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藥始終是神奇的,要是在普通醫院裏理這個傷,恐怕沒個十來天也沒法交代,但第二天早上我感覺一切都很好。


    龐弗雷夫人就給我診斷:“嗯,維拉·波特,雖然你體弱,但恢複能力跟普通男孩一樣棒。”


    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說謝謝誇獎,隻能虛笑一聲帶過去:“夫人,那我什麽時候能離開?”


    “現在就可以。”


    謝過弗雷德夫人,我才準備要離開,就發現床邊擺著一件嶄新的校服,堅韌程度不輸給被赫敏四分五裂那件。衣服上壓著一張卡片,寫著給失意的男孩。


    我想這是校長的戲稱,不覺失笑,那個老頑童的確很討人喜歡,雖然真的很狡猾。


    才穿上衣服,哈利他們就來了,包括他以內的羅恩,赫敏,還有納威都一副急匆匆的模樣,明顯他們很想知道我有沒有被趕出霍格沃茨。


    “你為什麽也跟著來,你昨天不是說不要跟我們說話了嗎?”


    人未到聲先到,羅恩又在找赫敏的茬。


    “哼,我是來找維拉的,才不是要跟一些衝動壞事的家夥在一起。”


    赫敏無情的反擊讓羅恩鬱悶,整張臉都扭在一起了。


    小孩子的爭鬥很多時候都充滿趣味性,至少我看得很樂,因為赫敏說了我要說的話,一群衝動壞事的家夥。


    “維拉!”


    哈利奔向我,一雙眼睛睜得圓圓的:“還好嗎?”


    “全好了。”我拍拍胸脯,讓他安心。


    “那……懲罰。”


    “唉?懲罰?沒有懲罰。”


    “唉?!為什麽?”


    包括赫敏在內的幾人全都瞪大了眼睛,這個我就不知道如何解釋了,因為我告了斯內普教授的狀,然後麥格用了獅吼功鎮住對手,校長老狐狸又幫了我一把?這話說完,斯內普教授說不定會找機會毒死我。


    “因為我說,我會在那裏是留堂留得太晚,迷路了,然後我的傷是無意中被狗嚇到滾下樓梯給弄的,所以他們決定原諒一個小孩子偶爾犯的錯咯。”


    “……”


    “你知道,有時候總不好太計較這些無意的錯誤。”


    赫敏環手睨視我,那眼神像是在鄙視。


    “維拉·波特,如果你也會迷路,那麽斯內普教授就會天天洗頭。”


    “……”私以為,赫敏小妹妹有點過分了。


    羅恩倒覺得這沒什麽不好的:“反正就蒙混過去了,太好了,我們去吃早餐慶祝。”


    哈利也讚成,他大概認為我們能留在霍格沃茨,大家都逃過一劫,一切實在太美好了。所以說小孩子的思想就是單純,單純得我有時候想抽他們。


    “那麽。”我看看龐弗雷夫人又沒影兒了,就深呼吸,然後扯開微笑:“輪到你們為我解惑了。”


    赫敏退後一步,納威突然撫著手臂哀求:“維拉,你笑得真恐怖。”


    “是嗎?”廢話,不恐怖笑來做什麽?


    “你的牙齒比昨天那條狗還恐怖。”納威不怎麽藝術地形容。


    “去,你才狗。”我不笑了,免得像條狗,不過不代表我不計較了。眼看哈利默不作聲抿著唇站在那裏,他應該知道我要問什麽了,而且這種表現,分明是跟以前弗農姨父玩惡趣味取笑的時候一樣,哈利抵觸接下來的發展,強起來了。


    羅恩這小子跟哈利認識了一陣子,似乎也有點了解哈利了,就出來調解:“唉,你們別這樣,我們去吃早餐,再慢慢說好嗎?過了時間就沒得吃了。”


    少吃兩頓也不怎麽樣,又不是沒有餓過。不過羅恩的家庭應該沒有吃不飽的時候,即使他們家很窮。


    我歎了口氣,看看羅恩,赫敏,納威,的確沒有必要折騰他們。


    “走吧,一邊走一邊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麽……你們晚上十二點了,還在外頭亂逛,希望你們的答案能讓我信服。”


    說罷,我先動起來,順道拉上不怎麽願意跟我一起走的哈利,讓他麵對現實。


    “說吧,為什麽晚上要在外麵,不留在格蘭芬多城堡睡覺?”


