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李玉琴跟葉清秋圍著大桌子正在吃早飯。


    李玉琴夾了一塊金黃色的荷包蛋放在大女兒葉清秋的大碗裏頭笑著說道:


    “小秋啊你趕緊吃!”


    “媽,你不是說這段時間不讓我吃雞蛋麽我妹小婉病剛好她才要補補身體呢?”


    葉清秋看著自己媽媽疑惑的說道,


    李玉琴瞪著女兒一眼說道:


    “你咋這麽笨呢?一點也不知道變通白讓你讀那幾年學了?媽叫你吃你就吃,快吃快吃。”


    “哦哦哦哦~媽你說的話是給我妹聽的啊那媽這麽一說我晚上還是能吃到夜宵了對吧?”


    葉清秋說完趕緊動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著碗裏的荷包蛋。


    李玉琴吃完最後一口稀飯放下了碗筷說:


    “給你的錢不要亂花你啊多買些好的東西吃吃補補身體你聽到沒?”


    “聽到了媽嗬嗬嗬~媽還是媽你對我好嘿嘿嘿嘿~”


    “你是媽的心頭肉,不對你好對誰好啊你隻要聽我話以後有你的好日子過。”


    “媽,我一直都是聽你話的好不好啊對了媽,我妹沒蛋吃了怎麽辦啊要不媽你再去給她煮一個吧?昨天我積壓了點貨沒做完呢今個想利用休息時間趕工一下子我就不能回來做飯了?”


    “你不回來可這個我學校食堂的老孫頭的媳婦生了娃這幾天請假了也不在啊,校長還讓我過去到食堂給學生打飯菜呢!唉這樣吧!嗯,我看你妹的身體狀況還不錯那就讓她自己做飯吃吧?


    小秋啊告訴你妹讓她把咱家的豬草打一筐回來就可以了到了晚上把也雞鴨喂喂豬喂喂。”


    “媽,我妹病剛好你不是說我妹回來了給她補補身體嘛這才回來你就要讓她幹家務活,這這這不好吧?”


    “你呀咋就那麽多事啊怎麽不好了嘛我跟你今個不是騰不出時間來嘛,要不給個錢買些吃的我們這哪裏有小飯館啊?就這樣了啊,我先走了。”


    說完李玉琴站了起來走到供桌上拿著自己的布包就出了門走了。


    “我媽真是的,這壞人都讓我來做。”


    葉清秋嘟著嘴嘀咕了一句,她又夾了一個荷包蛋吃了起來,


    “我再吃個補補。”


    ——


    北市某部隊軍營——


    “顧慕白你說首長他們到底是什麽意思?把你叫去一句話都不說,連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怎麽回事?”


    鄭偉傑疑惑的對著站在他身旁的顧慕白問道,


    顧慕白雙眼盯著前方的大操場上正在訓練的戰士們看去,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冰冰的說了幾個字,


    “我不清楚。”


    鄭偉傑又問一旁的指戰員,


    “老秦,你說那人沒事吧?”


    秦指導員歎息道:


    “我聽說那人脫離了危險可惜不能說話要等他恢複才知道。”


    “也就是說他們沒完成任務?”


    鄭偉傑反問道還看向顧慕白。


    顧慕白道:“聽說沒有生命危險了我就被叫去審問那個人了可惜白跑一趟人沒醒過來。”


    “恐怕以後我們的苦日子就要來臨了?”


    鄭偉傑拍了一下顧慕白的肩膀說道。


    “從今天開始要加強訓練了。”


    “是的,你寫一份詳細的訓練計劃交給我。”


    “是。”


    顧慕白向鄭偉傑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跑向訓練場上。


    ——


    葉清婉醒了後她坐了起來正在穿衣服就聽見堂屋母親和姐姐的對話,她聽了心裏不舒服就覺得自己的媽媽怎麽是這樣的人。


    她想著自己的媽媽跟在醫院判若兩人,自己落水病剛好就讓她幹活,


    還說什麽不讓姐姐葉清秋吃雞蛋,那她剛剛還夾荷包蛋給大女兒吃不讓她知道這到底怎麽意思?


