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感到後背真氣湧來,立時搖頭,“諸位,請將真氣注入廣慈、廣德二人體內,老衲這點微末功夫,即便除了這封穴針,也難抵得過戴壇主。廣慈、廣德二人未中此針,隻是接受內傷,他二人或許好得快些。”少林派幾位皆依慧能方丈之言,又將體內尚存的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向了廣慈、廣德二人。


    玄明觀六劍不念、不覺、不聞、不問、不思、不知亦將玄通圍在中央,為他拔出骨紋處的封穴針。玄通右臂臂彎斜放著清世拂,雙目緊閉,內氣湧動,額上汗珠涔涔。他運氣追尋體內封穴針所在,借著六名弟子的內氣,於增羽紋骨紋處發覺那針,又運真氣欲把這東西逼出來。催動真氣之下,但覺神猛穴空無內氣,自身真氣全被這針鎖在了骨紋內,施展不出。


    “師尊……”不念道人見諸位師弟強力支撐,但現下皆已麵露疲態,方才大戰,於內力耗損過大,此時傳功不到一刻鍾,幾人便都沒了力氣。


    “就要成了!”玄通自知那不念要問什麽,讓六子不再分神,專心集氣,好將此針拔除。六劍聞玄通此言,心中大喜,各自在手中又加持了一份力道,但覺大穴神竅處皆似已空無一物,腦袋裏也是暈暈乎乎,竟還強撐著。


    另一邊的刀宗弟子亦是如此,要為掌門助力恢複真元。那百念川道:“師兄,你受傷比我重,不如先將我功力複原,讓我和那姓戴的拚個死活。”項然道:“大敵當前,理應先救你,不過我怕你心浮氣躁,有所閃失。你休怪師兄出言傷你,這戴天恩的手段,神鬼難測,以你這般與他拚命的鬥法,恐怕占不到一絲便宜。我二人刀法相去不遠,但由我來應付眼前大敵,師弟怎可替我擔此凶險,你須小心謹慎,護得飛兒幾人周全,本門中的天地雙絕刀法,隻能指著這些後輩了。項某愚鈍,未能領會這刀法奧妙所在,才致今日有此一敗,若是當年師父在此,定不懼這區區戴天恩。”


    項然默默點頭,應允下來,幾名弟子一齊運功,為項然療傷。趙飛罵道:“當年這姓戴的給祖師的威名嚇得不敢踏出雁蕩山半步,四處躲藏,詭府門的幫眾,何等忌憚我天地刀宗,今日他竟敢如此猖狂……”


    百念川低聲道:“飛兒,運功緊要,莫再多言。”


    那趙飛雖忿忿,卻也不作聲了,錢寶通、孫文、李懷疆等幾人圍坐運功,替項然暫緩內氣損耗。


    玉蟬衣查看門下幾名弟子傷勢,為他們療傷,玉蟬衣修得是一門硬氣神功,雖方才與曹沛等人打鬥一番,但運的不是外泄真氣,而是閉守門戶,以防為主,故這一門功夫自守內勁,含而不發,玉蟬衣功力並無大損,隻是受了一些刀劍外傷。門中弟子或有學藝不精的,他都拆那江流、婁關月兩名子弟前往治傷。巡視大半,自己也敷了藥在傷口處,轉而去助其他各派之人。


    唐歸虎、羌靡對坐,高周鄴亦瞑目打坐。唐歸虎斜眼瞧了高周鄴,又睜開雙眼細細打量一番,奇道:“眾人皆是死裏逃生,怎麽高先生這一身一塵不染,似是逛了街回來一般,我們眾人方才打鬥,難道高先生隻在一邊看熱鬧?”唐歸虎這話裏的好奇,多於惱怒,他倒不是怪高周鄴沒受什麽傷,而是覺得此人同大夥兒曆經一番波折,竟能毫發不傷,感到詫異而已。


