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身下男人殘留的溫度讓她原本複雜的心緒漸漸平複下來。


    伸手撥開他傷口處的衣服,男人吃疼的叫了一聲,林舒動作隨著他的聲音放緩些許。


    小心翼翼的挑開衣服,傷處有少許暗紅色的瘀血,胸口的傷口隨著男人的呼吸聲而上下起伏。


    手指輕輕沾上點點官止桑傷口上的血跡,看著手指尖的鮮血,目光深凝。


    「官、止、桑。」一字一字的吐出他的名字,將人放在地上,升起火堆,起身出了山洞,在洞口撒下驅散蟲蛇的粉末。


    對著虛空緩緩說道:「你們也安靜一點,我還不想聽到你們的聲音。」


    離開山洞後,兩道黑影落在山洞前,看著山洞裏氣息微弱的男人,還沒靠近山洞,就被一陣強光反彈飛出,消散在空中。


    林舒抱著藥草回來,麵色冷淡,額頭間滲出薄汗水,感受到結界殘留的的氣息,林舒跨進山洞內,大步走到官止桑麵前,感受著讓人微弱的呼吸聲,鬆了口氣


    放下手中的藥草,鬆開手看著手中綠色的汁液,手裏新鮮的藥草不知何時被捏爛在手裏。


    「這樣也好,省了些步驟。」看著手中的汁液,目光淡淡,小心翼翼的將汁液收集起來,裝進小瓶子裏。


    將男人的衣服撕開,露出精壯的身體,結實的肌肉顯現出小麥膚色,上麵遺留著數年的陳久疤痕。


    想起自己離開時曾說過的話,現在的他確實已經有權有勢。


    林舒看著他***的上半身,清理著胸口的血跡,一點點將自己的藥草敷在他的傷口上。


    灼熱的手指,劃過男人微涼的皮膚,藥草刺激下引起的疼痛,讓官止桑皺起眉頭,緩緩睜開眼睛,見到林舒的臉。


    低垂下她的頭,頭發散落在官止桑的皮膚上,想要移動自己的身體,林舒的手指壓在官止桑的胸上,指尖蹭到粉色的突出物,忍著瘙癢和心中的難耐。


    「嗯,」發出一聲耐人尋味的


    「別動。」林舒聲音淡淡,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手指的位置有什麽不對。


    專心處理自己眼前的傷口,撕開自己的衣角,扯成布條,一點點裹在官止桑的身上。


    頭發在官止桑的身上動來動去,癢癢的感覺從皮膚表層一直衍生在心裏,一股火熱湧下,官止桑身形一頓。


    他第一次如此尷尬!


    「姐姐,我、我可以自己來的。」紅著臉,擋住林舒的動作,生怕她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你的舊傷新傷一起複發了,你怎麽自己來?」林舒冷著眼睛看著他,目光冷颼颼的,像冬天的寒風,一股股從人身邊吹過。


    「姐姐,我...」


    林舒手指劃過上麵的猙獰的傷疤,這具滿目瘡痍的身體和這張俊美無瑕的臉蛋完全不符,「你是什麽時候從軍了?」


    官止桑偏過頭,喘著氣,「在你離開後,我被你個將軍撿回了軍營。」


    聽著他的話,林舒陷入沉默,手指輕輕撫摸上麵的痕跡。


    「很醜嗎,姐姐?」


    林舒抬起眼眸看向他的臉,單手捧著他的臉,「這些年你經曆了什麽?」


    官止桑聽後一愣,冷笑一聲,聲音中帶著幾絲嘲諷的意味,「姐姐神機妙算,會算不出來我的生平嗎?」


    「姐姐可真是給我添了不少麻煩呢?」


    少年眼中含笑,隻是這笑意不達眼底,散發著涼意,似乎還帶著失望,躲開林舒的手,身下也冷靜下來。


    他倒是忘了自己這身成就是怎麽來的了。


    「我倒是對姐姐很好奇,雖然幾年的光陰並不算長遠,但


    是姐姐為何一點變化也沒有呢?」


    在戰場上第一次見到林舒時,官止桑自己愣了,才讓對方有機可趁,傷了自己。


    「沒什麽,隻是擅長藥理罷了。」林舒抬起被官止桑躲避的手,撩開自己耳邊的長發。


    目光中的光芒卻暗了不少,「但是我不是妖女。」


    妖女這個詞誰叫都可以,但是唯獨不希望在官止桑耳中聽到這兩個字。


    「嗬,」官止桑冷笑,但是也不得不在心裏佩服姐姐的實力,「聽聞漠***師精通仆卦,神機妙算,想來我今日與姐姐的相遇,姐姐早就知道了吧。」


    這些年,他無時無刻不在尋找她的蹤跡,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


    林舒背過身去,處理藥草,低頭不語,她其實並不知道,關於他的事情她一點也不清楚了,想要了解他的訊息隻能在千萬人中,算出無數條自己摸不準的線索,再匯集在一起,然後才能得到一星半點有關於官止桑的消息。