    葉清婉內心冷笑一聲後她在心裏吐槽道:


    如果自己沒重生的話像上輩子一樣自己是個傻瓜什麽都不知道也幸好老天垂愛讓她重生一次才發現母親的真麵目。


    她穿好衣服和鞋子來到書桌前就看到椅子上的棉衣還在,她扯著嘴角笑了一下然後又恢複正常,看到這樣的情況她心裏一下子了然。


    她繞過椅子站在半邊的書桌前拿起梳子梳起了長發,沒多久梳好了還是一把紮了來來,她盯著前方從鏡子裏看自己的容貌,


    她伸出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看著十八歲的自己,皮膚白皙,鴨蛋臉型,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還是雙眼皮,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粉粉的櫻桃小嘴,放到21世紀就是天然美女一枚。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笑了,此刻的她是自己顏值的頂峰時期。


    上輩子臉部有皺紋聽了蕭雅的話自己做了微拉皮,而現在她可不在聽那女人的任何話了,她會好好愛惜自己的臉還有自己的命。


    “小婉小婉起床了起床了別睡了,起床。”


    葉清秋扯著嗓子站在房門口大喊道。


    “姐,別喊了,我起了。”


    葉清婉一臉無表情的走到臉盆架旁拿起白底蘭花的搪瓷臉盆,又從架上拿下洗臉毛巾和牙膏牙刷和漱口杯放進臉盆裏,然後她就開門走了出去。


    “阿妹媽說今個午飯你自己解決一下子,咱媽的學校食堂師傅回家了咱媽調過去幫忙去了,姐我哩今個吃了飯不休息了就要趕工,姐給你一塊錢你自己解決吧!”


    葉清秋把手裏的一塊錢塞進自個妹妹的衣兜裏了,她又說道:


    “小婉,咱媽說你沒事的話把家裏的雞鴨還有豬喂一喂。那你洗漱完就吃早飯我去上工了。”


    葉清秋轉身走到大桌旁從大板凳上拿起布包背在身上,拿著手套就走了。


    葉清婉見自己的姐姐今天沒騎車,她歎了口氣然後端著臉盆走進了廚房裏,敞開的外邊的鐵鍋裏隻有一碗稀飯的分量。


    葉清婉把臉盆放在水池的台麵上,擠好牙膏,一手拿著牙刷一手拿著裝滿水的漱口杯出了廚房門來到門口右邊的樹下開始刷牙。


    她彎著腰刷著牙齒,這時,李文靜背著碎花的布書包從她家的路走了過來,她走近後,她看到葉清婉正在刷牙她就笑嘻嘻的打招呼,


    “小婉姐姐,早。我去上學去啦!”


    葉清婉聞言抬起頭,此刻她的嘴裏全是泡沫,所以她隻能點了兩下的頭意思就是她知道了而李文靜朝她揮了揮手就走了。


    葉清婉快速的刷完牙吐出最後一口水後清洗完牙刷上的泡沫,倒掉了漱口杯裏的水把牙刷放進杯裏後就回到廚房裏了。


    她把漱口杯放在隔板上了又走到灶台旁邊被通氣口密封起來的煤爐旁,她拎起銅水壺又走到水池前往臉盆裏倒了些熱水,她就把銅水壺放回煤爐上了。


    回到水池前在水泥的隔板下有一個蓄水的塑料水桶,她拿起旁邊的葫蘆水瓢舀了一瓢水倒進盆裏,把水瓢丟進水桶裏了,然後她就洗起臉來了。


    窗外,東麵的太陽冉冉升起,光線從窗戶投進了葉清婉家的廚房裏照著整間暖黃暖黃。


    葉清婉洗完臉倒了髒水,收拾起洗漱用品放進臉盆裏就出了灶房回到自己的臥室,把臉盆放進架子上,又把毛巾展開放在架子上了。


    葉清婉走到窗戶前打開插銷推開了兩扇窗戶門,窗戶是鐵鋼筋做的然後又把鐵鉤子扣上。


    她走到書桌旁彎腰打開下麵的櫃子把昨天放的布料跟裁好的還有做好的衣服抱在胸前,


    關上櫃子門口她站了起來走到衣櫥前,打開邊上的櫃門,從裏麵找出一個深黑色的布袋子,把手裏的塞了進去放在疊好的衣服中間藏起來。


    她又從厚衣服裏麵拿出一包麥乳精揣進褲兜裏,關上門口轉身走出了臥室朝廚房門口走去。


    葉清婉剛準備走進廚房門口的時候時她正臉對著前門口,她看到不遠處的坑地上有個熟悉的身影低著頭在打豬草。


    大冬天的一早就有人出來打豬草,可這冬天裏的草兒都枯萎了怎麽打豬草啊?


