是很呆,很容易七情上麵,因此很容易取信於大人們。所以我就完完全全地給他一個特大號的困惑表情:“同夥?”


    費爾奇跳起來:“我分明看到你跟哈利波特、那個韋斯來的紅發、麻瓜女孩還有隆巴頓家的呆小子一起進那個房間了,四樓那個禁止進入的房間!”


    幾雙眼睛望著我,我給他一個驚訝的表情:“怎麽可能,那裏是四樓?”


    “不要裝了,快點誠實交代!”


    “我……”我抽抽鼻子,又擠出淚花來:“我不知道那裏是四樓,斯內普教授罰我留堂到十二點,那時候我已經很累,也沒看清楚是哪裏,後來迷了路,還被一條大狗嚇得滾下了樓梯,我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留堂到十二點?”麥格教授的聲音很尖銳:“斯內普教授,你很清楚門禁吧?!你怎麽能這樣對待學生?!”


    斯內普抿了抿唇:“那是因為他動了我的材料。”


    “你是因為材料而虐待一名學生嗎?!”母獅子完全怒了。


    我在旁邊潑一瓢油:“教授讓我在一周內抄一遍《千種神奇草藥與覃類》,我正擔心著能不能完成,才會迷路。”


    “一周?!那本書?!”很英國風的高貴夫人麥格瞪圓了眼睛,而後她隱忍著怒氣為我爭取:“阿不思,我不能接受,你當初說維拉是讓斯內普教授指導,但現在根本偏離指導的方向,這是虐待,完全超出一名十一歲男孩的能力範圍。”


    斯內普教授眉頭收緊,正要說什麽,我努力地瞪他,他似乎感覺到了,微微偏首瞄過來。我用手比了個圓形,相信他會明白,果然他一咬牙,將委屈給吞下了。


    我隻是想免罰,他不說話,我不就把媽媽獎章的事情爆料。


    “西弗勒斯,這樣的懲罰的確有點過頭了。”鄧不利多在麥格監督下開口。


    斯內普下巴緊了緊,一拂袍子:“我明白了,那時間就延長到一個月。”


    明顯麥格也還是很理智的,她眯了眯眼睛:“三個月。”


    “……就這樣。”斯內普也幹脆了,一甩袍子,氣衝衝地離開了。


    麥格對校長施禮,又看我一眼:“我得到去確認我院的學生有沒有乖乖待在床上。”


    我倒覺得她隻是做做樣子,畢竟即使有證據,這時候也該給湮滅了,相信赫敏的聰明和哈利的機敏會知道怎麽樣解決事情。


    “維拉·波特,好好休息。”收起剛才的勇猛,麥格教授又是一位冷靜自持的高貴夫人。


    我對她點點頭,很感謝他幫忙,不然這抄書的懲罰肯定要多事。


    “好吧,維拉你就好好休息。”鄧不利多校長說完,也起身離開。


    費爾奇狠瞪我一眼,緊追著。


    “他承認自己進了那房間!”


    “哦,你不能對一位失意男孩的錯誤太嚴苛。”


    “那是規矩啊!”


    “嗯,規矩的製定人現在說打男孩闖進房間的前一刻規矩失效了……當然,現在又生效了,所以費爾奇得好好巡查,看還有沒有失意的孩子在室外逛。”


    “……”


    明顯老貓鬥不過老狐狸,沒聲音了。


    我噗哧一聲噴笑,躺回去蓋被子睡覺,不過身上的疼痛也沒放過我,不斷折磨了我一整夜。


    這一回算是受教訓了。


    我想到那頭三頭犬,它是被鏈在房間裏的,他身下壓著一扇活板門,應該是在看守什麽,我幾乎立即就想到那隻小袋子,這樣小心地看護著,相信那東西真的非同尋常。


    我決定明天再跟哈利強調一下,讓他放棄尋找真相的念頭,不然肯定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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