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這麵鏡子?”


    哈利局促不安:“我沒有看見你,先生。”


    “哦,真奇怪,你隱形後居然還變成近視?”


    “那是因為你沒有存在感。”跑龍套,路人甲……


    鄧不利多嗬嗬地笑:“維拉,我可不同意你的話,無論走到哪兒,人們總能輕易找到我。”


    對,那把胡子的確很顯眼,我承認我偏激了:“對不起,我錯了。”


    “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我狠狠地辶艘話眩骸拔腋氖槎級鐐炅耍俊


    “老人家的夜晚很寂寞,書本必不可少。嗯,現在我正找關係讓友人幫我從東方帶來新的書冊。”老校長戚戚而談。


    如果不是哈利扶著我,我現在肯定要擺失意體前屈的姿勢了,我承認自己敗得很徹底。


    “哈利,雖然你弟弟維拉想砸鏡子的做法是不對的,但我認為他的主旨是對的,你不應該再來看這麵鏡子。”


    鄧不利多話落,哈利耷下了腦袋,這種話果然還是得讓長輩來說,我說破嘴皮子哈利都不聽,鄧不利多一句話就來效果了。


    我咂咂嘴巴,嚐到點酸意,幹巴巴地聽著他們談話。


    校長說鏡子具有魔力,校長說鏡子能照出最強烈的渴望,校長說最幸福的人能將厄裏斯魔鏡當成普通鏡子用,校長說鏡子會讓人虛度時光,校長說沉湎於虛幻中很是無益,校長說生活應該充實,校長說他將會把鏡子送到它處,讓哈利不要再找了。


    我瞠大眼睛,戀戀不舍……這不,還沒有砸上,以後也別想砸上了?


    校長給我一記意味深長的笑容:“維拉,你的正義之錘可以交給我保管?”


    “不行,那是海格的。”我拎出鋃頭掂了掂:“最小號。”


    “那好吧,你記得還給海格。”


    “是。”


    “那麽,你們何不披上隱影衣,回去呢?”


    不用領罰當然是走為上著,雖然我舍不得厄裏斯魔鏡,很好奇魔鏡子砸起來會不會比較特別……真想知道。


    “這個鏡子砸起來不會特別,它隻是被施了魔法。”鄧不利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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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我已經不再奢求能砸到那麵鏡子,現在我比較想問問鄧不利多校長,這兩天盤踞在我心頭裏的另一件心事……所謂的倒計時是什麽?還有哈利和我會跟什麽大事件聯結在一起?


    但哈利在場,我就先擱下了。


    “鄧不利多教授,我可以問你一句話嗎?”哈利低聲問。


    “你不就問了?但你現在可以再問一個問題。”


    “你照魔鏡的時候看見了什麽?”


    “我?我看見自己拿著一雙厚厚的羊毛襪。”


    我唾棄地拿眼角處睨視著他,哈利驚訝地瞪大眼睛。


    “襪子永遠不夠穿。”鄧不利多說:“聖誕來了又去,我一雙襪子都沒收到,人們堅持要送我書。”


    “我下年會記得送你襪子。”我說。


    “乖。”他從善如流。


    我當然是不相信他所說的話,鄧不利多比他表現的城府要深,不過這也沒關係,反正我沒必要在意他的私隱。


    接著厄裏斯魔鏡從我們的生活裏徹底地失去了蹤影,我和哈利將隱形衣藏起來,過著普通生活。雪天裏我不像哈利和羅恩那麽愛玩雪,所以他們在外頭玩雪的時候,我在室內看看書。而弗雷德和喬治自從小精靈事件以後,幾乎都不再找我麻煩了,但卻經常會以含怨帶嗔的目光瞧我,像我幹了讓他們傷心欲絕的事情似的。


    我瞧他們奇奇怪怪的,但沒找麻煩就懶得理他們,誰知道他們倆像牛皮糖一樣粘在我周圍,背後靈般唉聲歎氣的,一副欲言還休的別扭模樣。


    一天,兩天,若幹天,我投降了:“幹什麽啦?”


    “維拉,你討厭我嗎?”喬治問。


    弗雷德舉手:“還有我。”


    “沒有啊,你們怎麽會這樣想,如果我討厭你們,早就將你們從塔樓裏扔出去了。”我正直地說。


    他們倆瞪著眼睛癟著唇,一臉不滿。


    “所以我並不討厭你們。”


    “但你打了我一巴掌!”弗雷德指著臉。


    喬治也不落人後:“隻不過偷親一下,你扇了好大一巴掌。”


    我倒不記得自己有做過這種事,左思右想,就可能是那天早上,羅恩大喊他們被揍的事,那是……晚上的蚊子?