    但是這些,並不是他所知道的,在他眼裏,自己隻是一個無所不知的軍師罷了。


    林舒將藥弄好,端著石碗過來,官止桑偏過頭,不去看她,林舒的手指一伸落在官止桑的褲子上,


    官止桑心裏暗感不妙,還沒回頭,手也來不及伸出去,下身一涼,低頭隻看見一個白色的裹褲。


    「等...」等。


    話音未落,林舒一把手扯下白色的裹褲,官止桑腦子空洞,語言組織功能喪失,耳尖的紅色瞬間布滿全身。


    溫熱的手指,微涼的液體在自己身上遊走,墨綠色的藥水一點點塗抹全身。


    「姐、姐,你為什麽......」官止桑麵色通紅,比起威武的大將軍,此刻的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收了欺負的小嬌夫。


    「這些藥會幫助你早日痊愈,舊傷就不會再折磨你了。」其實如果是藥浴效果會更好,但是材料有限,就隻能用這些藥汁塗抹全身。


    塗藥這幾個過程中,官止桑羞澀難當,卻又反抗不了,脾氣上來了又打不過她,林舒的力氣很大,輕而一舉就能將人反手壓在地上,任由她擺布。


    林舒端過放置好的藥。官止桑撇過頭,鬧脾氣的不喝藥。


    他好歹是個大將軍,怎麽能總是像個小孩子一樣被人照顧,還被人如此親密的對待。


    「該喝藥了。」林舒聲音淡淡,每每聽到她的聲音官止桑心中都不由自主的想要順從她,好像骨子裏就揭示了自己被她完全掌握的命運,對於被林舒的照顧,反而生出一種恥辱。


    一種對自己能力的恥辱,不是站在她麵前保護她,反而成為她的病人受她照顧。


    他就該遵從她的言行,服從她的指令,她本該毫無顧忌的坐在高位上,自己隻需要站在她身邊成為她的守護者,好像這樣才是一切的正規。


    他無法接受自己反受人照顧的落差感。


    「喝藥。」林舒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官止桑倔強的不回頭,悶聲道,「讓我自己抹藥,我就喝。」


    林舒看著他,目光中有些新奇,會從官止桑口中聽到這樣的答案,難道不喝藥隻是想自己抹藥!


    實際上官止桑隻是不想林舒親自為他抹藥。


    於是,官止桑下巴突然被人捏住,掰過來正對著林舒的臉,擰開嘴,將藥水全灌了進去。


    「咕嚕咕嚕。」一些藥水順著嘴角流下,劃過脖頸,墜下胸膛。


    見藥水喝完,林舒滿意的看著空碗,轉身就走,留下官止桑一人呆愣在原地。


    他忘了,自己的力氣壓根沒林舒力氣大,再加上自己有傷在身,武力也用不了,跟別談不聽話了。


    把脈、喝藥、塗抹,


    一套流程下來,官止桑都會麵紅耳赤,躲在角落裏獨自憂傷。


    憂傷還沒結束,再次被林舒拽回來,繼續那一套流程。


    人如此反複下來,官止桑的身子終於漸漸好起來。


    這一日,林舒再次出山洞尋找藥材,官止桑在洞內走動,不一會就看到林舒回來的身影。


    「姐姐。」欣喜的喊道。


    奇怪的是林舒背對著他,並沒有回頭。


    「姐姐,你怎麽不進來,」官止桑站在洞內疑惑的問道,步子卻沒有再挪動。


    「姐姐,」官止桑再次試探的叫道,一抹亮麗的紅色順著那人的手指低落在地上。


    「姐姐!」官止桑心急的奔出山洞,胸口一疼,低頭一看,一隻泛青的手穿過了自己的胸膛,一口腥味湧上喉嚨。


    「咳,」手掌抽出,官止桑的身體失去支撐,雙膝跪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一口鮮血吐在地上。


    眼前林舒的身影變得虛無,漸漸飄遠,悲傷的情緒彌漫,難道自己又要被拋棄了嗎,倒下的一瞬間他好像又看到林舒回來的身影,朝著自己奔過來。


    可是,他的眼皮好重!


    閉上眼睛,上半身往前傾,跌落一個溫暖的懷抱,溫潤的液體浸潤彼此的身體,隻可惜懷中人的心髒不在跳動,身體也漸漸冰涼。


    「官止桑。」林舒睜著眼睛,小心翼翼的拍著官止桑的背,「快醒醒。」


    聲音控製不住的緊張,看著自己被染紅的手,顫抖的指尖,眼睛裏布滿了紅色,順著衣服,流淌一地,林舒的後背也是一片紅色,衣服上留著一個大窟窿。


    她感覺不到他的呼吸,他心髒的跳動,他身上的溫暖。


    隻有手中漸漸變涼的鮮血,甚至連他的靈魂都感受不到。


    命定之人,天算子甚至連他的靈魂也無法觸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嬌柔世子的逃跑指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阿壘懶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阿壘懶懶並收藏嬌柔世子的逃跑指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