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萬。”


    “中。”


    “西風。”


    “碰!”


    夜色的山洞裏,篝火搖曳。


    在莫千與的提議之下,三人一猴打起了麻將。


    不過檀如蘇打死不和莫千與玩錢。


    事實也證明。


    幾桌下來,蘇幕檀如蘇及猴子,果真是一次未贏過。


    直到歡樂的氣息被一道虛弱的聲音所打破。


    “大師兄,你們在做什麽?”


    昏迷了一個月的溫道言,終於醒了過來。


    幾天後。,


    溫道言可以行動。


    四人一猴踏出了此間。


    莫千與看向南方,不知道這一個月來,大周和雪國之間的戰事如何,可她一點也不想知道。


    甚至有些,不想離開這裏。


    ......


    ......


    禦上藍天。


    莫千與看相比最前方的五盲,這才問及一個月來都不曾問起的問題。


    “在法陣之中,發生了什麽?”


    這問的自然是為何五盲會出現,為何會幫助他們,為何蘇幕會稱他為五叔。


    是的。


    自莫千與醒來,她始終沒有問蘇幕這個問題。


    在那個讓她身心無比放鬆的地方,她什麽也不想問,什麽也不想去管。


    她可以拋棄一切,隻過屬於自己,屬於他們的生活。


    所以關於無麵城中的一切,她都沒有問。


    她也相信蘇幕,一定可以善後得很好,不需要自己的操心。


    檀如蘇醒過來的半個月時間,同樣沒有問這些事情。


    短短的十幾日,她感覺自己回到了王夷木的小院之中,那是消失許久的舒心,不會有任何一件事需要自己去擔憂煩惱。


    她不想那麽早去接觸外麵的世界。


    現在不一樣。


    他們已經走了出來,禦上藍天,向大周飛去。


    又怎麽可能永遠沉浸在那樣舒適的環境之中呢?


    如今已是寒冬。


    天空上的寒流很是洶湧。


    蘇幕平靜的向他們講述了關於五盲的一切。


    五盲在法陣之中,為天通族所利用,利用他的力量奪取地脈四極之力。


    大概是五盲和太須之間的關係。


    太須仙劍的出現,將五盲從沉睡之中喚醒。


    他和太須應是真摯的好友。


    五盲選擇留下來,並不是因為蘇幕,而是因為太須仙劍在蘇幕的手中,太須仙劍選擇了蘇幕。


    同時。


    蘇幕也想檀如蘇解答了,五盲記憶不存的問題。


    “那麽他為什麽會和師叔公發生衝突?”莫千與問出了疑惑已久的問題。


    蘇幕說道:“據他所言,是師叔公和天通族的人戰鬥,導致湖水暴動,他以為洪水將至,便朝師叔公出手,因為師叔公太強,攪動了大禹立於錦瑟湖底深處的定水珠。”


    正是因為定水珠的波動,五盲才會出現。


    據五盲所說。


    曾經洪水泛濫之時,大禹為了消除北地洪水,便將錦瑟山上的湖水開辟成了一處納水之所在,江若塘便是由此而來。


    “如此說來,白隙劍聖和五盲大神之間的戰鬥,是一場誤會?”檀如蘇驚道。


    “算也不算,”


    蘇幕道:“畢竟當時定水珠確實受到了影響,再者,以當時劍聖前輩的性情,總歸是要和五盲戰上一場的。”


    “唉,”


    溫道言聞言,歎息道:“隻是兩百餘年來,不知有多少人慘死其中。”


    這些事情終究已經過去,惋惜也回不來。


    莫千與聽見定水珠。


    她曾聽說過,定水珠乃是大禹為了治水耗費無數心裏而打造出來的。


    定水珠就像是一顆釘子落在地脈之上,從而使得萬千之水順應大道而行,不容有失。


    據說大禹共打造出二十四顆定水珠,沒想到錦瑟湖下就有一顆。


    從六道龍脈落地,四極之力鎮邊。


    大禹煉製的定水珠也是在此基礎之上對大地的修補。


    “既然如此,五盲就此離開,不會有事?”莫千與擔心道。


    這定水珠自然也是五盲所需要守護的存在。


    但自那一次白隙劍聖和他之間的戰鬥之後,定水珠便沉向了不知何處,連五盲都無法探知其存在。


    如此重要之物。


    想來當年大禹在定下珠子之時,便考慮到種種情況。


    檀如蘇確實意識到另一件事。


    “若每一顆定水珠都有一位大神鎮守,那麽其餘二十三顆定水珠?”五盲沒了記憶,其餘二十三二大神總不能都沒有。


    隻是檀如蘇的期望很快便被蘇幕熄滅。


    “且不說其餘二十三處是否有大神鎮守,定水珠如此重要之物,所在的位置大禹怎麽可能告訴五盲?”


