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時受過這種冷落,雖說在幻月帝國他們不是什麽重要角色,但東陵國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國……


    隻是區區一個小國!!


    “大人,打聽到這位七皇子的消息了……”


    就在此時,一名穿著打扮都和他們一樣的女子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忽然冒出來,她上前幾步低下頭附耳在男子身旁低語。


    幾分鍾後。


    為首的男子眼裏閃縮著懷疑的目光,他顯然對這個結果不滿意:“你說什麽?那些民眾對這個七皇子毫無印象?”


    “是這樣的,大人……”女子自然也清楚這樣的消息約等於無,她忍不住額間開始冒冷汗,卻還是強行冷靜的低聲道。


    “除此之外,東陵國的臣子對這位七皇子也知之甚少。”


    “有部分人都說,七皇子容子清在都城爆發危難之前毫無作為,就是個碌碌無為混日子的,手上也並無什麽權利,皇帝對他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不喜歡,除了保留他身為皇子的身份待遇多數時候幾乎沒人在意這個人。”


    沒有一點有用的消息!


    如果不是給她的時間太有限,她絕對不會帶著這種消息出現在這裏。


    果然。


    聽完後,男子的臉色黑色非常徹底!


    以往不論附屬國內如何內亂,幻月帝國都會掌握第一手情報,對於誰坐在那個位置上他們並不在意,因為無一例外,帝國會掌握這些人平生的所有經曆,什麽弱點什麽強項一目了然!


    從未碰壁,卻在東陵國出現了例外。


    “還有呢?你消失了半個小時就隻收集到這些?一群吃白飯的蠢貨!”男子不甘的惡聲罵道。


    身後五人都不敢有聲響,就算挨罵了也隻能默默受著。


    “容子清的過往實在太簡單了,但他如果真的是一個碌碌無為混日子等死的皇子,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掌管東陵國的人就不會是他!”


    男人臉上神色陰沉變化不定,他現在摸不準東陵國內的情況,連負責收集情報的專人都探查不出一點消息,這樣的結果要是傳回去還不得要他的命!


    上麵的那些官老爺們可不會管那麽多,他們隻會坐等看結果。


    “一定要見到人。”


    必須親眼所見,才能看出到底是個包藏禍心的禍患,還是真是東陵沒人了被迫推出來當擋箭牌的廢物皇子。


    也許是關於容子清的事情給他帶來不小的衝擊,所以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中這裏都沒有再發出抱怨憤怒的質問聲,守在外麵的侍衛也頓時猛的放鬆了身體。


    一邊暗暗呼出一口從剛才就一直緊繃著的濁氣,一邊默默祈禱著七皇子殿下可快點來吧,實在不行隨便來個能說的上話的也好,這麽拖延也不是個辦法啊!


    不知道是不是心誠則靈,還是老天爺聽到他們的苦苦哀求。


    “人呢?”忽然,熟悉的聲音在麵前不遠的距離響起。


    守在門外的兩人頓時激動了,一看去,果然瞧見一身黑色勁裝的三皇子殿下正在和同行的宮人說話,兩人那叫一個淚眼汪汪。


    “回殿下,已經在裏邊了,隻是……那幾位大人看起來非常的氣憤,一會兒隻怕免不了為難。”宮人是個看著年齡很大的公公,此時正一臉愁苦緊張的說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為難?玄月帝國也不是第一次為難附屬國,行了,你先退下。”容子清聽著耳邊說個沒完的聲音就頓時忍不住一陣心煩意亂,他目光直視著前廳會客的位置,這處府邸是他獨自在外辦置,如今宮中不能住人,所以隻能把人手都轉移到這邊。


    當初是為了圖方便,所以選位置是也是選了離夜家近的地段。


    沒想到,就是當時的一次選擇,成了這次翻盤的契機之一。


    連他都沒想到會這麽……


    公公不敢違抗容子清的命令。


    雖說皇帝莫名其妙的瘋了,奪位的三皇子也下落不明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其他幾位皇子更是要麽遇害,要麽被嚇破了膽每一個人能當大任的,隻有這位以前最沒存在感的七皇子在這一刻挺身而出!


