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大的幾個箱子如果都是放的銅錢這得是多少錢啊!”


    安肅看著眼前的幾口箱子感慨道。


    “都說“富和尚窮道士”看來這寺廟裏的和尚的確是富的流油啊!”


    安肅感慨地看著這幾口箱子,曾經他作為黃風寨的大當家也從來沒想過用銅錢裝滿過這麽大的箱子。


    其實要論他們黃風寨的財物還是有一些的,但是由於黃風寨需要養活很多人因此他們打劫到的財物很快就會被用出去,因此不會有那麽多閑錢存著。


    “和尚富不富我不知道,但是李毅和敬大哥這兩個道家門徒卻是絕對不窮。”


    齊寧不由揶揄了一句。


    也的確如他所說李毅和敬子正的確算不得貧道,他們身上的錢財雖然不多但是他們身上佩戴的武器和飾品可都價值不菲。


    就比如李毅的那杆定風波,在漁陽郡的時候齊寧的舅父宋世龍就曾說過這杆長槍乃是槍中極品價於千金是用槍高手夢寐以求的寶兵。


    而敬子正本身家族就是望族不缺錢財,而他身上佩戴的一塊純透明的琉璃玉佩即便是齊寧看的都眼熱。


    一般來說琉璃或多或少都會帶些顏色不會很透明,但是敬子正的那塊琉璃玉佩卻是純淨無暇沒有絲毫的顏色比一般的水晶還要通透很多。


    而之所以齊寧知道這是一塊琉璃玉佩而不是水晶玉佩則是因為這塊玉佩的最中心有一枚黃金鑄造成的正八邊形花錢。


    這花錢的正麵乃是一個八卦圖形,而背麵則是各種符咒。


    花錢乃是道家的法器之一,一般形質都不相同而敬子正的這枚花錢乃是用黃金鑄造可見其價值。


    加之它被封在透明琉璃之中價值更是無法評估。


    “這幾個箱子恐怕不隻是存放銅錢的,邊上稍微小一點的箱子應該是裝散碎銀子的。”


    楊平卻繼續說道。


    “哦,楊掌櫃是如何知道的?”


    齊朝更加好奇地問道,畢竟剛才那個小箱子他可是仔細觀察過的內壁根本就沒有銅錢的印記。


    “你看這箱子的蓋子上麵有這個小的抽屜是可以抽出來的,這一般都是放剪刀和秤的。”


    在大虞皇朝一般的百姓大多都是使用銅錢,但是也有一些大額的交易需要使用銀子,而要使用銀子便會出現稱重和找零的情況。


    所以在用銀子交易的過程中剪子和小秤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而楊平作為掌櫃以前也見過這種專門用來裝散碎銀子的箱子。


    “這寺廟離洛州州城得有六十多裏路,一般情況下城中的香客應該不會跑這麽遠來這寺廟燒香祈福,可見這箱子中的錢財定然不是香客的香火錢。”


    李毅搖著頭黯然地說道。


    “是啊,這些財物看來大多都是來往商旅的,這裏哪裏是一座寺廟簡直就是一座山寨。”


    敬子正此時也明白了這寺廟的本來麵目。


    “原來山寨還可以這麽搞,早知道我也將寺廟修建成寺廟了。”


    安肅懊惱地說道,想他黃風寨人數眾多卻依舊隻能慘淡度日,每天為了一口吃食忙忙碌碌卻依舊過的食不果腹。


    可眼前這座寺廟不光可以大搖大擺的出現,還收獲如此豐厚。


    “得了吧!朝廷早就下了滅佛令了,你要是將你的黃風寨弄成寺廟是怕官府不找你麻煩不成?”


    敬子正笑著揶揄道。


    “扮和尚不成,那我們扮成道士就是。”


    安肅剛說完就意識到了自己這話說的有些不妥,他突然想起了李毅和敬子正都算是道家弟子。


    自己這麽說有點有辱道門的意思。


    “公子你可別介意啊,我也就是開個玩笑!”


    李毅卻不以為然。


    “看來這寺廟當初也是受到了滅佛令的波及,這裏的假和尚才會逃離這裏,也不知道現在這些喪盡天良的家夥到底是死了還是躲在哪裏成為了富家翁。”


    “天道輪回,報應不爽這些家夥即便是逃了也定然會不得好死。”


    敬子正麵色肅然地說道。


    很快一行人便回到了寺廟的大殿之中,徐老六等人被羽真雷看著絲毫沒敢動彈。


    “公子,既然我們已經搞清楚了這些家夥的根腳我們該如何處理他們?”


