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我披著隱形衣,貓著腰,踮起腳尖躡手躡腳地往鄧不利多房間磨蹭去。毫無懸念地,我通過一個隨口胡謅的口令就成功進入了校長室。校長室還是那樣擁擠,一大堆銀器和滿屋子書籍散發著古典的知識氣味……好吧,就是舊書頁陳腐的味道。肥雞福克斯正在打呼,偶爾還噴出點點火星。曆屜校長在相框裏演示各式睡帽,還有的吹著鼻泡泡打呼。


    我放下隱形衣,大步走向校長的臥室,準備來個帥氣的破門式……好吧,即使破不開,也比拍門更具震懾力。


    哪知道才剛抬起豆芽菜一樣的腳,悲劇就發生了,門從裏麵打開來,而我收勢不及,把鞋底印在一根筆直的黑色褲管上。順著黑色褲管包裹的那修長又修長的腿往上看,我瞧見斯內普教授堪比複活島人麵巨石的臉,連臥室內透出淡黃色暖光也無法影響半分。


    我想,我來得真不是時候,在別人偷情的時候狹路相逢,通常會引發血腥旁支劇情。


    與斯內普深情對凝片刻,我急中生智,立即轉身裝做夢遊狀飄飄然地,一邊摸索,一邊往逃生出口蹭去。


    “擅自夜遊,格蘭芬多扣50分。”斯內普教授開口。


    我才不會傻的給他反應呢,於是繼續裝做夢遊狀。


    然而斯內普教授原本就是個硬漢,他不知道憐香惜玉為何物,毫不留情地抬手罩我頭上扇去,愣是把我打懵了。


    “維拉·波特,或許你這種把戲可以騙過格蘭芬多那些天生缺腦筋的小鬼頭,但這一回恐怕不能為你免去罪責。”


    斯內普一段話夾槍帶棍地打下來,接著他揪著我的後領,拎小貓一樣將我提起來。


    “相信麥格教授會下一個公正的判決。”他說。


    我大驚。


    “教授,你怎麽敢?”


    “什麽?”斯內普蹙眉,石頭一樣的臉變得更加嚴肅,墨黑的眼眸裏盡是狐疑與提防:“維拉·波特,你又想做什麽?”


    “我沒有啊。”迎著不信任的目光,我重歎息,為他解惑:“你把我提給麥格教授,就不怕□□被揭發嗎?”


    “什麽?!”


    曉的是教授這昂藏七尺之軀也被‘真相’給震退三步,我再腳踏實地。


    我覺得我有義務讓斯內普教授明白其中利害關係,於是低聲暗示:“教授,其實我不像外表那樣年幼無知,我知道的可多哩。不過你可以放心,如果我沒有受到威脅,就不會到處宣揚你夜宿鄧不利多校長寢室這事。”


    “……”


    人麵石像猛地冒現巨大的十字路口,斯內普教授變戲法般從他貼身再貼身的衣服裏掏出一隻長頸燒瓶,裏頭醬紫色不明粘稠物像擁有生命般詭異地不斷翻騰。教授用參加喪禮一般莊嚴肅穆的語調要求道:“維拉·波特,把這個喝下去。”


    開玩笑,連洛麗絲夫人都知道這個不能喝。


    “教授,你冷靜一點。”我連續後退,期望能保持安全距離。


    但斯內普教授有一雙可惡的長腿,我連退幾步,他一步就挨近了。就在我拚命地退,他淡定地進的情況下,悲劇發生了。


    我的後腰撞到桌沿,教授修長的五指鉗住我的下巴,燒瓶口子挨在我的唇邊。


    危急之際,我一把掐住肥雞福克斯砸向燒瓶。


    肥雞撲棱著翅膀脫下大量羽毛,咯咯亂叫,驚慌地邁開雞爪奔逃。咣當一聲,燒瓶被肥雞的垂死掙紮打中,一部分詭異汁夜撒出,給地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嘶——紫煙嫋嫋。


    我靠!“教授,你這是謀殺呀!”


