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葉清婉手裏拎著竹籃子,竹籃子裏裝著一水壺,還有火柴盒子三個紅薯。


    她走進自家豬圈隔壁的小雜貨隔間在牆上動手翻找到了一把很快的鐮刀放進了竹籃子裏頭了,她又拿了一雙舊舊的紗布料的手套,利落的套在了手上。


    葉清婉出了雜貨間的門口站在土埂上她抬起一隻腳直接就跳到下麵的土坡的髒路上。


    “呼,果真是垃圾堆啊髒亂的狠!”


    她好不容易的小心翼翼的走到下邊的水塘處,沿著邊上的小路直接穿過田埂到了另一邊的雜樹林裏頭去了。


    這片樹林裏經常有村民們走動,地上有幾條走出來的小道,葉清婉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地上全都是枯枝爛葉,沒有什麽野草可以割的了不知道那人怎麽能打的到豬草的哩。


    葉清婉一直走她依然記得前麵有一條長湖,她站著的岸這邊是她們這村子裏每家每戶的菜地和稻田再說了自己家的菜田就靠近這條湖的岸邊。


    沿著小道,葉清婉就走到了湖邊的小路上她站在小埂上望著湖的對麵,對麵有一個村子圍繞著湖建的房子,這個村子叫——張村。


    張村跟顧村也是相通的而顧村的居民住的人口是最多的而顧村每家的房子蓋的也亂七八糟的還隔著老遠,她想起蕭雅就是張村的人。


    葉清婉看了會兒就沿著走出來的小道穿到主路上連著張村的土橋走了上去。


    她準備想去打探一下關於蕭雅的情況,可有想了想還是算了,日子還長總會見到的她直接轉身就朝大隊的方向走去了。


    何瑜好不容易割了半籃子的豬草回到家,她剛進門才走進堂屋的時候就看見自己的婆婆張氏盤著雙腿坐在涼床上在那裏吸著旱煙。


    “死丫頭,你出去半天才回來這家務活不幹了啊?”


    張氏瞪大眼睛氣呼呼的看著進家門的小兒媳婦,她右手握著煙杆把銅煙鬥用力的在旁邊的矮桌上磕了磕還發出啪嗒啪嗒響聲。


    “媽,我一早就去打了豬草等會我就去。”


    何瑜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她低著頭快速地穿過堂屋去了後院,這時堂屋裏就傳來婆婆的罵聲,


    “養你們吃幹飯的啊一個個都是千金小姐咋了?哦?小媳婦不幹事大媳婦也不幹事咱這過得是啥日子啊整天就知道吃吃也不會掙錢養個豬還瘦條?”


    西屋的何芳窩在被窩裏哄著睡著剛滿月的小嬰兒,隔著門就聽到婆婆在堂屋裏罵著她們妯娌。


    何瑜把豬草倒進豬圈裏放下竹籃子朝外麵搭著棚子的廚房走去,她餓的受不了了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來到灶台旁伸手揭開鍋蓋,鍋裏隻剩下一小碗冷掉的稀飯,她放下鍋蓋後在旁邊的案板上拿了空碗盛起不多的稀飯。


    何瑜在竹篾簍子裏麵拿了一雙筷子就站在灶台邊快速地扒著稀飯,不久她劃拉著幾口就吃完了,


    她把碗筷放進鐵鍋裏,拿起水瓢就在案板下麵的水缸裏舀了一瓢冷水倒進鍋裏,再放下水瓢拿起抹布洗了起來。


    “死丫頭你就記得吃飯,還不快去打多點豬草回來,沒聽見豬昂昂叫啊?”


    張氏弓著腰雙手背在身後手裏拿著煙杆子靠在廚房門口看著灶台旁的何瑜。


    “媽,我一會兒就去。”


    “去之前把土豆和大白菜切一切洗一洗,午飯好讓你嫂子做飯。”


    “知道了,媽。”


    “還不幹快點,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


    “哦!”