    羌靡聽了這話,也朝著高周鄴瞧去,見他裝束整齊,扇上不染血痕,臉上手背也無汙漬,笑道:“高先生練得是一門‘獨善其身’的功夫,看來這功夫高明得緊,方才一番激鬥,竟絲毫不牽連高先生,佩服佩服!”這二人出言,皆是玩笑話,全無譏諷之意,高周鄴回道:“我與孫乾霸有深交,江湖上人盡皆知,但我卻與中原各派沒什麽大的仇怨,因此我既算是汴攸城的人,也算是武林中人,這兩邊打起來,我是誰也勸不住,因此隻好誰也不幫。大夥兒不來興師問罪,將我砍成肉泥,我已覺是大幸,哪裏還敢擅動兵刃。”


    唐歸虎大笑起來,正哈哈間,但覺小腹、左肋有幾處傳來刺痛,便隨即收聲。唐歸虎鬥得凶猛,受傷也不少,方才大笑動了內氣,稍有偏行,便覺周身不暢。羌靡見唐歸虎這般模樣,也強忍著笑,自行運功。


    “高先生使得一手暗器手法,沒來參戰真是可惜,汴攸城那幫賊人走運,沒惹毛了你。”羌靡一邊吐納,一邊徐徐說道。


    唐歸虎稍有恢複,即便開口搭話,“什麽暗器手法,高先生也懂得這個麽?”


    羌靡笑道:“難怪唐兄有所不知,那日唐兄吃那覃瞳的毒酒,吃得酣暢淋漓,睡得正好,因此沒瞧見。”


    唐歸虎哈哈幹笑兩聲,“又在挖苦我!”唐歸虎追問道:“那究竟是什麽暗器手法,我原以為,高先生是偏偏君子,隻會使鐵扇,卻不知道他還有這樣一門功夫。”


    羌靡道:“你見過覃瞳那小子的功,我看高先生的暗器手法,卻不比他差!”


    高周鄴笑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比起唐兄的龍行虎步、羌兄的醉夢海濤等,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唐歸虎道:“這小子年紀輕輕,卻已得小闕骨紋,我看他是塊練武的材料,可惜投在了詭府門門下——不過,他如今也不算是詭府門的人了。從前隻是聽說戴天恩心狠手辣,這次他為操控中原各派來了少林,竟還不忘殺這個‘辦事不力’的小覃瞳。這小子也真是可憐,沒劫到孫乾霸,還要被戴天恩追殺。”


    羌靡道:“今時今日,算是見了這詭府門幾位‘高人’一麵,那黃秋鶴、顧平鷹,哪一個不是武功蓋世,唐兄弟,你要是對上這二人,有幾分勝算?”


    唐歸虎吞吞吐吐,答道:“我對上他二人,恐怕隻有五成勝算。”


    “對上一人呢?”


    “五成。”


    羌靡聞言笑道:“這麽你一打二是五成勝算,一打一還是五成。難不成你和那生死局交手,也是一半一半的勝算?”


    唐歸虎深深吸氣,再也不看羌靡,心道:這廝明知我不是那二人對手,還要出言相戲。當真可惡。唐歸虎話鋒一轉,問道:“你們可曾聽過這踏雲峰飛空寺中有那樣一號人物?”


    羌靡、高周鄴都在搖頭。羌靡道:“這麽多年,我竟不知這少林寺方丈大師還有一位師兄,在踏雲峰之上。你們可知那踏雲峰淩雲險地,山勢如劍,懸柱升天,那樣的奇峰之上,竟然還有一間寺廟。我當真想不通,這寺廟會建在何處呢?如何建成的?你們去沒去過踏雲峰,我曾有幸去過幾次,隻是見了那直入雲霄的尖峰,再也沒有登頂的願望,今日若不是聞方丈大師之言,是斷然不知那峰上還有一座‘飛空寺’。”