    “維拉·波特,你絕對可以放心,我不會為了你而背上殺人罪名,這隻會剝奪你的舌頭、聲帶,咽喉,食道,胃部,小腸乃至大腸的某些功能,你應該了解它有多美妙。”斯內普教授從牙縫裏擠出一段解說。


    我搗了搗耳朵,確認自己沒有幻聽,這才扯開陽光燦爛的笑容回道:“斯內普教授,這是多麽美好的魔藥,學生又怎能占去,還是你吃吧。”


    拚命擋。


    “波特,這是我特地為你調製的魔藥,這功效對你最適合不過,喝吧。”


    拚命推。


    “西弗勒斯,你真壞,我都不知道你對我用情這麽深,但是人家還是嬌花一樣的小正太,不可能接受你的愛意啦,你還是自己喝吧。”


    繼續擋。


    人麵石像一咬牙,話語就陰沉地擠出來:“維拉·波特,隻要吃下一口,你就不會再抗拒它。”


    “教授,你的意思是我以後就不能說話了,對吧?”


    “波特,這絕對是一件值得普天同慶的大好事。”


    “……教授,你傲嬌了。”平靜。


    (p ̄皿 ̄)=○#( ̄#)3 ̄)


    在這生死存亡之際,角力進入白熱化。


    斯內普教授完全誘發我的潛能,潛在力量覺醒,我就像當初大戰奇洛x伏地魔版一樣勇猛,豆牙菜體質竟然抵擋住了一名成年男子的進犯。但是這個時刻斯內普教授也暴發了,他就像董存瑞頂炸藥包一樣,義無反顧,誓要完成夙願。


    教授麵目猙獰地壓下來,他眥裂的怒目中映射出我齜牙咧嘴的狼狽。


    我的體力值不知不覺間現了紅,眼看要不支了。


    “噯,西弗勒斯,維拉,年輕人們喜愛摟摟抱抱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們要考慮一下地點,畢竟這會對老人們造成壓力。”


    霍地,我和斯內普教授都在某種程度下僵住了,先是看見鄧不利多笑意盎然的臉,而後移眸掃向牆上……不知何時,畫像裏安睡的校長們全都瞪著荔枝大的眼睛盯緊我們瞧。


    一刻沉寂過後,校長室就像炸開的油鍋,畫象們吱吱喳喳地議論起來。


    “太不像樣了!”“這是霍格沃茨創校以來最可恥的事情。”“斯萊特林的院長竟然在校長室內強行危害學生人身安全,這是犯罪。”“是這個格蘭芬多的學生夜遊有錯在先!”“沒錯,學校原本就應該更完善賞罰製度,像這種無視校規而夜遊的學生,本來就應該嚴懲。”“哼,不管怎麽說,格蘭芬多的學生犯錯也不應該由你們斯萊特林插手。”“教授還沒有資格管學生嗎?收起暴露你們頭腦簡單事實的發言吧。”“怎麽?!你們斯萊特林愛狗拿耗子的這種劣根性還沒改過來嗎?太閑了吧?”“哼,你們格蘭芬多的學生就是鑲金子的?犯了錯連罰都罰不得?”“哼,他們自然是金子,你以為是你的臭腳丫!”“什麽?!你這個下睫毛豐厚的!”“魚唇!”“肥豬!”“矮冬瓜!”“禿子!”


    眾位已經壯烈掉的校長全然不顧形象地上人參公雞互噴,這種情況下我知道生機到了,立即往下一滑,打斯內普教授□□爬了過去,飛撲向鄧不利多白花花的胡子。


    “校長……教授好凶,人家好怕。”救命啊,老頭。


    校長溫柔地撫著我的背,安慰:“別怕,維拉,有我這老人家給你主持公道。”小子,你又鬧什麽事?


    “校長,人家是夜裏睡不著,特地來要你講床邊故事呢。”廢話,要是沒有重要事情還用得著夜襲嗎?


    “好好,我屋裏有溫暖的壁爐,還有鬆軟的床被。”得了,進去再說。


    鄧不利多用一種寬容到極致而後讓人心髒怦然亂跳的溫柔眼神盯著斯內普,溫和地提議:“西弗勒斯,對於一位失眠的可憐學生,我們應該更加寬容。”


    “……”


    “好吧,你先回去,修整地毯的費用會在你的月末薪金裏扣除。”


    “校長!”