    葉清婉沒想出門去看看是誰?她還是先吃早飯吧!她盛起鐵鍋裏的稀飯,淺淺的一碗稀飯。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好端著南邊碗走到堂屋的大桌子旁,從簸箕裏拿起一雙沒用過的筷子,夾了些蘿卜幹子鹹菜放進碗裏,她端著碗走到前門口就蹲在門檻上吃著碗裏的稀飯。


    何瑜的手被凍的都開了裂又沒吃早飯她渾身覺得冷得慌,她心裏此刻早已冷冰冰的了,她的雙眼無神的盯著地上的野草,手裏拿著鐮刀快速地割著僅有的一簇野草。


    而野草被割起後,她挺直了腰杆另一隻手拎起來就扔進大竹籃子裏頭去了,等她拎起竹籃子再去找野草割的時候,她轉身就看到前方蹲在門檻上吃早飯的葉清婉。


    何瑜看見葉清婉心裏一驚一下她立馬就轉身抬腳急匆匆的朝著對麵的馬路上走去。


    她心裏還嘀咕道:千萬別被葉清婉看到千萬別被葉清婉看到。


    那邊的正吃著飯的葉清婉皺著眉頭心裏想道:


    這人怎麽見到她這麽大反應啊?看著她的背影有點兒麵熟,


    噝,那人是誰啊又離得太遠了也看不清到底是誰?


    葉清婉站了起來靠在門框上眼睛盯著前方的身影瞧直到那個人消失在小巷口她才低下頭專心的吃著飯。


    “呼~”


    何瑜靠在巷口的牆壁上吐出了一口氣來,她的眼裏擠滿了淚水,她閉上了眼睛後淚水就滴答滴答滴答的流了下來。


    “何瑜,你成績這麽好為什麽不繼續讀高中?你家是在浪費人才。”


    “何瑜,我們兩個人是不是好朋友,你到底怎麽了?說好的一起讀高中,你怎麽失言了?有什麽難處給我說說看。”


    “何瑜……”


    “何瑜……”


    此刻,何瑜的腦海裏都是葉清婉的聲音,都是初三畢業典禮上葉清婉跟她說的話,


    她哭了起來用粗糟的雙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後喃喃自語:


    “清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嗚嗚嗚……”


    大哭後何瑜平複好了自己的心情之後,她偷偷地探出腦袋望著遠處正在吃飯的葉清婉,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看她的樣子果真是好了,謝天謝地嗬嗬嗬~”


    “咕嚕咕嚕咕嚕~”


    何瑜吸了吸鼻子後她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後苦笑著說道:


    “肚子啊肚子我知道你餓了可我沒打完豬草回去婆婆不會給我吃飯的,肚子啊你就忍忍,忍忍就過去了。”


    她還看了看自己左手腕上掛著的竹籃子裏麵才有那麽一丁點兒野草根子,


    她的嘴巴一下子緊抿著深深地吸了口氣才慢慢地慢慢地呼了出來。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這時候何瑜的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計了,她沒在猶豫什麽了就繼續走了另尋地方打她的豬草了。


    葉清婉劃完最後一口稀飯轉身就走進廚房把吃過的碗洗了又把鐵鍋也洗了,


    洗完後有添了一瓢冷水倒進銅壺裏了蓋好蓋子,她放下葫蘆水瓢在隔板上又把自己的雙手放在銅水壺的兩側借著熱乎乎的溫度烘手,說道:


    “哇,冷水洗的我手好冰啊真的好受罪啊!等會我早點就去打豬草去。”


    烘幹了一會兒後,葉清婉感覺自己的雙手暖和了不少,把手揣進衣兜裏,右手就碰到了那個一元錢紙幣了。


    “嗯,總算自己有錢了,也不知道供銷社有什麽?等會就走那條近路,順便看看那個人是誰?總覺得有點眼熟。”


    她走出了廚房門就走回到自己的臥室就站在床前伸出雙手開始把被子鋪平了,


    收拾好後才想到抽屜裏麵還有紅棗桂圓,她就轉身就走到書桌旁打開抽屜,從裏麵一手抓了一把紅棗又用一手抓了一把桂圓塞進衣服的左邊口袋裏了,關上抽屜後,她的口袋裏就裝了滿滿當當的了,


    她拿起一個紅棗就塞進嘴巴裏嚼了起來了。


    吃完嘴裏就隻剩下棗核子,葉清婉也沒有吐出來就含在嘴裏。


    葉清婉找到大門鑰匙塞進褲兜裏後她隨手帶上房門,她也沒有上鎖了閑麻煩,這年頭開著門都沒有人偷東西。


    她也不怕自己的媽媽或者姐姐到自己的房間裏來亂翻什麽她的房間小的掃一眼就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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