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分配約定,楚從容掏出十五兩銀子遞給許多金。


    “本公子曆來對這些小錢看不上,你是負責管事的先拿去用,等到了幾百上千兩再分給本公子。”某人不屑一顧。


    知道你有錢,所以你囂張,得了吧!


    楚從容當仁不讓地收起來,自己正缺錢呢。反正有了兩個合作方打底,下個月肯定有分紅收益,到時候再一起算給他。


    既然今天有了一筆巨款收入打底,楚從容也不打算再去尋找別的路子了,畢竟錢永遠是賺不完的。她借著吃飯的機會,把自己一些操作思路跟許多金說了。


    這家夥臉上一直不動聲色地聽著,也不知道是什麽態度,但楚從容知道他是聽懂了。


    “對了,本姑娘大名叫楚從容,私底下你叫我蓉兒吧。公開場合時,我作為多金谘詢的總管事,拜托你別再叫我五丫了!還有他們,六郎叫楚良言,七郎叫楚慎言。他們下半年進學,也是要有大名的。”楚從容認為有必要糾正這家夥。


    兩兄弟高興得歡呼起來:“姐,我們的名字是誰幫起的?什麽時候起的我們怎麽不知道?”


    “你姐我剛剛給你們起的,不滿意啊?還是想回去找爺給你們起?”楚從容狠瞪他們一眼。


    “我們喜歡姐給起的!”雙胞胎喜不自禁,終於有了自己的名字。


    許多金拽起她的辮子,譏笑道:“本公子是董事長,就叫你五丫,敢就不行就散夥!五丫五丫五丫!”


    你妹的,董事長就了不起啊,咱兩股份一樣!


    唉,為了抱緊大腿,本姑娘就先委曲求全吧,既然你耍董事長威風,那麽總要關心下屬下吧,於是她將大丫的事情跟他提了,拜托他幫留意下。許多金隻是表示知道了,也沒作出任何表態。


    當然,楚從容知道怪不得他,這是件沒譜的事情。


    幾人吃飽喝足,姐弟三人和許土豪分道揚鑣,楚從容領著雙胞胎又去買了些糧食和糕點,然後就打道回府。一路上雙胞胎既興奮又緊張,因為姐姐說是又賺了大錢,兄弟倆的束脩有了著落。


    姐弟三人都心有靈犀地沒有談到錢,隻是低聲聊著村上的事情。車上還拉有幾個客人,車主大誌說都是鄰近村的,雖然不認識但相對臉熟。


    就在牛車穿過一個小山坳之時,突然從路邊竄出幾個蒙麵漢子,手持樸刀喝停了牛車。


    “好……漢,我們隻是附近村民,沒有錢。”大誌壯著膽說道,這條路一向順暢安全,怎麽突然冒出幾個劫道的!


    “有沒有錢,我們一搜就知道!乖乖給老子們下車,別想藏著揄著,搜出來沒你們好果子吃!”一個歹人厲聲喝道。


    楚從容心叫倒黴,這趟賺得最多偏偏遇到劫匪,但願他們隻劫財不傷人,姐弟三沒事就好。


    村民們個個嚇得瑟瑟發抖,紛紛跳下去車,開始掏著自己身上值錢的東西。楚從容正在權衡利弊,一個歹徒上前捏著她的下巴,問道:“你就是那個楚五丫?”


    咻——


    突然一把飛刀劃過,正中楚從容麵前的蒙麵歹人後心,當場撲地不起。這時隻見山坳竄出一個黑衣蒙麵人,直殺向那批蒙麵漢子,瞬間打成一團!


    後來的黑衣人邊打邊喊道:“車主,快帶鄉親們走,這裏有我!”


    說話間,他手中利劍舞著劍花疾刺而出,電光火石之間馬上有歹人中劍倒地。


    大誌聽狀,拉上大家就跑!


    一路急馳,總算有驚無險地回到龍狗窩村。楚從容壯著膽子把東西卸下來,但腿肚子一直在發抖。危險很突然地發生在自己和雙胞胎身上,自己沒有任何自保能力,說不怕是假的。


    三人怕葉氏擔心,商量好不將遇險的事情告訴娘親。看來隻能乖乖在家呆上一段時間了,楚從容原來的雄心壯誌一下化成後怕。


    葉氏不知其中情形,見女兒又買回許多糧食,心裏又驚又喜,難道自家閨女真是天上的善財童女下凡嗎?


    “閨女,三郎已經把床買回來,都安上了。不過你爹天都在木板上直挺挺躺著,不吃不喝的也不肯上床”葉氏將自家男人的狀態向女兒傾訴,很是擔心。


    楚從容心情還沒平複下來,冷冷地說道:“有床不睡非要睡木板,犯賤!有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他不要,非要想回去那邊做奴做狗,更加犯賤!如果他想回去你就和四叔抬他回去,由他去吧。”


    葉氏心裏極為難過,她能感覺到閨女對自家男人沒有半分感情。唉,自家男人也是,怎麽能做出那麽糊塗的事情,將全家僅有的銀子送給大院那幫人。要知道他們個個真象閨女說的那樣,全是喝三房血的白眼狼!


    她心裏也是埋怨自家男人的,可盡管他做得再不對,也是一家之主,是她的丈夫、孩子們的爹,她能說什麽?現在閨女對他形同陌路人,怎麽辦好?


