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表情來看,毫無疑問是故意的。


    而落螢所說的那個暴躁的,現在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確定是慕溫閻了。


    “老狐狸,太機關算盡的話我會不相信你的。”通道他一定會為我打開,這一點已經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


    我邁步直接往外跑,連拐都懶得。


    “小狐狸,你若是太在乎那隻貓妖,以後的結果也會和你的先祖一樣。”


    他的話遙遙進耳,我卻是不屑一笑。


    且不說我們兩個現在清清白白,若是在一起了痛苦的也不應當是我。


    人的壽命有限,我不過是慕溫閻無數年中的彈指一揮間,若是用情至深那麽痛苦的隻會是留在這個世間的他。


    可惜了,明明身為我們林家的守護神卻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我從書房一路奔回房間,還未伸手拉門門便從裏麵被打開。


    一瞬間對上的是慕溫閻豎起的眸子,那渾身的煞氣撲麵而來,讓我都有些不舒服。


    他現在的樣子,宛如從十八層地獄爬出來要找人索命的厲鬼。


    我正好一手貼在了他的胸口,我們對視均是愣了一下,我想收回手卻被他直接捉住。


    他將我反手一拽拉進屋內,門被他關的碰的一聲格外響亮,我被他拉的一個踉蹌,皺了皺眉,捂住被磕疼的鼻尖。


    “怎麽?一晚上見不到我而已就這麽慌亂?你不是說我走上十天半個月你都沒有問題嗎?”


    他滿是戾氣的看我,我卻還是忍不住想和他開玩笑。


    “子衿,我找了你一整夜。”


    一整夜?


    “在林家你還要擔心我被妖怪捉走了不成?太過杞人憂天了。”我想站直身子卻被他摟的格外的緊。


    他原本豎起的耳朵現在垂拉下來,時不時抖動幾下,看上去好不可憐。


    “我記得我說過,不能在林家以這副樣子到處亂轉的。”


    “我有好好避開,不會影響到他們的。”他埋頭在我頸間蹭了蹭,我猶豫了一下,伸手在他後背拍了拍。


    “慕溫閻。”


    “嗯?”


    “若是演戲就罷了,若是真的要對我動情,還是省省吧。”手下的身子突然僵直,我微微拍了拍,這次並沒有費什麽力氣就推開了他,“人妖不適合相戀,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


    他沉默的看著我,眼神盯得我發怵。


    “我去收拾東西了......”我別開眼,轉過身見他沒有任何反映微微放心了一些。


    “子衿,我不想放你走了。”


    “你放不放我都會走,這是任務。”


    “子衿,我是在十分認真的和你說。”


    他的聲音始終在身後響起,我放下手中的行李箱,雙手抱胸回頭看他,“你應該知道的,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比林家更重要。”


    “是啊,我知道,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我踮起腳摸了摸他的耳朵,聳拉下來但是手感不錯,“那就乖乖的,等我辦完事情接你回家。”


    我們兩個的話題,不涉及到感情的話就會十分愉快。


    和不愛的人說再多,都是白費口舌,你心中想傳達的不過是他人眼裏的玩笑話。


    真正愛的人,也不會天天將愛掛在嘴邊吧?


    “早飯要吃點什麽?”


    我挑了挑眉,知道這一章算是翻過去了,“肉。”


    他在我額頭吻了一下,“你先去洗漱,我去給你做飯。”


    “好。”


    屈安那裏有一種藥草的奇怪味道,又或者是妖怪的體香?


    我不知道,但是在那張床上睡過之後雖然身體沒有不適但是味道卻是沾染上了。


    而慕溫閻,剛剛怕是聞到了。


    剛剛整理衣服看的不夠真切,現在倒是看的十分明顯了。


    鎖骨的下方一些,看起來十分明顯。


    印記大概隻有鵪鶉蛋大小,淡淡的藏青色,看上去就像是被稀釋過的紋身。


    還好,不算醜。


    我伸手觸碰了一下並沒有所謂的凸起,和普通的皮膚摸起來並無差異。


    不刺痛也沒有腫脹起來,這樣再好不過。


    我選了味道濃鬱的沐浴露,洗過之後身上的味道淡了些,但是,隱隱的還是感覺有。


    在屋裏大多時候都穿的比較隨性,我伸手在櫃子裏摸了摸,才發現浴袍和浴巾都不見了。


    對了......


    這些東西我習慣性每周都要洗一次的,沒有慕溫閻的時候下人會整理好了送過來,有了慕溫閻之後收衣服這種事情都是他負責的。


    而現在回了本家他不能來去自由,所以那些東西應該還和床單被褥一樣在洗衣房那邊。


    而這個小院裏可以晾衣服的地方,也隻有兩個房間相隔的晾衣房。


    我抬手扶額,本來說昨天去收回來的,結果也忘記了。


    所以,我要怎麽出去?


