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下去他的眼神轉身就走,卻因為太心急毛躁被拌了一下,搖搖恍恍。可真是丟人到家了!同時也無疑泄露了我的害怕。


    他並沒有伸手拉我,而是站在一邊看著,嘴角還帶著一抹笑容。


    我有那麽搞笑嗎?我瞪了他一眼隻之後他立即收住了笑容:“你還是和原來一樣。”


    我感到窘迫。


    “不一樣了,所有人的心境都不一樣。”


    我的這句話本來意指我們都已經成年,所以心境和曾經不一樣。但是他的理解卻是:“我知道你的心裏有他,是我自己走的所以我們之間沒有結果隻是我的問題...”


    他講得太高尚了,一切問題都往自己身上推,這樣更讓我覺得對不起他。


    “你介意我去你那裏坐坐嗎?”


    我心想不太好吧!要是別人知道了心裏該怎麽想?舊情複燃?還是什麽的...他看到我眼中的猶豫,淺笑:“聊會天都不行,你和我談著的那會兒也沒見你有這樣拒絕過許北寒啊!”


    我陪笑,瞧他說的那樣感覺我特不公平似的。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坐個三年五載我都不怕,有什麽大不了的!


    他搖了搖頭然後走進我突然很用力的抱住我,弄得我喘不過氣來。被他死死的按在他的懷抱中動彈不得,我心裏又氣又惱,心裏感歎黎粟啊黎粟你明明說過祝我幸福,你這樣不是為自己畫了一個圈套往裏跳嗎?


    “不要反抗,聽我說完。我知道你去機場找了我的,知道你已經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但是當時我卻必須要走了...我怕我一去不回,所以不敢和你聯係。當然我也知道你是真的喜歡上了他,他很好我也很放心...可是我還是回來了,因為我想見你...哪怕你很快會成為別人的妻子...”


    本來我以為我已經跨過了他這條坎,但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錯得很離譜。我一直都沒跨過。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落到他的衣服上,成了一個一個的小圈圈。掙脫他往裏走,我不想對不起許北寒,不能再這樣了。


    關上門卷縮在沙發上發現窗外居然開始了一場大雨,這裏春天的天氣的確有些像娃娃臉說變就變。我踱到窗前朝下看了看,果然黎粟還站在那裏。他為什麽沒走呢?我心裏暗罵他傻!


    雨越下越大,再也沒有猶豫就拿了一把傘跑了下去。


    “你在這裏幹嘛啊?想感冒也不用這樣。”


    雨已經把他淋得有些狼狽。


    “我明天就走了,所以想在這裏看一下你。”


    走?我的心頓時有點涼。


    “要回加拿大嗎?”


    他搖了搖頭:“我回國在大陸發展我們的分公司。”


    原來不是再次去那個和我有時差的地方,我居然有些慶幸。


    “好了,好了,你要到我那裏坐嗎?”


    他搖頭。


    我有些氣憤瞪著他:“那你想在這裏淋雨?”


    他也搖頭。


    我怎麽覺得有時候他就成了一個小孩子?


    “那你要幹嘛去就趕緊走,省得堵了人家的路!”我看著他越發來氣.


    他拉了我的手往裏走,電梯在我樓下停了我終於明白他想幹什麽。站在門口我愣著,他指了指門:“可以打開嗎?”


    我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麽心眼,過了一會兒還是掏出鑰匙打開了門。其實某些時候我還是會到這裏來打掃一下,所以裏麵還是同樣的幹淨,簡潔。


    他嘴角的微笑時隱時現我才感覺到自己上當了,明擺著讓他知道我還在緬懷過去嗎?他會怎麽想,許北寒會怎麽想?


    我的智慧原來也不過如此。總是做些沒頭沒腦的事情。


    “你願意在這裏坐就在這裏坐,我回家睡覺了!”


    說完就準備拔腿走人,他卻先我一步把門關上急切的說:“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就陪我在這裏坐坐就好了。”然後神情淒涼的補充了一句:“就算我有什麽其他的意思也沒用。”


    我真為他說的話而感到矛盾。退了退直接坐在沙發上,好不容易找了一根幹淨毛巾遞給他:“擦擦吧!”


    “你們什麽時候結婚?”


    我真不知道是他記憶力不好還是我說得不夠清楚:“不知道。沒商量。不還早著嘛!”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開始震動,他接過之後神情略微改變:“我有事,先走了。結婚的時候記得喊我。”


    他倒是說得挺坦蕩,不知道是以什麽樣的心情。我倒是聽著有些覺得不舒服。


    林澈勇用很快的速度弄好了所有的事,帶著安安北上。


    而黎粟早不知蹤跡,我以為他們會在一起可是四處看了看,還是看不見他人影。林澈勇無奈的笑了笑:“黎粟回家了,他公司有事,總不能這麽天天耗著。我帶他來隻是希望他能夠挽回一些什麽,或許我錯了吧!”