    楚從容卻想得很通透,顯然楚有賢心態有問題,應該是犯有斯德哥爾綜合症吧,不外乎對楚老爺子和杜婆子這兩個施害者產生嚴重的依賴,同時害怕麵對分家後的無依無靠的局麵。


    本姑娘拿生命去冒險換回來的銀子,貼在這種人身上真是不值。


    入夜,寶山縣城某個府邸。


    許多金正坐在大關椅上,許歡跪在他麵前,稟報著事情。


    “你是說他們是衝著丫頭去的?”


    “從龍狗窩到縣城一路一直都沒有劫匪之類,屬下往返多次也不曾遇見任何流竄犯。今日那歹徒徑直走近楚小姐並直呼其名,可見是針對她的。隻可惜下屬用力過猛,以致歹徒全都斷了氣。”


    “情況危急不容有失,這事怪不得你,可有懷疑目標?”


    “屬下認為極有可能是楚杜氏及其三個兒子。”許歡想不通,除了他們有誰會加害於楚姑娘。


    “既然如此我再別想辦法,有一件事急需你去處理,去幫找個人。”許多金說道。


    “是,主子!不過屬下懇請您在危險沒有得到解除之前,暫時不要再前往太平鎮。”


    許多金隻是揮揮手,許歡告退隱身。自己去不去太平鎮無所謂,但那丫頭剛剛談好事情,她能忍住不來縣裏嗎?


    而就在此時,太平鎮上沈府裏,沈家大少正在大發雷霆,聲音尖銳高亢。


    “沈二,你是說花大價錢請來的土匪,會被人反殺了?那丫頭毫發無損?”


    正在沈大少麵前跪著的仆人沈二,瑟瑟發抖應聲道:“是的!五個全死了,屍體都被鄉丁拉到縣裏去了,小的偷偷去瞄了一眼,無一幸免。”


    “你他娘的一幫廢物!二百兩連一個小丫頭也拿不來!幸好沒留活口,再不本大少被你累死!本大少的傷肯定是姓許的幹的,一日找不到姓許的,這死丫頭就得負責,老子不整死她絕不罷休!”


    “是,小的知罪!小的這就重新去找高手。小的已探明,您之前說過有人準備介紹雙生子給您當書童,就是那丫頭的兩個弟弟!”


    沈大少一聽,眼神閃露出凶光,強忍著痛楚狂笑道:“太巧啦真是無巧不成書啊!你先不要再有任何動作,等本大少好利索了,再親自去會會他們。滾出去吧!”


    沈二如釋重負,連滾帶爬退了出去。


    龍狗窩村楚家大院裏,楚寶鳳正朝杜婆子訴苦呢:“娘親,二嫂做的飯菜比豬食還差,我好幾天都吃不飽啦,您也不說說她。”


    說起王氏杜婆子就來氣:“你讓娘說什麽去,你二嫂蠢得象豬一樣,不可是隻能做出豬食來嘛。以前吃食都是葉氏那賤婦做的,誰叫她死懶不肯學。”


    “大嫂也可以做啊,整天光知道領著二丫和四丫在屋裏,也不知道繡好什麽來。”


    杜婆子搖搖頭,陳氏和二丫隻管繡東西是經過她允許的,不過繡得的錢全都歸她收。老大父子身上前後花了五十兩,她總得找回來。


    “娘你光知道遷就大嫂二嫂,答應我的蝴蝶簪都沒見買,就是偏心眼。”楚寶鳳抱著杜婆子的胳膊晃悠,嘴裏抱怨不停。


    “娘有放在心上,過兩天鬆動點就給你買!”楚婆子有苦難言,想到之前從老三那刮來四兩,沒來得及花就要倒貼賠出去五錢銀子,她恨不得剝了那死丫頭的皮!


    “全都怪爹太偏心眼了,那死丫頭今天又買了許多東西,有人還看見三郎買了好幾張床,這些還不是花咱的錢買的!”楚寶鳳咬牙切齒地罵道:“五丫那短命鬼,淨是吸咱們的血!可恨的是村子人反而說咱們狠心,特別是牛二家的,討厭死了!”


    “哼,等你大哥和大郎他們中了秀才,到時他們還不都巴過來求咱們,看老娘不狠狠抽他們耳光!老三和那賤婦再想貼上來,老娘保證幾巴掌呼死他們!”杜婆子越說越起勁,整個人激動起來。


    哼,就算大哥他們考中也是兩三個月後的事,現在三房天天雞肉不斷,日子好得很,自己卻幾天沒見過油腥了。


    想到這,楚寶鳳勸道:“娘,你看三房天天往家裏買東西,萬一哪天許公子前來逼賬,還不是全便宜了外人?幹脆讓爹去和三哥說,隻要把銀子和田地還回來,就讓他們重新回來和咱們一起過?”


    杜婆子哼了一聲,好不容易才甩掉三房那些毒瘤,怎麽能又把他們招惹回來。


    “娘你聽我說,估計三哥還不知道那短命鬼欠錢的事,隻要爹出麵,他肯定會願意把錢和田還回來,就當是給爹保管。隻要東西一到手,咱先拖著他們回歸大院的事,等追債的一來……”


    聽到這杜婆子恍然大悟,母女倆相視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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