    要說不意外是不可能的。


    但和自己的小命相比,已經整個國家都快完蛋了,誰還會在乎這種小事。


    容子清能這時候出現,這就是所有人手中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而且,老實說,這幾日容子清的行為也好表現也好,都好得讓人挑不出瑕疵,城門外的出現雖是來遲了一步已經有神秘高手暗中相助,但如果當時沒有他在場,那些怪物出現的時候已經是苟延殘喘的五大家族的人全部一個都沒法活著離開!!


    公公腳步快速,眨眼間就遠離這這裏。


    同時離開的還有守在門外的兩名侍衛。


    驅散這裏的所有人後,就隻剩下裏麵坐著的那些人,還有容子清。


    容子清眸中沒有情感的色彩,甚至有些不耐煩的嘖了一聲,要不是還要顧全大局,剛才經過夜家的時候,他就想翻進夜家後院順走那條讓夜君奕念念不忘的大黃狗。


    他不能打人,那說不過去。


    可狗又不懂這些它咬不咬人就看這個人順不順眼,所以狗咬人,說得過去!


    但最後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怎麽說,他私心不想讓這條大黃狗挨打,一不小心這些人殺狗可是不眨眼的,要是讓大黃狗就這樣死在這種時候,那以後報複夜君奕時他就少了一個可以幫他的隊友。


    劃不來,咬這些人還不如去咬夜君奕。


    “過去多久了?”不知道中間過去多少時間,等玄月帝國的使者後知後覺的時候,這裏還是沒有任何人,甚至連手邊的茶都冷了兩回。


    站在他身後的下屬正要回。


    突然,一抹陰影投向地麵的正中!


    所有人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齊齊朝門外看去——


    卻見,少年個子挺拔高挑,整體給人的感覺並不魁梧甚至有些偏瘦弱,給人第一眼的感覺,那張生得清俊的容顏甚至還有少許的少年稚氣未退,沒有任何威懾力,連他的眼眸也總是帶著清澈見底的笑意,就很……


    無害的?!


    腦子裏自動蹦出三個字。


    玄月帝國使者眉頭頓時舒展開來,心下卻還有疑心,加上讓他等了這麽久,自從坐到這個位置以來頭一次喝到冷茶的憋屈,開口的瞬間火藥味直接就給拉滿了。


    “您就是尊敬的七皇子殿下吧,想要見您一麵可真難啊,連玄月帝國都請不動您這位皇子殿下,不知殿下這是……”


    他正要來個興師問罪。


    哪知道,下一幕發生的情況直接就把他整個幹傻了。


    卻見容子清似乎一開始還沒注意到這裏坐了六……哦不,一個大活人和站著的五人背景板,被玄月帝國使者的聲音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後退了好幾步,直到看清人了才一臉鬆下一口氣。


    表情激動,又仿佛有著讓人難以理解的親切感,


    容子清直接開口把使者的話打斷,神情那叫一個委屈:“我滴個天呐!我還以為都城裏還有僥幸逃過一劫的怪物,原來是人……你們怎麽一聲不吭的坐、額,站在這裏?嚇死我了!”


    全場安靜。


    六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容子清,大腦在這一刻仿佛陷入了宕機狀態,被他開口的一聲‘我滴個天呐’雷得渾身上下都外焦裏嫩,甚至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你是誰?!”玄月帝國的使者結巴了,他指著容子清不敢置信的磕磕絆絆的道。


    不應該啊。


    這時候,應該隻有容子清才會來這裏,可……可……這,這是一國皇子?!


    長的倒是人模狗樣,如果可以不開口就好了,沒開口之前還有幾分皇子的模樣,這開了口他都要懷疑自己見的不是皇子,而是街邊隨手拽來的普通人。


    “你們真奇怪,來別人家裏卻問別人是誰?這是我家,你說我是誰?”容子清說完,還配合著一臉嫌棄。


    那眼神,仿佛是在打量六個智障,目光逐漸往憐憫的方向變化。


    “我不是!”玄月帝國使者被這目光打量得腦子裏嗡地一陣,卻聽到一聲啪的清脆響聲,理智的弦說斷就斷,氣得直接抬手一掌拍在桌上,急忙製止了容子清的天馬行空。


    容子清不滿的道:“不是就不是,你這個人有沒有教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你說了我不就知道了,我知道為什麽你還要傷害我的桌子?!”