    他轉而笑道:“是了,是了。這寺叫做‘飛空寺’,正符合踏雲峰的險境。恐怕這廟宇不是建在半山腰,就是建在峰頂了。我多次去這踏雲峰,也沒見到山腳下有什麽寺廟。”


    唐歸虎道:“羌兄弟見多識廣,竟也不知這飛空寺,我又怎麽會知道。我連那踏雲峰也不曾去過。往後要是有機會,羌兄可得帶我同去那踏雲峰,好好領略一番天地間的絕險之景。你說這峰頂上住了人,想必這寺中的那位老前輩,定是非同凡響。方丈方才說他是——”


    “一眉大師。”


    “對!一眉大師,這位一眉大師身臨萬仞刀山,想必武功定是極高的,隻是他常年不出寺中,不下踏雲峰,倒也用不到這一身功夫。方才慧能方丈提起覃瞳那小子的事,說將他送至一眉大師座下,那黃秋鶴、顧平鷹二人聞訊趕赴飛空寺去,欲殺了覃瞳,方丈言語之間絲毫不為這位一眉大師擔憂,顯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看來,這黃秋鶴、顧平鷹雖是詭府門頂尖高手,卻也不是這少林寺中隱士的對手。中原少林派果真臥虎藏龍,戴天恩以為能製得住各派,簡直癡心妄想。依我看,等這位一眉大師得知少林寺的危難,必會下山出手相助,到時候,不管他什麽天羅地網,生死局,通通都要被揍得屁滾尿流!”


    唐歸虎這番話說得甚是慷慨激昂,好似他已經把那黃秋鶴、顧平鷹幾人重拳打倒,騎在了他們脖子上。他臉上甚是得以,手舞足蹈地比劃著,身上之傷已好了大半。


    羌靡笑道:“人家少林寺的高僧,你高興個什麽勁兒。不過唐兄說得不錯,咱們中原各派之中,隱士高手多得很,像羅少俠這樣的後輩,更是層出不窮。隻可惜羅少俠如今身負大傷,若非如此,他那一身的神通,定能鏟除了戴天恩這惡賊!”


    高周鄴道:“你們二人信口胡吹,可說得爽了,但現下仍被困於此,有何解脫之法?”


    這二人對望一眼,隻能苦笑,唐歸虎道:“若是不這麽想,難不成要想著對那戴天恩投降不成?他手中有許多人質,真動起手來,那些個宗門大派的高手皆會有所顧忌,難免心亂,不能凝神抗敵。對頭又是詭府門的這一幫奸邪之徒,貫用陰險惡毒的伎倆,一不小心就要著了道兒。方才說要等各派掌門恢複元氣,再和戴天恩比試一番。在場之人,又有哪個有自信勝了戴天恩……”


    羌靡笑道:“方才唐兄不是說……”


    唐歸虎瞪了他一眼道:“我區區小闕骨紋,如何同那增羽紋之人動手,羌兄不要取笑我了!”


    高周鄴道:“戴天恩既然設下此局,為得就是消耗各派實力,又加以人質要挾,他這幾樣優勢都占齊了,為何不早早出手,而偏偏要給大家時間,在此休息養傷,恢複元氣呢?他想坐盟主之位,以他現在手中的籌碼,便可以要挾各派掌門了,何必等著大家功力恢複,再和他鬥上一番。顯然他是有所顧忌。”


    “有什麽顧忌?”羌靡、唐歸虎問道。高周鄴凝眉細思,又搖搖頭,“這個嘛,我也不知……或許他是想名正言順坐了這盟主的位子,不教人說他是‘強取豪奪’。”


    “他這番行徑,與那強取豪奪又有何異?我看,他就是怕各派藏有後手,如方丈大師方才說的那飛空寺中的一眉前輩,又似那巫鹹國的淩越姑娘,又或者是什麽忘歲穀的老仙人。總之戴天恩小心謹慎,還要周密布置,因此沒有輕舉妄動。”


