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 太子的生母皇貴妃被上皇查出不潔,皇貴妃被廢, 太子被厭惡,英親王看她這個母親似乎隔著一層紗。


    他以為這一切都是太後為了上位設下的圈套。


    其實, 英親王真是高看太後娘娘了。太後當初能夠不被皇後鏟除已屬萬幸,哪裏還敢陷害皇貴妃?即便有心也無力。


    好在戴權自己交代了罪孽,這才洗清了太後娘娘的冤枉。可是,母子們已經難以回道從前的親密無間。


    這也是英親王這個幼子,還不及乾元帝這個長子跟太後親密的緣故。


    英親王自詡滿腹詩書,尊崇儒家,說穿了, 他就是一個吃奶罵娘的人。依靠太後寵愛得到權勢, 卻又在心裏詬病太後。


    太後娘娘每每想起這些就心酸,雖然她一直不承認。


    但是,英親王放任嶽父與妻子勾結反賊,再一次證明, 她一直捧在手心裏的小兒子, 竟不承認她的正統地位。


    即便她母以子貴成了太後,她心愛的小兒子依然覺得她比皇貴妃低了一頭。


    太後很沮喪很傷心,卻不得不替小兒子求情:“熾兒一直病著,多年來被病痛折磨,哪裏有什麽閑心去管別人的事情。再有,皇帝也知道,他那個王妃他不喜歡, 他喜歡那個?[倌兒。”


    乾元帝整理衣冠,衝著太上皇與太後娘娘躬身大禮:“英親王的事情,兒皇都聽父皇母後。”


    太上皇起身,身子有些不穩,他神情萎靡,似乎瞬間老了一大截:“你是皇帝,這個國家是你的,國法家規都在哪兒,你看著辦吧。”


    太後與太上皇相互攙扶而去:“皇帝記住,他是你的兄弟。”


    乾元帝親自送了太上皇與太後娘娘回宮,回來後把人都攆了,自己單獨待了整整一晚。


    翌日,乾元帝下令,解除陳遠航西安衛所指揮使職務,捉拿進京候審。抄沒陳家家財,充入國庫。隨即,乾元帝下旨廢黜英親王妃,貶為庶民,發回娘家。


    陳家在京都的宅子,已經被錦衣衛查封,英親王妃無處安身。


    英親王世子在接到聖旨後進宮苦求太後娘娘,救救他外公母妃。


    太後娘娘看著這個自己從小疼大的孫兒哭的肝腸寸斷,心頭十分糾結,卻是硬著心腸沒答應。她當初已經下了決心隻保兒子,如今英親王並未受到任何的懲罰,她還什麽立場替英親王妃求情?


    太後看著英親王世子:“你也不小了,知道忠順王是什麽人嗎?”


    世子抽泣:“孫兒知道,他是反賊!”


    太後歎息道:“你外公與你母親竟然跟他拉幫結夥,這是附逆啊,形同反賊,你皇伯父沒有牽連你們姐弟,沒有把你母子收監治罪,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啊,孫兒!”


    英親王世子跪下哭道:“可是,母親如今沒有家了啊,祖母?父王不準孩兒收留母後,祖母,孩兒怎麽辦啊?”


    最後,太後娘娘再次見了乾元帝一次,將廢英親王妃收留在寧壽宮後麵的佛堂裏帶發修行。


    陳遠航附逆,證據確鑿,三審三決之後,午門問斬。陳家十五以上的男丁統統斬首,幼童入籍教坊司,女眷發配軍中效力。已廢英親王妃得知娘家滅門,當即暈厥,醒來說了一句‘水熾,你好狠的心!’