    我有些難過,但是仍然麵不改色平靜的說:“一切以成定局,有必要嗎?”然後掖愉他:“你不怕許北寒抄你魷魚?”


    他突然笑了,回答說:“這得靠你一句話啊,要是抄魷魚了我拿什麽養活安安?何況我還隻是實習期間,隔正式錄用還有一個月。”


    我居然忘了他還不是許北寒的正式員工,怪不得心向他人!


    他走的時候仍然不忘記拋下一句話:我覺得你一直都沒有弄清自己的感情。


    這句話像是一道魔咒開始纏繞我,我有嗎?


    實習完畢之後我的確是很想留在江南這個地方,但是卻有些身不由己還是北上了。許北寒倒沒有催促我和他結婚,隻是他的媽媽一直在問。


    她說:“左悅,小寒想和你早點完婚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所以你看是不是...”


    我笑了笑,他們這是在害怕嗎?知道黎粟還在國內,知道他是為我而回來,所以在害怕?其實我也隻是在安安無中聽到的她告訴我說:“黎粟哥哥是為了你而回來,姐姐...爸爸不讓我告訴你,黎粟哥哥是不是很喜歡你啊?”


    當時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林澈勇固執的讓安安叫他爸爸,因為如果有如果的話他也應該是一個小孩的爸爸了吧。可是這個世界卻沒有如果。安安叫他爸爸也在一定程度上給了他心理安慰吧。這樣來緬懷過去他還是第一人。


    看了看許北寒的媽媽,我微笑:“隨便吧,什麽時候都好。”


    他媽媽大喜,笑容全部擺在了臉上。


    我回到了自己的住處:許北寒給我買的一套房子,在這個城市的郊區。有時能夠看見成群的老人一起打著太極,有時能夠看到三五個小孩背著書包樂嗬嗬的開懷大笑,我喜歡這樣清閑的生活,就好比我還在江南一樣。


    沒有多久就聽見敲門聲,我打開門看見許北寒。可能是他媽媽告訴他我已經同意十一結婚的事情,所以他的臉上還掛著笑容。


    “你的鑰匙呢?”


    我看著他不解的問。


    “忘記我自己有鑰匙了。”他抓了抓頭發笑著說。然後環住我的腰:“你答應了。”


    我點頭。然後把頭埋在他的胸前。本來以為他還會繼續計劃著十一的婚事,但是他卻停止了。隻是把我越抱越緊緊到好像要把握揉到身體裏麵...然後聽見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黎粟明天會和我們公司簽合同。”


    聽到黎粟我明顯一僵,他們怎麽會簽合同呢?


    “簽什麽合同?一定要簽嗎?”


    我隻是不想以後遇到他會覺得尷尬,所以連他們成為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都不希望。


    “他們的品牌回到江南。我們這次簽的就是那個品牌牌。”


    回到江南?我重複的在心裏念到。原來那時候我有過的聯想都是正確的,的確是他取的名字。他這是何苦?我的心被重重的撞擊了一下,有點悲有點疼。


    “你不希望我們簽嗎?”


    他看著我認真地問我,讓我有些局促的笑了笑,沉默不答。我有什麽資格讓他們不簽?


    “其實我也不想簽,可是這個品牌在大陸很受歡迎...他們都覺得應該簽下來.”


    “那就簽吧。”


    我有些無奈,回到江南...黎粟回了,可是我卻怎麽也回不去了。一時間我覺得我是個很貪心的人,明明有了許北寒自己也接受了他,我為什麽還在想他?


    像林澈勇說的那樣我沒有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嗎?


    一切的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可是橫空冒出來的劫卻是我這一輩子的陰影。


    在婚禮之前我居然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給綁了,那天正是他們簽合約的時候,所以誰都沒有注意我的失蹤。我被兩個猥瑣的男人關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大倉庫裏等待著救援。


    心裏有些害怕,不知道許北寒會不會知道我在這裏,會不會有人來救我。


    在兩個男人的對話之中隱約知道,他們是因為商業上的原因才綁我,因為許北寒公司打壓他們的原因所以弄得家破人散。他們這樣意在報複,拚了命不要的報複行動讓我有些絕望。


    我隻能默默的祈禱,祈禱我能夠走出這個大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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