    六人齊齊不知所措,站在使者身後的五人更是在容子清說話的同時,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使者掌下的桌子。


    看著價值應該不低,木料等都是選用上層。


    隻是,如此好的木桌現在表麵卻裂開的一道口子,讓人無法忽視……


    “啊!你不僅沒教養!你還動手打傷了我的桌子!”容子清才發現裂痕,他看著六人就像是看見六個殺父仇人,氣憤得頭頂都快冒煙了:“你知道這是什麽嗎!你知道它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嗎!!”


    如此震耳欲聾的怒吼。


    直接把對麵六人給吼傻了,玄月帝國的使者也完全忘了明明一開始應該是他質問,為什麽現在反而變成他們的不是。


    “不就是一張桌子。”


    他皺眉,用得著這麽大喊大叫的嗎。


    果然是小地方的人,連張桌子都不舍得,看這一臉肉疼和被人活活割了一塊肉要死不活的沒出息的樣子,就這還是皇子?……等等,他是皇子?!


    “你是七皇子容子清?”這一次,又了前麵的教訓,他問的更仔細了。


    容子清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低聲,卻如同在沉默中即將爆發:“你還有臉問?我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眾人:“???”


    “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嗎?”容子清眼角含著淚花,痛心疾首的怒吼道:“這是我府上唯一值錢的東西啊!混蛋,那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寶貝,是我打算傳給我後代子子孫孫的傳家寶,你們怎麽敢的?!!”


    這下子。


    沉默也變得震耳欲聾了。


    站著的五位下屬再次齊刷刷的目光凝聚在了使者大人的後腦勺上,無聲的目光比有聲的目光更有穿透力,五人什麽都沒說,又好像什麽都說了,甚至隱約還有那麽一絲的譴責。


    太慘了!


    實在太慘了!


    這皇子還不如不當呢,混得這麽慘,出去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一國皇子吧,連玄月帝國路邊上的乞丐都比他富有,從來沒見過如此看著有錢又沒錢的皇子,都這麽慘了大人為什麽還要和他過不去啊,他們來也不是為了欺負窮人的吧!


    “我……”使者啞口無言。


    這會兒愣愣的看著自己抬起來的手,隻想給自己來一巴掌,你說說沒事拍什麽拍,現在招惹了這麽個糟心玩意兒。


    “可惡!”


    使者暗暗咬牙,他陰冷的目光正對視上容子清濕漉漉的雙眼,猶如剛剛痛失至愛身無可戀半死不活的模樣。


    玄月帝國的使者:“……”


    “我、賠!”


    兩個字幾乎是從使者的牙齒縫隙中硬生生擠出來的一樣。


    容子清茫然:“我現在心裏空落落的,一想到我死後連唯一的傳家寶都沒有給後代,我就覺得愧對我的祖先,我沒臉活了!!!”


    使者深呼吸一口氣。


    不氣,不氣。


    不要和傻子一般計較。


    “我說,我賠!”


    “啊?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唉,我這心裏啊……”


    “夠了!我會賠償你,不要再念了!這破玩意值多少靈石你直接開個價,現在立刻馬上,我不想聽你心裏什麽滋味!!”使者快要奔潰了,這個什麽三皇子心裏空落落的,誰來在乎他心裏什麽滋味。


    比出門就吃了一口熱乎的狗屎還惡心!


    “真的?”


    容子清瞬間不傷感了,如果不是眼角的淚花還掛著,這變臉速度都讓人懷疑他剛才是不是假哭。


    容子清臉上揚起笑臉,伸出了五根手指頭。


    “五枚靈石?”這麽點,也能當傳家寶?