    唐歸虎道:“不錯,我和羌兄弟想的一樣。這詭府門消息靈通,戴天恩又心思縝密,他一定早就知道了淩越姑娘、忘歲仙人這些高人的事,那時候封印權魔劍,在場的高手皆被他暗暗記下,他是想將這些人都控製了,才肯下手。他雖擒了羅少俠,但他不見那女子和老仙翁的所在,因此心中不安,生怕有人出來壞了他的好事,這才不願出手。”


    這三人談了不久,開始靜坐休息,群豪皆打坐調息,玄通道長骨紋中的封穴針已被玄明觀弟子合力逼出。剩餘其餘幾派的掌門、宗師也暫時穩住了真氣。雖各自傷勢無法痊愈,但至少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忽聽得門外有腳步聲,先是一陣急促雜亂的步子,又是幾人輕軟的步子。


    那扇大門被嘩啦一聲推開,門外的是兩名詭府門回字流弟子,這二人身後便是戴天恩,戴天恩身後筆直地立著那黃秋鶴、顧平鷹二人。


    戴天恩信步走入堂內,環顧四周,笑道:“諸位考慮的怎麽樣了,本壇該不該做這盟主,還是要各派掌門點頭才行。我戴天恩不是那種唯我獨尊的狂徒,自然是要問過諸位武林同道的意思,再登此位。雖說這不是那皇帝老子的龍椅,卻也是是個燙屁股的位子,倘若武林豪傑不願服我,我即便做了這盟主,也是發號施令猶如放屁一般,到時候,我卻也是毫無辦法。”


    戴天恩一直往殿內走入,到了北麵最裏麵的一把太師椅,掀袍坐了,後對群雄道:“諸位也請坐罷。我已命人去備齋飯,大夥兒進來打打殺殺,疲於奔波,想必很是疲累,隻因實在寺中,本壇不敢酒肉招呼各位,隻好借寶地,以齋飯相待。方丈、項掌門、玉掌門,咱們坐下談。”


    詭府門的人剛一進來,群雄就從打坐站起,現下戴天恩這般神態可掬,諸位掌門各看顏色,見慧能方丈合十道:“戴壇主顧忌寺中戒律,老衲謝過了。”說罷,慧能先在東首的縱列第一把椅上坐了。隨後玄通、玉蟬衣、項然、百念川等人一次坐了,各派的弟子皆立侍掌門身後,靜靜地一言不發。


    唐歸虎低聲對羌靡道:“這個王八蛋,真把少林寺當成自己家了!”


    羌靡細聲道:“這叫做‘反客為主’。戴天恩早在心裏給自己封了盟主之位。咱們為得是拖延時間,和這狗賊大幹一場,還是安心養氣,以備稍後大戰。”


    唐歸虎再不出聲,雙目微閉,暗運丹田氣息。


    戴天恩沉沉道:“我救得諸位從汴攸城回來,諸位不道一聲謝麽?”


    慧能道:“戴壇主確實替我等解了北軍之圍……”


    慧能話音未落,殿中忽有人打斷了他的話:“方丈,您身中封穴針,晚輩鬥膽,請您歇息,教我來和戴壇主說上幾句。”


    眾人朝那聲音望去,見這人儒生模樣,手握合扇,微笑起身。高周鄴先是朝著慧能、戴天恩方向躬身一拜,又致意眾位英雄豪傑,這才又複坐下。他問道:“戴壇主,您可知慧能方丈身中封穴針?您那日在城外時,和玄通道長以及方丈對了一掌,應當對此事有所察覺。”


    戴天恩抬起下巴,身子略微向後一傾,隨即道:“哦,那日與二位高手對掌,確實覺得這方丈大師和玄通道長的掌力綿軟無力。戴某狂妄自大,還以為是二位宗師疏於修煉,因此內力不及戴某。卻不知他們原來是中了封穴針。”


    高周鄴笑道:“戴壇主不知此事,卻能出掌以一敵二,還是和當今一等一的高手出掌強對,戴壇主魄力,在下佩服。既然戴壇主並不知兩位前輩中了封穴針,可江湖上人人皆知,這封穴針乃是詭府門威名赫赫的暗器,兩位前輩身上的針,難道和詭府門沒有半點聯係?”


