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長老神情淡然,能看出並未將此事完全放在心上。


    宋知書對於這個結果心中也早有準備,隻是沒想到連明月長老過問都沒用,這是自己沒有預料到的,隨即站起身來,微微拱手:“明月長老,能告訴弟子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嗎?”


    宋知書知道,無論自己還是李刀他們,不過雜役弟子而已,在明月長老麵前都是小角色,


    即便對方已經將來龍去脈全部都弄清楚了,明白其中牽扯到陰謀詭計和陷害,但這一切都與明月長老無關,明月長老能親自過問,也是看在文淵先生的麵子上。


    宋知書感覺到,明月長老現在肯定已經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但這又能怎樣呢?雙方間無親無故的,想讓這樣的人物出手相助,根本不可能。


    所以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弄清楚事情,探查白秋玉的圈套是怎麽回事。


    “多的我也不去解釋,因為我也很難插上手。”


    明月長老頓了頓,繼續道:“如果你真想幫到你那幾個朋友的話,最好還是去找白秋玉。”


    說完後便不再多言,拿起桌子上的茶水,自顧自飲了起來,顯然不準備開口了。


    “弟子多謝明月長老告知。”


    宋知書躬身致禮,他知道對方的意思,但心中也沒有任何不悅。


    因為不管從哪方麵看,明月長老都沒有插手的理由,這是人之常情,如果再多說點什麽的話,非但幫不到李刀等人,甚至還會引起明月長老的反感。


    “陸明,先送你這位宋小友離開吧。”


    這時候坐在一旁的周文淵開口了,說完又看了宋知書一眼。


    那眼神中的意思宋知書了解,是讓自己先下去,具體的情況他會幫忙打聽。


    “是。”


    陸明走向前,微微作禮,便帶著宋知書走出庭院。


    不過二人並沒有離開書院,而是走向後麵的一間書房,在此等待。


    “宋兄耐心些,老書與明月長老交談,一定會將事情都打聽清楚的,你先坐下歇息。”陸明端來幾杯茶水,放在桌子上,讓宋知書不要著急。


    “我知道,多謝陸兄,陸兄也坐。”


    宋知書出言感謝,然後邀請陸明一同坐下。


    各自飲茶後,二人就開始閑聊,但大都是有關儒家的,同時等待消息。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周文淵過來了。


    他在送走明月長老後便趕往此處。


    “文淵先生。”


    宋知書起身迎接,同時為周文淵斟茶,一番舉動謙遜有禮。


    自己的確想多了解一下情況,但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畢竟事情已經擺在那裏了,著急也沒用。


    “宋小友坐。”周文淵壓了壓手,示意宋知書不忙,稍作沉思後便開口道:“事情老夫在明月長老那裏了解清楚,確實不簡單,涉及的那片藥田是一名內門長老的,他在裏麵種植了一株極為珍貴的靈藥,作為修行之用,現在也丟失了,發了大怒,言稱一定要嚴懲偷盜之人。”


    修士修行,最為重要的就是資源,能被內門長老看重並且極為珍識的靈藥可想而知有多大價值。


    尤其對方還言稱是作為修行之用的,換做任何一個修士,這種重要的東西不見都要發火。


    “白秋玉果然好算計啊,是要置李刀他們於死地嗎?”


    宋知書聞言,心中沉思,明白事情是無法善後了,難怪明月長老建議去找白秋玉,因為解鈴還需係人,別的人根本插不上手。


    “宋小友,平安兄已經表明態度不會管,因為牽扯較大,而老夫又非太昊劍宗之人,也不好過問,不過老夫會利用書院的關係,為小友關注更多的消息。”


    這是周文淵力所能及的了,其實他也能看出來,宋知書那幾個朋友是被陷害的。


    那幕後之人設下如此毒計,是周文淵所不恥的,尤其在了解到劍宗執法堂動用私刑時,心中也有怒,事情是怎麽樣就怎麽樣。既然你劍宗設下了規矩,那就照規矩來,做到公平公正就可以了。現在罪名都沒有確定,就直接動大刑,確實過了。


    可周文淵不是劍宗之人,又屬儒家,做不了什麽,也不好再多問。


    “文淵先生能出手相助,學生早就感激不盡了。”


    宋知書躬身,事實上自己也沒有想過用文淵先生來幫助李刀幾人,因為此事與明月書院根本毫無關聯,文淵先生出麵請明月長老,已經可以了,不能要求更多,這非君子所為。


    何況對方還會利用書院的關係,為自己打探更多的消息,可以說仁至義盡。


    同時宋知書心裏還在思考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明月長老的建議。


    確實,圈套是白秋玉謀劃的,想要化解,需找到此人,但宋知書卻知道找白秋玉沒有用處,先不提對方見不見自己,就算見了會同意嗎?答案不言而喻。


    可李刀他們受了冤屈,自己這個雜役弟子根本就無從下手,難道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宋知書沉默,思緒快速流轉,考慮如何才能讓此事完全落幕。


