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真可兒摟的更緊,“好,當然好,我成烈這一生……能得真可兒,可謂三生有幸”。


    “就是!”


    麵對成烈溫柔而曖昧的眸光,真可兒的心突然砰砰直跳,玩笑的話剛禿嚕出口,就已開始後悔。


    成烈是一個傲嬌的家夥,外表看似英武幹練,內心卻似住著一個任性的小男孩,自己還是保持低調好,否則,他又要以歡愛懲罰自己,那是他的老伎倆。


    想起成烈躁動時的狂態,真可兒一下就紅透了小臉,“我,我遇到大郎……也是三生有幸的,大郎,這盤肉……看起來不錯,來,你嚐嚐看”。


    見真可兒突然臉紅,眼神還很躲閃,想通過給自己布菜,以掩飾自己的慌張,成烈猜到,她一定浮想翩翩了。


    望著真可兒豔如朝霞的臉,成烈真想立刻將她撲倒,給徹底吃光抹淨,但是這一次,他沒有這麽做,因為在成烈心中,淤堵著一個沉重的心事。


    “該死的鹿小灃!你為什麽沒死?!為什麽要回來?你若是敢招惹真可兒,我就宰了你……”,怔怔望著真可兒,成烈在心中不斷發著狠。


    剛剛,真可兒去換衣服的當口,陰索前來送酒菜,同時送來了鹿鳴穀的最新消息。


    消息說,白鹿族少主鹿小灃突然回到鹿鳴穀,並說慕白已與他見麵,而且吩咐翠兒,陪鹿小灃留守鹿鳴穀,一起重建白鹿族。


    聽到這個消息,成烈如被雷擊,沉重的心情頓時更變得惶恐而木亂。


    該死的!他會來搶真可兒的?!……


    成烈十分清楚,白鹿族子孫有著對伴侶絕對忠誠的基因,他們一旦認定伴侶,就是一生一世,致死不移。


    真可兒,作為鹿小灃的初戀,兩個曾私定下終身,雖然沒來得及走進婚姻,還不能算真正的伴侶,但彼此確實都付出過真情實意。


    而自己得到真可兒,不是因她愛自己,而是在自己軟磨硬泡和苦苦相逼下,她才不得不就範的,後來,見自己對她真心好,真可兒才逐漸走出悲傷,放下戒備,選擇嫁給了自己。


    真可兒,自己最愛的女人!給了自己一個溫暖的家,和所希求的一切,生活裏沒有了她,就等於奪走了自己的命。


    “她應該……也是愛我的吧?雖然鹿小灃是她的初戀,但畢竟嫁給了我,或許真可兒愛我……不比愛鹿小灃的少……但是,那該死的鹿小灃……是先入為主的……


    倘若讓真可兒知道,鹿小灃還活著,自己和鹿小灃,到底誰會成為她今生的唯一,還真是不好說,真可兒會不會……離開自己?再度回到鹿小灃身邊?……


    即將突然死而複生的情敵---鹿小灃,成烈變得十分不自信,在自己最悲催、最狼狽的時刻,又平添這一大煩惱,成烈感覺自己的天都要塌了,心也徹底地淩亂。


    自己失去身份、名譽、地位、尊嚴,若再失去真可兒,成烈都不敢想象,自己該如何活下去?……


    “不能告訴真可兒!不能!我要封鎖消息,讓鹿小灃活著的事,成為她……永遠也不知道的秘密,隻能如此了”


    成烈心內打定了主意,望了一眼眉眼帶笑的真可兒,吃了她給夾的肉,卻覺得味如黃連,那是他心底泛出的苦澀。


    成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默了片刻,才又開口,“真可兒,明日一早,我要出征”。


    真可兒聽罷,微愣了一下,又給成烈斟滿酒,她沒有問,他要出征哪裏?要和誰打仗?危不危險?等等……


    因為她不想攔阻他,也不想說一堆叮囑的話,該說的話都在心中,兩個早已心心相印,心知肚明。


    此刻任何的語言,既蒼白無用,又會平添煩惱。


    真可兒不想讓成烈看出,自己內心的擔憂,不想成為他的阻礙、累贅和負擔,自己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他的牽掛與擔憂。


    而自己想給他的,則是一個溫暖放鬆,無後顧無憂的家,一個供他休憩的寧靜港灣。


    真可兒眨巴著大眼,壓下心裏的濃濃擔憂,若無其事地回應,“哦,知道了……答應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和嬌兒……會等你凱旋”。


    將真可兒又攬入懷中,成烈心中充溢著愧疚、不舍、擔心、以及感恩和溫暖,“好!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嬌兒那……”


    真可兒搶話,“放心吧!我們會處得很好的,相信我!”。


    下巴摩挲著真可兒的頭頂,成烈心中感慨萬千,“相信,我一直都相信的,真可兒!永遠別離開我,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你……”。


    兩手揉搓著成烈的大手,真可兒嬌聲,“好!不離開,除非我死了,否則,我永遠……都不會離開大郎的”。


    “你說話算話?”


