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靜室裏,白茶茶說完那些,就陷入了一陣長長的沉默。


    “如果你找我來隻是為了說這些話,”齊月語氣淡漠,“那我覺得,我們後麵就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


    白茶茶好不容易才平複那些情緒,一聽到這話,她情緒立即又立馬激動起來,“齊月,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她說了這麽多,難道激不起她心裏一點憐憫和同情嗎?


    “你需要別人的同情嗎?”齊月一針見血地刺她道,“你隻是想抱怨,想發泄,想找個理由來給自己開解,跟別人解釋你那麽做都是有原因的。


    你真的覺得你做錯了嗎,不見得吧?”


    待在靜室裏,不僅沒讓白茶茶反思好自己,反而讓她心裏更加覺得自己很委屈。


    齊月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可還是會為他們清奇的腦回路感到莫名其妙。


    你說,白茶茶既然發現了她爹對她娘用心不良,那她不能找個信任的長輩說一下這個事?


    但凡涉及心頭血的事,那可都不是小事。


    白茶茶是第一天當修士嗎,這種事也能一直爛在肚子?


    她在想什麽啊?


    再不行,發現那事後,她不可以私下裏找她娘問個清楚嗎。


    又或是有機會的話,自己再去那個山莊尋求個真相。


    而不是把事情埋在心裏,一回頭就裝作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


    最後趁所有人都不注意,就悄不留神地給大家弄出個大事來。


    整得所有人到現在都稀裏糊塗的,不知道白茶茶為什麽突然就對自己母親然用鎖情丹。


    就是父母之間感情有問題,可白茶茶一個做晚輩的,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自作主張地替自己父母做了決定。


    這行為,是不是太過激了點!


    “齊月”白茶茶尖聲叫了起來,“你是不是非要跟我作對?我現下這樣,你看著是不是很開心,虧我這幾個月來,還一直在幫你對付皇甫惠靜!”


    “你做了什麽?”


    聽到“皇甫惠靜”這個名字,齊月簡直是無語了,“拜托,你能不能別自以為是。我什麽時候說我要對付皇甫惠靜了。”


    即使她是有這個想法,但她也不會讓白茶茶去做好嗎?


    蠱惑無極宗的弟子們互相內鬥,這事要被無極宗的執法堂給發現了,她以為自己是化神修士的女兒他們就不會對自己怎麽樣了嗎?


    沒看到齊月算計皇甫惠靜,都是特地借執法堂的手來整治對方的。


    先收集皇甫惠靜身邊小嘍嘍的弱點,再擺擂台打出自己的名聲,一來擴大自己名聲,讓她們不好下手,二來讓她們氣急敗壞,便會忍不住對齊月出手,齊月順勢而為,便能把證據直接擺到執法堂麵前。


    隻是在收集消息的那個階段,她剛好就發現了一件很有用,並且能一下絆倒皇甫惠靜和她身邊小嘍嘍的事。


    所以齊月後麵的計劃就變成了,用靈石去砸碧海閣,讓他們務必把這無極宗門下附屬家族殘害凡人的事鬧到無極宗門前來。


    而她則趁著打擂台的功夫,趕緊去刷無極宗真傳弟子和那些長老的好感,無形中也給皇甫惠靜那邊施加壓力。


    最後指點下幾個外門弟子,則是利用他們展現自己對無極宗的滿意,同時也能吸引皇甫惠靜他們的視線。


    因此,這才有了那天在太和殿發生的事。


    所以說,她壓根就不需要白茶茶在背後亂插手好不好?


    “你,不是你說……”


    白茶茶想說如果不是她想對付皇甫惠靜,她又怎麽會在發現皇甫惠靜對三賢真君心存愛慕時,而偷偷讓人給她送了牽心連橋花!


    想到這,白茶茶心中就不由地焦慮起來。


    偏偏齊月還一臉沒事人一樣地說,“我什麽?我什麽時候說了這樣的話?”


    她頂多就在他們麵前說了,“如果皇甫惠靜再不安分,那她自然會動手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


    而且前幾天這個事她就已經做到了。


    白茶茶抿了抿唇,倔強道,“反正,我就是因為你才那樣做的。”


    齊月垂下眼瞼,掩下眼底一閃而逝的冷意,“哦,那是你自己做的事,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白茶茶是不是想找死?


    她要真想的話,她可以送她一程。


    不知是理虧,還是做了壞事心虛,白茶茶揪了揪手指,到底沒再說什麽牽扯齊月的話。


    隻是她猶豫了好一會,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跟齊月說牽心連橋花的事。


    “你,你那個還會在無極宗待多久?”


    皇甫惠靜的識海聽說上次已經徹底毀了,以後再沒了進階的可能。


    所以皇甫惠靜才會等齊月一回來,就抓著她不放。


    隻是他們運氣不太好,碰上幾個外門弟子帶了凡人的血書來,皇甫惠靜的事顯然就被丟在一邊沒人管了。


    齊月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再一次在心底懷疑自己為什麽要來見白茶茶一麵。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跟她扯些什麽東西?


    “再有一個半月後我就會離開無極宗,你還有話要說嗎?”


    齊月的語氣已經很不耐了。


    白茶茶聽了出來,臉上露出委屈,“就是問問而已。好歹我們也做了幾個月的朋友,你對我就這麽沒有耐心?”


    謝謝!


    朋友免了。


    齊月覺得就憑她剛剛說的那句話,她就已經可以劃出自己的朋友圈了。


    但這話沒必要跟她說,齊月站了起來,收了座椅,神情冷漠道:


    “看在之前幾個月相處的情分上,我可以幫你帶話出去,你有什麽想對你大師兄說的,現在趕緊說。


    說完我就要走了!”


    “這麽快?我們還沒說什麽呢?”


    看她還在廢話,齊月轉身就走。


    見狀,白茶茶不由急道,“不行,你不能走。”


    她想衝上去拉住她,結果才走第一步,腳底下就傳來一陣劇痛,她重重地摔了下去。


    齊月心裏一驚,連忙回來把她扶起來。


    “你腳怎麽回事?你被執法堂罰了?”齊月給她輸入靈力。


    白茶茶白著臉回道,“不是,是我自己弄的。”


    齊月頓時皺眉,“用這種自殘的辦法來逃脫宗門的懲罰,你就不怕宗門知道後罰你罰得更嚴重?”


    “不,不是的。”


    白茶茶說著,就有些生惱地拍開齊月的手,“我才不是為了逃脫宗門的懲罰才自斷腳筋。我隻是想……想到我娘親,她被鎖情丹反噬應該會很痛,我是她生出來的,就應該和她一樣……”


    她咬了咬唇,臉上一時布滿是愧疚和自責。


    齊月驚訝於她對母親的感情,但另一方麵又覺得,白茶茶怕不是真有什麽大病,母親在那躺著不動,她便也自殘起來。


    這些年,她有意無意搞臭自己和母親的名聲,難不成就是因為她是有受虐癖?


    齊月被自己的想法給震驚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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