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燕山一通胡說,反正是絲毫不要一點臉。


    什麽大伯?


    什麽長輩?


    就是個沒錢一腳踢出去,有錢了在巴結的主。


    岑晚不願意伺候他們,也懶得跟他們周旋。


    她沒回答岑燕山的話,隻是透過岑燕山看向他身後裝的滿滿的麻袋。


    來了就直接拿,這不就是強盜嗎?


    “那個,你們這是要幹嗎?”岑晚裝作不知道的指了指岑燕山身後的麻袋。


    岑燕山把麻袋往後扯了一下,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我們來你也知道是什麽意思的,錢,給了錢我們就走,這些東西我也就不拿了。”


    岑晚聽了想笑,不耐其煩的又問了一遍,“我為什麽要給你們?”


    岑燕山的老婆一聽岑晚這樣說就不樂意了,岑晚這樣說擺明了就是不給錢的意思,那她怎麽可能樂意。


    “你這小妮子怎麽說話呢?我們是你的長輩,你出點錢給我們養老怎麽了?你就沒有一點自覺嗎?要是你好好的把錢給了,能有這麽多事情嗎?我們也不用大老遠的來了。”


    岑晚走過去踢了一腳地上的東西,裏麵那些陸琛給她的辦公室裝飾用的瓷器相互碰撞在一起,發出破碎的聲音。


    “嘩啦!”


    “你幹什麽?”


    這一陣聲響把岑燕山夫妻嚇了一跳,他們像是沒有想到一向乖巧聽話的岑晚會做出這種舉動來。


    岑晚朝著他們彎了嘴角,眼裏是藏不住的嘲諷。


    “幹什麽,就算是爛了也不給你們。”


    岑燕山張了半天嘴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岑晚沒給他惡心自己的機會,替他說了。


    “問我為什麽不給你們錢,我留這個臉麵叫你一聲大伯,是因為我姓岑,我們起碼還沾點血緣關係,是我要是不想給這個麵子,你今天這個廠子都進不來,也別想出去。”


    “我們家這麽多年你幫過什麽?是我上學拿不出錢的時候你躲得遠遠的欠著我家的錢不還,還是我爸生病的時候你們侮辱我,你不會不記得吧。”


    岑晚說的雖然都是事實,但是對岑燕山這種人是一點也沒有作用,他絲毫察覺不到自己有什麽錯誤,或者是需要在這個小輩麵前拉下這個臉。


    “這些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怎麽?你想記一輩子?”岑燕山有點惱羞成怒的聲音控製不住的加大,想要壓住岑晚的氣勢。


    岑晚冷笑一聲,“那怎麽辦?我反正我可是會記得一輩子的,我就是忘不掉。”


    “還有,我這個人很記仇,誰得罪了我我就控製不住想讓別人千百倍的還回去。”


    岑晚抬頭環顧四周,“這裏也沒有監控,我就這樣報警說你們跑到我廠子裏偷東西,被我發現了之後就意外打碎了價值幾百萬的瓷器,你說你們能在監獄裏蹲幾年才能抵過這麽多錢?”


    岑燕山看著地上碎的亂七八糟的瓷器,感覺現在的岑晚真的能幹出這些事情來,他臉嚇的都紫了,“你胡說什麽?我可是你大伯!你怎麽敢報警抓我?”


    “那我怎麽不敢?你之前也不是敢了嗎?”


    岑晚是故意踢碎這些東西,讓岑燕山想起來當初是怎麽在分家之後覺得岑遠山他們家分的多然後就跑到家裏砸東砸西,搞得家裏像是遭了賊一樣。


    岑燕山自然是想起來了,他聽了岑晚的這些話,感覺自己氣的高血壓都要犯了。


    他竭力壓住自己的胸口,想要逼退岑晚,開始破罐子破摔,“當初我們是這樣做了又這麽樣,你還要我這當大伯的怎麽辦?在這給你磕頭道歉?”


    岑燕山都已經這樣說了,他覺得無論如何岑晚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自己這樣做的。


    她最是個心軟的,即使關係嘴僵的時候也從來沒想過兩家要撕破臉皮,甚至還在自己訴苦之後寄錢回去。


    岑晚往後退了一步,把她跟岑燕山他們之間拉開距離,挑著眉毛示意岑燕山:


    我就是這個意思。


    岑燕山還端著長輩的麵子,他老婆已經站不住了,她衝上前來質問岑晚,“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大伯給你磕頭?你是什麽良心啊?就不怕沒幾年就死了?”


    【這小丫頭片子是怎麽回事?軟硬不吃,那那個告訴自己來這裏肯定能拿到錢的人就是個騙子,眼看著催債的都堵到家門口了,這拿不到錢怎麽走?】


    她因為被逼的太急了,說的話越來越難聽。


    他們說的越難聽,岑晚聽著就越興奮,看著他們氣到要撲上來的樣子,岑晚點了點頭,“我能活幾年那是我的本事,現在你們的本事就是要怎麽才能從我手裏拿錢給你那個欠了一屁股債的兒子還債。”


    “什麽欠債,我們就是老兩口給你要點錢。”岑燕山打死不承認,畢竟自己的兒子還等著考上鎮上的公務員呢。


    “那今天我要是不給呢?”


    岑燕山麵上一驚,知道現在岑晚沒那麽好糊弄,也不知道她這麽多天是經曆了什麽,但他現在也沒辦法,隻能見招拆招。


    “你怎麽能不給呢?小晚,我們老兩口就指著你過日子呢,你也可憐可憐我們吧,都年過半百的年紀了。”岑燕山突然變了態度,對著岑晚擺上了笑臉,想故技重施。


    “那你現在不用指著我過日子了,可以回去了。”岑晚麵上輕鬆,看不出像是在說這麽絕情的話。


    岑燕山眼看著岑晚是真的一點顧及情麵的意思都沒有,知道自己再呆在這裏就是自討沒趣,隻能轉身要走。


    反正他們也沒什麽事情,大不了一天三次來這裏鬧。


    他們不要這個臉麵,他不信岑晚也不要。


    岑晚現在怎麽說也是一個廠子的老板,他就不信岑晚丟的起這個人,到時間一哭二鬧三上吊,就說岑晚喪良心,不贍養自己的長輩,喊個幾天,不信岑晚不掏錢。


    要是岑晚真的不覺得丟人,那她嫁進了富貴人家,她不覺得不見得人家家裏不覺得。


    他這樣想著,就覺得今天吃掉的閉門羹也算不得什麽了。


    “等等。”岑晚突然出聲叫住岑燕山。


    岑燕山心裏一陣竊喜,以為是岑晚改變主意了。


    他麵上帶著笑的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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