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瑜剛想伸出右手去擦葉清婉臉上的淚水,她的右手又縮了回去了默默地低下頭去了。


    葉清婉自己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和鼻子,擦完後吸了吸鼻涕說道:


    “何瑜~你你你到底怎麽啦?瘦的快脫形了,哎!咱們倆先去栓牛車的那邊坐坐我們在說說話。”


    “嗯,好。”何瑜麵上有絲難堪尬笑的低聲道。


    她們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到停牛車的地方,她們兩個人放下竹籃子在地上就一起坐在固定死了的破舊板凳上了。


    葉清婉彎腰下去打開黃皮紙的包裝上的紅繩子,打開後從裏麵拿了一塊雞蛋糕遞給何瑜的麵前,說:


    “何瑜~我剛買的雞蛋糕挺新鮮的,你嚐嚐,給,快點拿著趕緊吃噻!”


    “我我我不吃,我不餓,清婉你自己吃吧?”何瑜支支吾吾的回絕道。


    葉清婉噘著嘴故意垮著臉說:“讓你吃你就吃哪有那麽多廢話呀?你跟我還客氣啥?你不會覺得我故意饞你?嗯?”


    葉清婉斜睨了她一眼,她又把手裏拿著的雞蛋糕往前又送了一截說著。


    何瑜的臉上憋出紅暈還支支吾吾的說:“可我我我……”


    可他她何瑜早就聞到了那個雞蛋糕的香味了,這時候自己的肚子不爭氣的就一陣咕嚕咕嚕響了起來。


    何瑜了然自己的肚子是餓了,她低著頭一臉的不好意思。


    葉清婉見何瑜不接自己手裏吃的食物,她歎了口氣後二話沒說就一把伸手抓住何瑜的手掌。


    葉清婉掰開何瑜的手掌心後直接就把雞蛋糕塞在何瑜的手裏,“何瑜,你不吃,看著瞧~”


    何瑜一愣幾秒回神她怕雞蛋糕掉了她趕忙伸手過去捂住。


    葉清婉抽回手,就剛剛她的手無意中碰觸到何瑜的手背上的皮膚時就感覺到幹巴巴的還粗賴賴似的。


    葉清婉反手抓住何瑜的手伸到自己的麵前一看,何瑜的手背上的皮膚全是像凍瘡似的裂口密密麻麻的,她不禁驚呼道:


    “何瑜~你你的手都裂口子了這麽厲害,你怎麽不擦潤膚膏防護一下子啊瞧你的手都潰爛的怕死了人了?”


    葉清婉心裏難受的想哭,她說完話後就哽咽著咬著唇。


    何瑜看著葉清婉為她擔憂的表情時倏然間心裏突然覺得暖暖的輕聲安慰道:


    “清婉,沒關係的,我這是凍瘡,我每年都會得的,你別擔心啦等到來年開春了我的手就好了,沒事噠!沒事噠!哈哈哈~”


    何瑜說完話她自己都覺得很尷尬就尬笑了幾聲。


    “何瑜,那你也不能老是這個樣子啊還什麽都不塗不做防護措施你這手碰到水還是好不了還嘚裂口子反反複複的這樣你的手好不快啊?”


    葉清婉說著她低下頭伸手在一臂之內的籃子裏拿出剛買的雪花膏。


    她雙手擰開綠色的蓋子又揭開來半邊的鋁錫紙用右手的食指挖了一坨膏體伸到何瑜的麵前,


    “小瑜把你的手背伸過來塗點香經常塗塗就會好的快的別墨跡了伸手伸手。”


    “我這沒事會自己好的謝謝。”


    何瑜不願意伸手,她抬頭看向葉清婉手裏的白色乳狀的膏體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拒絕道。


    葉清婉望著何瑜的臉又看著何瑜的手背沒說一句話,她就拿過何瑜拿著的雞蛋糕把吃的東西放在何瑜的腿上,


    葉清婉又一把抓住何瑜的手腕處就把白色的膏體塗在何瑜的手背上抹開來說:


    “好好好,行,何瑜我的話都不聽了是吧?你是不是不把我當你好朋友了?”


    何瑜盯著雙腿間的雞蛋糕又看著葉清婉不知道怎麽解釋,她歎了口氣拿起雞蛋糕遞回給葉清婉道:


    “這吃的你拿回去吃吧?父母掙錢不容易別浪費了給。”


    “何瑜我葉清婉給你的東西有拿回來過的嗎?你不吃就扔掉吧?”