    我十分確定:“誰叫你們親我?你們捉弄我,也別選在我睡覺的時候,我會無意識地不知道手下留情。”


    “什麽啊,那是你醒著就不打人了嗎?”喬治猛地問。


    “我醒著我打過你們了嗎?”我順溜著答,答過後發現有一絲不妥。


    弗雷德順藤摸爬,摸索到問題重點了:“那就是清醒的時候親就沒問題咯。”


    麵對兩雙亮晶晶的眼睛,我心裏冷笑,倒黴了這麽多回,我也想通透了,馬爾福都吻了這麽多回,就這倆?長得這麽可愛,又不是長得像家養小精靈,親就親唄。


    以迅雷不掩耳之姿,我左右親了他們一下,然後搗著鼻孔抖著腿,流氓般喃喃:“愛玩是吧?那本大爺就陪你們玩玩。”


    “我……”喬治欲言又止。


    “我……”弗雷德不知所措。


    我沒想反擊一下子他們就不行了,不覺蹙眉:“怎麽啦?算了,不愛玩就別玩,以後我們都別鬧了吧,就這樣。”


    合上書本,我決定到圖書館去看,反正在那裏,平斯夫人絕不允許兄弟倆胡鬧。


    撇下陰晴不定的那倆,日子又恢複平靜,那天兄弟倆‘我’了半天沒有結果,後來又一臉陽光地出現,然後我們依舊一起找樂子,之前的插曲就像從未發生過。


    我想大概他們也膩了,被反擊過後再也不敢隨便親什麽的,所以態度端正多了。


    漸漸地,又到了開學的時候,赫敏回來了,因為我們沒找出尼可·勒梅而感到喪氣。


    開學以後便是我的地獄,鄧不利多的承諾兌現了,每位教授都懷著誨人不倦的心態對我進行填鴨式教授,我在他們的灌輸下終於不得不問斯內普教授:“有沒有腦白金?”


    “……”


    “那知道不知道配方?”


    “……”


    “好吧,有沒有讓我死的魔藥。”


    “有。”教授像棺材板的臉出現一絲積極。


    我知道,我觸到教授的萌點了,但我不能實行,因為哈利還活著,我就不能死。我淚眼汪汪地對教授說:“教授,我還不能死,這個你先留著吧。”


    “維拉·波特,你應該慎言。”斯內普悻悻然地收回那瓶地獄湯。


    他絕對對我恨之入骨了,興許是因為鄧不利多校長還沒有放過他吧?我想校長該不會是故意要激起斯內普教授鞭策我的情緒吧……希望不是。


    學習任務重了,基本上除了睡覺的時候,哈利他們要搞什麽,我也管不著,隻能透過不能說話的鷹眼監視他們有沒有幹出格的事。不過自從厄裏斯魔鏡以後,哈利他們變得安份,再加上哈利又要準備又一場的魁地奇比賽,根本就沒有閑心想別的了。


    終於到了魁地奇比賽,是格蘭芬多對赫其帕其,哈利和兩位小朋友都擔心,因為斯內普是這場比賽的評判,他們害怕那一回的事情又會再發生。


    我覺得他們多慮了,無論如何,斯內普教授要害他們有多種的辦法,絕對能做到讓他們死翹翹而且不留痕跡。他們的意思是因為斯內普教授顧忌鄧不利多校長,好吧,那麽校長來看比賽了,他們也就可以安心了。


    值得讓人欣慰的是,一直跟我保持距離的馬爾福,在比賽的時候又一次見麵了,最近他躲我躲得緊,不過他的頭發倒是有進步,沒有塗那些讓發形像石頭一樣定型的發泥。


    他和羅恩、赫敏一向交惡,見了就沒好有臉色,倒是見到我的時候,唇角生硬地抽動幾下,欲言又止。


    半晌以後,他端上準備衝鋒陷陣,死而後矣的悲壯表情,猛地問:“維拉·波特,對我的發型還滿意嗎?你要是敢說不滿意,我們揍你哦!”


    左右倆胖子舉起了拳頭。


    赫敏一下子就炸毛了,雖然她正在關注著哈利,但她說:“你怎麽這樣騷包,難看還不讓人評價嗎?”


    馬爾福的臉刷地紅了,似乎想罵,但又沒罵出來。


    我記起來了,那個裝鬼的惡作劇,原來馬爾福是擔心頭發被吃光光。不過關於外表,我的要求還是挺高的:“你現在隻能說是可以吧。”


    我十分中肯地給予評論,因為看過他家兄長大人以後,我根本覺得馬爾福絕對能夠做到那種程度,美男子……如果現在開始努力。


    “其實你可以試試束長發,絕對會很好看。”


    赫敏突然推推羅恩,讓他盯著哈利,然後她回過臉來,仔細地批量馬爾福,喃喃:“是比以前好看多了,至少不像個半禿。”


    “你!”馬爾福指著赫敏,怒臉猙獰……好吧,他想猙獰,但這小子猙獰不起來,眼睛瞠大以後挺可愛的。


    剛剛準備逗逗馬爾福,但哈利捉到了金飛賊,這才開始比賽不過一會兒,比賽就結束了,我連想念爆米花和冰可樂的時間都沒有。


    我要跟赫敏和羅恩去給哈利道賀,整個球場都充滿著歡呼聲,但馬爾福卻拉住了我,他讓倆胖子帶我到別處去興師問罪。


    我讓他們架著走,自己省力。


    到了目的地,馬爾福就表明態度:“立即說我的發型很好看!”