    隨後,她數次投繯,被救後不吃不喝不說話,形同死人。


    太後無法,隻得讓英親王世子與之見麵勸慰,最後,她不再求死,卻是再不開口了。


    賈璉雖然在西山禁足,卻一直關注著英親王府,得知英親王妃被廢黜,英親王卻安然無事,賈璉再一次認識到英親王磐石一般的地位。


    就在賈璉遺憾之時,形勢忽然急轉直下。


    乾元帝將英親王府的太監宮女嬤嬤,整個換了個底朝天,親自挑選了三十個模樣嬌媚的適齡少女,補充到英親王府。


    乾元帝在朝堂上曉諭百官,英親王身子不適,今後除非太上皇的萬壽節,其餘一概不許驚動。又雲:“英親王自幼身子羸弱,今後就在府內修養,無事不要出府,免生意外。”


    為了驗證自己對兄弟的關愛,乾元帝特特派遣一隊外勤侍衛,日日到英親王府值守。乾元帝下令:“一旦英親王出門,要寸步不離保護王爺的安全。”


    此令一出,百官了然,英親王這是被變相軟禁了。


    百官都替英親王惋惜,錯不該娶了陳家的女兒,連累得金枝玉葉身陷囹圄。


    賈璉驚聞變故,稍稍寬慰,雖然沒有搬倒英親王,總算讓他們兄弟失和,也算是沒有白忙一場。


    萬事開頭難,千裏長堤毀於蟻穴,時間還早,大家慢慢磨唄。


    時間很快到了冬月,雖然今年有許多的不順心,乾元帝還是不想丟掉多年的習慣,再次舉辦冬獵盛宴。


    這一年的盛宴缺少了太上皇與太後娘娘。


    太上皇自從上次發生英親王妃附逆之後,就病了,再沒出過養心殿。


    太後娘娘要照顧太上皇,故而也沒心情參家盛宴。


    榮寧二府鳳姐與甄英蓮都參與冬獵盛宴,迎春婚事基本已經定了,馮夫人已經跟賈母達成協議,賈赦也很滿意,隻等賈璉點頭,兩家就要正式議親。


    今年鳳姐與英蓮主要是來給惜春保駕護航,相看女婿,相親的對象正是陳榮安的次子,陳也俊的弟弟陳燁,這家夥也是個不愛讀書的,今年也來參加冬獵盛宴,想要走武將的路子。這倒也甚和陳家的家風,陳家世代行伍出身。


    惜春自己有些不滿意,她喜歡文人書生。但是,賈蓉不願意唯一的姑姑遠嫁。京都讀書出仕的勳貴人家實在太少,清貴人家說不得那一日就返鄉去了,至親骨肉隻怕從此離分。正如賈敏嫁給林如海,林如海的條件足夠好了,賈敏卻是臨死再沒回過娘家,這也是賈母十分疼愛黛玉的原因之一,為了補償女兒身上的缺憾。


    賈蓉親自跟惜春傾心交談一次,姑侄們都哭了,最終達成一致,惜春答應嫁在京都。賈蓉答應姑姑,無論文臣武將,都要惜春自己看得上才開始正式議親。


    鳳姐與英蓮經過篩選,相中了陳家。陳夫人對長相甜美的惜春很滿意,隻等惜春相看了陳燁,兩家便要開始議親。


    陳燁的祖父是駙馬,駙馬的首要條件就是有才有貌,公主的母妃選秀出身也不會差,故而,陳燁的相貌十分俊俏,因為習武,平添一分英氣。


    美女愛英雄,惜春看著躍馬馳騁的陳燁,將一隻毛團似的小兔子遞過來,頓時羞紅了俏臉。


    鳳姐頓時笑了:“會捉兔子可不成,能捉住那天上的大雁嗎?我們姑娘最喜歡畫大雁了!”


    陳燁俊臉也紅了,眼睛卻亮了:“我這就去捉大雁。”


    他母親看著傻兒子笑罵:“這個傻孩子,如今哪有大雁呢!”


    她回頭笑看鳳姐:“我們的孩子可老實,你可別哄人,等明兒他捉了大雁來,你們又不收喲!”