    “你又為什麽會讓斯內普留堂。”哈利反問:“你是不是該先解釋!”


    好問題,而我不準備隱瞞我的兄弟:“哥,你願意在我們單獨的時候聽我的解釋嗎?”


    “……”


    這一聲哥明顯讓大家都不習慣,羅恩蹙著眉放慢了腳步,納威也往他背後躲了躲。赫敏環著手:“維拉生氣了。”


    是的,生氣了。


    “那現在,為什麽在外麵?”


    “因為馬爾福。”哈利納悶地回答。


    馬爾福?這怎麽和他扯上關係了?我隻想到一個可能。


    “不會是他約你十二點出去,而你去了,所以被他擺了一道吧?”我隻想到這種可能性。


    羅恩連忙補充:“維拉,你不能怪哈利,馬爾福很可惡,他還嘲笑你被斯內普教授帶去校長室的事,說你要被趕出學校了,哈利氣不過,才答應和他決鬥。”


    “所以我說你們笨,誰會冒著犯校規的危險,晚上十二點走去決鬥什麽的啊?”赫敏不留情地諷刺:“所以你們才會被費爾奇追!”


    “說什麽,你不也被追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們!”


    兩個人尖著嗓子叫起來,納威害怕地讓他們輕聲點說,不然一會費爾奇要捉走他們。


    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其實赫敏小姐太主觀了,我想血氣方剛的小孩子們很多會去幹那種蠢事,年少嘛……當年自己不也幹過蠢事。


    可是,這不代表就能原諒:“哈利,馬爾福要是約我去,我也會讓費爾奇去找他。”


    “你才不。”哈利咬牙切齒:“你巴不得和他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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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管朋友的,但這件事就是你不對了,以後那種不合理的邀約,那些危險的事情,千萬不要去做。”


    哈利扶扶眼鏡:“我知道了。”


    他知道才有鬼,我看他是不知道,大大的不知道。我感覺自己當別人弟弟還費心得要命,是不是也該讓我去鬧些事讓哈利不省心,就少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呢?不過隻是想想而已,搞不好情況會更糟糕。


    “哈利,我隻跟你說,誰欺負你,你就反擊。但別去找誰麻煩,沒有這個必要。”


    “我沒想找誰麻煩。”


    “那就好。”


    “但他欺負你。”


    何以見得?我左思右想,大概就是馬爾福在逞口舌之快的時候,讓哈利不舒坦了。


    “哈利,你不能讓全世界反對你的人閉嘴,你要真這樣做了,那就成了那個什麽魔。”


    “別提他的名字!”羅恩驚叫。


    “好吧,那個人。所以,誰說了什麽都不要緊,那個但丁說過,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那是很有哲理的。”


    “蛋腚是誰?”羅恩問。


    “我不知道。”納威拍了拍腦袋:“奶奶沒有說過。”


    我黑線,巫師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說不定這個世界沒有但丁。


    “阿利蓋利·但丁,意大利詩人,他……”格蘭傑百科全書發揮作用。


    “啊,你別說了,我不知道。”羅恩煩悶地打斷。


    好了,你們都別說了,我頭痛。


    “總之,哈利,我希望平靜地過學校的生活,可以嗎?”


    哈利聽了這麽多,垂眸細想。


    “那你得告訴我校長室的事。”


    雖然斯內普教授威脅我不準說出來,不過這個威脅有時候可以陽奉陰違的,就是這種時候:“哦,那當然,我們單獨說。”


    “不能讓我知道嗎?”羅恩臉上有一絲迫切。


    “不能。”我跟兄弟說話,沒準備讓第三者界入。因為我的拒絕,哈利笑了,我真不知道這位兄弟的占有欲還這麽強大。


    “維拉,我讓弗雷德和喬治問你。”


    “羅恩!你還是憨點好。”我想掐他,真讓那兄弟來煩我,我肯定要被鬧得筋疲力盡。


    去了餐廳的時候,赫敏似乎怪我冷落她,又或許她不想再接近哈利和羅恩,自個回女孩子的群體裏去了,我們坐在一旁吃早餐,馬爾福和他的胖子來了以後,一臉見鬼的模樣。


    我拽了哈利和羅恩一把,讓他們別在意。


    不過想想,昨天的事情的確因為馬爾福才會變得糟糕,小小的報複肯定要給他的。如果現在又去調戲他,哈利會爆發,那我就不能這樣做,或許我該想辦法讓斯內普教授也罰他抄書吧。這個想法是有的,可是實踐起來比較困難,畢竟馬爾福和斯內普似乎有不可告人的□□……哦,關係。


    “維拉!”