    “喂,你在侮辱我嗎?這可是我的寶貝,五枚靈石你還不如去搶呢。”容子清嫌棄的周期性鼻子,抬起下巴,這姿態就如同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絲毫不懂收斂,開始蹬鼻子上臉:“怎麽說也該夠數吧,不會吧,我還以為你懂很多呢,你連這點眼力都沒?”


    使者咬碎了牙。


    該死的臭小子,從剛才進來一直到現在就滿口胡言亂語,東陵國要是攤上這麽個皇帝,遲早得完!


    “五十靈石?”


    “……你真的很笨,這是我的傳家寶,傳家寶!”


    “五百靈石!你這破玩意算什麽傳家寶?最多五百靈石,別得寸進尺小子!”


    使者忍無可忍的再度想要拍桌,然而當手快要落到桌麵上的時候,硬是在緊要關頭停了下來,最後不甘的收回手一點都不想再挨著這個晦氣桌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好像看見容子清看見他抬手時眼睛都亮了,然而他收回去又恢複原來的模樣?


    “喂,你們這些人這麽沒禮貌嗎?”容子清雙手抱臂,他毫無皇子的氣度,現在一眼看去就算讓他和街邊混混在一塊都毫無違和感:“擅自闖入我府中,還破壞我的傳家寶,現在還詆毀我的寶貝,是你們別太得寸進尺!”


    要想讓一個人啞口無言。


    就必須走對方的路,讓對方無路可走!


    “你知道我是誰……”使者咬牙切齒,他渾身的氣勢一變。


    然而,這招對容子清完全沒用,他微眯起眸子沒等他說完,這才說到一半就蠻橫地打斷:“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關我屁事,少給我轉移話題而且你轉移話題的技術也太爛了吧,我是不會上當的,你省省吧。”


    使者:“?”


    什麽轉移話題?還不會上當?!


    這個該死的傻子!


    他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嗎?


    使者一口氣沒上來,再也端不住了,連他都感受到了折磨,試探什麽以後再說他現在就隻想離開這裏,離開這個蠢貨,他每在這裏多呆一會兒,都感覺自己的快要被同化。


    “你說一個數,我沒時間陪你繼續耗著。”失去耐心,更不想繼續猜,使者不耐煩的說道。


    容子清唇角微勾:“五萬!”


    “哈?!”


    這下子不隻是使者震驚了。


    連使者後麵的五人也都猛的被他的獅子大開口嚇到。


    容子清可沒有管他們接受不接受,從容的說道:“可以多不許少,怎麽說我也是一國皇子你們明知我的身份還這麽明目張膽的破壞我的東西,還有你們對我造成的傷害,還有你們這麽惡劣的行為態度,我沒多收你們就不錯了。”


    “你瘋了嗎,就這麽個破玩意它值五萬靈石嗎?嗬,有的人一輩子都沒見到靈石,怕是想靈石……”使者真的要抓狂了,東陵皇室到底會不會教人,這人居然會是皇子,不嫌丟人嗎。


    容子清頓時消失所有笑容,懷疑的視線再度開始打量著對方:“你該不會付不起吧?”


    又是這種感覺。


    剛才也是這樣的目光開始打量他。


    使者怒道:“胡說八道!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在乎那五萬靈石當傳家寶?!”


    區區五萬靈石他當然不放在眼裏。


    問題是這桌子根本不值五萬,該死的臭小子這是故意在坑他。


    “哦,那你倒是拿啊!”容子清沒有露出相信的表情,而是繼續加深的懷疑甚至還帶出了一副你既然有為什麽你不拿出來的不可思議的表情:“你不給我怎麽知道你不把五萬靈石當回事,空口無憑,我不好糊弄的,你別想糊弄我!”


    轟的一下。


    什麽理智都煙消雲散了。


    剛剛回來些許的清醒,這會兒再度沒影,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用如此輕視的目光質疑他,而且還是被一個窮鬼質疑,這簡直就是對他的羞辱。


    使者冷笑,他開始摸索著身上:“嗬,區區五萬靈石……”


    然而,最尷尬莫過於摸了摸,發現出門沒有帶儲物袋,所有的動作頓時停在一半。


    “呦,區區五萬靈石~!”