    “清婉你在逼我……”


    “沒有,我一個人吃不香,兩個人一起吃才香。”


    葉清婉蓋好雪花膏的蓋子後又一把塞進何瑜的棉衣左邊的口袋裏了,


    她還用手指指著何瑜看著說道:


    “何瑜你要是敢還回來,我們兩個人的友誼就此結束。”


    葉清婉拿起何瑜手裏的雞蛋糕遞到何瑜的麵前,


    “給,你餓了吧?不夠我這還有?拿不拿著?不拿就不當我是你的朋友!哼哼~”


    何瑜看著葉清婉一臉的嚴肅的盯著她看,她抿著嘴巴不知一下子不知道怎麽辦了,


    她這時分了心想到了她們一起上小學的那會兒初次見麵的時候,她記得她們分班時同桌就是跟葉清婉坐的,後來兩個人就一直都是同桌一直到初中畢業。


    她記得每當葉清婉買學習用品都會給她買上一份不光是學習用品還有頭繩頭花發夾還有好吃的零食。


    葉清婉怕自己不收她送的鉛筆橡皮什麽的物品或者不讓她覺得自己家庭條件不好買不起覺得丟人。


    葉清婉她就故意用了一次就丟給她用了,不管什麽葉清婉買什麽吃什麽都會給她一份,其他的女同學背後嘲笑她可葉清婉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她好。


    何瑜看著麵前的雞蛋糕她卻一直沒動手接,葉清婉心裏不是滋味無力地收回去,拿著雞蛋糕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腿上說道:


    “小瑜,我一直都不是看不起你,你不要有心理壓力,我就是簡單的想我們是同學是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


    葉清婉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幾下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說:


    “小瑜是不是我做的任何事讓你為難了?我在這裏對你說聲對不起。”


    葉清婉又繼續低聲的說道:


    “小瑜,我隻想對你說就像是那種兩個人的心交在一起的那種交心的知己朋友甚至超出了親生姐妹那種有血緣關係的那種,怎麽說呢?


    你才陰白我的意思。哎,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對不起,小瑜我錯了。”


    何瑜看著葉清婉垂頭喪氣的低下了頭手裏還拿著雞蛋糕,她突然伸出手拿起雞蛋糕就往自己的嘴巴裏塞,嚼了幾口咽下去後說:


    “我對不起你才對,謝謝你清婉,你是真心對我的謝謝謝謝。”


    “小瑜,你你……”


    葉清婉立馬抬頭驚訝地看著何瑜剛剛的舉動,何瑜的嘴巴裏嚼著糕點她一邊吃一邊還再說:


    “清婉,謝謝謝謝你。”


    “你慢點吃慢點吃沒跟你搶,不夠還有。”


    葉清婉笑了又急忙忙的彎下腰去把那軍綠色的鐵水壺拿了起來擰開蓋子後遞給何瑜的跟前,


    “小瑜,給,你快喝口熱水別噎著了慢慢吃不著急。”


    何瑜伸手就拿著鐵水壺就往嘴裏灌水,她就著水艱難的咽下去最後一口糕點後她才回過味來,因為此刻她的嘴裏有一股甜絲絲的帶著奶香味兒的感覺。


    “清婉,這是什麽水不像糖水啊還有一股子奶香味兒啊?”


    何瑜疑惑的舉著鐵水壺朝向葉清婉搖了搖問道。


    葉清婉笑了笑說:“你就當是糖開水好了呀你再喝點吧這水營養著呢?”


    何瑜拖著鐵水壺的底部又喝了起來,她的喉結處上下滾動著喝著水還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響,等她喝完後不好意思的問道:


    “清婉,這一定不是糖開水喝的味道不像,這這就是有一股奶香味兒好像牛奶似的呢?”


    何瑜還是疑惑的盯著葉清婉看去說著。


    而葉清婉彎腰下去拿了一塊雞蛋糕把它扳了一半,拿著一半雞蛋糕遞給何瑜的麵前說:


    “小瑜給,你再吃一些吧?那壺水是我用麥乳精衝的。”


    何瑜接過雞蛋糕拿在手裏頭她就聽到葉清婉說的話時何瑜就吃了一驚道,


    “清婉,你咋不早說你看我還喝你的這是你補身體營養的東西呀。”


    說完何瑜趕緊擰緊蓋子,她蓋好後塞進葉清婉的懷裏,


    她又把半個雞蛋糕遞給葉清婉的麵前不好意思的說道:


    “清婉這吃的我不能再吃了?”


    “怎麽了怎麽了啊我這不是還有嗎?吃完了再買唄我就是想讓你吃,你看看你的臉都瘦的怕死了人得了你才要補補呢?”


