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對醫者便已經有了詳細的劃分。


    單說太醫院,便劃分有食醫、疾醫、金創醫、小兒醫等眾多類別。


    醫之一道博大精深,通常都需要極長的學習時間和極多的診治經驗才敢說出‘包治百病’這種話,大多數人能夠在其中一種類別上取得成就已算不易。


    比如他那被害的老爹,便是疾醫,換成人話就是內科醫生。


    而敢著書立說的醫者,更是少之又少。


    這本金瘡要略,顧擔之前從未聽說過。


    打開翻了幾頁,顧擔越看越是驚訝。


    其上所書寫的是關於各種內外傷的治療方法,甚至不同的傷勢,經過了多長時間應該如何去簡單處理,都寫的非常明白,絕無半點敷衍。


    甚至寫到較為嚴重的傷勢處還配上了略顯簡易的圖畫,能讓人更加直觀的去判斷。


    顧擔快速的翻看著,果然發現了端倪。


    這本醫書還沒有寫完,難怪他之前從未聽說過。


    而太醫院內,最出名和最有實力的金創醫,便是林小依的父親林禦醫了。


    “林禦醫將他還沒寫完的醫書先送給我看看?”


    找到眉目的顧擔反而越發驚訝。


    醫者著書,的確需要博采眾長,找人商談交流意見再正常不過。


    可他此時的年紀才十六,而且曾經學的也多是關於內科方麵的醫術,對於金創之傷雖不能說是一竅不通,但也遠遠不敢說的上精通,總不能是讓他來幫忙完善的吧?


    搖了搖頭,立刻將這個不靠譜的想法甩飛出去。


    “是知道我要開武館,可能用得上就送來了?”


    左思右想,顧擔也隻能想到這一個可能。


    問題是......


    “老爹跟林禦醫的交情有那麽好?又是送野山參,又是送沒寫完的醫書。”


    記憶之中,便宜老爹和許誌安可稱至交,可與林禦醫的關係就沒有那麽緊密了。


    雖不算是點頭之交,但平日裏的往來也並不密切,隻能說是認識的朋友。


    難不成還有其他不知道的內情?


    比如老爹其實一直跟林禦醫惺惺相惜?


    既然暫時沒有答案,那就幹脆先不去想,大不了以後見到林禦醫再客氣點。


    不過,有了林禦醫給的意外驚喜之後,顧擔拆別人賀禮的時候也難免會抱有一些期待。


    結果嘛......


    隻能說其他太醫送的東西也都還不錯,可以明顯感覺到最近太醫院確實掙到錢了。


    可惜並未有什麽特別值得關注的,有那麽幾張藥方,卻也隻是用來滋身養腎的,根本不值一提。


    驚喜之所以是驚喜,便是因為來之不易。


    顧擔搖搖頭,自顧自的調侃道:“老爹不努力,兒子徒傷悲啊!”


    簡單將太醫院的同僚們送的禮物收拾起來,顧擔正準備抓緊時間開始修習武藝,便聽到門外傳來一聲詢問。


    “在下公尚過,聽聞此地不俗,特來拜會!”


    “王牢頭他們的動作這麽快?”


    顧擔訝異,連忙走出房間。


    卻見一豐神俊朗的青年手持銀槍,傲立在門前。


    那人劍眉星目,儀表堂堂,眼眸開合間自有卓然之意,身著一襲白袍,上有金絲銀線勾勒而成的簡易花紋順肩而下,直沒腰間,恍若一條銀龍橫擺。此時站立在那裏,神態瀟然自若,恍如天上謫仙人。


    顧擔的樣貌已是極為不俗,可此人竟能有他八分神韻,屬實不凡!


    “你有何事?”顧擔隻是瞥了一眼,隨即問道。


    這家夥看起來有點賣相,可惜他每天起床都會照鏡子,早就免疫了所謂的顏值。


    反正不管顏值有多能打,都沒他能打。


    “在下公尚過。聽聞墨家武館有人月餘時間,單槍匹馬連挑兩處山匪,特來拜會。”公尚過開口道。


    顧擔原本隻能說是略有興趣,一聽這話那就更有興趣了!


    當下興奮的問道:“踢館的?”


    “這......”


    公尚過一愣,有些沒搞明白顧擔的態度,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思量片刻後說道:“隻是拜會一番,若有所得定有厚報。”


    “墨兄,有人找你切磋武藝!”顧擔立刻喊了起來,又道:“你倆先等我一會兒啊!”


    說著,顧擔回到房中,拿出還沒喝完的酒和一些瓜果,毫不客氣的坐在了院中的石墩上,興致勃勃的盯著公尚過。


    墨丘稍慢一步走來,驚訝的掃了他一眼,目光方才轉向公尚過。


    “氣血渾厚綿長,氣息圓融如一,已經開始練髒?”墨丘問道。


    公尚過心中掀起滔天大浪,隻是看了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底細?


    對方難不成已至宗師之境?!


    難怪能將清平子那廝給直接逼走!


    “小子公尚過,聽聞前輩單槍匹馬連剿兩處山匪,又要開家武館,特地前來討教一番。但有收獲,必不會吝嗇錢財。”公尚過行了一禮,語氣鄭重而嚴肅。


    “哈......”


    墨丘笑道:“那就來吧。”


    顧擔趕忙給自己倒了杯酒,眨也不眨的盯著二人。


    之前隻憑聽說,卻並未見過墨丘出手。


    能夠借著別人踢館的機會見識一番,實在是求之不得。


    而公尚過更是打起了十分精神,一眼能夠把他給看穿的人,不認真的話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得罪了!”


    一聲輕喝,公尚過手提銀槍,猛然間劃過一道銀線,烈烈狂風吹起白袍,自下而上恍若蛟龍出海般刺向墨丘。


    袖袍自風中翻飛舞動,竟恰巧遮住半截槍身,讓人看不清其手中動作!


    墨丘目露欣賞之色。


    僅這一手,便知其功底。


    於是他輕輕往後退了兩步。


    好似要翻江倒海的銀槍其勢到了盡頭,可敵人尚在遠處,公尚過不待槍勢用盡,立刻轉刺為劈,腳尖輕點間身若飛鴻,追擊而上。


    他的應變不可謂不到位,奈何墨丘似是早有所料,竟故技重施,往左偏移了一步。


    而公尚過,是向右劈的。


    南轅北轍,哪怕長槍在手,公尚過連墨丘的衣角都沒有碰到,猛烈攻勢便已化作烏有。


    公尚過的表情變得格外嚴肅,手中銀槍刹那間回環折返,一抹極漂亮的槍花顯現,驟然再度橫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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