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舞懷的是仙胎,神仙換胎大多要三年,看到甄嬸急的不行,翠兒卻不怎麽著急。


    翠兒雖然已近五萬歲,但畢竟還是個姑娘家,自然不知道懷孕時,什麽是正常和不正常,


    加上,一個被打下凡間的神仙,和一個神仙所生的孩子,該懷孕多久,她更是一竅不通。


    一遇到小舞有些異樣,甄嬸急的大驚小怪時,翠兒也不敢掉以輕心,隻得去馬上請大夫。


    麻煩就麻煩在,翠兒要不停地換不同的大夫上門,她怕小舞超長懷孕的事,被當成奇聞給傳出去。


    在甄嬸的緊張兮兮中,小舞懷孕已過兩年。


    小舞身子笨重,行動越來越不方便,翠兒陪伴的時間也越來越多,她怕自己出去時,小舞會有什麽緊急事,後來,就把一隻小竹口笛交給甄嬸。


    “甄嬸,如果我不在,就吹響這個,我會馬山……趕回來”


    接過手指長的口笛,甄嬸仔細端詳著,滿臉疑問的問:“吹這個,你真能聽見?”。


    翠兒懶得解釋,胡亂搪塞道:“我對這種笛音……很是敏感,我又走不遠,能見到的”。


    甄嬸如獲至寶,“好!這下好了,翠兒姑娘,說實話,你不在時,我真的很心慌”。


    “沒事,有我,放心吧”


    翠兒一邊回答,一邊看向小舞,猶豫了半刻,溫聲開口,“小舞,你也放寬心,實話告訴你,我們族的女人……要懷孕三年的,當然,活的時間……也比這的長,百歲……都是年輕的”。


    甄嬸聽的一驚,“媽呀,真的?有這麽奇怪的地方,我聽……都沒聽說過”。


    明白翠兒話中所指,小舞半靠在榻上,對她微微點了點頭,“好!知道了,我不會再擔心的”。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其實,小舞似懂非懂了很多怪事,她親眼見過師傅、翠兒,包括孤大哥、依依等的諸多不凡,他們都說自己來自遙遠的地方。