    穀“當然,說話算話,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聽了真可兒的話,成烈惶惶不安的心平穩了不少,知道她向來言而有信。


    成烈放下筷子,兩手環著真可兒的脖子,將頭枕在她的肩頭,扭動著身子,不自覺地開始撒嬌,“真可兒,有你真好,你摟摟我吧”。


    “好!摟一摟”,真可兒寵溺地望著,向自己撒嬌的成烈,伸出雙手摟住他,一麵輕拍他的背,一麵笑著回應。


    真可兒敏銳地察覺,成烈與往日有些不同,猜想可能是要離別的緣故,也就沒有想太多。


    一萬多年了!


    兩個朝夕相處,真可兒已非常了解成烈,知他是個誌向高遠,有想法和作為的王者,他夜以繼日的忙碌,苦心周旋,輔佐老魔王,開辟了魔族嶄新的時代。


    現在,為了深陷水火中的魔族,和剛剛死而複生又一無所知的弟弟,他受盡了委屈,心中是苦不堪言,也隻有在自己身邊,他才能偶爾露出軟弱和疲憊,尋到一些撫慰和關懷。


    真可兒自知,自己什麽都不懂,也什麽都幫不了成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一個好聽眾,聽他倒倒心中苦水,和無法對外人言說的鬱悶,並給他營造一個溫馨的港灣,讓身心俱疲的他,能得片刻的放鬆和安慰,以及不需要再算計防範的寧靜。


    成烈拿出了自己所有的愛和信任,真誠回報了自己,自己能擁有這些,已經足夠足夠了。


    輕拍著成烈的後背,真可兒溫聲問:“大郎,你預計……何時能凱旋啊?”。


    成烈閉著眼睛,享受被撫摸的舒服,嘴裏喃喃道:“我也不知”。


    真可兒猶豫了一下,嘴巴翕動了兩下,想要說出口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見成烈要睡去,才開口勸說。


    “大郎,我看你……好想很累了,明日出征,就洗洗先睡吧”


    “不行!太早了,要不……我先小睡一會,你陪我”,成烈說著,就直接躺在真可兒的大腿上。


    撥開成烈額前的一縷碎發,真可兒建議,“去榻上睡吧,會舒服一些”。


    成烈拱了拱身子,“不!就這樣,很舒服的”。


    “好,那就安心睡吧”


    “嗯!”


    緊抓住真可兒的一隻手,成烈扭動著身體,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睡吧,睡吧,安心睡吧……”,真可兒如哄孩子一般,一麵輕拍著成烈,一麵嘴裏溫聲哄著,不一會兒,就聽見成烈輕輕地鼾聲。


    看著大孩子般的成烈睡著,真可兒啞然一笑,給他蓋上一條薄被,知道成烈已睡著,但還是輕輕拍著他。


    他太辛苦,太難了!


    隻有真可兒知道,外表看著孔武有力,無所不能的成烈,心裏其實非常缺愛。


    成烈母妃生他時,難產死了,他父王不會帶孩子,隻把他交給乳母帶。


    後來,他父王娶了魔後,已懂事的成烈才得到一些愛,但他愛的謹小慎微,不敢越雷池半步,因為他知道,魔後不是自己的親娘,他怕自己哪裏做的不好,自己會失去這得之不易的愛。


    後來,魔王需要親人的扶持,成烈小小年紀,就開始獨當一麵,因魔後身體不好,還是大孩子的成烈,就開始如父如母般,親自帶大弟弟慕白。


    成烈看似少年老成,內心卻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很有些戀母情結,這一點很隨他的父王,他父王就很黏他的魔後。


    愛的缺失,讓成烈很是貪愛,也隻有在自己麵前,他才會露出任性、不講理、傲嬌、愛撒嬌的心性。


    成烈很黏自己,晚上還要拍哄著睡覺,與他在人前的錚錚鐵骨樣,完全就是南轅北轍。


    真可兒感覺,與成烈在一起,常有帶孩子的感覺。


    輕拍著枕在自己腿上,已睡熟的魁梧大男人,真可兒嘴角洋溢出幸福的笑容,“睡吧!不難過了,會好起來的!小舞都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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