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草長鶯飛、春意盎然時節,希夷仙府門前山坡上,是錦繡一片,桃花、梨花、應春花、玉蘭花……,開的姹紫嫣紅,爭奇鬥豔。


    這些花樹是修繕仙府時,舞設計種下的,她常會來這裏采些花枝,給師傅插花瓶,她心內淒淒慘慘,春景再熱鬧爛漫,都好似與她無關一般。


    “真美呀!清姑娘,好雅性”


    健壯英偉的孤鳴鶴,帶著一身陽光,出現在花林鄭他早就看出來,每日來采花的舞主心情不好,他不知發生了什麽?但希望主能開心快樂。


    轉頭看見是孤鳴鶴,舞苦笑了一下,掃看一眼一片的燦爛,懨懨地問:“哦?孤師傅,你們大男人,也會喜歡這些花花草草?”。


    “清姑娘,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辜負了這大好春色,豈不是太可惜!”


    舞折下一支桃花枝,百無聊賴:“年年如此,也沒什麽新鮮的,大把無聊的日子,有何可惜?”。


    高大的孤鳴鶴踮起腳,幫著舞折下一支高處桃花枝,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主,又開口,“唉!韶華易老啊!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勸君惜取少年時,不負春光不負己”。


    舞拿著花枝,眨巴著眼睛,眼神在孤鳴鶴臉上梭巡,覺得他出的話,與氣質實在不符,“孤師傅,你?怎麽?……”。


    明白舞的疑問,孤鳴鶴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清姑娘是覺得,我這糙漢子……這般酸話,很奇葩,是吧?”。


    舞手抓著花枝,被看穿心事,感覺有些尷尬,“不是,不是的,我覺得,孤師傅的……很有道理”。


    望著精神萎靡的舞,孤鳴鶴看似無意地勸著,“孤師傅是過來人,回頭看呐,最後悔的……就是沒把握住年少時光,清姑娘,未來的路……長著哩,也苦著哩。經曆多了,覺得年年能和春……約個會,就覺得非常幸福!年年都早早盼著呢”


    “年年都盼著?”


    “是!年年都盼!看著這生機盎然的樣子,心裏就會升騰出希望!就覺得有奔頭!生活不易,讓苦悶占了心,辜負了這大好春光,就太可惜嘍……哦,當然啦,辜負了好酒,也是可惜”。


    舞凝眉思索,孤師傅溫和的話,如耳邊一道春雷,炸開心中久久不散的陰霾,笑容慢慢爬上她的臉,舞閉上眼,細嗅一口沁饒花香,頓覺神清氣爽,心情透亮不少。


    “孤師傅的好,美景在側,卻無心錯過,實在是可惜,辜負了好酒,就更加可惜,孤師傅可願意與我……暢飲兩杯,一同賞春?”


    “好!求之不得!今日就喝……清姑娘最喜歡的石榴酒”


    看見冰雪聰明的主,臉上又有了笑容,孤鳴鶴心內高興不已,像變魔術一般從懷裏掏出石榴酒,一壺、一壺、又一壺……


    見舞主一直愣愣盯著看,孤鳴鶴笑問:“清姑娘,夠了嗎?”,見主不吱聲,就又一壺、一壺、又一壺地往外掏,足足掏出十壺,“沒了,真沒了,隻帶著這麽多”。


    舞簡直看傻了,也把孤鳴鶴給看愣了,她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孤師傅,你真是了不得,懷裏是帶著百寶囊?怎麽能裝下這麽多?也忒神奇了吧!?”。


    孤鳴鶴在懷裏摸了摸,又掏出一大包剝好的果仁,“哦,還有這個,這回……真的沒了”。


    “哈哈哈……哈哈……”,


    看著孤鳴鶴窘的滑稽樣,舞笑的花枝亂顫,她清脆嘹亮的笑聲,驚飛鳥蝶,撲棱棱一陣的亂飛,帶下簌簌的一陣花雨,揚了坐在樹下的二人一臉一身。


    主恣意爽朗的笑又回來了,孤鳴鶴也跟著開心地笑起來。


    “清姑娘,快嚐嚐”


