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升平看他,“可我現在是李寶書。”她現在的確沒有心思在情愛之上,至少江浙心中最想要的東西,是絲毫都無法給他的。


    江浙嗯了一聲,“我知道你是謝升平,我一眼就知道。”他上前攔路,直問:“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李寶書又如何,他知道這個芯子就是謝升平。


    “就是問問你,剛剛在屋中的話,是不是過腦子了。”謝升平避而不答,微微傾身看他,眼底透著狠勁,“我記住了,你若敢給雀雀找後娘,我就讓你入土。”


    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這句話敲中了她的心口,雀雀本就屠城遺孤,不能在讓她被二次拋棄。


    江浙果決搖頭:“永遠不會。”


    謝升平滿意點頭:“很好”她抖著衣袖轉而問:“對了,剛剛我見有人給你說悄悄話,你還偷瞄我一眼,是何緣故?”


    適才江浙身邊的小廝走進來嘀咕了兩句,停留的很短暫,她雖在裝哭,到底是躲不過她的法眼。


    江浙坦言說:“陛下昨夜借著來找你的,帶著楊成出宮,去賭坊玩了。”


    謝升平拳頭一握,眸子一瞪,那句你娘的差點噴出口。


    江浙說著也是抱臂歎息,覺得李玨書氣人的厲害,一國之君怎能如此模樣,倘若不是前有李寶書,如今有謝升平,大宜恐就要亡在其手了。


    他說:“到底是楊成跟著的,他安排的妥當,知道的人極少,是發現我的眼線了,主動交代的,昨夜守宮門的值夜侍衛,也是我們的人。”


    聽著熟悉的名諱,謝升平哦了一聲,“這楊成知道的挺多的。”


    江浙眸子晦暗,謝升平對此人一開始存的是千刀萬剮之意,如今曉得此人落得如此場景有謝家緣故,恐怕殺意猶豫,他看謝升平,“所以要留著他,慢慢看。”


    謝升平揚揚下巴,審視江浙片刻,江浙很少忤逆他的意思,甚至是給人說情。


    罷了……


    謝升平抱著手,回到一開始的問題,“李玨書在哪裏?”


    江浙知她不追問,便是按照他的意思辦,答話說:“你的棺槨歸京,停朝三日,太後也會給他周全不在宮中的事,估摸著要來謝家走一趟的。”


    謝升平隻覺得氣血上頭,雙手捏緊衣擺呀了一聲,氣得原地轉了個圈,覺得李玨書的教導必須嚴苛,且不能再等。


    她切齒說:“沈扶,去把沈扶給我叫來。”


    江浙聽著沈扶名諱,臉上就有些沉,“叫他做什麽?”


    謝升平給他個明知故問的眼神,“讓他來收拾李玨書,讓他給李玨書做夫子。”


    江浙一針見血,“你覺得李玨書會給沈扶麵子嗎?”


    謝升平豎起大拇指,“說的道理,那我陪著他讀書,棍棒下麵出乖順,他就是欠錘。”


    江浙被逗笑,“你這是要給小皇帝一個完成的童年了?”


    俏皮話逗得謝升平怒中帶笑,她虛踹江浙,“我很氣,你能不能別說打趣話?”


    江浙轉而說:“直接派人去告訴沈扶,讓他去搞定陛下即可,沈家世代出帝師,如果這點風浪都不能給小皇帝擺平,你還扶持他做什麽,白費力。”


    他不喜謝升平和沈扶走近,其一忌憚沈扶對李寶書殼子的喜歡,其二謝升平、沈扶腦回路差不多,一個敢說打人,另外一個就敢提刀,隻有他想不到,沒有這二人不敢做的。


    但此人的能耐,是謝升平團隊需要的軍師。


    謝升平想著李玨書的教導問題,江浙已扯著她衣袖,將她朝後麵帶。


    他的想個法子,倘若沈扶真的去教李玨書課業,謝升平又在旁邊天天陪著,他就真隻能抱著雀雀罵髒話了。


    無人往來的後院書房中。


    謝家的老太爺謝千訓,正捏著汗巾子抹著時不時不受控製溢出來的淚珠子,神情悲痛,時不時無聲歎息,完全沒從唯一小孫女的死訊與屍骨無存噩耗中走出。


    他是已是致仕的內閣首輔,是無數學子心中仰望的大儒,坐在他下首的,是謝家的大老爺謝道然,如今的內閣首輔。


    謝家世代出閣老,帝王不能無謝家。


    可見謝家在朝堂地位。


    兩個老家夥聽完謝清河的話,都是無盡的沉默。


    謝清河知曉老爹謝道然執拗古板,轉而看愛護小輩的謝老太爺。


    “祖父,孫兒以為按照公主之意甚好,升平已故,我們謝家要超前看,雀雀是她名下養女,亦是我謝家表姑娘,以後好生栽培——”


    謝道然冰涼涼的視線打到兒子身上,冷哼拍桌。


    “可你將我們同公主綁在了一起,公主如今是能耐厲害,以後卻是要歸還權利於陛下的,屆時,我們謝家,到底是公主的刀尖,還是陛下的牛馬呢?”


    一句話切中要害,謝老太爺不可置否的點點頭,也望著孫兒。


    謝清河拱手答話,“陛下同公主感情甚好,哪裏有父親說的如此嚴重。”


    謝道然額頭青筋微跳,著實被兒子氣的厲害,“不嚴重?你突然跑到金鑾殿將兵權要回來,逞英雄的厲害呢!誰拿了這兵權都是如虎添翼,唯獨我們謝家,是自刎的利刃!”


    “謝家這些年因為你妹妹的出格舉動和累累軍功,被說的兩麵不是人,你還嫌不夠,你,你小子糊塗啊!”


    謝道然指著謝清河,皺眉說:“家裏將路給你鋪到了內閣,日後我的位置,是要你接過去的,可你看看現在,倘若臨安侯,王和光二人,要以兵權在你手為由頭,讓你去平西,你,你……”


    說著,謝道然重重拍膝,仰頭長籲,一副被氣得要倒地的架勢。


    終於,謝千訓開口了。


    她將抹淚的汗巾子收到衣袖中,深吸口氣,臉上露出肅穆,“我就一句,清河,去拿兵權,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旁人慫恿?”


    謝清河呼吸一緊。


    “前者,你自己去祠堂閉門思過,外麵風波與你無關,祖父與你父親幫你處置,風平浪靜你該做什麽做什麽,後者,說出名來,此人三言兩語惑你身陷囹圄,不殺不行。”


    謝清河自不可能認後者,咬緊牙關之間,謝千訓手裏的茶盞落到桌案,發出沉悶的聲音


    謝清河瞬間提擺下跪。


    一道聲音從屋外傳來。


    “是本宮讓江浙代為傳話謝大公子的。”


    屋中祖孫三人肩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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