    我瞟向被我已經弄濕扔在地下的衣服,再次頭疼扶額。


    不給自己留後路這一點,我需要改進才是。


    罷了,反正慕溫閻現在做飯回不來,就算回來也無所謂。


    我安慰自己,擰開門把邁步走出去。


    猶豫隻會耽誤時間,有猶豫的時間不如速戰速決。


    但是我顯然忘了,慕溫閻那個貓妖一直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


    也隻有他,屢次都讓我束手無策。


    “子衿,我替你熱了粥,你先......”


    我們兩個在房中兩兩對視,我眯了眯眼,看到他以直白的目光將我掃視一圈,隨後視線定格在了上麵。


    “你身上這個是什麽?”


    既然看到了也沒有辦法了。


    一人看一次,就當作回禮吧。


    我背過身,在衣櫃裏找出衣服套上。


    濕漉漉向來都不好穿,就像是現在。


    “嘖。”


    我從來沒有哪次覺得bra這麽難穿過。


    身後的頭發撩開也不是不撩開也不是,我有些暴躁,在吼身後的貓妖出去前一刻感覺有人接手了我的工作,替我將扣子扣上了。


    第一次享受這種服務的我難免有些僵直,帶著一臉不可思議的轉身,看到的就是慕溫閻麵色無常的臉。


    不知為何,多少有點不甘心。


    “這個是什麽?”


    “刻印,和你沒有什麽關係。”這個是我和落螢的聯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身上昨天還沒有這種東西的。”他逼近我,將我困在櫃子與他之間,“你和那個守護神,昨晚做了什麽?”


    “什麽都沒有做。”


    現在的慕溫閻身上有危險的氣息,我很不喜歡。


    “讓開,我要換衣服了。”


    隻穿著一個bra的我和穿著半透衣服的慕溫閻擠在一起,讓我感覺周圍的溫度都上升了好幾個台階。


    “子衿,你應該知道的,我們都不能背叛彼此的。”


    他鑽入我的頸間,我能感覺他的鼻尖貼在皮膚上,隨後伸出舌尖舔了我一口。


    人的皮膚,比起妖那尖利的牙齒,可以說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我雙手搭在他的雙肩上,抗拒的推他,他單腿頂入我的雙腿間,幹脆將我架了起來,“子衿,他可以,我就不行嗎?”


    他可以?


    他可以什麽?


    這個姿勢太過羞恥,我隻有腳尖可以勉強碰到地麵,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腿上。


    “慕溫閻,你瘋了?”


    我惱羞成怒,以手握拳去打他,他硬生生受下,傾身在刻印上舔了一口,“妒忌瘋的。”


    “你說,我如果將這個抹去會怎麽樣?”


    “那你以後,就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了。”


    他動作停下,冷笑了一聲放開我。


    “我和屈安昨晚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以後也不會發生。”


    他沒有說話,視線卻是緊緊的盯著刻印不放。


    我歎了口氣,在思緒中喚了一聲,“落螢。”


    “是小主子,你終於下定決心讓咱收拾那隻妖了?”


    “我請你喝點貓血。”


    隨便懷疑我誣陷我,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隻貓妖涉足太淺,大概還不知道什麽叫做禍從口出。


    我伸手抵在刻印上,微微用力將骨扇抽出抵在他的胸膛上,在同樣的部位劃了一道口子,“慕溫閻,你需要知道一件事情。”


    “我討厭妖怪,無差別的討厭,所以那個人既然不是你,也不會是屈安,你的擔心和占有欲會讓我很厭煩。”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惡毒,本意是將這一早上受的子虛烏有的氣都還給他。


    眼前的貓妖卻是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在我唇上啄了一口和我額頭相抵,“子衿,若是我們以後都可以坦誠一點就好了。”


    坦誠的罵人嗎?


    若是哪天說習慣了在爺爺麵前順嘴說出來,我怕是會被爺爺扒掉一層皮。


    他的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是再好不過。


    下次他鬧脾氣的時候我早點炸毛,說不定還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將骨扇收回,冷哼一聲,“明明是你不信我,為何現在聽起來倒是像是我的罪過了?”


    “嗯,我的錯。”他貌似心情很好,在我的唇上又啄了一下,“那你要怎麽懲罰我?”


    我瞄向他胸口還在流血的傷口,隨後別開眼,“肉,要加量。”


    念在剛剛下手狠了的份上,就不和他計較了。


    反正除了被吃了點豆腐之外,也沒有將我怎麽樣。


    他頭上的耳朵此時精神抖擻的豎起來,抖了抖,“好,都依你。”


    他寵溺的語氣,我同樣不適應。


    “你去做飯吧,我先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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