    舞接過酒壺,品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嗯,我喜歡,孤師傅謝謝你的酒,好喝!也謝謝你的果仁,好吃!”。


    舞想起自己為鹿時,孤師傅就給她送果仁,幾千年過去,還是一直在送,對這份真情,讓她覺得很是過意不去。


    舞早就想著要回報,覺得自己最珍愛的就是玉玦,就從脖子上摘下玉訣,滿臉感激之情,雙手遞給孤鳴鶴,“孤師傅,這麽多年,你一直單獨送酒給我,還給我一粒粒剝果仁,對這種用心,我無以回報。我身無長物,隻有這塊玉訣一直隨身,它也不值多少錢,但好在是個能辟邪的物件,就送給孤師傅,全做感激之用”,舞完。就將玉訣往孤鳴鶴手中塞。


    見是二王子慕白給主的防身玉訣,那是如二王子親臨的身份象征,孤鳴鶴頓時心慌,跪直身,謙卑地推開舞的手,嘴裏急切道:“孤某自覺與清姑娘有緣,做這些……隻是順手而已,清姑娘不必客氣。聽,清姑娘,忘了一些過去的事,這玉玦定是你家人留下的,該是姑娘……最該珍惜的寶貝,切不可再送他人啦,清姑娘覺得,孤某的……可有道理?”。


    舞聽完,思索片刻,歎了口氣道:“哎呀,孤師傅,瞧你緊張的?嗯?你的也有道理,那好吧,大恩不言謝,以後,玉龍清定當報答,我敬孤師傅一杯”。


    一主一仆的二人開懷暢飲。


    舞坐在鋪滿花瓣的地上,看著片片花瓣如碟飛舞,嘴裏是石榴酒的香味,她陶醉地閉上眼,盡情享受著大好春光。


    一壺石榴酒下肚,舞突然想起什麽?倏地睜開眼,對孤鳴鶴言道:“孤師傅,我叫來師兄們,與你認識,可好?上次的石榴酒,我沒舍得給他們,有石榴酒喝,他們定開心的不斜。


    “好啊!”


    舞捏訣,給四師兄展喜發了訊息,隻半盞茶的功夫,五個師兄就齊刷刷的來到。


    看見舞拿著酒壺,半臥在厚厚的花瓣之上,三師兄白梓揶揄道:“花飛飛滿,醉臥一酒仙,師妹,你當真會享受啊!”


    舞眼睛掃了一眼,身旁的一壺石榴酒,道:“師兄們,這有壺石榴酒,想喝嗎?”。


    五師兄不染反應最快,一個瀟灑飛騰,就把石榴酒抓在手裏,還未立穩腳,就被四師兄展喜一個旋風影給搶了過去,不染揮掌帶風,展喜躲閃,將酒壺拋向空中,三師兄飛掠未到,就無奈被更快二師兄淩空截胡。


    四個師兄為一壺石榴酒,打的是不可開交……


    “大師兄,過來坐,給……”


    招呼大師兄坐下,舞將一壺石榴酒遞給他,一起看四個師兄爭搶一壺石榴酒。


    空湛藍,陽光正暖,四道白衣上下紛飛,卷起陣陣花雨,香氣四下彌漫,沁人心脾,此情此景美不勝收……


    半晌,一直默不作聲的孤鳴鶴,開口了,“各位上仙,石榴酒還有,請過來品嚐”。


    “見過孤師傅……”


    “見過各位上仙”


    舞看見孤鳴鶴和師兄們都很熟的樣子,開口道:“你們認識呀,我還想著,給你們引薦呐?哎!孤大哥……是我的朋友,請師兄們……以後多多照應”。


    “不敢當,清姑娘,孤某不敢當啊……”


    孤鳴鶴聽舞主管他叫大哥,竟有些慌亂羞澀,也心生感激,他隻是主的影子死士,是她的奴隸,如此稱謂還是大不敬的。


    五師兄不染抱怨道:“好啊,師妹,你竟敢戲弄師兄們,大師兄,你是不是該罰?”。


    大師兄眼裏帶著寵溺,笑著打著哈哈,“好啊,那就罰……師妹……喝酒好啦”。


    對大師傅的偏袒,四個師兄一致給了白眼。


    “切!……”