    而既然沒辦法從白秋玉身上想辦法,那就找一個,能夠完全製住白秋玉的人,讓白秋玉都沒辦法反抗,隻能聽從,至於那個人是誰,他已經知道了。


    隨即宋知書麵向周文淵,微微作禮後開口:“學生希望,文淵先生能再幫個忙。”


    “宋小友但說無妨,隻要老夫可以做到。”周文淵直接答應,毫不推諉。


    “學生想讓文淵先生,將白昊辰約出來。”


    宋知書開口,神色鎮定。


    沒錯,就是白昊辰。


    唯有在白昊辰身上才能想到辦法,隻要與此人說好,那即便白秋玉之後有再多的計劃,那都無用了,雖然宋知書明白這樣的幾率非常渺然,但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好,老夫答應你,明日一早就將白昊辰約到書院。”


    周文淵開口,知道麵前的宋小友,並沒有完全放棄,想解救幾位朋友,洗清冤屈。


    同時心裏也覺得,這確實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因為一旦雙方說好了,白秋玉不可能不聽白昊辰的。


    “多謝文淵先生。”


    宋知書躬身,再一次出言感謝。


    周文淵則笑著罷了罷手,表示完全是小事,不必在意。


    緊接著宋知書又問了幾個關於儒家的問題,還有古雲大儒寄那本書中的內容後,便躬身走出了明月書院。


    “陸明,宋小友的事情你去安排一下,以老夫的名義去約白昊辰到明月書院,安排二人見麵。”


    待到宋知書離開後,周文淵立即交代下去,約白昊辰之事,他有著絕對的信心,因為此人最近正在想辦法如何與儒家多親近親近呢。


    “是,學生這就去辦。”陸明點頭共生,立刻就去辦了。


    周文淵則沒有多說,隻是輕聲歎氣,因為他對此事也無能為力,隻能看兩人到時候怎麽談了。


    與此同時。


    宋知書走在回去的路上。


    一麵思索李刀等人的事,一麵琢磨那口氣的意思。


    可無論是哪個,自己都完全沒有頭緒,致使宋知書的心,一直都很難平靜下來。


    “罷了,先想想明日見了白昊辰,該怎麽說吧,這是最後的辦法了。”


    宋知書平複情緒,同時默念大學經文,盡可能的讓自己不被外物所影響。


    回到家中後,他如往常一樣,書寫文章,將今日文淵先生的回答再記錄下來,然後細細體悟,繼續為築基做準備。


    時間流逝,一夜時間過去。


    翌日,天才剛亮。


    宋知書結束一晚上的打坐,清洗過後,便走出了家門,前往書院。


    與此同時,明月書院當中,兩道人影相對而坐,臉上皆帶有笑意,其中人是身著儒服,周文淵的弟子陸明。


    而另一人也看起來也很年輕,身材修長,他神態從容,氣息厚重,眉宇間有一股銳氣,身上更有寶光流動,一舉一動皆有上位者的姿態,正是太昊劍宗真傳弟子,未來的首席大師兄,白昊辰。


    最近這一段時間來,尤其古雲大儒和寧平大儒走後,白昊辰都非常高興,因為從兩位大儒的口中,他得知自己有聖人造化,天命在手,未來必然成為亂世中的主角。


    為此白昊辰開始讀書寫文,不時前來明月書院,請教儒家學問,為的就是把那份聖人造化用好。


    所以今日周文淵相邀,白昊辰自然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相反覺得自己是被儒家看重。


    “家師還有幾件要事處理,所以要再等等,望白先生多多包涵。”


    對麵的陸明開口,再一次為白昊辰倒滿一杯清茶,同時表達自己的歉意。


    周文淵相約白昊辰,但自己並沒有直接出現,而是先讓陸明應付,因為真正的目的是讓對方見到宋知書,而因為要保護宋知書,所以隻能用陸明的名義,否則很容易讓人看出端倪。


    “陸先生那裏的話,文淵先生是儒家正儒,又是明月書院院長,忙也是正常的,我多等一會兒不礙事的。”白昊辰並不在意,姿態放的很低。


    不僅是為了親近儒家,更為重要的是他確實有許多關於儒家的問題要問。


    讀書和修行不同,需要明悟道理,這是白昊辰所欠缺的。


    如今古雲大儒和寧平大儒都不在,能回答自己那些疑惑的,就隻有身為正儒的周文淵了,白昊辰自然不會托大。


    “多謝白先生理解。”陸明出言致謝。


    “應該的。”白昊辰一笑,覺得等一等沒什麽。


    “白先生。”這時候,陸明看時間差不多了,當即站起身來,躬身作禮:“其實在下也有一個請求,就是我有一位朋友,想見見白先生。”


    “噢?是哪位?”


    白昊辰好奇,繼續道:“既是陸先生的朋友,在下該見的。”


    “那就多謝白先生了。”


    陸明點頭一笑,然後朝著一個方向說道:“白先生已經同意了,宋兄請出來吧。”


    話音剛落,白昊辰也投去目光,隻是很快,他的眼神不由微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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