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節那一夜,霍格沃茨可算是倒黴透了,牆壁被人塗鴉,地麵布滿積水,還有洛麗絲夫人那隻不怎麽受歡迎的小動物受到了虐待。上暗示的字眼引申出多元化意義,好奇心旺盛的小巫師們以密室為核心展開了議論,每一人都在為此事做出臆測,都在猜疑。


    哈利告訴我說他會第一個到達現場的,那是因為他又聽到了別人聽不見的神秘聲音,是那陰狠的、血腥的、粗暴的語言使他不得不去在意,從而發現了那些。


    我唯一知道的是,凶手不是哈利,畢竟我不能指望身為正義使者主角的哥哥來個絕地大反攻,逆轉成邪惡大boss,所以我能做的隻有想盡辦法幫忙哥哥挑戰boss。


    凶手是誰?


    我有注意每一個人,但由於這件事引起的影響十分廣泛,我的靈感力多少也受到眾多不安情緒所左右,變得不那麽精準,還真難判別誰有嫌疑,而且自那天以後一切恢複了平靜,如果不是洛麗絲夫人還是一塊石頭,我們都會懷疑那是隻是萬聖節的搞怪餘興節目。


    劇情已經展開,我認為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做些什麽。


    既然哈利是主角,既然鐵三角是引發故事的重要npc,既然必須要他們,那我也沒輒,隻能要他們更小心行事,為此我甚至給他們發出不一樣的威脅宣言,例如將某人扔進一大窩活蜘蛛裏,將某人蓬鬆的頭發變成不可磨滅的爆炸頭,又或許拋棄某人改投斯萊特林學院去。


    當時那三人如遭雷殛的慘烈模樣曆曆在目,相信這威脅甚至比親吻斯內普教授十次來得更加有效。


    這一次我沒有采取緊迫盯人戰術,反正上學期已經嚐試過,結果適得其反,完全激起鐵三角的叛逆心態,更加難以掌握事情發展。吸取上一次的教訓,我知道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既然關卡一定要闖,那麽我先幫忙打通關,哈利不就安全多了?


    越想越靠譜,我都要為自己的機智喝彩了。


    隻是想歸想,把手上線索一一列出,較明顯的也就隻有哈利聽見的聲音、石化的貓、警示語中提及的密室、來曆不明的家養小精靈,與及每學年一大搞的伏地魔同誌,畢竟我不是金田一,不是柯南,更不是福爾摩斯,沒有超人的邏輯思維能力,根本不可能將這些零零散散的線索結合,因此想了一輪也毫無進展。難道我要等李玄托夢的時候問她要提示?不,那家夥通常破壞大於建設,這想法立即被我排除。雞窩頭都快要抓成龐克頭了,我還是沒有頭緒,思來想去,我擅長的也就是學來那點魔法魔藥,該如何運用呢?我就恨不得在小精靈煮的湯裏麵加入吐真劑,讓整個學校不再有慌言,讓一切水落石出,讓伏地魔無所遁形。問題是我手上沒有這麽多藥劑,也不能忽略藥劑副作用可能引發的麻煩,這些都必須要考慮。


    撫頷沉思片刻,靈光一閃,我恍然大悟:“唉!我真笨,製造沒有副作用的大量吐真劑不就好了。”


    嗑碰——


    被異響驚動,我一把抓過斯內普教授事先擱在桌麵上隨時威脅潑藥把我趕出去的裝有強效腐蝕性魔藥的燒瓶,擺開備戰姿勢朝聲源處瞪去。


    “不想毀容就別動!!”


    門邊老人撐直骨架子,無奈目光透過半月眼鏡投射:“如果你認為一位老人也有美貌可言。”


    “校長?”我很意外會是這老頭:“你怎麽來啦?”


    “維拉,關於萬聖節事件,我本想聽聽年輕人的意見,但明顯你並沒有好主意。”


    “我的意見?”老狐狸問我意見?我不禁用懷疑的目光批判他,隨即又一臉興奮熱情十足地建議:“要麽,校長你把我和哈利帶到安全的地方去,遠離危險吧?”


    校長笑,慈祥極了,他說:“維拉,貪生怕死不是格蘭芬多提倡的精神。”


    聽這意思就是拒絕吧,我懶得再糾纏,立即省掉裝可愛甜笑,懶洋洋地回頭鼓搗魔藥材料:“斯內普教授去了龐弗雷夫人那裏了,你自便。”


    “維拉,年輕人應該更加朝氣蓬勃,對生活更加積極一些。”鄧不利多施施然拖來一把椅子在旁邊落座:“或許我們探討探討接下來該如何處理霍格沃茨近日發生的怪事?除了吐真劑,還有其它辦法?”


