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不是朝後跑,而是向前走,滿臉的驚喜,嘴裏念叨“這條蛇太可愛了,是蟒蛇吧,我一直都想養一條蟒蛇的,家裏的菜花蛇太笨了”


    嗯?劇情不一樣,自己想多了。叢林裏蛇多,老鼠也不少,幾乎所有的家庭都養蛇,用來看家,順帶消滅家中的老鼠,跟家人地位差不多。


    “這蛇叫什麽名字,我能摸它嗎”幺妹對著李大偉對牛彈琴,後者根本就沒聽懂,不過幺妹不害怕甚至喜歡蛇是能感受到的。


    李大偉把‘二龍’整個拿出來,得近4米了,比劃著說,“二龍,我的朋友”。‘二龍’的表現很怪異,沿著手臂就爬到幺妹身上去了,還往別人臉上胸口上蹭,李大偉就是這麽認為的,心中鄙夷‘二龍’,‘這種小姑娘放在以前,呃以後也就剛上高一,能不能有點追求’。


    幺妹玩蛇的手段嫻熟異常,虎崽也習以為常的看著。‘二龍’是個催化劑,三人在路上的‘交流’更熱烈了一些,李大偉也學會了幾句問候語,比英語還是容易點,多多少少有些漢語的發音,李大偉小時候就是農村長大,這算不同版本的方言。


    有女人的地方就會有是非。幾個女人在一起,必須得一堆事,一個後宮戲隨隨便便幾十集;女人跟男人在一起,從古到今永不衰敗的話題;李大偉很尷尬,幺妹對他的‘熱情’,讓‘虎崽’壓力很大,眼神都有些敵意了。


    完全躺槍,李大偉半點想法都沒有。幺妹活潑,叢山峻嶺間不斷傳出她銀鈴般的笑聲,高興起來,就唱山歌,‘虎崽’也唱。這個真不會,李大偉脖子上有一個竹哨,偶爾拿起來吹吹。一個不會唱山歌的那人不會是情敵,‘虎崽’情緒高了很多,歌聲也顯歡快。


    ‘趕圩’將近,也有早行人。從其它山坳裏陸續有人出來,相同的打扮,同樣的赤著腳,有些相互間認識,大家匯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十幾人的隊伍,歡聲笑語不斷,有了年節的氣氛。


    人多力量大,膽量足。隊伍裏有幾個小阿妹,看著英偉的李大偉都眼有異彩,對盤踞在他頭上的‘二龍’更是感興趣。慫恿下,一個小阿妹對著李大偉唱起了山歌,聲音清越,非常好聽,就是聽不懂唱的啥。


    李大偉囧囧的撓撓頭,幺妹笑著對唱山歌的小阿妹解釋了一番,那邊一陣嬉笑。山歌唱的更歡了,甚至幾個小阿妹一塊兒對著他唱,每次唱完都是一陣嬉笑,李大偉就再次撓頭。


    習慣了一天三頓飯。到了中午,準點就餓,大家沒有停歇的意思,李大偉連說帶比劃終於從虎崽那兒得知,他們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隻吃兩頓,也習慣了種飲食方式。到了休息地就可以吃飯了。


    背後筐子裏有一些吃的,看看體能充沛的小阿妹們,自己一個大老爺們,沒那麽矯情。晚飯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晚,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一群人停止了前進的腳步。


    不是村落,更不是客棧。是一個很大的山洞,能遮風避雨,是大家經常駐足休息的地方。山上趕夜路非常危險,大家都把背上的筐子放下來,從裏麵拿出一節一節的竹筒準備晚餐。


    李大偉跟幺妹和‘虎崽’打了個招呼要出去找吃的。‘虎崽’說天快黑了,山上猛獸多,他的筐子裏還有吃的可以分一些給他。在李大偉保證天黑之前回來,‘虎崽’才勉強同意,囑咐他不要走遠。


    在大家疑惑的眼光中,李大偉吹著竹哨就鑽到了山中的密林裏。


    山洞裏,大家生火燒水做飯,吃食簡單卻充滿了原生態的氣息:竹筒米飯加一些熏肉,很快誘人的香氣四溢。


    另一個山洞,‘大虎’‘小三’在李大偉身上撒嬌,‘二龍’也刺溜鑽出來攙和到一起。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大虎’‘小三’提前出發,盡量避開人群。一路上的口哨就是指引。


    ‘大虎’‘小三’的打扮很奇特,都身穿皮甲,大虎身上還捆著一個獸皮袋,裏麵有箭隻、吃的,可不能餓著倆兄弟了。‘小三’帶著迷你弩,現在它會上弦了,山洞裏兩隻被射死的獵物看來就是它又練手了。給他們烤了一隻,吃吃熱乎的,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拎著另一隻往回走。


