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有啥事嘛?你既然回來了咋不跟我回家,媽都想你想五年了每年她都哭。”


    顧小燕心急的說道。


    顧慕白抿了抿嘴,歎了一口氣才淺淺的說道:


    “小燕你先回去吧,我把事情解決了大年三十晚上我就回去,你千萬回去別說,我想給媽一個驚喜,聽明白了嗎?”


    “懂懂懂~哥,你早說嘛,我心裏明白了,我不會說的,我會替你保密的我保證不說,哥~你放心吧!嗬嗬嗬~”


    顧小燕笑嗬嗬的說著。


    顧慕白低眸抬手就在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張十元紙幣遞給麵前的顧小燕說:


    “這錢你拿著買些女孩子家頭戴的花,可別亂花就行了。”


    顧小燕欣喜的趕緊抬起拎豬肉的手伸過去接了錢忙揣進棉襖口袋裏。


    她揣好錢後笑嘻嘻的衝著顧慕白說了句,


    “謝謝,哥。”


    顧慕白揮揮手,“你趕緊回去吧!記得別說。”


    “對了,哥~年平哥、大春、小斌他們幾個在醫院我要去找他們去。”


    “哦,年平哥的腿大夫怎麽說?”


    “哎~不如意唄,大夫說讓他去北市大醫院去瞧,大夫說那裏的醫療條件好設備多對他的傷腿有幫助就是費用太高他死活不去。”


    “哦,我知道了!你去吧。”


    “那哥我走了哈~那你記得年三十一定要回家啊~哥別忘記了!”


    顧小燕一臉依依不舍邊走邊回頭看著顧慕白囑咐說。


    “嗯!不會忘的——”


    顧慕白揮手告別道。


    顧小燕拎著網兜跟豬肉朝醫院正大門奔去。


    顧慕白飛速跑進醫院旁邊的小巷子四周打量了一下他飛身跳上醫院的圍牆上瞧了瞧院內沒人後跳了下去趕緊朝醫院宿舍樓跑去。


    ——


    葉清婉出租屋內陳雪兒坐在葉清婉的床尾處伸了伸懶腰悠然自得的說:


    “我感覺自己真的有些累了咧!”


    “那你就躺床上睡會唄!”


    葉清婉站在灶台旁邊拿著水瓢舀水往大鐵鍋裏添水。


    灶台後麵陳大雙坐在板凳上拿著稻草往灶膛裏塞。


    塞完後她從火柴盒裏抽出火柴棒摩擦火柴壁點稻草。


    一把稻草被點燃後火光衝天,一會兒就冒著濃濃煙霧繚繞著整個灶房也嗆著陳大雙連連咳嗽。


    葉清婉蓋好鍋蓋伸手揮掉飄過來的煙霧說:


    “大雙,你趕緊添點硬柴啊這窗子都開開來了還嗆人。”


    “哦~這草燃的旺好燒。”


    陳大雙趕緊抓一把棉花杆子用腿別斷加進灶膛裏頭調整了一下火勢。


    陳少筠從後門走進院內,後麵跟著陳少芩。


    陳少筠眼尖的在院子裏發現新開荒的玉米地直嚷嚷。


    之後她們姐妹二人找了個破水桶在廢棄的水缸裏打水去澆玉米地了。


    澆完水後姐妹二人一前一後說說笑笑的走進屋裏頭。


    陳少筠被嗆到直揮煙霧打趣的說:


    “哇哦~屋裏全是煙像天上仙境一樣就是嗆人。”


    躺在床上快要眯眼要睡著了的陳雪兒突然睜開眼忙側著身體笑嗬嗬的說道:


    “還不是你們大雙姐幹的好事啊~”


    陳少筠先跑到床邊坐下,說:


    “清婉姐姐租的房子還挺好的,就是廚房沒弄個門,不然煙也不會亂飄。”


    陳少芩靠在後門板上,指著廚房一角說:


    “姐~人家的房子不能弄,要是我爸在,他一定在那釘個門框按個門。”


    陳雪兒說:“先將就著住吧,等你清婉姐手頭寬裕了再換一個好的。”


    陳大雙往灶膛裏添了一把幹柴,她忽然想到了什麽,她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之後扯著大嗓門大喊道:


    “今天我們賺的可不少,小雪~你還不快數數多少錢!”