    小舞不相信虛渺的神仙鬼怪,隻認為他們都是有道行的高人,當然也想過,可能會有奇特異能的部族。


    聽到翠兒的話,也看到了她的從容,見多了稀奇古怪的事,小舞也多少有些見怪不怪了。


    對自己懷孕已二十四個月,小舞心裏慢慢釋然,抱起了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


    每日,小舞抱著自己如球般的大肚子,一麵忍受著腰疼、喘不動氣、吃不下東西等煎熬,一麵靜靜盼著孩子平安降生。


    話說翠兒怕麻煩,尤其是小舞身子笨重,需要更多照顧一來,每日都陪在周旦身邊的翠兒,把他書房裏的東西,簡單快當成了自己家,想那啥就那啥。


    她偷書、偷琴、偷樂譜、偷筆墨、偷吃的……可著周旦一個,拔毛不止。


    紙,終究包不住火。


    早已發現書房丟東西的周旦,已是忍無可忍,在丟了名琴“綠漣”後,更是大發雷霆。


    周旦夫人衝鋒在前,找到了可接近自己夫君的機會。


    她料定是內賊幹的,命人開始挖地三尺的搜查,一時間,鬧得全府雞飛狗跳。


    結果,大鬧個一個月,是一無所獲。


    周旦夫人的如意算盤不但落了空,還遭來後庭幾個女人的嘲笑,弄得她灰頭土臉,自覺丟了顏麵。


    她一氣之下,發賣了一批懷疑手腳不幹淨的府奴,給書房增派了侍衛看守。


    看見周旦夫人出糗,狼狽不堪,翠兒玩心大起,當夜,就把周旦最喜歡的硯台和筆,又都一股腦給拿走了。


    可想而知,周公府內又是一陣大亂,連夜進行大搜捕。


    賊能來無蹤去無影,這直接關乎到了周公的安,不想家醜外揚的事,還是傳到了周大王的耳朵裏。


    在朝會結束之後,周珷留下大司寇、薑先生和周旦。


    望著已蓄起胡須,更顯老成持重的周旦,周珷問:“周公,孤聽說,你的書房……常丟東西,卻一直抓不到賊,可有此事?”。


    周旦愛麵子,也不想讓已日理萬機的王兄跟著操心,就連忙施禮回話,“回大王,都是一些……不值錢的物什,府內,正在調查,相信不久……便能水落石出,臣弟,謝大王掛懷”。


    周珷眸光變厲,“你案上放的……都是國家機要,這是小事嗎?你乃孤的……肱骨之臣,賊能自由靠近,這事……小嗎?你怎敢……如此輕賤自己?”。


    周旦沒有往這層想,“噗通”跪倒在地,扣頭,“大王,臣有罪,是臣……想簡單了,臣,定會細查,也會加強警戒”。


    周珷擺手,直接對薑先生和大司寇吩咐,“薑卿,你派手下……接手調查,大司寇,吩咐你的部屬,全力配合,如有必要……就全城搜查,一定要抓住……那狡猾的賊,確保周公……安全無虞”。


    薑先生和大司寇忙行禮,“是!大王,臣等,這就去安排”。


    周珷點頭,“好!給你們……七日時間,去吧”。


    “是!”,薑先生和大司寇應著,行禮後退出。


    望著階下戰戰兢兢跪著,眉眼間藏著陰鬱的周旦,周珷暗歎了一口氣。


    “你起來吧”


    “是!”,周旦站起,規規矩矩立在一側。


    自從小舞離開後,周旦更加勤政,可謂是夜以繼日,廢寢忘食,人像被抽去了精氣神,幾乎沒見他再笑過。


    周珷能夠設身處地理解,自己愛的女人跟著一個男人,頭都不回的毅然離開去,用刀槍攔都攔不住,那對愛她的男人來說,心中的挫敗、氣惱和失落是顯而易見的。


    自己對失去小舞,心裏尚且難過和氣憤,何況,對她一往情深的四弟。


    呷了一口茶後,周珷伸手招呼,“四弟,過來,陪孤……下盤棋吧”。


    周旦恭敬施禮,“是!臣遵命”。


    兄弟倆默默下著棋,多少都有些心不在焉,約過了一盞茶功夫,周珷幽幽開口。


    “四弟,昨夜,孤,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你研究夢境……也有些心得,你給孤……剖析剖析”


    周旦抬頭,本想推脫說,那隻是自己消遣的東西,但看見王兄一臉的認真,就馬上改了口。


    “解夢,隻是消遣之物,臣,鬥膽一說,權當是給大王……解解悶子,請大王先說說……做了何夢?”


    周珷落下一子後,開口講道:“昨夜,孤夢到大雪紛紛,孤卻臥在雪地上,雪花落了滿身,孤借著燈光,接住一朵雪花在手,見玲瓏剔透的,極美!天陰沉的,之後,孤起身,走啊走,走啊走,走的……甚是艱難。後來,雪停了,天也亮了,孤看見,到處堆滿白雪,大雪封了山,白皚皚一片,隻有一座雪峰頂,被朝陽照著,金光燦燦的。你說,這預示些什麽?”。


    周旦沉眉想了一刻,嘴角慢慢漾起笑意,施禮開口,“臣恭喜大王,這夢……是吉兆”。


    周珷一臉興趣盎然,“哦?你快說說”。


    “是!雪,象征純潔與美麗,夢見大雪紛紛,絕對是好兆頭,預示大王……將時來運轉,會有意外之喜,夢見雪落在身上,更是大吉,表示諸事皆成。”


    周珷半信半疑,微微皺眉,“說話實說,別光撿著……好聽的說”。


    周旦略顯尷尬地一笑,“是!天陰沉,可能預示著……內心憂鬱、或有相處的壓力、或是……身有小恙;夢見山上堆雪,也為聚悶積憂之象;大雪覆蓋一切,可能預示……情感壓抑,生活失了光彩;至於大雪封山,預示著不久後,可能收到……很重要的……好消息。夢見朝陽照耀雪峰,可預示……已厭倦孤獨,心底有……對真感情的渴望”。


    望著一臉謹慎的周旦,周珷若有所思,突然又問:“那孤臥在雪地上,和接住一朵極美雪花,又預示什麽?”。


    一碰到王兄探究的眸光,周旦眸光不由開始躲閃,好一會兒,支吾著回應,“夢見身臥雪地,主出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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