    戴天恩朝外喝了一聲“帶過來!”隻見幾名詭府門弟子右手提著白晃晃的長刀,左手各自抓著幾個被捆起來的馬幫弟子,推推搡搡進了大堂。戴天恩道:“我已經查明,這出暗器的幾人,乃是馬幫的弟子,這賊人不知從何處盜取了本派赫赫有名的暗器封穴針,又加害兩位前輩,致使方丈和玄通道長身中此針。本壇也是抱歉得緊,這才命人查了個清楚,這四人便是投擲暗器之人。”


    戴天恩臉色陡然變得陰沉,他森然道:“把他們的頭砍下來,給二位前輩賠罪!”


    “是!”那詭府門的幾名弟子一齊應聲,手中白刀已經舉過頭頂。馬幫那四名弟子麵色慘然,卻不十分害怕,大沒有死到臨頭的荒亂恐懼。


    “且慢!”玄通起身喝道,詭府門這幾名弟子亦停下了手中鋼刀。


    “戴壇主,我等不問個明白,就要這白白麽殺了這幾人麽?如今馬幫幫主已死在了你的手中,現下又欲屠害馬幫弟子,你是想將馬幫也趕盡殺絕不成?”


    戴天恩哈哈笑了兩聲,微笑道:“道長說得哪裏話,本壇隻為給二位出氣,一時惱怒,才下令殺了他們。至於馬幫主之死,又有什麽牽扯。他害我在先,我二人切磋技藝,他卻以命相逼,戴某不才,掌中力道拿捏不穩,這才失手將他殺了……那日中針時,方丈大師和道長也是親眼所見,暗害你們的,是別派弟子,與我詭府門無關。”


    眾人目光關切,顯是尋證,慧能點頭道:“不錯……”玄通問道:“你四人是受何人指使,當著天下英雄的麵,一並說出來罷,有我等在此,你們四人不必懼怕,天下英雄會還你們一個公道!如今馬幫主已死,我玄通可為你們做主,你們隻要說出實情,誰也不會為難你們。”


    群豪隻等著那四人開口,隻見玄通話音一落,堂中跪地的那四人便一一倒地,口湧鮮血。詭府門弟子搶去將他們扶住,上下探探氣息。道:“他們咬舌自盡了!”


    “拖出去拖出去,今日乃擬定武林盟主的大好日子,別沾染了這等晦氣。”戴天恩一麵擺手,一麵又道:“看來這四人自知罪孽深重,故此咬舌自盡了。依我看,他們是受那汴攸城的人收賣蠱惑,要害二位掌門,幸好我及時趕到。那晚二位身著黑衣,我當真認不出來,還以為遇上了北境高手,因此才與二位對了一掌,說來慚愧……說來慚愧……”


    在場之人,無不咬緊牙關,這惡賊抵賴殺人,陰毒無比。隻是當下群豪各自急運內力,爭取分秒來複原在虎牢前所受之傷。此刻與他強辯,隻怕戴天恩狗急跳牆。


    高周鄴道:“既然二位掌門皆已身中封穴針,戴壇主自有對付這一門暗器的手段,還請戴壇主施展神功,為兩位前輩除去骨紋處藏針。”


    玄通道:“不必了!我師徒已運功將此物逼出,封穴針入骨雖深,一經顯形,再見天日,不久之後便消散不見了!詭府門真是好手段!”


    戴天恩笑道:“非也,非也。原是因玄通道長功法高深,自懷增羽紋骨紋,此封穴針人這等骨紋,再被拔除之時,才會如此消弭不見。若是一般普通的人,恐怕這針未必會消散。此一節倒無須多說,玄通道長功法高深,能逼出此針,當真教本壇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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