    “哼!大師兄,是吃人家的嘴短”


    看見大師兄被群攻,舞不樂意了,率先對挑頭的不染發難,“五師兄,拿不到酒,是你技不如人,我給你酒喝,你不感謝也就罷了,還當著我的麵告狀,我不給你喝了”。


    舞假意要搶回,不染抱著酒壇,趕緊閃身躲開,“切,這怎麽就是你的酒了?明明是……孤師傅的酒”。


    “他是我大哥,是給我的酒,那就是我的酒,笨狐狸,這個邏輯都不懂?”


    不染也較勁,轉向孤鳴鶴,不忿問:“孤師傅,你,這是給她的酒嗎?”


    “是!”


    “孤師傅,你要不要,答的這麽痛快?!”


    不染頓時傻眼,這個孤師傅也忒沒眼色了,這回答,不是明晃晃就得罪了自己?


    舞開始得意的哈哈大笑,“哈哈哈,五師兄,癟了吧,傻了吧,沒話了吧”。


    看著二人鬥嘴,師兄們都笑著喝酒看熱鬧,隻有三師兄白梓怨懟看著二人,酸人酸語磨叨著,“不,解,春,愁,苦,煞,奴……唉!兩個俗人呦”。


    “嘁!”


    “嘁!……酸”


    可憐酸秀才,得到師兄妹們一致的不屑聲。


    白梓一臉的同情樣,望著眼前的一幫俗人,覺得自己是對一群牛彈琴。


    陽光明媚,花開繽紛,笑容燦爛,笑聲和花瓣一起飄蕩在,希夷仙府門前的一片花海鄭


    這個春,注定會成為舞最難忘的春。


    擎一直忙碌著,用玉鑒鏡看到舞安靜地讀書,呼喚幾次沒有得到應答,也沒太在意。


    一日,傍晚時分,擎坐在書房案後,正要開始批閱奏表,方相一身軟甲進來稟告,“太子殿下,殿外有荷花仙子求見”。


    “讓她進來吧”


    “是!”


    菡萏跟隨方相走進書房,婷婷嫋嫋跪地施禮:“菡萏見過太子殿下”。


    “菡萏請起,坐吧,上茶”


    嫣然恭敬地進來上茶,覷著刻意打扮的菡萏,眼裏噙上了妒忌惱色。


    菡萏也睨到了,嫣然不友好的眼神,她未動聲色端坐著,目光盈盈地望著案後神武的擎。


    嫣然給太子也添了新茶,擎一揮手,“你下去吧”。


    “是!”


    嫣然剜了一眼菡萏,不得不退出,她以女人獨特的敏感,已看出荷花仙子對太子,已懷春動情、想入非非。


    三四千年來,菡萏一直照顧著舞,而擎也常去看舞,擎與菡萏幾乎次次能見到,二人已是很熟悉,儼然如朋友一般,還帶藏著點曖昧,相互間話已是很隨意。


    “多日未見,菡萏看起來,視乎清減了不少,莫要再跟那不懂事的生氣了,她就那德行,也是有口無心的”


    “菡萏,謝太子殿下關心”,菡萏語氣中,明顯帶著哭音。


    擎放下茶杯,看向菡萏,見她一副委屈巴巴、嬌弱懨懨的樣子,疑惑問:“菡萏,你怎麽了?有何難事和委屈?出來,本君與你做主”。


    “謝殿下,菡萏感激涕零!……我去找了舞幾次,都沒見到。不知是不是……她在刻意躲我?不知是否……因菡萏那日與殿下一同離開……而惱了我?所以菡萏特來請太子殿下,帶話給舞,如果我錯了,我向她當麵道歉請罪,如果有誤會,請她給我解釋的機會,求她……一定不要不理我。菡萏心裏很難受,早把舞當成自己的親妹妹,我怎忍心,因沒解開的誤會,看著自己妹妹的不開心?”,著著,菡萏傷心地嚶嚶哭了起來。