    安肅走到徐老六的身邊,一手就將抓住了他的領頭然後將他拖到了李毅的麵前。


    其他幾人一聽安肅的話便紛紛顫抖起來,他們剛想要開口求饒就被安肅那殺人的眼神給嚇得生生把求饒的話又給吞了回去。


    安肅的問題也把李毅給問住了,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這幾個人了。


    “徐老六你覺得我該如何處理你呢?”


    李毅這一次並沒有問敬子正該如何處理這九人而是直接問徐老六這個當事人。


    “你這小子別假惺惺地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臨死之前我有個不情之請。”


    徐老六卻沒有跪地求饒反而是很硬氣地說道。


    “說來聽聽。”


    李毅的臉色露出了玩味的神色,而敬子正的臉色也露出了同樣的笑容。


    “今天想要對你們下手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與他們無關,他們幾人也都是些身世可憐的乞丐還請你們能夠放他們一條生路。”


    說完徐老六便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而李毅卻並沒有看他而是轉頭看向其他的八人。


    那八個人聽完徐老六的話之後都紛紛地低下了頭,他們的臉色三分羞愧三分激動三分後悔。


    隨後李毅給敬子正使了個眼色,敬子正立刻明白了這個師弟的想法。


    “我看你也算是個敢作敢當的漢子本想放你們一條生路,但是卻又擔心你們再次做些傷天害理的勾當,不如你們就跟著我們聽我們調遣如何?”


    敬子正的話一出徐老六立刻就睜開了眼睛臉色浮現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來。


    “同不同意給句痛快話!”


    安肅見徐老六和那八個人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於是冷聲說道。


    “我等同意,感謝君上的不計前嫌。”


    這徐老六也算是個有眼力見的人他首先拜謝的就是李毅接著才是敬子正。


    其實在李毅這個團隊之中,雖然敬子正是李毅的師兄但是大家卻都以李毅馬首是瞻,而敬子正也沒有絲毫想法,在他看來自己的師弟的確比自己更適合做這個團隊的領袖。


    雖然他年紀比自己小,但是在人格魅力方麵的確比自己強的多。


    就比如安肅、海尹還有羽真雷都是很服他的。


    隨後九人便把自己的姓名和背景給報了一下。


    首先是徐老六,他的本名乃是徐岩,原本的確是一名盜匪並且在他們的山寨中排行老六。


    後來由於官府的圍剿他們的山寨被破,他由於當時不在寨中才躲過一劫。


    雖然都是混過山寨的但是他卻與安肅不同,他本身的實力並不是很強,但是他卻是他們山寨中少有的智囊,同時他的口才極好,他們山寨與其他勢力的交涉都是他負責的。


    當時官府圍剿他們山寨的時候他就是在外準備聯絡其他山寨共同對抗官府的圍剿的,隻可惜官府的動作太快還沒等他聯絡的山寨行動他們的山寨就被滅了。


    而其他八人原本皆是洛州州城中的乞丐,常年以乞討為生但是也經常幹些小偷小摸的勾當。


    他們分別是陳建和陳朝兄弟、李吉、張洲、顧榮、郭鎮、胡清、林冰。


    而剛才準備下藥的便是胡清,這家夥因為常年幹偷盜行當因此也練就了一身撬門溜鎖下藥打悶棍的手段。


    而另外領著他們下到地宮的家夥便時張洲,這家夥看似獐頭鼠目又猥瑣膽小,但是這家夥卻也身懷絕技,他是個懂唇語的家夥。


    這也就是為什麽他能夠第一時間求饒然後帶路。


    同時他極擅長察言觀色,因此他在這九人中也是個機會溜須拍馬的人物。


    至於其他幾人也各自有些本事,而這也是當初選擇他們的原因。


    等他介紹完了之後敬子正也給他們大概介紹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


    當他們聽說李毅等人是從邊塞回來的,而安肅以前是一個山寨的大當家、海尹是鮮卑族的可汗時九人全部都齊齊愣在的原地。


    原本他們還以為自己加入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隊,可沒曾想到自己竟然加入的是如此一個團隊。


    這讓九人不由欣喜,他們知道從今天開始他們便將會真正地脫離苦海可以。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今天不光是脫離了苦海,日後他們還會附驥尾涉千裏、攀鴻羽翔四海。