    張氏對著何瑜的後背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她就轉身就走了。


    何瑜咬著牙而被咬著的下嘴唇直發顫,雙眼直發紅,她吸了吸鼻子強忍著不許自己哭出來,雙手寖在冷水裏洗著鍋,


    此刻何瑜感覺不到開裂的手背上發疼的痛感了,她強忍著洗完了。


    何瑜在案板上拿了把菜刀,她走到門口的雞窩前在上麵的籃子裏拿起一棵大白菜和四個大土豆,又拿出圓形的竹屜。


    何瑜就蹲在雞窩旁邊就把大白菜的根用菜刀切掉放進竹屜裏,又拿起土豆開始去皮。


    “小妹你早飯吃了沒?婆婆去大隊了。”


    何芳從自己的屋裏的裏間的房門走到灶房裏,她雙手抱著自己的肚子站在那說道。


    何瑜沒抬頭手裏快速地削著土豆的皮,皺了皺眉頭然後才開口說道:


    “姐,我吃過了你身體不好還不回屋裏躺著。”


    說完何瑜的聲音有點兒顫抖,何芳走到何瑜的身旁蹲下來說:


    “小妹,姐錯了當初我就不應該讓你也嫁進張家來,讓你現在受這麽多委屈。”


    “姐,別說了讓婆婆公公知道了又挨罵了。你現在身體不好還是回屋裏躺著去,這有我呢?”


    “小妹,你就這樣忍著,想到以前我們男人對我們都好可現在卻變了心,要不是我發現他們的那事兒我們至今蒙在骨裏那女人就是禍害精,


    那婆娘整天裝作懦弱的樣子騙取同情心對我們造成這麽多的傷害,讓我們過不好日子,你知道了就不要跟她來往了,姐沒騙你。


    咱們男人心都變了整天遊手好閑偷雞摸狗跟著他們沒好日子過,姐我有孩子不好說什麽可以忍著唄,


    小妹你現在沒孩子是好事一樁,等過完年我跟爸媽說讓你跟張文離婚,脫離了張家就脫離了苦海。那事別跟任何人說,丟人。”


    “姐,別說了我怎麽丟下你跟兩個侄女呢?你快回去躺著,我弄完菜到響午你起來就直接可以做飯我還要出門繼續打豬草呢。”


    何瑜擦了擦鼻子又繼續削著土豆皮哽咽的說道。


    “這造的什麽孽啊?咱爹當初眼睛瞎了讓我們姐妹兩個一起嫁給他們兄弟二人,咱爹死後才一年這這日子過得磕磕巴巴,兩兄弟都不是個好東西。”


    說完何芳關上裏間房門就回床上去了,她躺下後伸手摸著睡熟的小人兒低聲道:


    “二丫頭你爸就是混蛋,你叔也是混蛋這二人都不是好男人在外麵偷1人偷雞摸狗整天不學好總有一天會有報應,女兒怎麽了?女兒也是人,沒女的你們張家咋活今天的。


    二丫頭你保佑你小姨早點脫離苦海讓你媽去死也無妨。”


    何芳對著睡熟的小人兒喋喋不休。


    何瑜弄好後端著竹屜出了門走到水井旁,早先打好的一大缸井水她拿起缺了口子的葫蘆水瓢快速地舀了四瓢冷井水倒進地上的槽子裏麵,她丟下水瓢在缸裏後就蹲下來洗菜。


    何瑜的雙手剛伸進去手背上穿來痛意碰到冰冷的井水凍得她的上下牙齒打顫,身體不經意地顫抖了一下,她隻好忍著冰冷快速地洗完。


    何瑜端著竹屜站起來的時候眼前一陣眩暈,等正常了之後她才深呼吸使自己眩暈症狀消失不見。


    何瑜好不容易強挺著身體回到了廚房裏放下手裏的菜托在灶台上,她雙手撐在灶沿邊上喘著粗氣。


    她眼裏的淚水正在打轉,她想起剛剛自己的親姐姐說的話,她內心到現在都一直不相信自己的丈夫能做出那種齷齪肮髒的事情來。


    她想到那日姐姐哭著喊著跑回來的時候對她說的話,她聽後感覺到天都塌下來了一樣,哪會兒還是自己流產的時候。


    何瑜苦笑道:“何瑜你就是個大傻瓜,爛人。還以為那女人是個好東西,沒想到是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到現在還跟我裝,嗬嗬嗬,我詛咒你終有一天會得到報應的~哈哈哈~”


    何瑜閉上眼睛感覺自己的肩旁很重很重連著自己的腰脊骨隱隱約約的透的酸痛,她伸出右手到自己的後背捶了捶背。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慢慢地走出門口,關上門,她想等會去供銷社的小賣部買一張狗皮膏藥貼一貼。


    何瑜走到豬圈旁艱難的彎下腰拿起竹籃子挽在左手手肘關節處,用左手把籃子裏的鐮刀的木頭手柄握在手心裏頭轉身朝著堂屋門口走去。


    她的右手扶著腰側走進堂屋在門口的供桌上翻了翻抽屜裏麵有沒有幾分錢,她翻了一遍又一遍才找到三分錢連忙揣進褲兜裏了。


    何瑜又走到西屋的門口敲了敲門板大聲喊:


    “姐,我出去打豬草了,你記得起來做飯別忘了啊。”等了好久沒有回應何瑜隻好走了。


    葉清婉站在馬路上的十字路口處歇了會兒,吐了嘴裏的棗核子。


    映入眼簾的是整個大隊,她看到這地方還是自己印象中的一模一樣,前麵一長排的紅磚瓦房,


    這紅房子前麵一半是印刷廠在用,後麵的一半是村子的供銷社小賣部在用,繞過去就是店鋪的正門口了。


    葉清婉沒猶豫就繞過去經過牛車停靠站朝左邊拐了進去,抬起頭來她的雙眼就看到門頭上掛著牌子上麵寫著小賣部。


    葉清婉直接就走了進去她沿著到自己腰的玻璃櫃子往裏麵看去,她發現都是一些廚房食用用品還有生活用品,還有一些醬菜和糕點瓜子花生其他的都是文具用品等等。


    坐在椅子上的女售貨員站了起來就問道:“小丫頭需要賣什麽東西?”


    葉清婉認識她,這個婦女是她小學到初中的班長的媽媽,班長叫陳陰宇,高中不在一起上,陳陰宇去了縣城上高中了。


    他的媽媽叫什麽名字她就不知道,但是她確定的是這位班長的媽媽不認識自己。


    葉清婉扯著笑說:“阿姨,我想買一些做衣服的粘襯還有針線包。”


    “做衣服的那種配料沒有,我們這裏的布料需要布票才能買到。”


    陳媽媽伸手從後麵的貨架上拿出來一盒針線包放在玻璃櫃上,又問道:


    “還有其他的要買的嗎?要是不急著用你等等看看後麵進不進貨。”


    “不急著用。給我稱三塊雞蛋糕行嗎?”


    “可以,這雞蛋糕今個才做好的可新鮮了。賣二毛五一斤呢!”


    陳媽媽動作嫻熟的稱好後用油紙包好放在櫃台上看著葉清婉。


    “這雞蛋糕一共五分錢。”


    葉清婉低著頭看著玻璃下麵的商品,右手食指點著那個不知道什麽牌子的雪花膏的地方就問道:


    “阿姨,那個擦臉上的香怎麽賣的啊?”


    陳媽媽走了過去彎腰下去拿了一瓶雪花膏放在玻璃櫃台上笑著說:


    “這個雪花膏可香了擦臉擦手都潤潤的早晚用啊臉上都不篸了哦!姨我也在用呢!”


    陳媽媽還伸出手來讓麵前的小姑娘聞一聞味道,葉清婉湊了過去聞了一下味道怎麽樣啊果真是香香的味道很濃烈有股玫瑰花的香味兒。


    “阿姨這瓶怎麽賣的啊?貴不貴?”


    陳媽媽縮回手說:“丫頭,看你臉上幹巴巴的都起皮了,姨都不要多這雪花膏你給五毛八分錢,進價都要五毛五賣要六毛一瓶。”


    葉清婉在心裏算了算賬買這麽多東西才花了六毛八分錢,她伸手在兜裏掏出一塊錢放在玻璃櫃上麵了。


    陳媽媽拿了錢利索的找好零錢給葉清婉,葉清婉把買好的東西放進竹籃子裏了對著陳媽媽道個別。


    葉清婉走出門口就看見不遠處的人兒不就是一早上到自己家門口打豬草的那個女的嘛沒想到在這兒偶遇了真是奇妙的緣分啊!


    何瑜剛拐進來就看到葉清婉站在供銷社的門口正看著她,她著實嚇了一跳,心裏道:“怎麽會遇到她了呢?”


    她想都不用想現在不能讓她感到自己現在的模樣立馬轉身慌張的走了。那頭葉清婉見那人又看到自己又走了,她想也沒想的飛奔過去追了過去。


    “喂,喂喂喂,你別跑了?站住。你跑什麽?”


    “你不要過來我不認識你?”


    “你是何瑜,你一定是何瑜是不是?一定是我認得你的聲音別說謊了。回頭看我。”


    何瑜停了下來原地不動,葉清婉氣喘籲籲的跑到跟前一把拉住何瑜的胳膊扳過來對著自己。


    “何瑜,你你怎麽變成這樣子了啊?你怎麽了?”


    葉清婉看著蒼老的何瑜一時激動的眼淚掉下來。


    “別哭別哭~我還不是好好的嘛小婉我沒事。”何瑜急著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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