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堂是鎮上六大店鋪之一,專收精血獸肉,幹的是屠夫買賣,卻起了個文雅的名字。


    不過林語堂價錢公道,名聲響亮,倒是成為很多獵手出貨首選的店家。


    唐輝也不例外,林語堂他已經來過很多次,以前都是抓些小獵物換錢,這次的河鼠獸不一樣,實力在普通獸物上層,但是它的重要性已經可以跟初級野級獸物相媲美,興許可以得到一張林語卡。


    林語卡是林語堂推出的一張卡,凡是跟林語堂合作的店鋪都承認這張卡,唐輝去林語堂的次數最多,相對來說也能夠比較容易獲得。


    不僅林語堂,各大店鋪都有推出相應的卡,根據客人的重要程度他們會給出不同級別的卡片,買東西可以給出相應的優惠程度,也可以提供需要的幫助,比如鬥獵店鋪會免費提供一把武器給持有鬥獵卡的人。


    持有林語卡後,購買精血獸肉也能更加便宜,更不用說林林總總的處理費用,手續費都可以免除,這些小花費對唐輝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唐輝拖著河鼠獸來到林語堂門前一側,一個手持大刀的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林語堂門麵窄小,獵人們又大都拖著獵殺的獸物,為了避免碰撞發生摩擦,眾人之間就有了一個約定成俗的規矩,一旦兩者相遇,先讓裏麵的人出來,外麵的人再進去。


    唐輝瞥了大刀獵手一眼,對方氣血充盈,額頭兩處的太陽穴鼓脹,這是一個正式的獵人,已經開出心脈上的氣旋。


    看大漢臉上喜不自禁的表情就知道他手中的獵物應該賣了一個好價錢。


    那大漢也看了在一旁等待的唐輝一眼,獵人之間最是喜歡比較獵殺的獸物大小,強悍與否。


    看到唐輝拖著的河鼠獸後,大漢臉上歡喜的神情轉變成了驚訝,一個少年竟然成功獵殺了河鼠獸。


    倒不是河鼠獸實力強大到不能獵殺,而是獵殺河鼠獸需要特定的條件和足夠的耐心,他曾經因為一個單子在黑河邊潛伏了三天三夜,卻連河鼠獸的頭都沒有看到,反倒因為淋了三天的雨水患了寒症。


    可以說想要獵殺河鼠獸除了不錯的實力外,還要足夠的耐心再加上一些運氣,眼前的少年做到了,看他身上的傷痕就知道經曆了一場苦戰。


    見到少年瞥向自己,大漢收斂神情向少年點頭示意,一個能夠捕殺河鼠獸的家夥足以讓他承認對方的實力。


    唐輝楞了一下,沒想到以大漢獵人的身份會向自己點頭示意,他也回點了一下,算是對大漢釋放的善意回敬。


    大刀獵人咧嘴一笑,扛起手中的大刀穿入雨幕中,粗壯的身影逐漸隱沒。


    唐輝回過頭,緊了緊手的獵物,拖著河鼠獸邁入窄門中,接下來個把月的生活費用就靠這頭獸物了。


    穿過窄門,唐輝的視線豁然開朗,麵前是一個大堂,一個穿著粗麻布的小廝站在櫃台裏麵。


    那粗衣小廝撐著下巴,雙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田娃!”唐輝冷淡的聲音稍顯溫和,田生家與他家相鄰,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頗深,要不是林語堂的掌櫃看中了田生的天賦想培養他,如今他們兩個應該在危險的荒林中一起獵殺獸物。


    “輝哥兒?”拖著下巴無所事事的田生猛地抬頭,瞧見唐輝渾身濕透的樣子,驚叫一聲:“你被雨水打濕了!小心得寒病!”


    田生連忙抓起櫃台上的一塊幹布走了出來:“趕緊擦擦,我去生盆火。”


    “不得事兒!”唐輝鬆開手中的獵物,接過幹布快速地擦拭著頭發,雖然他身體強健,但是對寒病也不敢小覷。


    “快,把衣服脫了烤一下。”田生拖著一木炭盆從櫃台後麵走了出來。


    “你這樣做,不礙事?”唐輝眉頭微蹙,木炭盆不是什麽稀罕物,但也不便宜,他怕田生這樣做會引來林語堂掌櫃的反感。


    在唐輝的觀念裏,林語堂的活計比在荒林中與獸物搏鬥不知道好上多少,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讓田生丟了這份好工作,而且田家也需要田生的工作來減輕負擔。


    “不礙事!輝哥兒。”田生抬起頭咧嘴笑道:“掌櫃的一直教導我們要好好的對待上門的客人,用木炭盆給你烘烤一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田生擺好木盆站起來繼續說道:“再說掌櫃的剛才做了一筆好買賣,心情好,這點小事他不會計較的。”


    唐輝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把身上的獸皮脫下,有些愈合的傷口已經與獸皮沾染了一塊,要想脫下獸皮就得把那傷口再一次撕開。


    每當這個時候,唐輝臉頰兩側的肉都會在不經意間抖動起來。


    “輝哥兒,你受了好重的傷。”看到遍布唐輝身體的新老傷痕,田生的眼圈不禁有些紅了起來,他雖然知道荒林獵殺危險重重,卻從沒有想過唐輝經曆了這麽多生死危機。


    “刀口舔血的活計罷了,這次獵得的獸物還不錯。”唐輝緊繃的臉龐稍緩,想要安慰田生,卻不知道如何勸慰。


    田生也是少年心性,聽到唐輝獵殺到不錯的獸物,立刻轉移了注意力,撐著頭向唐輝背後走去:“你都獵了些什麽獸物?我來先驗驗,這幾日我跟掌櫃可是新學了不少。”


    “這個你看不了,把你們的掌櫃的叫出來吧!”唐輝轉過身抓住河鼠獸背上的鬣毛,臂骨猛地發力,把沉重的河鼠獸拖了上來。


    “什麽獸物我沒有見過?”田生裂開了嘴,覺得唐輝說的誇張,他跟在掌櫃身邊不是白吃飯的,一兩年下來大大小小的獵物他也見過不少。


    田生正要好好顯擺自己所學的時候,見到拖上來的河鼠獸,眼睛猛地瞪圓,嘴角有些哆嗦:“這是,這不是那個罕見任務裏要求的獸物?輝哥兒你殺的?”


    “罕見任務?不知道是哪位獵手到林語堂?封某有失遠迎,請勿怪罪!”大堂側麵一間掛著淡棕色簾布的房間內響起洪亮的聲音,一個穿著得體,頭發灰白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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