    葉清婉站在水池旁一邊洗著七個玻璃杯,她又一邊聽著大夥說話。


    陳雪兒隨即麻溜的盤腿坐了起來就把身上的包給卸下來放在床上拉開拉鏈,包底朝天倒了倒嘩啦啦一聲響紙幣跟硬幣全掉在床單上。


    陳少筠兩姐妹高興的湊了過去。


    陳雪兒笑著說:“還有的沒賣出去這不是全部的錢,我之前大概算了下要是全部賣完的話我們能賺差價六七十呢!”


    “最後清婉賣出去的錢也給我了現在咱們就點一點記下賬少筠~我今天忘了沒帶本子跟筆你先借我。”


    “哦,我去撕張作業紙。”


    陳少筠走了三四步來到兩張床中間的梳妝台跟前她拿起自己的書包拉開拉鏈伸手進去找到了一本作業本。


    她在本子中間的地方撕了一張兩頁麵的帶橫格子的空白紙。


    她把作業本塞回書包裏然後又從書包的內部口袋裏掏出來一根手掌長的綠皮帶橡皮檫的hb的鉛筆。


    陳少筠連同筆跟兩頁紙遞給陳雪兒麵前,


    “姐~給。”


    “謝謝,小筠。”


    陳雪兒道了謝後對床的另一邊的陳少芩說:


    “小芩你幫我們記數吧我跟小筠兩個人點。”


    她說完把筆跟紙放在了床上的中間位置。


    “嗯,好。”


    陳少芩隨即坐在了床上伸手拿了筆跟紙。


    她低著頭,左手拿著紙墊在自己的大腿上。


    右手握著鉛筆在紙上先寫上日期年月日。


    陳少筠跟陳雪兒二人坐在床的同一邊。


    陳雪兒分了一部分錢推給了陳少筠。


    之後兩人就開始數錢。


    ——


    南江鎮鎮醫院職工宿舍樓趙建峰的宿舍裏,


    “小顧,今天碰到你妹子工作先暫停吧!你還是早點回家,我提前告訴你一聲我決定大年三十晚上三點半安排人來接我們。”


    站在桌邊的趙建峰一邊說,一邊拎著開水瓶往兩個綠色的搪瓷缸裏頭倒滿熱水。


    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顧慕白冷著臉,雙眼一直看著倒水的趙建峰瞧聽到後回答道:


    “知道了!我大年三十晚上三點半前我處理完家裏的事就跟你走。”


    趙建峰倒完熱水後他把開水瓶蓋上木塞,靠在牆壁邊。


    他端起一杯水先遞給了顧慕白說:


    “我這沒茶葉紅糖啥的你將就將就喝吧!”


    顧慕白雙手接過搪瓷缸淡淡的道了句:


    “謝謝!趙醫生。”


    顧慕白又繼續說道:“趙醫生,我們今天下午要是沒事情做的話,我向你請半天假,我今天下午我要去見一個人。”


    趙建峰自己端著另一杯水走到單人沙發上坐下,道:


    “你去吧!我在宿舍自己一個人等王醫生就行了。”


    “不~我還是等王醫生來了我再走。”


    “我能問問你要見誰嗎?”


    “能,也沒啥好隱瞞的,是我以前在一起當兵的一個戰友,我們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為了救人質,他光榮犧牲了,今天是他的祭日。”


    “抱歉!怪不得你每天晚上都偷摸著出去又偷摸著回來,手上還藏著掖著啥東西原來是這樣啊!”


    “買了一些我戰友生平最喜歡吃的喝的東西,他叫楊訊,沒有犧牲的話他今天二十五歲了,比我大兩歲,現在他家裏就剩下一個體弱多病的母親和一個二十一歲的妹妹。”


    “………哎~我想起了以前碰到林團長出任務時受了重傷要不是半路遇到我們醫療隊的人他恐怕也活不了了。


    那時候我們每天都麵臨著恐怕的死亡而你們要舍小家為大家,為了保衛國家和人民你們這些人犧牲了太多太多太多了,你們是偉大的,是了不起的人~”


    “趙醫生你說我們這種職業是偉大的,了不起的,你們醫護人員同樣也是一樣的,救死扶傷,懸壺濟世。”


    “…………”


    “…………”


    二人激動的互說著。


    半小時後王國銳急匆匆的趕來。


    他一進門就端起趙建峰手裏的搪瓷缸咕嚕咕嚕咕嚕大口大口喝起誰來。


    他一口氣把搪瓷缸子裏的水全都喝完了,打了一個飽嗝,用衣袖擦了擦嘴上的水嘖,他才把空杯子放在沙發旁的桌子上。


    “要不要我再倒一杯水涼著。”


    趙建峰問了一句。


    王國銳搖搖頭說:“不了不了,我喝光了你的水,我幫你倒吧!”