    這已經不是五盲是否失憶的問題。


    檀如蘇頓時宛若泄了氣的皮球。


    ......


    ......


    數日之後。


    北風呼嘯的寒流裏。


    蘇幕一行人來到了一座城關之下。


    城關之上,雕刻著關名——東遼關。


    看見這個名字,蘇幕也不禁想起許多年前他曾在這座城關後麵的東遼城上看見一個頗有爭議的將軍。


    那時候還沒有城關,現如今已屹立而起。


    “爾等是什麽人?”


    就在蘇幕還在回憶之時,城關之上的士兵竟已拉起手中的破星弩,其嚴肅的神情,仿若如臨大敵般。


    那守關將軍手也已經落在腰間的軍刀之上,隨時準備下令斬殺般的樣子。


    蘇幕幾人皆是感到幾分愕然。


    雖說東遼關也是大周九重邊關之一,但現如今大周和雪國的交鋒都在中斷的棲夜湖上。


    東邊根本沒有戰事。


    他們也是不想在回來的路上再遇見雪國的什麽強者亦或者軍隊,畢竟此時的他們依然算不上完全恢複過來,這才選擇走東遼關。


    “我等乃是蜀山弟子,本跟隨鄂國公在營中曆練,因為一些緣故而流落進雪國境內,好一番功夫才闖出來,”蘇幕在說話的同時,也取出了代表蜀山弟子的道牒。


    同時,莫千與幾人也取了出來。


    “在鄂國公軍中的曆練的蜀山弟子?”


    那守城將領端詳過蘇幕四人,然後接住送上來的蜀山道牒。


    旁邊的人確認道:“將軍,的確是蜀山弟子的道牒,是蜀山七峰弟子。”


    “外間如此混亂,誰又能夠確定蜀山弟子道牒不是落入敵軍之手,從而想要潛入,”那將軍很是慎重道。


    這城關之上大陣是開啟的。


    故而蘇幕幾人也聽不見對方的談話,隻是覺得對方如此凝重,頗覺怪異。


    莫千與猜測道:“或許是前線戰事激烈,東遼關這邊才如此慎重吧。”


    “諸位道牒確實無誤,”


    便在此時,那名守關將軍向蘇幕四人抱拳道:“但還請四位原諒,出於戰事考慮,僅憑道牒並不能證明四位的身份,所以還請四位且先在關外稍等片刻,稍後自會有人出來驗明四位身份。”


    聽見這話。


    莫千與神情凝重,問道:“這位將軍,我乃蜀山弟子莫千與,敢問前線戰況如何,可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城關之上。


    那些彎弓搭箭的士兵聽見名字,神色頓時一變。


    便是那守關將軍,也驚了一下。


    莫千與的名字,他們又怎麽可能沒有聽說過。


    且不說莫千與在宗門修士之間名聲顯赫大周內外,更是宿國公之女。


    身為大周軍士,怎麽可能不知曉宿國公,怎麽可能不知道宿國公有一位天賦超然的女兒。


    隻不過他們這些軍中漢子,都僅僅是隻聽其名而未見其人。


    “你是莫大姑娘?”守關將軍雖然震驚,但還是保留懷疑。


    “我就是莫千與,”莫千與認真說道。


    “那他們是?”


    蘇幕幾人也相繼報上各自姓名。


    呈上將士下意識的鬆開了手中的弓。


    前幾個月,蜀山弟子蘇幕檀如蘇奪得大道宗演首榜首名和首榜次名,此事早已傳遍。


    而溫道言更是寒門狀元,最終卻被貶為驛丞,如此經曆,都已經成為茶餘飯後的笑談。


    沒想到有一天他們竟見到真人?


    但即便如此,那名守關將軍在驚愕之後,依然說道:“可是莫大姑娘,我不能因為你們說是誰我便相信你們是誰。”


    “你什麽意思?”


    檀如蘇感覺這守關將軍是在刻意刁難他們,怒道:“想要找打麽?”


    “如蘇,你先別急,”


    莫千與抓住她,說道:“想必前線戰事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不過就在莫千與表示理解之時。


    那城關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蘇幕?”


    是一道清脆之中帶著不敢相信的姑娘聲音,還伴隨著悅耳的鈴鐺聲。


    蘇幕看了上去,很意外於這地方居然有人認識自己。


    雖說曾經他在東遼城裏出現過,還和當時的同知賈大逵下過棋。


    這裏既不是東遼城,賈大逵也早已經調任別處。


    “真的是你,”


    那小姑娘確認了蘇幕的身份,於是衝著那守關降臨道:“大塊頭,快放他們進來,那是我蘇師兄,我認識。”


    蘇幕卻還在腦海中搜尋著小姑娘的信息。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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