    鳳姐頓時笑了:“這得看咱們姑娘心情,不知道到時候她想不想畫大雁呢!”


    當著外人被打趣兒,惜春頓時紅了臉,起身一拉英蓮:“蓉兒媳婦,你陪我去那邊找找青草去,兔兒要餓了。”


    英蓮衝著鳳姐一福身,又給陳夫人打聲招呼,忙叨叨追惜春去了:“姑姑,您等等。”


    陳夫人笑看鳳姐:“怎麽樣呢,我們燁兒不錯吧?”


    鳳姐笑道:“我們姑娘也俊吧!”


    馮紫英的母親早就忍耐不住,見她們說的熱鬧,湊上來插嘴:“我看兩個孩子十分相配。”又瞧著陳夫人笑道:“賈府的姑娘個個能幹,若非我紫東還小,輪不到你!”


    陳夫人撇嘴:“我還不知道你,從做姑娘就愛掐尖,探花爹爹,武狀元夫君,好事都被你占了,你會謙讓?隻怕瞄上更好的了,不得空吧!”


    馮夫人也是潑辣,伸手就捏捏陳夫人:“我最愛你這張嘴喲。”


    陳夫人忙軟聲求饒,馮紫英母親這才罷了,笑道:“四姑娘除了自幼喪母這條,其餘真是門門拔尖沒得挑。”


    馮紫英母親性子爽快,說的是實話,惜春自幼喪母,確實算個不大不小的缺陷。


    鳳姐笑道:“四姑娘可是我們老太太的心肝肉,自小帶在身邊教養,琴棋書畫門門精通,家務中饋也細細教導,如今正幫著她侄兒媳婦管家呢。”


    馮紫英母親頓覺自己說錯話:“那是,那是,當初的敏姑娘就是老太太一手教導,後來許配探花郎,可真是男才女貌,羨煞眾人!”


    陳夫人聽的明白,越發笑的親切:“四姑娘若是沒得這丁點缺憾,也輪不到咱們先挑。”


    鳳姐聞言頷首:“也是,聽說聖上開年又要選秀,幾位皇子也要賜婚。”


    陳夫人頓時擰眉:“是那位七皇子吧,本當去年就要賜婚,他忽然病了,今年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鳳姐幾個頓時心照不宣,去年太後娘娘替七皇子看中一家清貴門庭的女兒,剛要議親,七皇子便大病一場,太後娘娘便疑心那姑娘八字不好,婚事擱淺。


    其實,大家夥都知道,七皇子想在軍中尋找嶽父,去年那時節,他看上了英親王妃的侄女兒,又跟徐家的女兒打得火熱,眾人都道他想走乾元帝的路子,做皇後的養子,子憑母貴。


    恰恰他看上的幾家竟然頻頻出事,外麵有傳言說七皇子命不好。


    今年許多有姑娘的人家都著急議親,不想沾惹這個連未來嶽父也克的災星。


    鳳姐心中也道好懸,虧得自家兩個姑娘不符合太後娘娘孫媳婦的標準,否則,找個瘋癲的女婿,真是要慪死。鳳姐真心感謝太後娘娘,一個父母雙全,正好解除賈府兩個待嫁姑娘的危機。


    回頭卻說賈璉,這日正在山上跟著兵卒們操練,跑得渾身冒汗,卻見馮唐優哉遊哉來了,賈璉雖然自領一軍,卻比馮唐低了一級,再者,馮唐是馮紫英的父親,也算是賈璉的幹爹。


    賈璉忙著停下腳步,上前行禮拜見。


    馮唐卻挑眉挑剔:“怪得人說知人知麵不知心,看著你這個樣子,還以為你對我們馮家對我是如何尊敬呢,哼,其實呢?不說也罷!”