    葉清婉用手擋住了何瑜遞過來的吃的喝的,她看著何瑜難為情的臉,然後她笑著又道:


    “我們啊也別太矯情了,我們兩個人啊快點吃啊吃完一起去打豬草,小瑜問你啊冬天裏很難打到豬草你怎麽能打到的呢?”


    何瑜沒辦法隻好收回了雙手,她看著葉清婉一眼,她才伸出自己的一根食指,指著大青山的方向說:


    “那邊的墳地上有好多好多的野草長得很茂盛,我在我們這頭所有的地方都打光了就去那頭去打豬草了。”


    說完之後何瑜咬了一口雞蛋糕吃了起來,葉清婉望向何瑜說的地方問:


    “那不是在顧村那邊嗎?你怎麽去那麽遠的地方啊?”


    “我就去一些其他村子的後山上打打豬草沒去那裏這大青山的山腳下是坑坑窪窪的小溝堆是荒廢的土地這土質還差的狠就一直沒人開墾,


    老一輩的人就當做墳地了誰敢去啊打獵的人都不敢去?沒人敢去所以那邊的草就多我就在山溝溝裏打咯。”


    葉清婉也吃了一口雞蛋糕聽著何瑜說的連忙點點頭,


    “那邊墳地我是真的不敢去,我在我們家的小埂哪才割了這麽點草還不夠給豬塞牙縫的呢?冬天裏很難長有綠色植物了啊?”


    “清婉,要不我帶你去吧?兩個人一起去就不怕了。”何瑜吃完後對著葉清婉說道。


    “好啊好啊,我們現在就去我還帶了火柴盒和地瓜,餓了就烤地瓜吃。”


    “啥?嗬嗬嗬,清婉你真有雅興!”


    “我都好久好久沒有什麽野炊了嘛!”


    葉清婉快速地把最後一點雞蛋糕塞進嘴巴裏後拍了拍手說道,


    而何瑜也吃完還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又點點頭。


    說完兩人拎起各自的竹籃子,何瑜帶著葉清婉抄近路去了大青山腳下的山溝溝裏了。


    “你說說你跟那狐狸精發展到什麽地步了啊?我要氣死我啊?嗯?”


    ……


    唐家堂屋裏


    秦麗花氣憤的右手拿著雞毛撣子指著跪在堂屋中央的大兒子唐鐵君問道。


    唐鐵君剛去廠裏就被母親秦麗花叫回家來了,他媽媽一進門就拿著雞毛撣子就打他,


    還讓他跪在大廳中央,此刻唐鐵君仰著頭一臉的倔強他的雙眼還瞪著大大的盯著房頂上的大梁沒做聲。


    秦麗花看著自己大兒子這幅死都不說的樣子,她看著就更氣的牙齒直哆嗦,她手裏的雞毛撣子就落在自個兒子的1屁1股1後麵重重的打上去了。


    “啪啪啪啪啪啪~”


    唐鐵君倔強的還是不肯說他咬著牙側著臉他的雙手撐在大腿上。


    “你想氣死你老娘我啊你咋就這麽不上調,那女人就不是好東西你還跟她在一起鬼混啊你說你說說看啊……”


    “媽,你就是今個打死我,我這輩子非她不娶了我……”


    唐鐵君被打疼了就一把抓住打在自己身上的雞毛撣子憤憤的說。


    秦麗花聽後氣的扔掉雞毛撣子就“嗚嗚嗚”的捂著臉就哭了起來了。


    “吱呀”一聲響東屋裏的房門被打開來,臉色不好看的唐父從裏麵走了出來,身上披著黑色的外套弓著上身站在門口還用一隻手撐著門框上又用虛弱的聲音開口道:


    “孩子他媽別哭了既然這樣了,我們趕緊找個媒婆上人家女方家提親,孩子他媽去南邊屋騰出來當新房,該添置的添置。”


    “孩子他爸,你說什麽混話就這麽便宜了那個狐狸精?”


    秦麗花氣的直跺腳,她幽怨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大兒子又看了眼自個的丈夫。


    唐父擺擺手歎了口氣慢吞吞的走回屋裏頭了,秦麗花快步的跟了過去還丟下一句話:


    “死小子,你還不去找你王婆奶奶到家裏來一趟順便帶上一包糖去。”


    秦麗花說完就帶上房門,唐鐵君起身拍了拍自己腿上的灰塵,一臉的高興樣說道:


    “還不是讓我娶回來做老婆,嗯?嘿嘿~”


    他在供桌的櫃子裏拿出來一包白糖揣兜裏了,出了大門口高興地哼著歌去王婆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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