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硯溪早就察覺到主屋裏有人在活動了,隻是看對方沒有出聲,她也恰巧沒有了從前那般大的殺心,便想著陪這姑娘演會戲。


    “你要幹什麽?”


    隻是有一點,和她料想的不太一樣。看似占據了上風,掌握了主動權的丞相府千金,竟然沒有高聲呼救,反而是刻意的壓低了聲音同她說話。


    但她也沒有太大的興趣想知道為什麽,因為這和她沒關係。


    於是在對方話音剛落之時,她便眼中寒光一閃,接著一個側頭加掃腿,就把身材纖細的柔弱女娘給放倒在地了。


    接著,在薑安驚恐的表情中,沈硯溪從她的身下抽出了幫她墊著地的手,拿著從對方手裏奪過來的匕首用鈍麵輕輕的在她柔嫩的臉上劃過,然後緩緩吐出她方才問題的答案。


    “你脖子上的鳳凰血玉吊墜,那是我的,不屬於你。”


    說完,她就迫不及待的用匕首的銳利端劃斷了薑安脖子上精美的配鏈。但當她把東西拿到手時,卻發現眼前這吊墜並不是她的那條。


    沈硯溪眉心一蹙,殺意頓起。


    被壓在地上的薑安第一時間收到了對方釋放出的危險信號,急忙開口解釋。


    “你的吊墜在我的首飾盒裏,我撿它是因為喜歡這鏈子,不是為了那刻著名字的玉。於是便找人把它給拆了,做成了我現在戴的這一條,但是沒有損壞任何地方。要是這鏈子你也要,一起拿去就好。是我不問自取,該視為偷的。你要是還想要什麽其他的補償,也同我說便是,丞相府家大業大,一定會盡力補償姑娘的。”


    沈硯溪聽了她的話,周身的氣息開始慢慢收斂。


    “別動,否則我有一萬種讓你立即斃命的方法。”


    薑安順從的小幅度的點了點頭,然後就真的一動不動了。


    沈硯溪從她身上起來,麵色凝重的走到了放著首飾盒的梳妝台前。深深吸了一大口氣,穩定心緒,然後慢慢打開了首飾盒。果然在其最下麵的一角,看到了那塊玉。迫不及待的把它拿起,不停地用手摩挲上麵的字,然後心中滿是歡喜的把它攥在了手中。


    這一刻,她莫名的安心。


    躺在地上的名門閨秀薑安,覺得涼的實在是有些受不住了,不禁小聲開口說道:“硯溪姑娘,我身子不好,夜還深了,地上太冷,我能先起來嗎?”


    沈硯溪在關於對方叫出她名字這件事情上並不驚訝,畢竟玉上刻著呢。但此時脫口而說,卻不是什麽明智之舉。她收好了玉,轉身回到了薑安身邊,伸手一下子把她拉了起來抱進懷裏,然後走到裏間丟回了床上。


    薑安有些受寵若驚,但她並沒有什麽能拒絕的權利。


    今日這出,大半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先是誤以為來人是那個形跡古怪,與她談心交付的帶著麵具的男子,於是放鬆了警惕。後又揪出因果,是自己拿了人家遺失的古玉,導致人家多年後才能尋回。所以說啊,她還是聖賢書讀的少,貪念太多了。


    床上嬌嫩美人那我見猶憐的自我反思麵貌一時間把沈硯溪看的是身上雞皮疙瘩直起,她忍了會不適後,對上對方的眼睛,毅然決然的決定直接動手,打暈了對方。


    隨後把薑安往裏推了推,自己也坐在了床邊,把她的裏衣袖子撩起,靜下心來為其把脈。


    早就聽聞薑丞相有個一心隻讀聖賢書,滿腹才學卻不太愛出門的女兒了,但後來看過信息才知道這人其實是害有心悸,薑丞相為了保護她,選擇對外閉口不提,但私下裏,卻遍訪天下名醫,為薑安治病。


    薑安今年十九歲,這病也看了十九年,雖沒有根治,卻到底是保下了她的命。


    沈硯溪把完脈後,了解了情況,也明白自己那淺表的醫術是治不了對方的。但她還是在臨走之前留下了一紙書信,一瓶藥丸以及一串她偶然間得到的文萊沉香手串。


    第二天醒來的薑安,坐在床上慢慢縷清了昨晚發生的事,深知那不是夢。然後她往不遠處的桌上一掃,就看見了那上麵好似有幾樣東西。


    她穿好了鞋,又披上了外杉,然後飛快的走來,在桌邊的凳子上坐下。


    看著麵前擺放的三樣東西,她果斷選擇了先看對她來說誘惑力更大些的信紙。


    那上內容如下:藥,可壓製心悸。手串,偶得文萊可助眠。此上之說,信與不信,由姑娘定奪。另,昨夜寒氣,已施針排出。今夜之後,後會無期,再不相見。


    薑安看完昨夜的女子寫的那龍飛鳳舞的信後,不知為何就想把後麵的那句“今夜之後,後會無期,再不相見”給留下來。她也確實這麽辦了,把其撕下來單獨放在一邊。剩下的則是被她仔細撕碎,放進了倒滿水的茶杯裏浸透,隨後又拿起桌上的匕首和一根簪子在裏麵攪拌,直至和成紙泥才停下。端著茶杯走回床邊,隨手倒在了床底裝著髒衣的竹簍裏,然後她又把那紙條疊的方方正正,同簪子匕首一起放回了首飾盒的夾層中。


    外麵伺候的婢女們此時藥勁也過了,紛紛開始忙活起來。有功夫的意識到不對勁,急忙先來敲小姐的房門。但好在裏麵很快就給了回複,才安下心來,去報告宰相。


    貼身婢女翠柳端著洗漱家夥進來的時候,薑安已經穿好了衣裙,正在對著鏡子盤著自己的發髻。翠柳看著自家小姐手腕上的木製手串覺得很是眼生,但又想到小姐飾品那麽多,有她沒注意到的也正常,便沒有在多想,照常伺候起薑安了。


    等她把東西連著換洗衣物都拿下去,屋子裏的茶水點心也都被其他下人重新換好後,薑安倒了杯茶坐在桌邊開始邊喝邊等。


    翠柳去府裏的廚房告訴可以開始給小姐這裏上菜回來後,薑安便把她喊了進來,讓其把門帶上。


    翠柳心裏雖然疑惑小姐為什麽不準備吃飯,反而是叫她關門。但行動上卻依舊聽話,乖乖照辦。


    屋裏。


    “翠柳,我這吊墜壞了,你現在就拿去‘寶珍閣’取我先前定好的簪子吧,順便把這鏈子修好。記得,等在那裏,一並帶回來。”


    翠柳:喵喵喵?就這點小事?小姐至於關門說嘛?


    “是。”


    領了命後,翠柳拿著包裹好的鏈子和吊墜,外加小姐給的一大筆銀票,出了宰相府。。


    坐在桌邊的薑安看著自己手腕上和她衣服配飾格格不入的木製手串,低眉垂眼,莞爾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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