    我搗鼻孔四白眼瞪他個老無賴:“校長,我年幼無知,心智未成熟,腦子發育不完全,不堪負荷你老的複雜思想,你還是不要殘害幼苗了,哪涼快哪去吧。”


    “維拉,這事關哈利的安危。”校長柔聲道。


    這簡直是棉裏針,直把我刺得蹦起老高。我真懷疑校長根本就知道我的底細,或許還以為像我這種穿越者就是萬能百科全書,連羅恩放了多少個屁都能精準記住?可惜我不是考據狂,甚至不是哈利波特的粉絲,隻是倒黴倒進來的倒黴蛋,由始至終也隻了解這是關於一四眼小鬼在魔法學校裏戰勝魔頭的英國式夢幻英雄童話世界。


    其他的,之前我甚至對赫敏和羅恩都沒有概念。


    “真的沒有話要說?”


    鄧不利多聲音輕輕的,聽似寬容,我卻敏銳地感受到危險,不自覺挪著椅子坐遠一點。


    “校長,說真的吧,如果我足夠聰明,那麽早在第一學年就該往奇洛後腦勺砸磚,斬草除根了。”


    “既然如此,你怎麽能放心讓哈利到處跑呢?”


    這個嘛,我隨口回答:“得了吧,根據英雄童話的套路,故事開頭搞曖昧、玩懸疑、埋伏筆,故事中段拖時間、談談情、說說愛,最後一小段才是大boss現身決一勝負的時候,這是基本常識。”


    “……”鄧不利多沉默片刻,和藹笑容摸爬臉龐,他伸出瘦削的手輕拍學生的發頂:“嗯,那麽你就好好研製無副作用的吐真劑吧,但是要記得學業也不能荒廢,不然惹惱了米勒娃,她會禁止你到西弗勒斯的辦公室來。”


    我聽了,知道聰明的校長也想通了,就趁機提議:“德思禮家不是很安全麽?不如現在就讓我和哈利回德思禮家去吧。”現在我有錢,也有能力,應付一家普通人不成問題。


    鄧不利多依然微笑:“不可以,維拉,我說了不可以荒廢學業,別忘記你的飛天掃帚和阿尼馬格斯還需要多加練習。”


    提及這兩門課,我就頭皮發麻:“切,反正這兩樣不學也不怎麽樣。”


    “這是什麽?”鄧不利多指著一隻坩鍋,話題由南極扯到了北極。


    我想也不想就回答:“湯哦。”


    “這口鍋明顯過大。”


    “剛剛好,這是要熬給哈利,赫敏,韋斯萊家孩子們,教授,還有我自己喝的,當然要熬多一點。”這可是我用文火熬了一整天的湯,是美容健體好幫手。


    這才說完,鄧不利多立即用一種受到遺棄以後傷心欲絕似的眼神注視我,即使想要忽略,那要把人刺個透窟窿的目光依然令我如坐針氈。實在受不了,我蹬地跳起來,盛一碗湯,恭恭敬敬地奉獻:“校長請用。”


    “嗬嗬,那就嚐嚐維拉的手藝。”鄧不利多呼嚕嚕地喝湯。


    我鄙視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


    “再來一碗。”


    空碗送到眼前,我黑線一把。


    瞧見這邊沒有動作,鄧不利多一手撫胡子,搖首歎息:“老人家身體差,需要補補。”


    “……校長,你擁有整個霍格沃茨的廚房。”想吃什麽沒有?!還要來這裏開小灶?


    “可惜偏偏裏麵沒有你。”


    哦漏,校長你文藝了。


    我考慮要不要鼓掌叫好,就見斯內普教授杵在門邊,那模樣是被校長肉麻得全身發毛了,竟然一轉身就要逃走。


    當時我也沒有看清楚校長是怎麽辦到的,大概這家夥用了幻影顯形……雖然霍格沃茨有防這魔法的結界,但校做到了,嗖的一聲,那支爪子就這麽扣在教授肩膀上,硬是把教授留住了。


    “西弗勒斯,怎麽走得這樣匆忙?先喝口湯緩緩。”


    “不,校長,我有正事要辦。”斯內普教授一臉肅穆地推搪。


    “西弗勒斯,活是永遠幹不完的,來,先享受。”


    在校長引領之下,斯內普教授黑著一張臉走過來,我一邊宓瞬煥嗾飭斕跡槐咭笄詰氐股鹹浪鼓諂輾路鴟景閫芬謊鼉桶顏胩攔嘞氯ィ刂馗橄巒肜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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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長,湯已經喝過,我得處理公事。”