    ‘虎崽’在山洞口張望,見到李大偉回來,緊張的神情放鬆了下來。當看到李大偉一隻手輕鬆拎著一隻幾十斤重獵物的時候,既驚異於他的力量,更讚歎他狩獵的水平,忍不住翹起了大拇指。‘虎崽’很納悶,李大偉手上沒有弓箭啊,隨後恍然大悟,應該在他後背的筐子裏。


    英雄惺惺相惜,尤其是在專業領域超過自己。當‘虎崽’把獵物拿進山洞,告訴大家是李大偉剛才打獵到的,大家一起吃,山洞裏充滿了喜悅的歡呼聲。


    李大偉拿出一些精鹽進行燒烤的時候,山洞裏安靜了下來,看他的眼神很怪異。


    這不奇怪。他(她)們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麽好的鹽,這頓燒烤用掉的鹽的價值,所有人筐子裏的東西加起來都換不到。


    “呃~,大家不要客氣”,李大偉見大家有些呆滯,隻好親自動手每人分了一塊,比劃了一下就開始吃,真的餓了。開始之後就好辦了,大家吃相都不好看,畢竟那種粗鹽苦澀的味道太重了。


    一口氣吃完,李大偉示意大家自己動手。這頭獵物好幾十斤重,足夠大家分的,氣氛更是熱烈。最先給他唱山歌的小阿妹猶豫著把自己的竹筒飯拿給他,可能覺得自己的東西不好,很怕李大偉拒絕。


    李大偉眼淚都要出來了。白米飯啊,快三年了,終於吃上了,邊吃邊誇。看著李大偉狼吞虎咽的樣子,小阿妹眉頭盡展開,送出的東西得到認可就是最大的獎勵。


    從眾效應。李大偉麵前又多了5份竹筒飯,其它的小阿妹受到鼓勵般,都遞過來了,十隻大大的眼睛盯著,都希望能接受自己的好意。這是很怪異的一幕,包括幺妹,五個小阿妹都緊張的盯著李大偉作抉擇,而周圍圍了一群吃瓜的小阿哥,善意的笑著。


    這有什麽可選擇的,李大偉來者不拒,全部都要。幹脆把手上的肉都給了她們,示意他隻吃她們給的,明顯鬆了一口氣,山洞裏一片歡呼聲。‘二龍’很開心,在幾個小阿妹之間遊來遊去的,全身上下到處蹭。


    吃五個人的飯量是有點撐。一拍腦袋,從筐子裏拿出醬好後熏幹的肉食,豬肝等等,分給大家一些當零嘴吃,氣氛達到了頂峰,一言不合就跳舞,拉著手圍著火堆轉圈。李大偉也被拽了起來。舞蹈動作簡單,不難,擺擺手抬抬腿,看來大家經常跳,動作整齊劃一。


    歡樂時光時間總是過得快。最先對李大偉唱山歌的小阿妹也叫著‘幺妹’,這名字的重合率也太高了,隻能叫做‘小幺妹’以示區分。‘小幺妹’大膽地坐到他旁邊,跟他‘聊天’,連說帶比劃的,為每弄懂一句話的意思而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教李大偉唱山歌真的是為難他,流行歌曲張口百八十首沒問題,關鍵是大家聽不懂。


    唱山歌是即興發揮的,李大偉有這能力,但是沒這實力,他(她)們都是耳濡目染從小唱到大。看著幺妹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就好像以前學生問了個問題,眼巴巴瞅著老師回答一樣。


    暗罵自己一生蠢,音樂無界限嘛。拿出竹簫,大家很好奇,這種東西沒見過。隻要用心,音樂能感染人。一曲《春江花月夜》立馬給大家推開了一道新的音樂大門,簫聲停了,大家還是一副呆呆的神情。


    見大家沒有反應,李大偉尷尬一笑。嗯?怎麽覺得小阿妹們看向自己的眼睛都是水汪汪的。‘小幺妹’的手拽著自己的胳膊撒嬌似的晃了晃,臉色在火光下紅紅的,說了一些啥也沒聽懂,隻能猜是讓自己再吹。


    來首愛情的吧。一曲《梁祝》,簫聲特有的淒婉悠揚,比起小提琴更是一番滋味,純粹的美滿感動不了天地,遺憾才能永世流傳。能在音樂中感受到相守的歡愉,分離的痛苦,訣別的傷情,化蝶重聚中帶著痛苦的喜悅。


    哪個男子不鍾情,哪個女子不懷春。小阿妹們雙手抱著腿發呆,小阿哥們在遐想,臉上表情變換,喜悅,傷感,開心,失落,都不知道在想什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自己的心理世界。


    幺妹看看李大偉,又轉頭看看‘虎崽’神情有了一絲異樣。


    半晌,大家長吐一口氣,又盯向了李大偉。想了想,一口氣吹了《大魚海棠》《天空之城》《穿越時空的戀人》,直接把小阿妹給吹哭了。


    大家看向李大偉的眼神充滿了同情,音樂中滿是哀怨淒婉,這是一個有悲傷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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