    被菡萏的一番話和哭聲感動,擎從書案後起身,來到她麵前,將自己的帕子遞了過去,安慰道:“這麽多年,你還不知道,舞那任性的脾氣?她不是惱你,她是在惱本君。明日本君就去尋她,把你的心情告訴她。好啦,快別傷心了,她還,有時是任性不懂事,當她明白過來,就什麽事……都不會放在心上,你還是她的好姐姐”。


    菡萏顯得很感動,可憐兮兮、含情脈脈地仰望著擎,憋屈的眼淚一雙一對地往下掉,“太子殿下,對菡萏,真,好!”。


    望著菡萏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樣,擎的心突地一動,癡望著眼前的美人。


    多麽純潔無瑕的美人兒!多麽善良真誠的心靈!……


    唉!這樣美好的女子,被任性的舞誤會委屈成這般,擎心中竟生出歉意。


    “太子殿下!”


    一聲溫柔輕呼,擎才發現,菡萏已貼站在自己麵前,巴巴仰望著自己,眼神裏都是愛慕和欲望之光。


    恍惚片刻後,擎又恢複了理智,他後宮女人無數,自然知道菡萏的嬌媚眼光中,在渴求什麽?他本能後退了一步,拉開了雙方的距離。


    擎早知道,菡萏對他有情,隻是當著舞的麵,不敢表露出來,相處日久,擎也曾有過動心,畢竟菡萏確實是秀臻完美。


    擎心裏清楚,美麗的女人可以讓他停住腳步,但聰明智慧如舞的女人,會讓他把心留下,一生太漫長,再如花美眷,也敵不過似水流年,而賞心的紅顏知己,卻如美酒越釀越香。獨一無二的舞,是他誌在必得的唯一女人,未娶到舞之前,他斷不會對菡萏存任何想法。


    擎需要菡萏,幫著調和自己與舞間的關係,也就一直裝著傻,暗自享受起被崇拜和暗戀的成就福


    想明白事情的擎,突然很想正與自己慪氣的舞,對菡萏的態度也冷了幾分。


    “菡萏,還有別的事?”


    菡萏心中一陣失落,剛剛她分明看見了,太子眼神中的情愛,隻差一步,她就得到了心上人,怎麽就突然冷了下來?她想不明白……


    菡萏的心開始流淚,眼裏也湧上淚花,她不敢再造次,低頭從袖中拿出一個繡著淡雅蓮花的包,哆嗦著雙唇,委屈輕聲道:“請太子殿下,把這包蓮子帶給……舞,告訴她……我很想她!”。


    “好!菡萏莫要傷心,本君一定帶到”,擎一板一眼完,接過包,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菡萏雙手遞包時,故意碰了擎的手,但發現太子無動於衷,知道不能再深入糾纏,否則會露出端倪,一不心就失去未來的機會。


    愁怨地望了一眼擎,菡萏依依不舍地道別:“叨擾了太子殿下,菡萏先請告退”。


    擎平靜地點頭回應,望到菡萏嫋嫋離開,離去前,她那秋水揚波的最後回眸,眼神裏裝滿失落和委屈。


    “哼,狐狸精!假清純,騷貨!”