    粉嫩嫩的正太,鉑金色發絲柔軟光澤,因為跑得有點急,柔麵發絲也一絲淩亂,好一個自然貴氣的小少爺。


    我瞧了瞧,心裏欣賞,但仍是不準備妥協:“為什麽我要說?”


    “因為如果你不說。”一隻拳頭舉在眼前。


    “我們會揍你。”二隻拳頭舉在眼前。


    我淡漠地說:“你們都吃自己的拳頭。”


    胖子們把拳頭拚命往自己嘴巴裏塞,嗚嗚地悲鳴著,哪裏還有空揍人。馬爾福瞪圓了眼睛,像要跳過來捂我的嘴巴。


    我真不想說,少爺他和我的體質基本沒差多少,他想捂,我還不讓呢。


    嘻嘻哈哈地躲了一會,我幹脆就將他壓在牆角裏,大眼瞪小眼的時候,他的眼神裏升起一抹恐懼,就像被流氓壓在牆角的無辜烈女,對此,我甚是無語。


    “馬爾福,如果你留了一頭像你哥哥那樣的頭發,我會滿意的。”我說。


    馬爾福瞠大眼睛:“我哪來的哥哥。”


    “那天在你家浴室……哦,不對,那個長發飄飄,很漂亮的男人,你們家那個。”我差點供出浴室偷窺……不對,是浴室意外之行的事情,連忙改口。


    繞過來了,馬爾福也沒有注意,他了然:“那不是哥哥,那是我爸爸,你什麽時候見過他?”


    爸爸?濉喙廈婺ず兔廊菟嫻惱餉瓷衿媛穡


    我知道,那不是首要條件,於是當我了解真相以後,我十分感慨地拍著馬爾福的肩膀:“你果然是天生麗質難自棄。”


    “啊?”馬爾福的嘴巴能塞上一粒水煮蛋……雞蛋。


    “繼續努力吧,你以後絕對會是個美人。”再拍拍他的肩膀,我感慨:“回去吧,我對你滿意了,隻要你保持良好的發型效果,不再使用發泥,我就對你足夠的滿意了。”


    “真的嗎?”馬爾福喜形於色。


    “真的。”我真摯地回話。


    “那他們……”馬爾福回過神來,仿佛意識到自己太過碼頭了,於是驀地收起愉快神色,橫眉怒目,指著我:“你必須讓他們放掉……那個拳頭。”


    “好吧,如果他們離開我一千步,那拳頭就放開。”


    話才落,胖子二人急步走,馬爾福獨自留下來也討不了好果子吃,連忙丟兩句狠話,也就跟上去了。


    他們走了,他們架著我走了這麽遠的路,我現在還得走回去。望著長長又長長的路,我悔不當初,早知道讓他們架著我回去……可是胖子們也跑得不見蹤影了。


    喃喃著,我隻好懶洋洋地往回走,半路上聽見前麵有動靜,然後奇洛就突然冒了出來,一個哈字又在喉嚨裏滾了七回,然後他一臉悲愴地抽咽著歪過腦袋,手掩臉,淚奔了。


    我感覺到唇角一陣不受控製的抖動,然後,隻能無語地目送他遠走。


    才抬腿邁出兩步,又遇上了斯內普教授,他注意到我以後,原來就癱著的臉變得更死板,語氣不善:“維拉·波特,你在這裏幹什麽?”


    “沒幹什麽,散步唄。”


    又不是夜遊,斯內普也拿我沒辦法,隻用眼神殺我一下,準備退場。


    “你剛才跟奇洛在說什麽?”我隨意一句話,留住了他。


    “你應該尊稱他為教授。”


    “好吧,奇洛教授。”


    “而且你無權過問教授們的事情。”


    “……”我歎息,就知道他這蚌一樣的嘴不會問出什麽,雖然在意奇洛這個家夥,我也隻好不問了。


    “破釜酒吧的事情,你跟校長提了?”


    突然提起,我微愣:“沒有,別太擔心,我們的事沒有太多人會在意。”隻不過是玩鬧,又沒有什麽實質,大概也隻是校長的情報網太過強悍罷了。


    “你最好沒說。”斯內普冷哼一聲。


    我失笑:“怎麽啦,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都說你不會是個好情人呢。”


    斯內普猛地瞪眼,可惜他的胡子刮得太幹淨,沒得吹。


    “維拉·波特,你應該慎重對待這件事。”斯內普教授頓了頓,猛地冷哼一聲:“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在打什麽壞主意。”


    “行了,我誰也不會說的。”見他神色緊張,我很嚴肅地逗他:“這是我們倆的秘密嘛。”


    “……”斯內普狠狠地瞪,然後一甩袍子,走了。


    至少他沒有比中指,我也很欣慰。


    突然廊外一陣樹葉飄落,分明沒有起風,直覺告訴我不妥,可是我瞧了瞧,也沒見到什麽。


    算了,回去跟哈利慶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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