    “親愛的西弗勒斯,相信我不會怪你,校長室正缺乏新的活力元素,相信換地毯會是一個好開始。”鄧不利多把得了便宜還賣乖發揮得淋漓盡致,亮晶晶的眼鏡後精光一閃,一切塵埃落定,不容置疑。


    斯內普臉色陰沉,他陰鷙的眼神射過來,垂死掙紮:“維拉·波特,或許我還是高估了你,連你那個一腔熱血的傻瓜兄長也幹不出鑽人□□這種蠢事。”


    切!人家韓信的□□之辱還傳頌千古呢,大家都讚揚他忍功了得,有遠見,可是後世的表率呐!教授想用這個打擊我未免太輕巧了,我可是幹得頂天心地的。於是毫無壓力的我把無辜和可憐盡情地往碧綠色大眼睛上堆積,然後淚汪汪地看著教授,嬌嗔:“人家害怕嘛。”


    但是即使我的眼神再可憐,再小狗,教授也是踹小狗的無情之人,當下隻見那額頭上數個十字路口亮了紅燈,可憐的長頸燒瓶承受不住壓近,浮現裂紋。


    “教授,到了你這種年紀應該更注意控製情緒,畢竟如今中風有年輕化的趨勢呢。”我很好心地建議:“改明兒我給你擬個強健心腦血管的菜單吧,美容又健體。”


    啪嘰,燒瓶毀了,教授旋踵甩袍子疾步摔門而去。


    “教授的腰還是這麽柔韌。”我輕歎感慨。


    “維拉,進去再說吧,畢竟老人家耳朵不太靈光,在嘈雜的環境下總是不容易聽清楚。”


    鄧不利多說著,側身做出‘請’的手勢,另一手將我往房間裏帶。


    我在心裏深深地鄙視鄧不利多,他老人家的耳朵就是太靈光了,總是選擇性接收自己想要的內容。不過這辦公室裏太多校長在唇槍舌劍在交鋒,也是太吵了,我就不反對校長的提議。


    “你剛才和教授在幹什麽?”我挑了舒服的沙發跳上去,隨口問道。


    鄧不利多往櫃子裏拿出一隻瓶子:“要來點蜂蜜酒?。”


    “我還未成年。”既然校長轉移話題,我就不抱希望能從這老狐狸嘴裏得到答案,隻好直奔主題:“校長,在學校裏是不是有什麽隱形的怪物?又或者……你有沒有伏地魔的消息?他會不會又複活了?”


    鄧不利多微愕:“維拉,據我所知伏地魔並沒有任何動靜,你是知道了什麽?”


    知道了什麽?


    我將哈利的情況給鄧不利多說了一遍。


    一段話畢,在火光照耀下這老人的臉顯得特別的認真嚴肅,白花花的胡子也不減他的犀利。


    “維拉,你清楚哈利額上疤痕的來由嗎?”


    我怎麽會不知道呢?自然是點頭。


    “嗯。”鄧不利多一邊倒騰著旁邊不知名的書籍,一邊說:“維拉,十二年前伏地魔在一名嬰兒麵前落敗。相對地說,哈利跟伏地魔之間的羈絆很深,或許因為這個,他可能會感應到一些事情。”


    “你的意思是伏地魔開始行動了?”


    “不,並沒有聽說食死徒有所行動。”


    前段時間我收集過伏地魔的資料,總算是知道食死徒這組織……不就是伏地魔的粉絲俱樂部嘛。


    “那你覺得哈利這種情況沒有問題?”我反問,語氣盡是諷刺,因為我壓根兒不相信這樣敷衍的說法。


    鄧不利多淡笑搖首,老人家慈祥的表情很能騙人。


    “維拉,這自然需要深入研究,這段時間內我會注意,你也照看著你的兄弟,知道嗎?”


    “那是當然,嗯,如果你有消息,就告訴我。”


    “當然。”


    他答得順溜,我卻用懷疑的目光淩遲他。


    然而老校長的免疫係統超級強悍,自然不會受任何影響。


    對於這隻老狐狸,我實在無能為力,隻好在他明示暗指的逐客令下,鬱悶地道了聲再見,就離開。校長室裏的各位已經從誰的家養小精靈沒教養數落到誰用過的羽毛筆有多矬,還為了表達自己的話最真誠,最可信,而不斷從梅林的胡子提及到梅林的鼻毛。