    賈璉頓時有點懵,拱手道:“伯父何出此言?侄兒哪裏做的不好,還請伯父指出,侄兒立馬改正。”


    馮唐一笑:“好,那我就說了,聽我夫人說啊,她看中你二妹妹了,你們家老爺老太太還有你夫人都樂意,就是你不樂意,你說,這不是瞧不起我們馮家是什麽?”


    賈璉聞言甚是尷尬,忙著拱手:“伯父真是誤會,實在是小妹天真純樸,紫英少年英俊,才華橫溢,這兩人實在有些不相配。”


    馮唐挑眉:“不相配?你是怕紫英欺負你妹妹?我說糊塗,男人長本事難道是為了跟女人鬥?紫英在你眼裏就是個窩裏橫欺負老婆的混賬人,虧得他把你當成親大哥,誰知你卻如此小看他?”


    賈璉忙著擺手:“並非如此,我也是怕,將來親戚做不好,兄弟也沒得做,伯父知道,我很看重二弟。”


    馮唐笑了:“你這是杞人憂天,無論你怕什麽,我給你擔保,紫英若敢欺負老婆,我第一個收拾他,沒用的男人才欺負老婆呢。”


    賈璉忙著拱手:“伯父所言極是!”


    馮唐一笑:“那就說定了,臘月初八我們上門求親,你看可好?”


    賈璉不好推辭,卻想到一個推脫的理由,他笑道:“我那妹子天真淳樸認死理兒,求親沒有活雁,估計是不成喲。”


    賈璉心裏雖然肯了,卻是一時難以轉換角色,這一推脫,春開雁歸來,議親至少也要等到明年春上吧。


    馮唐卻很幹脆的應了:“這是自然,沒有大雁求什麽親,你們隻管把人打出來。”


    賈璉恭敬的送走了馮唐,悠哉哉挨著個兒去幾個屬下家來吃酒宴,吳勇王磊唐輝這些個老雲梯隊員早先搶著紮堆成親,如今陸陸續續都做父親了。


    賈璉這幾日天天坐上席,洗三宴滿月宴,輪換來,賈璉還有一個很榮幸的任務,順帶幫著平子營的雲梯隊候補隊員起名字。


    賈璉取名字不在話下,卻不想越俎代庖,都讓他們自己起,隻在他們的名字有可能犯忌諱,影響前程的時候,提醒他們換個字。


    吳勇就給自己的兒子起名吳乾明。這明顯就犯了乾元帝的忌諱,最後改成吳玉明。吳勇很機靈,便道:“這樣不是犯了大人的忌諱?”


    賈璉表示無所謂。吳勇還是給兒子再次改了名字,最後他兒子就叫吳明。


    王磊的給自己取名王武,王磊的爹是砌牆的兵卒,說他叫王磊。王磊做了武將了,就給自己兒子取名王武。


    賈璉建議他改做王成,成功,這名好聽意義也好。


    王磊不明白‘武’字犯了那一宗。


    賈璉笑道:“你兒子是沒問題,但是,你孫子要考武舉就有些麻煩,上位們心情好可以放過你,心情差,就拿你開刀。”


    這日正是臘八,賈璉正吃著平子營孝敬的臘八粥,趙良棟親自上山來了。今日馮家正式上門求親,兩家已經過了草帖子。


    賈璉因為沒有解除禁足,故而賈璉沒機會回家吃席,趙良棟這才親自上山來送食盒。


    賈璉擰眉:“馮家求親送了什麽大雁?”


