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非昔比,身份已截然不同,演戲就要演全套的。


    不顧慕白的堅決反對,成烈帶著側妃真可兒和女兒嬌兒,硬搬到一處與宮奴身份匹配的小破屋,還清退了所有侍者和侍衛。


    回到又舊又破的小屋,成烈像是一下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頹然坐在案後,眼睛呆滯地望著門口。


    突然,門口閃過一個嬌小的身影,成烈被嚇的立馬回過神,知道自己的女兒嬌兒來了,他頓感心驚肉跳,是一個頭兩個大。


    “鬧人精來了!”


    昨日,成烈剛回到小破屋,就被自己的女兒嬌兒給纏住,對著他是又哭又鬧,又喊又叫。


    嬌兒,是成烈和側妃浮香的女兒,也是他唯一的孩子。


    浮香,是成烈為了籠(絡新崛起的巫靈族,也是因被她父女倆栽贓陷害,誣蔑他酒後亂性,無可奈何下才娶的女人。


    雖然,將浮相娶進了大璟陽宮,但成烈一點也不喜歡庸俗而勢利的她。


    因浮香提前收到,父王冥紈的緊急傳信,說弟弟宸佑已與大璟陽宮公開決裂,他提醒女兒浮香,盡快逃離大璟陽宮,防止成烈拿她泄憤。


    另外,冥紈也告訴浮香,魔二王子已被救活,還成了新一任的魔王,是鹿小舞救活了他,恐怕宸佑滅了白鹿族的事,已經瞞不住了,讓她越早脫身越好。


    浮香被消息給震驚,將女兒草草安頓,就逃出了大璟陽宮。


    自己的母妃突然不告而別,讓年紀尚幼的嬌兒一下難以承受,她整日以淚洗麵,哭喊著要母妃。


    對居住的破舊小屋,嬌兒一直嚷著,要回母妃舒服的寢宮,對著父王成烈,牢騷滿腹,要這嫌那,哭哭唧唧,誰也哄不住,她誰也不跟,隻跟成烈糾纏個沒完沒了。


    成烈心中裝著,慕白明日的登基大典,他心裏縱使能理解女兒,卻也被纏的心煩意亂。


    最後,成烈不敢再呆在小破屋,偷偷躲進慕白的書房,忙活了一整夜。


    見到父王又回來,嬌兒就立馬跑到成烈麵前,紅腫著一雙眼睛,哭咧咧地質問:“父王,母妃呐?我要母妃,我要回韶關殿,嗚嗚嗚……”。


    成烈苦著一張臉,想和已懂話的嬌兒講道理,忙伸手招呼,“嬌兒,過來,聽父王和你說……”。


    嬌兒沒有沒有動,而是捂著自己的耳朵,大喊大叫,“我不聽!我不聽,我要母妃,我不要住在……這破地方,我也不要……穿著破衣服,嗚嗚嗚……”


    “嬌兒!……”


    成烈終於忍無可忍了,正要發火時,卻聽見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孩子小,還不懂事,她已很難過了,就別再責怪她了”。


    成烈順著聲音,看見一身侍女打扮的真可兒,端著一個托盤進屋。


    成烈把想責備女兒的話,一下就噎在喉嚨口,眸光頓時柔和了幾分。


    這時,已五千歲的嬌兒突然像一隻憤怒的小獸,衝著真可兒就撞了上去在,嘴裏還大喊著,“壞女人!都是因為你……”。


    “啊!……稀裏嘩啦……哢擦,哢嚓……”,一陣叮咣劈啪的亂響後,濃鬱的酒香一下彌漫了小屋。


    絲毫任何沒有思想準備的真可兒,被嬌兒撞坐在地上,一手按到了碎瓷片,忍不住輕啊出聲,滿臉都寫滿疼痛和震驚。


    “真可兒!”


    成烈大吃一驚,飛身到真可兒身邊,發現她手心被紮破,血流的滴滴答答,衣袍也被端的菜汁潑汙。


    成烈真生氣了,瞪了一眼惹禍的嬌兒,將真可兒打橫抱起,放在案後,一邊給她找來布條包紮,一麵對突然逞凶的嬌兒怒聲。


    “嬌兒!看你做的好事?你太過分了!……”


    嬌兒怒著一張小臉,對成烈的嗬斥,非但沒有害怕,還手指著真可兒,搶聲哭喊,“就是她,奪走了父王,逼走了母妃,我不會放過她的”,嬌兒哭喊完,抹著眼淚就轉身跑了。


    “你給我回來!”


    見闖了禍的女兒跑走,成烈伸手去抓,被真可兒先抓住了手,並笑容可掬地對他輕輕搖頭。


    “好啦,大郎,我沒事的,別和個小孩子……一般計較,母妃離開,她也是難過的,大郎再多說,無疑是……更火上澆油,嬌兒還小,一時還適應不來,等過段時間……就會好了,我會和她……慢慢說清道理,大郎放心就是,你好好坐著,我去收拾一下”


    心疼地望著真可兒,成烈無奈地點頭,“你收拾好,就馬上就過來,別再忙其他的了”。


    “好!我會很快的”


    “嗯”,對視著真可兒寵溺的眼神,成烈咧嘴笑了,笑的有些羞澀。


    自己又纏她了!


    隻要和真可兒在一起,自己就片刻都不想離開她,她就是自己的港灣,在她的自己身邊,才能得到喘息和放鬆。


    望著一身侍女打扮的真可兒,正跪著收拾一地的狼藉,成烈滿眼都是愧疚,也有莫名的隱隱不安。


    為了父王留下的魔族,以及忍辱負重、臨危受命的慕白,自己可以受任何的苦和委屈,但讓妻兒也都跟著遭罪,遭人非議,看人白眼,成烈還是心痛欲絕的。


    “好了,真可兒!過來,咱們說會話”


    真可兒抬頭,淡淡一笑,“好!這就好了,我馬上來”。


    當真可兒換了一身幹淨衣裙,端了一盤點心,來到成烈身邊時,發現案上已擺滿了酒菜,就見怪不怪地問,“是陰索送來的?”。


    “嗯,來,坐下”


    將真可兒拉坐在自己身邊,成烈滿眼心疼地望著她,“真可兒,讓你跟著……受委屈了”。


    真可兒莞爾一笑,給成烈斟了一杯酒,雙手遞給他,眼中噙著化不開的濃情,“大郎,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有你在,我在哪……都一樣的”。


    成烈接過酒杯,“沒有侍者,所有事……都得辛苦你,我於心不忍……”。


    真可兒俏皮地搶話,不無調侃道:“侍者?我自己就是啊?你是忘了嗎?……大郎,我什麽都會做的,而且做的……比她們都好,你不這麽認為嗎?”。


    見真可兒麵對清苦卑賤的日子,非但沒有抱怨,還有心思開玩笑,知道她是在寬慰自己,但成烈也確實感到一絲輕鬆。


    成烈苦笑了一下,將真可兒一下摟入臂彎中,“好,好,好,你呀,這世上,也就你這一個奇葩了?從天上掉到地上,還看起來……挺開心的樣子”。


    “不好嗎?”,掙脫成烈的懷抱,真可兒嘴角翹著頑皮,瞪著純淨大眼,笑等成烈的答案。


    成烈一口喝光杯中的酒,發現眼前的真可兒,要比過去活潑靈動許多,讓他也越來越喜歡。


    這個女人能與自己同享富貴,也心甘情願同甘共苦,她始終就像澄澈平靜的湖水,雖然普通無奇,卻能包容自己,並能洗滌自己的疲累身心。


    這就是自己想要的女人啊,自己何其幸運!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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