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雪山宗的弟子祿祿。


    蘇幕想起了她戴在手腕上的鈴鐺,很是悅耳。


    “蘇師兄,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呢,”多年過去,小姑娘的身子看起來依然嬌小玲瓏,一雙眸子水汪汪的就像雪原上的一汪冰湖。


    “祿祿師妹怎在此處?”蘇幕行禮。


    小姑娘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迎著幾人上城關去,道:“還不是被宗門裏那些老怪物逼來的,這地方真是無趣死了,還好你來了,我聽說你在大道宗演上拿了首榜首名,快教我幾招。”


    她拽著蘇幕說。


    “好說好說,”


    蘇幕一麵應承,一麵則是向城關的守將行禮。


    那守將還禮道:“原來果真是蜀山仙師,小將賈慎定,家父曾與我多次提及過蘇仙師,適才小將莽撞,還望蘇仙師原諒。”


    “你的父親是當年的東遼城同知?”蘇幕微感訝異。


    “正是,”賈慎定很意外,蘇幕居然還記得他們這些寂寂無名之人。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何你們如此嚴陣以待?”蘇幕將話題切入正軌,這也是他們目前最為不解的問題。


    “出大事了,”賈慎定重重地歎了一聲,眉宇之間頓起愁雲。


    他惆悵地在旁白坐下,看著天地間飄舞的雪花,想到幾天前接到的軍報,眸子竟漸漸泛紅,有淚花奪眶而出。


    雪山宗的祿祿見不得,鄙夷道:“你個大男人哭什麽苦,難看死了。”


    旋即他看向蘇幕幾人說道:“還不就是前線吃了敗仗,連那老皇帝都被圍了,聽說是危在旦夕,快不行了。”


    “老皇帝?”檀如蘇微微一怔,心想大周哪裏來的老皇帝。


    祿祿沒好氣說道:“就是當今皇帝咯,你們看他近些年來不理政事,就可著自家媳婦兒轉悠,通常皇帝到晚年不都如此昏庸,可不就是老皇帝麽。”


    旁邊的賈慎定隻能無奈可笑。


    想來這樣的言論他已經從祿祿的口中聽過好多次而無可奈何。


    其實敢如此議論皇帝,便是將他扭送押入京都也並無不可。


    像溫道言在聽見後,便極其嚴肅地看向祿祿,道:“你怎可如此說陛下?”


    他自然也知曉近些年來皇帝的不作為,所以沒有直接動怒。


    祿祿看向他,說道:“你是狀元,他還將你貶得一文不值,你還幫他說話,腦子壞掉了吧。”


    溫道言沉聲道:“陛下近些年確實有所懈怠,但無論如何也說不上昏庸吧。”


    “這不是現在的重點,”


    莫千與當即打斷兩人的爭論,看向賈慎定道:“將軍,適才祿祿道友所言,前方打敗,陛下被圍,是怎麽回事?”


    “皇帝來雪原了?”蘇幕疑惑道。


    賈慎定憂心忡忡,道:“大概近兩個月前,盧國公在前線招致大敗,雪國大軍已實際控製棲夜湖,於是陛下大怒,親自禦駕親征。”


    “近兩個月前?”莫千與喃喃。


    蘇幕道:“那不就是我們差不多進長恒山脈時?”


    “你說的大敗,是許盛年許將軍全軍覆沒於曲原河穀,還是盧國公大軍慘敗?”莫千與凝重追問。


    話音落下。


    他們便看見了賈慎定臉上的悲痛神色。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溫道言稍稍失神,他有些不敢相信。


    祿祿繼續發泄自己對皇帝的不滿,說道:“那老皇帝年輕時打仗雖強,但這些年下來他終日沉迷於溫柔鄉,怕是連仗怎麽打的都忘記了,”


    “也就隻記得曾經自己的威風,還以為自己所向披靡,驕傲自大,不聽人勸,被圍也是活該。”


    “怎麽會這樣?”


    溫道言看向賈慎定道:“陛下被困於何處,我要前去救駕。”


    “溫大人,圍困陛下的乃是雪國皇帝親率的精銳,身邊聚集無數超然強者,不是我看不起您,實在是這等事不是我等能夠參與的,卻也無濟於事!”