    校長欣慰地頷首:“去吧。”


    “教授,我幫忙。”哪能放過逃離老狐狸的機會,我把食材和湯都扔下了,匆匆追上去扯住斯內普教授的袍子,不讓他甩掉我,磕磕絆絆地跟著大步走。


    “維拉·波特,如果你不想被我砍掉雙手,就立即鬆開!”斯內普教授嚴肅地警告。


    我十分合作:“好吧,那借褲子我扯扯。”


    “……”老蝙蝠冷眼斜睨。


    “怎麽啦?這是誰教你腿長,要麽我抓你褲腰帶?呐,這已經是最高點了,再往上就抓著累。”眼見教授一張棺材板臉要黑得像墨,我真懷疑這更年期的大叔是不是都會特別傲嬌。


    對於袍子被抓一事,斯內普教授不再提出異議,我們倆成功逃出校長的魔掌。


    後來為了完美實施吐真計劃,我幾乎每一天都窩在斯內普教授的地下室裏,一邊熬湯,一邊研究如何製作毫無副作用的濃縮型加強版吐真劑。


    在日複一日的甩門聲中,日子一天又一天地過去,斯內普教授學會了無視我,除了偶爾聽到嘿嘿怪笑的時候會砸過來一本類似於毒菌大全的精裝版加厚加重型書冊,其他時候也完全不管我把這些魔藥材料怎麽用。


    他安靜地做自己的,我窩角落裏研究自己的,偶爾問問他意見,隻要關係到魔藥方麵他會詳盡回答,問偏了多半要吃拳頭。即使我隻是讚揚他變好看了,也會吃拳頭,斯內普教授真是越發的傲嬌了。


    日複一日,吐真劑副作用在小白鼠身上已經不再明顯,接下來就是吐真效果,在找不到任何活物實驗體的情況下,我用了最根本的——自己做實驗。


    有一段時間,我經常控製不了自己的言論。例如告訴某女巫師她鼻子上的粉刺嚴重影響校容而吃鍋巴,又或者讚頌賓斯教授的課精彩而為格蘭芬多學院獲得加分,甚至向麥格教授坦白了自己飛天掃帚考試的時候運用了其它魔咒作弊才勉強合格的事而獲得補考資格。甚至對著每一個長相較端正可人的巫師學弟學長們吹口哨,拋媚眼。


    每一個人都覺得波特的兄弟維拉瘋了,頓時成為密室以外另一八卦主題。


    經過一輪傳頌以後,流言版本升級,甚至校內有刊——終日胡言亂語為哪般?英雄弟弟的悲哀,名利呀,你令誰癡狂?


    編輯,你穿越的吧?


    喬治和弗雷德起初還覺得有趣。


    “維拉,你最喜歡的是誰?”


    “哈利啊。”


    “除了哈利。”喬治說。


    “是指那一種喜歡。”弗雷德含蓄地補充。


    “哦,你們……”


    雙子心花怒放。


    “還有斯內普教授,馬爾福先生,德拉科,塞德裏克學長,哎呀,有太多了,還有些數不上名字。”


    自此以後,喬治和弗雷德生了很久悶氣,我本應該哄他們的,但藥效未過,我無能為力。


    我終於認識到誠實帶來的負麵影響,因此幹脆閉耳塞聽,非必就不聽任何問題,不讓自己說話。漸漸地大家開始遺忘這件事,也就開始忽略變得寡言的山寨版哈利,大家都忘記了我曾經做過的迨攏匭幕氐矯蓯沂錄


    而哈利三人將整顆心迷進去了,誓要查清楚這是怎麽回事。這一回我學乖了,假裝支持他們,滲透內部掌握三人的動向,總算了解他們的調查細節,也慨歎這三個臭皮匠年紀雖小,辦起事卻一點也不含糊,調查也有板有眼的。


    眼見沒有什麽危險,我就更專心調製無副作用吐真劑,斯內普教授的魔藥材料嘩嘩地減少,他巴不得用死咒解決掉我這隻高級老鼠,卻苦於我有校長支持這層關係,隻能恨得牙齒癢癢。


    坩鍋一字排開,每一鍋做的都是同一種藥水,卻在配方上頭有所改動。其中一鍋已經成了,我倒一些給小白鼠吃,確認沒有副作用,就取了一劑喝下去。


    感覺就像喝水,沒有太特殊的變化,我掂量著找喬治或者弗雷德試試效果。剛才準備去找人,就見到弗雷德和喬治穿著魁地奇隊服騎飛天掃帚衝了進來。


    “維拉!你果然還在這裏!”