    趙建峰搖搖頭阻止道:


    “不了,我不渴。你還是說說這麽急著跑來出了什麽事了?”


    王國銳瞟了一眼顧慕白,然後又看著趙建峰說道:


    “你讓我偷偷盯著李院長,我發現他好幾天中午都往鎮上西邊往龍頭鎮王家村那方向同一家不起眼的掛著按摩推拿招牌的店裏去,我偷偷翻進牆進去你們猜我聽到了什麽?”


    王國銳說著說著停頓了一下,賣起了關子。


    “不知道~”


    顧慕白搖搖頭回答道。


    趙建峰卻說:“我猜那家店有他的份。”


    王國銳拍了一下大腿,道:


    “嘿嘿嘿~建峰你說對一點。我告訴你們啊我聽到他跟他店裏麵的人說,誰家生病上醫院檢查買不起藥或者需要買啥藥讓人家先提前說一聲,


    李院長他會把各種藥品直接親自送到店裏頭來的還讓店裏的人不要直接去醫院找他,他還說隻要有人買藥可以便宜便宜再便宜就是給人打折。”


    “那他也不賺錢啊!”


    “李院長說完之後就把一個裝滿藥品的袋子交給了他店裏的人,他沒多停留,人就走了。”


    “怪不得,省裏讓我過來調查清楚,我沒想到李院長他監守自盜。”


    “這次他們交易我拍下來了,我怕去照相館洗照片怕被泄露出去我還是自己來洗,建峰這件事你要怎麽處理啊?”


    “這樣吧,你抓緊時間把照片洗出來,我親自去找李院長談談,對了,小顧,你今晚回來就換你盯著李院長,畢竟你是偵查兵出身,交給你我跟王醫生就放心了。”


    “知道了!明白。”


    “那你就抓緊時間去辦你的事吧!現在暫時不需要你。”


    顧慕白把手中的搪瓷缸子放在沙發旁的桌子上後他立即就站了起來,


    “是,我先走了。”


    王國銳疑惑問道:“他去哪啊?”


    趙建峰見顧慕白走後他才說道:


    “看望死去的戰友。”


    “哦!”


    “建峰~你們去市裏,結果出來了怎麽樣了啊?”


    王國銳心裏一直惦記著藥劑測試結果,他心急口快的不放心問道。


    趙建峰拿起顧慕白喝的搪瓷缸子起身站起來徑直走向陽台門旁的水池旁邊很淡定的說道:


    “我們成功了,國銳~”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真為你高興,這下子你就能好好睡個好覺了。”


    “國銳~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啊,我記得啊記得。你讓我多學些其他的醫學專業。”


    “國銳~這次李院長下台,我就向上頭積極推薦你,再說了研究這種抗生素藥劑也有你的功勞在呐!”


    “不不不~我不是當院長的料,再說了其他的醫生知道了還不眼紅啊!”


    “國銳~我大年三十晚上我就會帶著我們的研究成果去北區了,以後還不知道何年馬月我們才能相見,國銳~你是一個優秀的醫生,你要記住我對你說過的話,不管你以後行醫的路上遇到什麽困難一定要堅持堅持再堅持下去。”


    “建峰,我的朋友,我的老朋友,我真心不想和你分開,和你在一起共事的日子裏我學到了很多很多知識,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牢牢記在心裏。老朋友啊今天晚上我親自下廚我們喝個痛快,慶祝你研究成果成功!也希望你以後不管研究什麽都會成功。”


    “哈哈哈哈~沒想到我在這小小的南江鎮鎮醫院裏頭結識了一位好友,老朋友我真心不想與你分開啊!”


    “早著呢!還有三天。你呀這麽多天你都沒到處看看逛逛,我告訴你啊我們這裏的風景很漂亮的,空氣也清新。”


    “嗯,我看到了。果真如此。”


    “建峰~你都知道我老家是哪的,我還不知道你老家是哪的?”


    “我老家是蘇省的實不相瞞我十二三歲的時候我離家出走去外麵求學我那年冬天要不是遇到我恩師我恐怕餓死了凍死了。”


    “啊?你當時年紀那麽小就離家出走,你就為了要讀書啊?”


    “哎~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那年我母親非逼著讓我娶比我大十歲的姑娘做媳婦我那時才十二三歲啊以我的脾性我會乖乖聽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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