    在雙方都介紹了之後他們一行人便全部都圍坐在火堆旁一邊聊天一邊吃著東西,氣氛融洽完全沒了剛才那份劍拔弩張的感覺。


    就在李毅等人在這間破廟中有說有笑的時候,在十數裏外一匹馬兒正在疾馳。


    而馬背上則是端坐著一位頭戴鬥笠腰跨葫蘆背上背著長劍的男人,這人赫然便是之前在洛州州城外與何秋等人大戰的穆君合。


    而在他的前麵安樂正趴在馬背上,此時他依然昏迷不醒。


    這倒不是說他一直沒醒,其實在中途中也醒了幾次,隻是每次等他醒來還來不及說話就會被穆君合給打暈。


    而在的身後此時也有十數匹戰馬疾馳,正在追趕他們。


    就在不久之前跪圈六人組揭破了穆君合的身份之後,何秋和其他士兵立刻對穆君合發動了進攻。


    可雖然穆君合的“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有些水分,但是作為一位頂尖劍客其實力也遠非何秋和幾名士兵可以相比的。


    不過由於穆君合對何秋和幾名士兵的印象都還算不錯,雙方在交手之前也算是有說有笑很談得來。


    因此他在出手的時候一直比較克製,否則何秋他們即便是人數再加一倍也不夠穆君合斬殺的。


    也正是由於穆君合的手下留情,何秋等人才能有機會一路追捕穆君合。


    當穆君合將何秋等人全部打到在地之後,他便繼續扛著安樂朝著洛州的官道前進,至於地上同樣暈倒的安定他是絲毫沒有在意。


    穆君合雖然知道這安樂和地上的安定有關係,但是他做事隻憑心意,他認可安樂卻並代表自己有義務要去救安定。


    至於他為何要朝著看似更容易暴露的官道跑則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定然會引起官府的大麵積追捕。


    而官道上肯定有馬匹,有了馬匹之後他便可以帶著安樂輕鬆地逃跑了。


    這也是為何現在的穆君合有馬匹可以騎乘了,至於那個被穆君合打劫的倒黴鬼此時還在大雨中一邊一瘸一拐的走一邊怒罵著。


    由於穆君合的留手何秋等人也很快緩過勁來,他們沿著穆君合留下的痕跡一路追到了官道上,他們很幸運地遇到了那個很不幸運的倒黴鬼,在簡單了解情況之後又一批倒黴鬼誕生了。


    一個前往洛州州城的商隊被何秋等人攔了下來,在表明了身份之後他們的馬匹很自然地被征用了。


    而因為何秋等人知道自己幾人打不過穆君合,因此他還特意安排了一名士兵騎著馬匹回洛州州城去搬救兵。


    何秋自己這一行人則是在官道上一路狂追穆君合,他們很快便發現了穆君合的蹤跡畢竟穆君合的是一人兩匹馬匹速度不如一人一騎的何秋等人。


    為了避免何秋等人的糾纏,穆君合無奈之下便調轉了馬頭朝著官道的外麵逃去。


    而好巧不巧的是他逃跑的方向正好便是李毅等人所在的寺廟方向。


    迎著越來越大的雨穆君合雖然帶著鬥笠但是在馬匹的奔跑下他依然感覺自己視線慢慢的被雨水給模糊了。


    這種情況下穆君合覺得自己很快便會被何秋等人追上,於是在短暫的思考之後他便決定放棄馬匹改為不行,同時讓馬匹自己隨意奔跑以迷惑對方。


    於是穆君合便領著安樂跳下了馬匹,然後他便抬起腳在這匹駑馬的肚子下麵就來了一腳。


    這一腳踢的又準又狠直接就踢在了這匹駑馬的重要部位。


    駑馬悲嘶一聲然後便邁開蹄子在大雨中狂奔起來。


    如果此時駑馬能夠說話它一定會將穆君合罵個狗血淋頭,它辛辛苦苦地將穆君合和安樂背到這裏,穆君合這混蛋不光不感謝它還在的重要部位來了一腳,這一腳很可能會讓它斷子絕孫了。


    行走在樹林裏的穆君合卻沒有覺得絲毫的不妥,他此時看到遠處的半山腰有一道炊煙在大雨中若隱若現很快便消散開來。


    他不由欣喜起來邁開步子快速地朝半山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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