    對於這番話,溫道言極不認可,甚至有些憤怒,“陛下之重,重如天下,身為人臣,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在此作女兒態,豈不妄為大丈夫。”


    這一刻,他一點也不像個書生,更像是一個衝鋒陷陣的將軍。


    賈慎定自然聽得出來溫道言是在說他,道:“前幾日接到軍報,路將軍便已經率領關中大量兵馬前往,留在下值守東遼關,以防雪國趁機襲來。”


    他隻東遼關副將,口中的路將軍才是主將。


    他並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


    溫道言知道自己誤會了他,於是道歉。


    賈慎定表示理解,說道:“盧國公已整頓兵馬前往救駕,鄂國公則是在棲夜湖前與雪國大軍遙遙相對,不過這已經是幾天前的軍報,現如今情況如何不知道,路將軍始終沒有傳送軍情回來。”


    “所以陛下被圍在什麽地方?”莫千與問。


    “在亞拉爾山脈境內的萊蒙山上,”說出這句話,賈慎定自己依然感到不敢相信。


    眾所周知,翻過亞拉爾山脈便是雪國的草原。


    “陛下怎麽會,深入到亞拉爾山脈之中?”溫道言很不能理解。


    “所以我說老皇帝昏頭了,你現在不反駁了吧,”祿祿攤開雙手。


    莫千與稍稍思慮,凝重道:“不,陛下這般做一定有陛下的理由,我想事情不會有那麽簡單。”


    她曾在宮中生活過一段時間。


    當今皇帝陛下她見過無數次。


    她相信陛下不可能這麽輕易落入雪國圈套,如此深入,必有緣由。


    賈慎定自然也這般想過,畢竟他們這位皇帝陛下曾經創下了無數輝煌,誰也不想看見皇帝落入如此境地。


    “但陛下確實是被困了,”


    賈慎定說道:“招山橫派和燭照星山兩派宗主已親自率領宗門強者馳援,北方如雪山宗等等宗門也幾乎全派出動,如此動靜,自本朝開國以來,從未有過啊。”


    雖然說大周開國以來有好幾位皇帝遠遠不如當今陛下。


    可再如何平庸,卻也從來不曾被敵國圍過。


    蘇幕暗道,這位皇帝,不會來個晚年不保吧。


    “要不是那老皇帝,也不至於讓我來東遼關守著,無聊死了,”祿祿頗有些不滿。、


    溫道言不再理會這個小姑娘。


    他知道這小姑娘是什麽樣的心態,雖無法讚同,但自己也沒有資格去說教被人。


    “大師兄,我們去救駕吧,”他看向蘇幕道。


    不待蘇幕說話。


    檀如蘇便道:“你沒聽見兩大聖地的宗主都親自去了,你一個小小煉神過去,能起什麽作用?”


    溫道言確實肅然起身,正色道:“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力量,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作用,有的事情,大人物辦不到,小人物卻能夠辦到。”


    “百萬人的戰爭尚且需要凡人在後施以全力,我們怎麽就沒有作用?”


    “先生,雖然你說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我覺得小妖女說的對,這個件事情不是我們能夠參與其中的,”小猴子也勸道。


    想想兩位聖地宗主都過去便可知那邊的動靜有多麽恐怖。


    聖地宗主,修為境界必然在天啟之境,甚至可能在神應境界。


    那就是一個呼吸,也能夠將他們灰飛煙滅。


    “你怎麽也...”


    溫道言錯愕看向猴子,但終究沒有說下去,他看向了莫千與,“師姐,你說呢?”


    莫千與道:“既然知曉,自是要去的,但正像如蘇所說,若陛下當真被雪國無數強者困在山中,就不是我們能夠參與其中的。”


    及至尾音落下,她看向了蘇幕。


    蘇幕自然不想冒這個險。


    但他還是有些想要去,不止是因為莫千與已經決定前去。


    “賈大人,我神州大地不容有失,人族之主不容有失,”


    蘇幕昂首挺胸,一顆精忠報國之心已是昭然若揭,“陛下待我恩重如山,傳我皇道之法,於公於私,我都將義無反顧。”


    “道長,你瘋了?”小猴子跳上肩頭,摸向蘇幕的額頭。


    檀如蘇眸子瞬間靈動,深處仿佛填了八百個心眼子,於是說道:“大師兄所言,醍醐灌頂,我錯了,當真錯了,我也要去,不過此事頗為凶險,賈將軍,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賈慎定一臉懵,心想猴子說得對,你們瘋子了吧。


    但他還是下意識道:“什麽?”


    檀如蘇道:“你聽我大師兄說。”


    蘇幕餘光掃過檀如蘇。


    這女人,心思轉得是真快啊。


    他都有些懷疑檀如蘇學了莫千與的洞幽法眼。


    賈慎定看向蘇幕。


    蘇幕說道:“敢問將軍,關內可調動的靈石有多少。”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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