    我倒記起來了。


    “對啦,校長,你知道黴去哪了嗎?廚房裏的小精靈都說沒有見過它。”我還想要黴幫忙查查陷害哈利的那隻小精靈的來曆呢。


    鄧不利多拍拍我的腦袋,溫和地說:“校規明文規定不能帶仆人,所以黴不能經常為你服務。”


    “……他又不是我的仆人。”我嘀咕。


    “嗯,但他實際已經承認了你這位主人,所以它正在努力地為你遵守規則呢。”


    校長的笑容太陽花一樣燦爛。


    我腦海中顯現那隻小精靈不斷那腦袋敲牆,敲桌角,敲釘子的情景,並且他嘴裏念念著:我真壞,我真壞,不能連累主人犯校規。


    我瞥向校長的目光裏充滿了鄙視:丫小樣,跟黴說了什麽?


    校長一臉睿智地撫須遠眺:“嗯,明月皎皎,維拉,需要我這位老人家護送你回去格蘭芬多塔樓?還是留宿,我的床可以分你一半。”


    “得了,我回塔樓去。”


    我不想做噩夢。


    第二天早上,就這件事,我們兄弟倆跟赫敏、羅恩還有雙子開了一個小小的研討會。聽聞哈利聽到別人聽不見的聲音,即使是愛玩的雙子都變得凝重起來,他們一致認為這是不祥的預兆,要哈利小心。


    可是要從何小心起來呢?


    結果會議也是不了了之。


    後來哈利再也沒有聽到的奇怪聲音,所以事情就這麽擔擱下來,大家都在忙碌的校園生活裏漸漸淡忘這件事。而且後來有洛哈特的糗事作調劑,完全把沉重心情驅散了。


    洛哈特因為錯把各位女粉絲的回信寄混了,在校園裏引發起一場粉絲大戰,英雌們為那位金發美男子而互相廝殺,獅,蛇,鷹,獾張牙舞爪,殺得不可開交。


    這一役過後,大家都夠格譜寫魔杖的百種功用大全了。那一天,大家了解到用魔杖戳人鼻孔是最直接、最具效率的最佳戰鬥方式。而且魔杖柔韌性極佳,用來撻人也不錯。還有,打架不一定要念繁瑣的魔咒,直接上爪子上牙齒比較迅速,而且學校明文規定不能用魔法私鬥,那麽近身肉搏最好不過。


    那一役過後,優雅的巫師們身上烙下深淺不一的印象派藝術痕跡。


    最後,學校不得不禁止洛哈特給讀者回信,金發美男狼狽得蓬頭垢麵,因為他被一群母獸揪住,追問最愛的是誰。


    這個問題肯定不好回答,硬把這美男子摧殘的憔悴了。


    就在這樣和諧的氛圍下,十月悄悄地來了。


    我繼續忙著魔藥開發和滋潤斯內普教授;而教授最近好像深入研究關於咒殺的黑魔法,偶爾會拿讓人頭皮發麻的深沉目光盯著我看;鄧不利多沒有給我帶來消息,他似乎還有一大堆公務要辦;我的兄長哈利及喬治、弗雷德仨都忙著練習魁地奇,迎接下一個賽季;赫敏正在為考試做準備,即使時間還早著;羅恩最近致力於修補他的魔杖,但沒有太大成效,他的魔杖被強行掰彎,是已經完全背叛他了。


    近日雨天特別多,哈利練習完畢總是帶著一身泥濘回來,今天也一樣,但是他明顯帶回來新的話題。因為剛才他被費爾奇用莫須有的罪名帶去了辦公室,原是要領罰的,後來卻在差點沒頭的尼克幫助下發現了費爾奇是啞炮的事實,從而獲救了。


    羅恩一下就笑噴了,他解釋說啞炮就是麻瓜巫師的反麵,是那些生於純種巫師家族卻沒有一點魔法能力的人的專稱。


    大多巫師家庭都很擔心自家孩子會是個啞炮,但這情況很少發生,而費爾奇就是其中一個,羅恩認為費爾奇之所以討厭學生,就是因為嫉妒。


    總之,這件事的結果是哈利欠了無頭的尼克人情……好吧,鬼情,他得在萬聖節晚會的時候去參加忌辰晚會。


    就在萬聖節那天,赫敏和羅恩陪哈利去忌辰晚會,我則被雙子架走了……他們堅持要我參加萬聖節晚會。


    因為我之前答應了他們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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