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止桑在林舒的記憶力裏存在著兩個模樣,一個柔弱可憐的小乞丐,一個威武英俊的大將軍,但是,林舒對這個人的印象僅僅隻是停留在他曾作為自己命定之人的身份上而已。


    自己是怎麽看待他的呢?


    林舒的目光落到石碑上,眼中恍惚,「他很厲害。」


    「沒了。」林舒聳聳肩。


    「西西,你還記得你們去墓地的路怎麽走的嗎?」


    「記得,但是我走了好幾次都沒走進去。」


    林舒看著西西,「沒事,你隻要在前麵帶路就可以了。」


    眾人跟著西西探入這片區域深處,陌桑看著林舒的背影,眼底閃過幾分不易察覺的落寞,走在眾人身後。


    西西目標明確,朝著前方走去,林舒伸手在半空中觸碰到一個水泡似的東西,西西看著前方卻來卻熟悉的路徑,眼中閃過幾分興奮。


    「是這裏是這裏,就是這條路,真是奇怪,我明明走了好幾遍,為什麽總是走不進來呢。」


    林舒收回手,站在陌桑身旁:「走不進來也正常,不過現在你應該能找到路了吧。」


    「嗯嗯,你們跟我來,墓地就在前麵了。」


    林舒拉起陌桑的手,回頭看著他,「拉好了,不要鬆開。」


    「嗯,好。」陌桑輕輕應答,緊緊牽著林舒的手。


    一路上越來越多的藍色妖姬出現在眾人麵前,一片藍色妖姬的花海將幾人包圍住。


    烏楠雪麵色一變:「這裏,怎麽會有這麽藍色妖姬?」


    難道這裏還死亡了更多的人不成?


    陌桑看著這一片的藍色花海,「這些都是人親手種下的,和外麵的不一樣。」


    烏楠雪,「你為什麽知道?」


    陌桑低頭看著花海不語,隻是握著林舒的手更緊了。


    「大人,這裏,墓地從這裏下去就到了。」西西的聲音從前麵傳來,指著一個廢棄的山洞。


    烏楠雪跟了過去,林舒順著目光看了過去視線卻落在洞口的兩個熟悉的身影上,正向跟上他的步伐,手上一緊,轉頭看向身後的陌桑。


    看著被盜墓賊所破壞的山洞門口,被掀開的磚塊,下麵殘留的玉石碎片,揭示這裏曾經的慘狀,烏楠雪複雜的看了一眼西西,「你們盜墓賊盜墓就不怕被報複嗎?」


    「不會啊,都死了那麽久的人了,能做什麽啊。」


    林舒抬頭看著上麵的推動石頭的鬼一鬼二,「確實不能做什麽,頂多讓你倒黴而已。」


    陌桑聽著這話,莫名的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眯著眼睛,他還看到有什麽東西在推那個石頭。


    西西雙手叉腰,臉上樂嗬嗬的說道,毫不害怕,剛說完話,山上滾下來的石頭砸暈在地上。


    目標命中,鬼二拍拍手,雙手叉腰:「你們這些盜墓賊竟然肖想我們將軍大人的財產,看我不砸死你。」


    說話間還有不少石頭從上麵扔下來。


    「砸死你們該死的盜墓賊。」


    「砸死!砸死!」


    鬼一探下腦殼,揮手示意鬼二停手,「弟弟,已經暈了過去了。」


    「哼。」鬼二氣憤的哼了一聲,眼睛看到林舒,身體一哆嗦。


    就算他恢複記憶和實力,看到這個壞女人還是莫名的有點後怕。


    「喲,找到自己的屍骨了,實力飛漲的挺高的呀。」林舒勾唇一笑,拿出符籙就要將兩人抓下來。


    鬼一將鬼二拉到身後,飛了下來,躬身行禮,「大師。」


    陌桑和烏楠雪一臉奇怪,師傅(林舒)在和誰說話?


    林舒看著莫名其妙的兩人,突


    然想起這兩家夥看不到鬼的存在。


    「我給你們弄些東西就能看見了。」


    烏楠雪一陣後怕,「師、師傅,我就不用了吧,我、我可是你徒弟。」


    林舒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就是因為你是我徒弟才更需要看,看著徒弟這番弱雞的樣子,這樣以後怎麽繼承她的衣缽。