    有些人家因為冬日捉不到大雁,隻得另辟蹊徑。有用金子打造,也有用銀雁玉雁。這些東西雖然金貴,但是一般人家還是喜歡活鮮鮮的大雁。


    大雁代表情比金堅。不知道馮紫英用的什麽。


    趙良棟笑道:“馮家姑爺有心啊,老早抓了大雁養著呢,據說當初因為怕大雁不好養活,一氣捉了十多隻,如今許多人家要求親都跟他們家商借呢。”


    賈璉頓時沉臉,這家夥果然不是好鳥,自己還沒答應,他就開始準備求親。


    或許是知道賈璉心裏不舒服,馮紫英這日傍晚,親自叫了席麵,買了京都最好的女兒紅送上西山奉承大舅哥。


    馮唐也親自作陪親家,賈璉也再無話說,卻是警告馮紫英:“我與二妹妹雖然不同母親,卻是自幼看著長大,與同胞姐妹一般無二,你若欺負她,我可是要出頭。”


    馮紫英忙著做保證:“大哥放心,我們家都是女人當家做主,男人除開當差自主,其他都聽夫人擺布。”


    馮唐是妻管嚴,被馮紫英大嘴巴吹出來,馮唐與賈璉都都覺尷尬,各自忙著喝酒。


    迎春今年十七歲,定親成親都可以了。


    馮唐便問賈璉:“賢侄以為明年三月下聘,五月迎娶可否?”


    賈璉一愣:“這才交換草貼,總要問問凶吉,然後再談其他。”


    馮唐笑道:“這你放心,他們生庚八字早合過了,天作之合,兩個人的八字壓在祠堂裏,我家祖祠的長明燈驀然間連爆三次燈花,這是喜上加喜,祖宗們都很高興。”


    賈璉點頭,馮紫英笑得二百五似的走了。


    馮唐卻留下賈璉談心,問道:“賢侄對如今海疆局麵有何看法?”


    賈璉微微一愣,心中打個噔,心知這馮唐跟乾元帝穿著一條褲子,馮家向賈府求婚,乾元帝必定是答應了。


    從此賈璉在軍中,就打上了馮家一係的烙印。


    賈璉言道:“我以為,我們跟倭寇遲早要決一死戰。但是,如何戰,何時戰,這得仔細斟酌。”


    馮唐點頭又問:“賢侄以為朝中誰可擔此重任?”


    賈璉心中一突,半晌言道:“這要看聖上信任誰。但是,要想打勝仗,還得結合天時地利,善於海戰的打海戰,善於陸地用兵的就打陸戰。否則就是白白送菜。曆史上的赤壁之戰就是例證,曹操是著名的軍事家,可是他揚短避長,他善於陸戰,卻偏偏跑去跟周瑜水站,結果八十萬軍隊丟盔棄甲,狼狽逃竄。”


    “再有,將帥要合心,一支部隊必須無條件執行統帥的命令,統帥應該擁有決對的指揮權。否則,就會再現孔明斬馬謖的悲劇。”


    “最後,不管誰去領兵,兵部與戶部,還有周邊的衛所,必須無條件配合支援,隻有糧草充足,前線將帥才能從容用兵。否則,就是衛青霍去病再生,也是毫無勝算。”


    馮唐頷首:“曆來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說的就是因勢利導。”


    賈璉遂問:“伯父問這話,難道聖上要對倭寇動手?”


    馮唐頷首:“倭寇現在已經不滿足海上搶劫,他們占據島嶼以為基地,屢屢上岸屠村、屠鎮,聲勢越來越大。黃忠祥雖然冒進,卻曾經數次打敗倭寇,他被勝利衝昏了頭腦,他知道聖上最忌諱忠順王,這才急於求成,馬失前蹄,使得已經高漲的士氣跌落。倭寇越發囂張。如今倭寇已經不滿足僅僅盤踞浙江,正在向福建蔓延,已經攻陷不少沿邊城池,他們在閩東的海島憑險固守,福建衛所頻頻告急。


    “王子騰暫時統領永定軍,協助都指揮僉事控製浙江局勢。他最近上本,讓朝廷迅速任命新的永定軍將領。”


    “再有,王子騰參奏福建衛所指揮使,浙江衛所指揮使,請求罷免浙江指揮使,聖上已經明發諭旨,將浙江衛所指揮使押解進京受審,福建指揮使降職留用,將功折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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