    嫣然躲在暗處低聲咒罵,看到菡萏故裝柔弱,明晃晃就是在勾引太子,好在太子最後把持住了。嫣然緊蹙著眉眼,揉著發疼的胸口,想著自己年紀越來越大,歎著氣,暗自神傷起來。


    腦子裏都是舞的影子,擎知道自己想她了,抓起菡萏給的包和“賞心悅目”的圖紙,火急火燎化流光離去。


    嫣然從自歎自哀中回過神,發現太子已經不見,腦子清明起來,突然想起,剛才二人到了舞,嫣然心中終於明白,太子外麵的女人,就是鹿舞。


    敬章殿殿內,燈火明亮,不時傳出稚童銀鈴鐺般的嘻笑聲,和一片亂糟糟的哄笑聲,並夾雜著一些哄勸聲,“孫,你慢些跑,心,別摔著”。


    當嫣然跟著宮娥進入殿中,看見溈姒娘娘正坐在座位上,邊吃著果子,邊笑魘如花地看著兒子恩,正和一群宮人仙娥們追逐玩耍,一派其樂融融。


    嫣然來到溈姒身前,施禮,“嫣然見過娘娘”。


    隻掃了一眼嫣然,溈姒淡淡地問:“嗯,有事?”。


    嫣然低聲,將菡萏見擎的情景,添油加醋地了一遍,“娘娘,今日太子……,荷花仙子來了……”。


    溈姒用帕子擦著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酸溜溜:“哼!太子殿下有什麽新歡?著急的……應該不是本宮,還是知會太子妃吧,她不是願意忙嗎?願出風頭嗎?看看她如何處理?看太子是否願意被管著?我們……還是等著……瞧熱鬧吧。本宮現在啊,隻想帶好恩兒,來日方長呢,看誰能笑到最後!”。


    溈姒眼睛望著歡實的兒子,眼神中明顯寂寞空洞許多。那日,設計擎同歡後,太子就再沒踏進敬章宮,想見兒子恩,也都是命人招進承華殿,自己和太子的關係,儼然已形同陌路,若不是有恩嘻樂在身邊,她的敬章殿和冷宮也沒什麽區別。


    溈姒心中,恨毒了太子妃頤和,是她奪了自己該有的位置,自己想站在王身邊的夢,也破碎了。頤和還處處針對自己,從她也生了孫後,後宮的權利被她一點點都又奪走,自己隻能眼巴巴瞧著,也是無能為力。


    嫣然早已看出來,溈姒對自己的處境已是無奈,想著她曾答應過自己,幫著爭取個名分,現在看來也是指望不上了,對溈姒一直不上心,對鹿舞的調查和追殺,也很徹底失望。


    嫣然抬頭,望了一眼溈姒,臉上帶著恭敬的冷漠,施禮開口,“好!嫣然就依娘娘的話去辦……對了,太子殿下剛剛離開,去找過去的書童鹿舞了,她應該就是……聖戰神的女徒弟”。


    溈姒聽言,激靈一下坐直身,再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看熱鬧樣子,急急問:“什麽?她就是從老君手裏,騙走神笛的那個女子?你能確認嗎?”。


    “奴婢,十之八九能確認”


    溈姒心中五味瓶打翻,吃味挖苦道:“嗬嗬,他對她……倒真是……長情的很呐?”。


    嫣然也吃醋挑撥道:“也不知那賤人,哪裏好了?竟迷惑太子幾千年……這賤人絕對不能留的,否則,太子的心,永遠都不會在後宮”。


    “唉!哪那麽容易?聖戰神的徒弟,武藝自是撩,豈是容易被滅殺的?縱使殺了她,難保太子不知道,那樣……太子會放過我們嗎?連我的恩兒,怕是也會受牽連。”


    嫣然突然有些激動,沒控製好聲調,“那就聽之任之嗎?娘娘忘了今日的痛,是誰給造成的?”。


    目不轉睛地緊盯著失控的嫣然,見恩有些吃驚地望向自己,溈姒轉頭衝他笑笑,揮手讓宮娥帶他出去玩,溈姒將目光再轉回嫣然身上,冷聲開口:“就是做,也不能由我們動手。讓本宮想想,想想……哦,這樣吧,你還是將消息告訴頤和,她為了了解太子動向,定會願意親近你,你將太子與書童鹿舞的事,好好給她聽,本宮看出來了,這個女人最是嫉妒,又精於算計,我想她……一定會有所動作,我們暗中再補上一刀,這樣……那鹿舞想不死都難。縱使失敗,太子也找不到我們頭上”。


    “是,奴婢謹遵娘娘的安排,這就去辦”


    嫣然不想再呆下去,目前的溈姒讓她失望至極,她確實該給自己,再找條明路,那就是,接近更有權利的太子妃頤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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