    將牛眼淚抹在兩人眼睛上,陌桑終於看到林舒眼中的世界,看到鬼一鬼二時,還是不免一哆嗦,閃到林舒身後。


    「這就是鬼嗎?」陌桑在林舒肩膀上輕聲說道,烏楠雪腿腳發軟,本想躲到師傅背後,結果還沒動,就被師傅狠狠一瞪,當看到陌桑躲過去時,才是知道。


    有了師丈後的徒弟是根草。


    要是讓林舒聽到烏楠雪此刻的心中所想,林舒會毫不客氣的打擊他,讓他知道,有師傅的徒弟是沙包的事實。


    不過比起沙包,烏楠雪會更青睞草的地位。


    在陌桑眼裏鬼一鬼二似乎長得也並不像人們口中所說的那麽嚇人。


    「嗯,一路上這兩家夥都在。」


    「那次在東林這兩個是不是也在。」


    「對。」


    「怪不得,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


    林舒驚訝,陌桑是什麽時候能看見鬼的。


    陌桑苦笑,撫上眼睛,「好像在東林出事後,眼中總是能看到一些奇怪的陰影。」


    「上次東林的事情,還得謝謝你,我記得你好像想要衝上就我。」


    他還記得自己暈倒之前見到的黑影,明明金光對他的傷害很大,看著他的身形在金光中快要化為烏有時,他自己先一步沒了意識。


    鬼二怔怔的看著他,高興的抓耳饒腮,「不、不客氣。」


    「那時我就腦子發熱,一時迷糊才衝上的,哈哈哈,真的,哈哈。」


    林舒道:「那麽我們先進去,把詛咒解除了。」


    鬼一停在洞口前,攔住兩人,因為烏楠雪已經暈倒的身後,隻有林舒和陌桑還清醒著。


    林舒歪著頭,看著不自量力的鬼一,手指尖捏著符籙,發出陣陣亮光。


    「對不起大師,這裏,你們不能進。」鬼一攔在前麵,目光堅定,視死如歸手上凝聚出一柄黑色的劍,散發著煞氣。


    鬼二也恢複神情嚴肅的擋在洞口前,鬼一鬼二接近自己的屍骨後,不僅腦子好使了,就連實力也大漲不少。


    但是,再厲害的鬼也有著致命的弱點,


    「鬼一鬼二,你想好要站在我麵前了嗎?」林舒手中的符籙燃燒成一團火焰,火焰在指尖上跳動,發出幽藍的光芒。


    陌桑看著林舒,這變戲法的模樣,林舒身上的秘密遠遠比他想象的更多,這些奇怪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他竟不覺的詭異。


    「對!」兩鬼齊聲大喊,震得兩人耳膜都要破了,林舒捂住耳朵朝著兩家夥打罵,「不讓進就不讓進,這麽大聲幹嘛,人都要聾了。」


    「切,不進就不進,」林舒盤腿坐在地上,招呼這陌桑一起坐下,「說說,為什麽不讓我們進,總得有個理由說服我們吧。」


    陌桑挨著林舒坐下,手指靠近林舒放在地上的手指,林舒看都沒看,一手握住他的手。


    看著與兩鬼對峙的林舒,黑發垂落,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


    「這是我們。」


    「將軍夫人的墓。」


    鬼一鬼二相互附和,表情嚴肅,板著一張臉,看起來更像是難以接受他們嘴裏的說辭。


    烏楠雪從地上跳起來,指著兩鬼兄弟:「不可能,根據史書記載,官止桑將軍,一生不曾娶妻,這怎麽可能是將


    軍大人的墓。」


    剛說完話,一看到鬼一鬼二的臉,眼睛一翻,又暈了過去。


    林舒也讚成烏楠雪的話,「我也未曾聽說官止桑有過妻子,你們確定這是他的墓。」


    陌桑摸著下巴,看向林舒,「好像還真有。」


    他們南國與璟國交往不過,但是陌桑在南國時,閑來無聊曾在某本話本上看到,璟國開國將軍官止桑,容貌俊美,不辨男女,武力超群是千萬女子的夢中郎。


    隻可惜是個癡情郎,戰後歸來,身著白衣,最後心死為愛殉情。


    鬼一鬼二聽完陌桑的話,紛紛低頭抹眼淚。


    「我家將軍,就是被那個妖女迷惑了。」


    「才會想不開。」


    「我本名支壹,我弟弟支貳,家中父母因為戰亂,逃亡中紛紛去世,我們僥幸從軍,得一絲生線,跟著那時年級不過才十四歲的官止桑將軍,出生入死。


    那漠國不知道從哪裏得了一個妖女,投毒仆卦呼風喚雨,將我們打退到淵穀險地,將軍也在那個時候不小心墜落河流。


    我們全力尋找將軍結果被那妖女截胡,哄騙失憶的將軍做她小媳婦,那妖女簡直可惡,將我們將軍迷得神魂顛倒,就算失憶後將軍也對她戀戀不忘。


    活該被自己人反水一箭穿心,死在了淵穀。」


    鬼一紛紛不平,鬼二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沒錯,那妖女就是活該被淵穀吞沒。」


    林舒恍然大悟,「哦,原來你們就是支壹支貳啊。」


    怪不得林舒覺得這兩鬼有意思,不過說起那個妖女,林舒看著支壹支貳紛紛不平,恨不得將妖女扒皮喝血的模樣,默默的咽了口唾沫。


    能被人記得一百多年也算是一種本是吧。


    那妖女好巧不巧就是林舒本人。


    那個時候她有求與漠國,於是便替漠國出謀劃策,將官止桑一行人算計的死死的,隻是想不到,曾經自己在璟國遇到的小乞丐,後來成了一位驍勇善戰的大將軍,覺得有趣。


    又因為是自己的命定之人,在他墜落淵穀的那一刻,失去了理智,也跳下去救了人。


    不過他明明自己是被官止桑一劍刺穿了心髒,再次跌落淵穀的,怎麽變成死於自己之手了呢。


    「那是。」


    支貳驕傲的仰起頭,雙手環胸,曾經的支壹支貳是官止桑身邊的紅人,一人精通謀術,一人精通武力,一文一武,就算是林舒通曉占星仆卦之術,也沒能將他們死死掌控在手心裏。


    主要還是漠國那些家夥狂妄自大,不停她的話,即使她仆卦之術再強,預測局麵再準確,也擋不住官止桑的進攻。


    「不過這個墓和那個妖女有什麽關係,她沒有和你家將軍拜堂成親吧。」


    林舒可不記得自己對官止桑做過什麽荒唐事,頂多給他洗澡換衣服,該摸的和不該摸的地方都摸過了,親了幾口,把他當了幾次暖爐之外,就沒幹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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