    “魁地奇比賽要開始了,快來,哈利還回塔樓找你了。”


    “嘎?今天有比賽?”我不太關心這項活動,不過哈利比賽,我是必須要去看的。


    “當然,走。”


    雙子完全不讓我有抗議的機會,左右挽住我就飛起來,竟然是趁這時候人都去了看比賽,嘻嘻哈哈的穿梭在校舍內,樂得不得了。他們樂,我卻感覺腦袋有千千萬萬隻小矮人在鑽探,頭昏腦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直至坐在場邊,我還愣懵懵懂懂的,摸不著北。


    隱約地,我聽見比賽開始了,觀眾席在躁動,喝彩,喝倒彩的也有。不一會,雨就嘩嘩地下起來,冰涼的洗涮總算讓我頭腦清醒一點,這才剛剛抬頭,就見到遊走球勇猛地擊倒了解說員李·喬丹,比賽暫停。


    各人湧向喬丹,這位解說員傷勢並不嚴重,隻是鼻血流個不止,讓麥格教授施了魔法,血已經暫時止住,卻不方便繼續解說員了的工作了。


    在這混亂中,也不知道是誰拽了我一把,將我推到麥克風前,然後場下霍琦夫人已經宣布開始。


    我蒙了:“啊?我該講什麽?”


    斯內普教授唇角扯開笑紋,譏諷:“為了格蘭芬多學院著想,你應該好好品評你的兄長這名蹩腳的球員。”


    聞言,我朝場中看去,隻見那隻遊走球瘋了似的追著哈利,在狂風暴雨中飛速穿梭。


    “我靠,這球瘋了麽?怎麽追著哈利。”


    斯內普教授仿佛很享受我這般焦急,笑容更加燦爛。


    “維拉·波特,可不能偏袒你的兄長,不能把錯誤推到一隻遊走球上頭。”


    這是什麽話?我看到哈利被追得慘,當即就像打了雞血,難以抑止內心的激動:“瑪麗隔壁的,誰敢說這隻鬼球沒問題?西弗勒斯,我敢用你的油頭打賭,有人不懷好意。”


    “維拉·波特!!!”


    “梅林的褲衩,如果這隻球沒問題,那麽馬爾福先生穿的就不是超多蕾絲式薄綢睡衣而是泰迪熊印花棉質睡衣,你能想象那位先生不穿豹紋t字內褲而改穿純棉四角褲嗎?!你們趕快叫人調查呀!”


    談條件的時候,我忘記了一個重點,麥克風沒有關。


    掃帚們突然蛇行,四周一片死寂。


    “維拉·波特,你閉嘴。”斯內普教授森森然自牙縫中擠出話語。


    “我怎麽能,教授,我發誓,如果你再不製止他們,我就將你的三圍公開!”


    “你怎麽……”


    “我摸過!”


    “……”


    斯內普教授在風雨中淩亂,不遠處vip座中的馬爾福先生正被一群人壓製著,魔杖震悠悠地努力指向我。可我也顧不得這麽多,因為哈利突然一個俯衝,整個人栽到地上去了。


    “啊!”


    驚叫聲四起,隊員們擁向倒地的哈利,他捉到了金飛賊,霍琦夫人宣布格蘭芬多學院勝。這些都在混亂中變得十分模糊,我甚至一點也不關心誰輸誰贏,我匆匆趕向哈利,教授們也趕過去了。


    在風雨中,我磕磕絆絆地跑向哈利,人群擠得緊,我小身板沒用,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擠進去,哪知道卻瞧見洛哈特舉起魔杖要對哈利那支扭曲得不成樣的手施法。


    無論這位先生出自好意還是惡意,我相信結果都隻有一個……烏龍。


    我不準備讓哈利把小命交代進這裏,手迅速摸向袖子裏,腳下跑得飛快,未來得及拔魔杖已經一頭撞過去。有一道光從洛哈特魔杖發出,但他被撞得失衡了,光並沒有如願打到哈利身上。我把他撞倒:“除你武器。”


    洛哈特的魔杖飛開老遠,而我的魔杖已經抵在他的頷下:“相信我,你敢動,我就滅了你。”


    洛哈特在雨水中一雙眼珠子瞪得像突眼金魚似的,卻真的不敢動了。


    “維拉!!”


    喬治和弗雷德連同德拉科的吼叫聲一致響起,在紛亂中是那麽的突出。


    我困惑地撐起身,卻發現腿上感覺有些奇怪,低頭一看,立即懵了。看著那支軟糖似的腳,我動了動,發現這肉條的確抽搐了一下,這才確認是自己的腳沒有錯。


    “我靠,我的腿變成了觸手!!!”


    哈利替我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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