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這次沒有躲閃目光,反而是很從容的看了回去。


    倒是陸琛先敗下陣來。


    他用手推開岑晚不斷靠近的臉,眼睛裏閃著精光了,像是要把他看透一樣。


    陸琛對這種陌生的感覺很不適應,半天才逼出來一句:


    “胡說八道。”


    【吃醋?不可能。】


    岑晚笑笑沒說話,就看到了陸琛已經把岑晚從自己的手臂離放了出來,甚至主動跟她拉遠距離。


    這種強大反差讓岑晚覺得很可愛。


    人前殺伐決斷的老大其實是個不經撩的純情小白。


    岑晚明白了為什麽陸琛之前總是經不住自己說兩句好話就很快就答應了。


    在岑晚主動靠近的時候從來不說一句拒絕的話,隻是象征性的推搡兩下就很快任由岑晚動作。


    大概就是縱容。


    陸琛走了,還帶走了兩個男模。


    人再一次過來,就看到換了另外兩個人來,還單獨開一輛車,岑晚跟司機單獨開一輛,保證安全的前提下拒絕各種不必要的接觸。


    岑晚對陸琛這一舉動感覺很無語。


    但岑晚還是乖乖的聽了上級的吩咐。


    岑晚去了廠子裏,她還是不由得感歎不虧是陸琛手下的人,做起事情來利索又幹淨。


    岑晚雖然知道把握商機,但是對理賬本這件事情還是不夠懂,她這幾天打算花錢來請一個會計。


    自己還沒準備,陸琛就給人送過來了。


    陸琛表麵上說是這幾天讓人幫著管理廠子的事情,其實就是讓這個人來幫岑晚開算賬。


    自己的辦公室連人也沒有進去過,陸琛派過來的時候那個人隻是在財務室算賬本。


    廠子裏的事情是一點也沒插手。


    岑晚剛走過去的時候,坐在賬房裏的小姑娘還沒動靜,拿著賬本算的認真。


    看到岑晚的時候,也是波瀾不驚的站起來喊了一聲“老板”。


    岑晚點點頭,走過去,那個小姑娘就跟岑晚介紹著最近的賬本上有什麽紕漏,哪裏需要修改。


    陸琛的人,岑晚當然是信任的,對這些話聽完之後也還沒走,搬個凳子坐那跟人小姑娘搭話。


    “你這個意思上的,你上頭那個隻是讓你來廠子裏算賬?沒有說暫時管著廠子的意思?”


    小姑娘點頭,“是的,陸總隻是讓我來看看賬本,並沒有說其他的。”


    岑晚大概明白了,陸琛昨天說的那麽話陸淮隻不過是在框她。


    但她不明白為什麽陸琛不讓自己出門。


    甚至出門還要跟著幾個保鏢,明明不知道藏在暗處的有多少個保護她跟孩子的。


    岑晚轉了一下腦筋,除非可能是遇上什麽陸琛也不一定肯定可以搞定的角色了。


    她也沒在這裏留太久,剛想著打電話讓高誌鵬來兩個人再去城南看看能不能找出來什麽線索。


    她剛出了財務室,就聽到廠裏的工人說有人找她。


    岑晚其實是有點疑惑的,要是來買貨的,肯定都是會在電話裏確定是不是可以直接去廠子裏拿貨,不該這樣貿然就來了。


    要是認識的,岑晚還真不知道就自己那個小圈子,能有誰來。


    她沒想太多,跟著工人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還沒進去,就被裏麵喋喋不休的說話聲吵的頭疼。


    “你看啊,這些東西可都不便宜啊。”


    “別說那麽多了,直接裝起來,帶走帶走,也不知道這小丫頭是走了什麽運了,現在在城裏是混的風生水起的。”


    “好歹你還是她大伯,她混的好了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你。”


    “誰說不是呢,那小丫頭跟我們借錢的時候那個慘樣,我當時還說呢,上了大學也不就是那樣,沒錢也隻能低三下四的求人,還不是跟我們一樣?”


    岑晚也沒聽多久,推門進去了,她在自己的記憶力搜羅到了關於屋裏這兩個人說話的就是原主在鄉下的大伯一家。


    原主一家其實跟她大伯早沒了親戚斷了聯係,起初就是因為他們覺得原主一家窮的要死,以後肯定也指望不上,在分科家之後,幾乎再也沒見過麵。


    當時原主也是被逼的走頭無路才會跑到大伯家借錢,岑燕山是一下也不顧及情麵,說這些模棱兩可的話,讓原主有一點生機,暗示原主跪下來求他們,岑晚當時是真的以為岑燕山會幫他的,他們卻在嘲笑完直接把岑晚趕了出去。


    還說岑晚的爸爸早晚會死的,還非要花錢治病幹什麽?不就是浪費錢嗎?


    人在有些事情麵前是沒有尊嚴的。


    當時岑燕山他們那麽對原主,原主還覺得岑燕山不幫她自然有他的道理。


    在陸琛救了原主手裏有錢還會給岑燕山寄過去一點。


    岑晚穿過來的時候,陸琛幫她承擔了所以向岑遠山寄過去的醫藥費,岑晚也就再也沒把錢再寄回去過。


    今天找上門來估計是要錢的。


    要錢,岑晚有啊,就看他們有沒有本事要。


    岑晚臉上帶著笑的走進辦公室,裝作沒看到岑燕山他們夫妻倆在幹什麽。


    “誰說我跟你們一樣啊?”


    她的語氣說的很輕鬆,如同在開玩笑一樣。


    岑燕山見到岑晚過來的時候,手上裝東西的動作停了一下,但看岑晚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又擺出自己長輩的姿態。


    “岑晚,不是大伯說你,你這也好多天沒給大伯打錢了,最近大伯家都快窮的沒米下鍋了。”


    岑燕山的老婆隨聲附和著,“是啊是啊,岑晚這可就是你不厚道了,你大伯當時是那麽關心你,你好大了還在我們家裏,我們照顧你呢。”


    岑燕山夫妻兩說著謊言,頭頂上浮現的真話密密麻麻,岑晚都清楚,也懶得看了。


    她走到辦公桌麵前,撐著桌子,看著兩個人,發出一聲嗤笑,“是嗎?”


    岑燕山點頭,但見岑晚這麽久了一點也沒有要給錢的意思,也就不太高興了,“你這孩子怎麽回事?大伯來了也沒說歡迎歡迎,反正我告訴你沒拿到錢我是不會走的。”


    岑晚沒說話,看著岑燕山繼續往自己帶的口袋裏裝東西的動作,發出真誠的疑問,“我為什麽要給你錢呢?”


    岑燕山臉上一愣,見岑晚真的是不給錢的意思,還想撇的幹幹淨淨的,就衝到岑晚麵前,大聲嗬斥道:“岑晚,你也太沒大沒小了,我好歹是你長輩,你連句大伯都不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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