    容子清學著他的語氣,揚長路音尾,意味深長。


    “……”


    使者回過身,眼神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於是,五人也開始上下摸索。


    拚拚湊湊。


    還是沒有五萬。


    他們可不是使者,自然不可能隨時帶著那麽多的靈石,普通人打拚大半輩子都不一定能見到五萬靈石……


    “大人,我們身上……隻有這些了。”一共兩萬靈石的整數,多一塊都沒。


    要他們拿自己的錢去補別人的顏麵,這種事他們自然不會幹,但誰讓現在這個就是他們的領頭人,就算再心不甘情不願也隻能拿出來全部上交。


    玄月帝國的使者表情全部僵硬在臉上。


    “這位什麽大人,我這可以打欠條的,看你也是個人物應該我可以十分相信你不會打了欠條不認的,對吧~?”


    “……”


    “哦對了,如果你真的不認的話,那我知道親自去找你了,我相信玄月帝國裏還有很多好人,玄月帝國的皇帝陛下也一定會為我主持公道的!”


    這叫什麽事呢。


    要是傳出去,玄月帝國的使者欠別人錢,怕是都能被唾沫星子淹沒吧。


    來來回回折騰了半個小時。


    最後,前廳除了容子清之外再無他人,而那六人……嗬。


    “這樣,不就解決了?”容子清一屁股坐在他的傳家寶上,手上揚著一張白紙黑字的欠條,他朝著某個方向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小心你的傳家寶,別一屁股坐碎了,價值五萬靈石呢。”


    “你懂什麽,我原本還想給這裏換一套的,正愁那筆錢沒想到就有人自動送上門,這樣的好事,我不介意多幾回。”


    從暗處走出的人,大半身子還留在陰影之下,張口好不留情麵的說道:“你不怕他們回去說,新上任的東陵國皇帝是個傻子之類的話?”


    “兄弟,你這話說的見外了,我們是一體的,東陵國受辱你覺得身為東陵五大家族之一的夜家能好受嗎?”容子清惆悵的歎了口氣,似笑非笑。


    頓時。


    陰影之下的人走出來了。


    夜君奕挑眉:“我這就去找白時纓,讓她見識見識新上任的皇帝是個傻子這件事,以防日後她在外麵因為這事回來找你麻煩。”


    說著,一隻腳就要邁出去。


    “得了吧,你以為人家像你?”話雖這麽說著,容子清身體非常誠實的直接一橫,把夜君奕擋回去,大有你要是敢去今天就拚了的架勢。


    “那不見得。”


    夜君奕繼續麵不改色的道:“你猜,她要是知道某個陰險的家夥從一開始就在保留,並且日後還打算利用現在的合作關係,強迫她站隊……容子清,你的宮殿會不保的,我想你應該不想成為大陸上第一個被半夜炸了寢殿的皇帝對吧?”


    “……”


    “你是不是想問我,如果最後需要我站隊,我會怎麽選?”


    如果的以往,容子清肯定不會如夜君奕的願,至少不會真的問,甚至還會借機嘲諷他幾句。


    “你會怎麽選?”但他張口的下一瞬,反應過來時,一身發自內心的疑惑還是問出口了。


    夜君奕定定的注視著他。


    最後露出了一抹淺笑。


    “不告訴你!”


    夜君奕撇嘴,後退幾步隔出一段安全距離,臉上的笑容多少有些欠扁:“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你小子肚子裏的墨比我多,應該你姓夜才對,這樣才匹配你一肚子的墨汁!我都懷疑上輩子你是不是墨魚轉世了!”


    “不和你說來,不久後,夜家會宣布和白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至於你,最好祈禱到時候她會因為夜家和白家綁在一塊,稍微對你手下留情些。”


    夜君奕最後留了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便瀟灑的從一旁的窗戶鑽了出去。


    嗬,真以為他必須走門?


    別小瞧了鑽狗洞都家常便飯的人!


