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沈硯溪在順利出了宰相府後,拿著她的鳳凰血玉,又折回了孟晚川的府邸。


    此時的孟晚川正哭喪著個臉坐在床上,先前的困意都被沈硯溪臨走時的那一飛鏢給一同帶走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陷在沈硯溪的人設崩塌中無法自拔。


    突然,極其故意的“吱呀”一聲打破了屋子裏的沉寂,他沒栓的窗戶再次被人從外麵輕易的打開了。


    孟晚川後背一涼,戒備的盯著窗口,眼睛一眨不眨。心想不會真的烏鴉嘴靈驗,這就有人跑來殺他了吧。氣氛頓時緊張到了極點,下意識的吞咽著口水,直到再次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才放心的鬆了口氣,轉而繼續發愁。


    沈硯溪走過來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有些好笑的出聲問到:“想什麽呢?怎麽不喊救命啊。”


    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的孟晚川認命的開口。


    “就我府裏的這些人,我喊救命隻會連累他們,結果還是救不下我,而且外加死一大堆。既然這樣,還不如我自己蔫不登的死呢。”


    沈硯溪被他這劍走偏鋒的回答驚住了,畢竟在這裏,沒有哪個主子會覺得下人被連累一起死是有不對的,更何況他還是個身份尊貴的皇子。


    但這並不耽誤她點頭說“對”。


    真可謂是一個殺人誅心啊。


    孟晚川翻了個白眼,又不經意瞥了眼她脖子,沒看見吊墜,便有些小嘲諷的出聲道:“怎麽,失手了,沒拿回來啊?”


    沈硯溪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嘴角帶笑,握緊了兩隻拳頭伸到他麵前讓他選。


    孟晚川出於在孤兒院陪小孩玩的條件反射,下意識的抬手選了右手。


    沈硯溪挑了下眉,沒想到這家夥一下子就選中了。


    隻見她緩緩鬆開了手指,此時安靜地躺在她手心裏的,正是她那出生時所含的鳳凰血玉。


    孟晚川瞬間就被這塊隻聽過沒見過的古玉吸引了,直接從對方手裏拿過來,下了床走到窗邊打開,對著月光,開始反複欣賞。


    沈硯溪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看床空了,樂見其成。直接身子一倒,腿一個用力,就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對方鋪了好幾層上好綢緞的柔軟大床上了。


    孟晚川對於床丟了這種小事根本就不在意,反正他也不睡了。自己此時的注意力可都放在這玉上了。在那翻過來調過去的看。


    這玩應,可真漂亮啊。通體泛紅不說,還隱隱可見其中仿佛有流動的鮮血,神秘還帶有靈氣。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上麵刻了名字,有些影響觀瞻,不然一定能賣上個大價錢。


    “怎麽樣,過程順利嗎?”


    終於是看夠了後,他拿著東西走到桌子邊坐下,倒了杯水,出聲詢問床上閉目養神的女人。


    “嗯,順利。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


    孟晚川把水咽下去,好奇的出聲追問。


    “哪一點啊?”


    “吊墜沒在薑安脖子上,在她的首飾盒裏。”


    “什麽?”


    孟晚川聽了,震驚的直接站了起來,凳子被他這一撞,倒在了地上,發出了“砰”的一聲響。床上的沈硯溪不悅的睜開眼淡淡掃了他一下,見對方懂事的扶起凳子重新坐下後,才又開口。


    “怎麽了,這很重要嗎?”


    “重要!當然重要了!”


    孟晚川仿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炸毛的回答。


    這原著中可是說了,那女主得了鳳凰血玉後,因為喜歡得緊,便花了大價錢找匠人把那上麵刻的名字以最小損失度給磨掉了。也因此,讓本就被北國隱藏的在宮變中丟失的九公主的事跡,變得越來越模糊,直至最後被淡忘。整個世間,除了她兄長以外,也在沒多少人知曉她了。畢竟,眾人對一個死了的公主,可不感什麽興趣。


    可是現在,薑安不知道為什麽還沒磨掉那上麵的刻字,甚至還讓沈硯溪順利拿回了玉。而他剛才光顧著欣賞了,竟然一時忘了這本不該還存在的東西。


    “完了完了,這回故事真的全都亂了套了!”


    沈硯溪側著身子倚著自己的胳膊,看著地上孟晚川那呆傻瘋魔的樣子,不疾不徐的出聲道:“慌什麽,從你進來的那一刻,從我開始知道一些事情的那一刻,從一個地方有所改變的那一刻,這個話本子的走向,就注定不會和先前那被千萬人讀過的那本一樣了。難道這點小事,你都想不明白?”


    孟晚川在圓桌邊流著悔恨的淚水,慘兮兮的用手撐著臉拄著桌子,頂著苦瓜臉回到:“我明白啊,但我從一開始就隻想著護著你了,沒承想其他人也全都跟著變了,那故事不就也跟著變了嗎。以後的事,就誰都說不準了,這期間我要是沒回去原本的世界,一不小心嘎了,豈不是就永遠的死了?”


    被動穿書後,他好不容易接受了事實。心想著隻動這一條線,讓沈硯溪一生平安順遂,勁量少殺人,特別是不會再殺了她的親兄長。這樣他就還是手握著劇本,能好好活到回去或者是老死的米蟲了。可是現在,周邊人的故事線都變了。特別是薑安,為什麽她沒有在拿到鳳凰血玉的時候就把名字磨掉占為己有呢?為什麽她沒有因為喜歡而戴著呢?這個故事現在,到底是要怎樣啊。那他知道的其他人的早年生命軌跡,是不是也都同薑安一樣,在某個點就已經發生改變了呢?


    怎麽辦,他現在回去還來得及不?天啊!他怎麽樣才能回去啊!


    沈硯溪聽了他要護著她的話,心中一暖,但麵上還是和尋常一樣無異。


    “那你為什麽不嚐試一下毒死自己呢?說不定怎麽來的,就怎麽回去了。”


    沈硯溪的話看似是在開玩笑,其實不然,還是有些道理的。因為結合孟晚川說的他穿過來時候的異樣,現在她提出來的,的確是一個可能結果,值得一試的方案。


    孟晚川聽了,頓時兩眼放光,亮晶晶的,臉上陰霾也一掃而空。一邊拍手,一邊朝床邊走。


    “你好聰明啊,不愧是除了男主不愛之外的全能女二啊。”。


    這是他作為一個狗血文老書蟲,多年來總結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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