    “嗯?呃?怎麽?”


    哈利撇嘴:“你看馬爾福看呆了。”


    “……有嗎?我不是看他,你沒發現我隻是恰好盯著那個方向發呆嗎?”


    “那你盯著鹹薰肉發呆。”


    “……”鹹薰肉多沒美感啊。


    爭論沒有結果,不看就不看唄,現場這麽多高年級的小帥,我又不是一定要瞪著一個十一歲的小貴族看,轉找其實的學長看去。


    “哈利,我覺得維拉的興趣有點奇怪。”


    羅恩的聲音鑽進我耳裏,我想告訴他不是有點奇怪,是很奇怪,你們小孩子無法理解的奇怪。


    哈利不發表意見,但有一句話叫作沉默代表承認。


    “對了,說到昨天那事。維拉,那條狗是在守護一些東西,我和哈利都覺得那是古靈閣裏的那個。”


    哪個?


    無論他們以為是哪個,都很成功地讓我將那些青春活力的年輕小帥們拋之腦後。我一把揪過那倆個小孩子的衣領子,咬牙切齒:“你們啊,給我記住了,不準去管那該死的活板門,還有該死的古靈閣神秘物件,誰敢再去惹那條狗,我包準讓你們後悔惹我。”


    “……你……你你你比那條狗還還還還恐怖了。”羅恩不斷吞咽著,結結巴巴地說。


    “廢話,不恐怖怎麽嚇唬你們。”吼完他,我再吼縮著肩膀的哈利:“哈利,你該好好關注魁地奇的,別的亂七八糟的不準去想。”


    “……好啦。”哈利悶悶地回答:“你是弟弟,不要總威脅我。”


    感情我還傷了他作為哥哥的自尊心了呢。屁,我變成嬰兒活了十年都還沒有鬱悶呢。這話在心裏吼完,也不好說出來,見哈利鬱悶的模樣,我歎了口氣,裝起可愛,就拿呆頭呆腦的表情,水靈靈的大眼睛瞧著他看。


    “別的事,我也會聽哈利的啦。”


    “那你別跟馬爾福這麽要好。”


    “行啦。”有什麽關係,現在還是十一歲,我對他沒有太大興趣,寧願跟漸漸成長的弗雷德和喬治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話說羅恩,你家哥哥長得真不錯,你以後也可能成為帥哥吧?”我揉著下巴,上下打量羅恩。


    “啊!哈利,我想起有些事情,我先走。”


    羅恩一陣風似的飆走了。


    哈利睨視我:“別嚇唬他。”


    我能說什麽呢,虛笑唄。


    接下來我的生活變得平靜,羅恩和哈利沒再說那個活板門的事,或許他們討論的時候故意不讓我知道,但沒有什麽異樣,我也就不會太計較。校長室和斯內普教授的事我跟哈利說了,他不完全理解,但也知道我有必要經常跟斯內普呆在一起,雖然有怨言,但也不再激動。哈利更多的時間放在學習和魁地奇訓練之上。


    一周後的某一天,他和羅恩很愉快地告訴我,因為一枝光輪2000的飛天掃帚,讓馬爾福吃鱉了。這事我還真不好說,那些貴族的小孩子肯定特別愛攀比,這下馬爾福小少爺被比下去了,肯定氣死了。不過哈利和羅恩樂成這樣,我也不好說什麽。


    赫敏不止一次地給我表示哈利能當上魁地奇球員並不奇怪,但麥格教授讓這作為他的懲罰就太不合理了。


    我隻能說這位小姐太愛計較了,沒事找事難受,勸她看開一點。


    不過這女孩子可愛的地方有很多,例如我被罰抄的事情她知道了,在表示反對懲罰之餘,她竟然拚命背那本書,她的意思是想跟我較量……在成績上。不服輸的小妹妹,樂於有她作陪。