    空蕩蕩。


    這裏終於沒有人打擾他的清靜,可容子清的心情卻一點都不輕鬆,站在原來的位置上許久都沒有挪動一步。


    “殿下,葉太傅到了。”


    身後傳來下屬輕聲的提醒,在這裏不知不覺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他本來可以用這些時間好好休息睡一覺。


    容子清低頭。


    看著手裏的欠條。


    鬱悶的心情頓時被五萬靈石一掃而空。


    “知道了。”算了,睡覺哪有靈石香,區區五十兩銀子換五萬靈石,做夢都能樂醒。


    臉上如釋重負般露出了一抹笑,至於夜君奕那家夥,其實不用那麽做的……為什麽要把夜家和白家的命運連在一塊?夜君奕沒有明說,那他便不問,隻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罷了。


    夜君奕想幫他。


    但很顯然,他不會讓夜君奕參與未來的哪件事,這事最後一定會將整個東陵都卷入其中,他會違背對白時纓的保證——當一個被人痛恨的背叛者,卻還要強迫對方必須和自己同一條線上。


    夜君奕說的對。


    他果然是個卑鄙陰險的小人,東陵這些年的變化,以及發生在容辰熙身上的那些事,有多少不是他在其中推波助瀾……


    “將這封信送到白時纓手上……”


    信中的內容不是他寫的,是一些本該被遮掩,遺忘的過去。


    她會需要這些。


    容子清深呼吸一口氣,心情不免有些忐忑,其實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心情了:“希望,可以彌補一些也好。”


    話雖是這麽說。


    然而實際卻是,容子清沒有給信署名,白時纓最後如果能猜到那說他的運氣,白時纓如果不能猜到那也是他的命運。


    “我實在沒有想到。”


    “最後,會在你身上下賭注……”


    ……


    眨眼間,又過了兩日。


    東陵都城中已然初窺煥然一新,收拾幹淨的街道,已經不少已經搭建了個大致輪廓框架的房屋,空氣中的血腥味還在,還要過段時間才會完全消散。


    “是七皇子殿下!”


    “如果這次沒有七皇子殿下開放國庫,我們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了……”


    “聽說了嗎,現在很多大臣都一致認為東陵未來的皇上應該是七皇子殿下,我們這些人大多也都是殿下救的,連五大家族的人都說了一切都是聽從殿下的命令行事!”


    “這還用說嗎?東陵未來的皇上必須得是七皇子殿下!”


    “就怕其他皇子出來……對了,還有那個三皇子……”


    說話的人忽然聲音也越來越小,其他人也不由得麵色警覺了起來,連忙快速看了看周圍,確定不會剛才的話沒喲被人在意後才壓低聲音:“你怎麽還敢提他!這個人以後都不能被提起,現在不知道多少人對他怨氣衝天,要不是他……”


    話說到這裏,最後不用說大家也都知道的,如不是三皇子容辰熙,這一切說不定都不會發生,那就是個妥妥的災星!!


    “還好白家的大小姐現在和他沒有關係,太晦氣了!”


    “你也別提過去了,我聽說就是白家大小姐把容辰熙抓住的,這個災星還想著躲在皇宮裏繼續生事,嗬,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


    這話頓時就惹來裏周圍不少人的好奇。


    有關容辰熙三個字的消息現在都能引起不少人的怒目,哪怕有人知道自己這是遷怒,但一切不正是因為容辰熙奪取裏皇位之後開始的嗎?


    普通人可不會想那麽多,他們隻知道這件事因誰起,隻相信自己看見的聽到的。


    “好像說,目前人被關在地牢,並且還是白家人看守不久後就要當眾斬首!”


    “消息是真的嗎?我一定要早早的去,這個禍害,他不死,卻死了這麽多無辜的人!”


    “肯定真的,你們沒看最新公布的消息嗎?七皇子殿下早就讓人貼出來裏,行刑就在明日!!”


    “好快啊。”


    “越快才越好呢……”


    討論的聲音逐漸減小,不少人看沒有熱鬧了,也就自己散去,現在大部分人都還沒有作樂的心思,換做是誰能這麽心大?


    ……


    與此同時。


    地牢。


    白時纓再次來這裏的時候,容辰熙已經醒來了。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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