    由於花太多時間在自己身上,我和赫敏變得孤獨,同年級的友人並不多。我感覺赫敏將我當成她的同類看待了,所以才經常跟我呆在一起,哪一天她找到真正的朋友,那麽她就不需要我了。


    而我的朋友弗雷德和喬治還好,我們大多在課間休息的時候聚聚,其它時間他們要跟哈利一起練習魁地奇,而我幾乎都在留堂和抄書。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萬聖節近了,每天醒來烤南瓜的甜味讓人心醉。我突然意識到在霍格沃茨生活了好長一段時間,都快要忘記弗農的壞脾氣,佩妮的八卦,還有達力的壞性子了。比起過去,這裏就像天堂啊。


    隨著學習深入,各堂課的知識也越來越有趣,巫師世界是一個很值得探索的世界。今天弗立維教授要教導我們漂浮咒,咒語越深入,要求就越仔細,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發音都得很小心。


    哈利和西莫分了組,羅恩則跟赫敏,而我就跟納威……分開組以後,我們重複著弗立維教授教導的動作和咒語,眼前一片羽毛硬是沒反應。


    “我恐怕對你沒有幫助。”納威喪氣地說。


    我的成績在同齡人中算是上等的,而納威是個吊車尾。他的話是事實,但我不置可否:“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跟不擅長的。”


    “我沒有什麽擅長。”


    “明顯弗立維教授的課並不是我擅長的。”說著,我指指赫敏那邊給他瞧:“看,她成功了。”


    跟她同組的羅恩一臉踩了狗屎的模樣,他不太懂得怎樣跟赫敏相處。


    “赫敏一直很行。”納威說。


    “是啊,她很厲害。”


    我翻白眼,盯著納威胖胖的臉,這孩子一臉自卑,無精打采的。多說無益,我揮揮柳條魔杖,指著羽毛:“好吧,別輸得太慘,不然赫敏一會要來斥責我為什麽失水準了。我們一起來試……”


    “真的嗎?或許你該跟她一組,兩個高材生。”


    “或許上天派我來指導你。”


    “上天?”


    “梅林啦。”


    “哦。”


    梅林是不是派我來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當我真讓羽毛升上去的時候,我在想,如果當初斯內普把我升起來,然後飄到龐弗雷夫人那裏,我可能會恨他的……我沒有cos氫氣球的欲望。


    到下課的時候,多次指導以後,納威也將羽毛升起一點點,他已經很滿足,露齒一笑:“維拉,你果然很厲害,是第二個成功的。”


    “你也很行,不是有成績了嘛。”


    我和他說笑著跟哈利和羅恩會合,但他們的臉色有點奇怪。


    “怎麽啦?”


    了解以後,才知道羅恩說了讓赫敏傷心的話。小孩子的磨擦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這就是成長:“羅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不再多話,我們放下課本以後決定去瞧瞧哈利訓練,即使我對魁地奇沒有興趣,即使我騎飛天掃帚很差勁,即使我差勁得差不多能跟納威組成差勁二人組,但哥哥的樂趣我還是得融入的。


    “你不是留堂?”


    “不用天天去,斯內普教授這幾天好像有事要忙 ,讓我不用去。”


    “他要忙什麽?”哈利特別的關心。


    納威說:“我想,我們還是不要管斯內普教授忙什麽的好,他肯定在做一些可怕的事情。”


    他說得像斯內普教授在煮人,不過我覺得他是對的,別人的事,管這麽多做什麽。


    “別管啦,魁地奇賽季不是快到了嗎?哈利你還是多練習。”


    終於轉移了這位兄弟的注意力,練習場地中喬治和弗雷德正騎著掃帚在空中亂飛,快而且角度很刁鑽。


    其實轉移他們注意力的的是那對兄弟,因為在我感覺不好轉身要逃的時候被架起來一飛衝天了。在風中淩亂的時候,耳邊聽著兩位惡魔的朗笑聲,我發誓要問斯內普教授如何一根飛天掃帚下詛咒……或許是兩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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