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裏,你要給他加什麽火?”站在一旁的高瘦七備問道。


    六裏拍了拍肥胖的雙手,笑著說道:“聽說昨夜藏經閣其實去了不少人。”


    “你聽誰提起的?”宇文化倒是感興趣地問道。


    六裏立即回答道:“我聽降土堂的師兄弟們談起的,說是查到藏經閣裏麵有不少雜亂的腳印,這麽一來不就是很多人曾無視門規夜探藏經閣了嗎?”


    “那又如何?腳印多反而會洗清不少這小子的嫌疑。”七備不屑地說道。


    宇文化卻搖了搖頭,說道:“你錯了,腳印多反而更容易弄虛作假。”


    “老大,你的意思就是借助這點煽風點火,多給千秋弄幾個同夥嘛?”六裏興奮地說道。


    宇文化未曾回答,隻是微微笑了一笑,心裏有了幾分主意。


    就在幾人商量的熱鬧的同時,齊落從外麵走了進來。


    齊落身材挺拔,身高九尺有餘,身背一把長劍,走路威風凜凜,是東方派的眾弟子中的修為最高之人,已經有高級術法師的水準。


    “師傅,現在已經綁了一共六名有嫌疑的新弟子,這是名單,請您過目。接下去該如何著手?”齊落對段訣施了一禮,遞給段訣一本小冊子,同時問道。


    段訣接過名單,仔細看了看,千秋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來回踱步,想了想,吩咐道:“齊落,你帶著幾個人去一趟新弟子的別院,把千秋的房間重點搜查一次。”


    “那其他人呢?”齊落很奇怪,為何師傅會對千秋這個新弟子重點照顧,對其他人卻隻字不提。


    “要檢查其他人之前,必須先把千秋的問題完全找出來,作為我東方派唯一一個擁有五行之體的人,他的嫌疑最大。”段訣吩咐道,“宇文化你們三人就跟著齊落一起去。”


    “是,師傅。”三人自然是求之不得,連忙答應道。


    齊落卻站在原地,遲遲不動。


    “還有什麽問題嗎?”段訣一看齊落一臉為難的模樣,不由得問道。


    齊落一拱手,為難地說道:“師傅,這有違常理。既然他們六個都有嫌棄,就應該一視同仁。”


    段訣一聽,眉頭一皺,聲音變得嚴厲許多,說道:“我自然有分寸,你去做便是。”


    “弟子的意思是就算千秋嫌疑最大,但是也不應該放過其他人。”齊落繼續解釋道。


    “讓你去就快去吧,其他事回來再說。”段訣展示出了很明顯的不耐煩,嚴厲地說道。


    齊落一聽,也無他法,畢竟是師傅的交代,不能過度質疑,也隻能答應了一聲。


    等到四人趕到千秋的房間之時,發現房門口早就站滿了人。


    人聲鼎沸,千秋的房間裏麵似乎站了不少的人。


    宇文化看了看站在身後,表情嚴肅的大師兄,急忙咳嗽了一聲。


    六裏心領神會,急忙扒開人群,嘴裏喊著:“讓讓,讓讓,別擠著,阻礙我們齊落大師兄查案。”


    眾人一聽是大師兄來了,急忙讓開了,硬是讓出了一條通道。


    齊落等人走進房間發現裏麵已經站了幾個人。


    煙雨堂的韻之和彥妤自然不必說,早早地就到了千秋的房間,早就開始搜查了。


    而降土堂的鄭露露也帶著彭啟站在屋裏四處翻找蛛絲馬跡。


    小小的屋裏站了好幾個人。


    “大師兄,你來晚了。”鄭露露看到齊落帶人來了,麵不改色地說道。


    齊落搖搖頭,說道:“不晚,不晚,隻是幾位師妹來的倒是早。”


    “不來早了,怕被一些人做了手腳。”韻之抬頭看了宇文化幾人一眼。


    齊落沒聽進去,宇文化幾人倒是聽進去了,雖然臉上不自然,但是想到對方是師姐,也不方便發作。


    外麵圍著的人也討論開了。


    “咦,怎麽不見控火堂和伏木堂的師兄師姐?”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控火堂那還有空來這裏找證據,他們忙著驗屍呢!還有,伏木堂的人都忙著調查之前的千瓊頂之案。”


    “我倒是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


    “怎麽他們對千秋的房間這麽上心?有嫌疑的明明有六個人,怎麽就重點查千秋的房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煙雨堂就不用說了,急著想給自己弟子洗清嫌疑,也想替自己煙雨堂的受害弟子抓到真凶。”


    “那降土堂和煉金堂怎麽回事?”


    “不可多說了這就.......”


    .......


    圍觀弟子們熱烈地討論著。


    人群中站了幾個較為熟悉的人。


    二柱無疑是這群人中最為著急的人,不停詢問著站在身邊的蕭護等人。


    “蕭護大哥,他們怎麽可以這樣搜查別人的房間呢,要是千秋哥知道了指不定多生氣呢!這該如何是好,千秋哥被抓進去,現在楊大哥也不在,隻能靠你們了。”二柱著急地對蕭護說道。


    蕭護搖了搖頭,說道:“二柱,你也別急,咱們先看看形勢。”


    “蕭大哥,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凶手一日找不出來,不僅同門的仇報不了,而且很可能會冤枉到千秋啊。”曾琪琪也很是著急,對著千秋說道。


    “別急,原朗和田婷已經去探聽消息了。”蕭護拍了拍曾琪琪的肩膀。


    二柱四處一看,說道:“楊大哥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跑到何處了,當真急死人了。”


    在眾人齊聚此處之前,彭啟便已經告知了楊先有關於千秋的交代。


    楊先聽完,就把黑布從千秋的房間抱了出來。


    各個五行堂的師兄師姐來之時,他也裝模作樣地站在人群之中圍觀,不停地打聽,探查著消息。


    此時的他覺得消息已經探查得差不多了,便急忙轉身離去,朝著悔過堂的方向走去。


    【東方派·悔過堂】


    昏暗的悔過堂的大堂中間,鋪滿了雜草,在牆角一個慵懶的老婦人躺著,她的皮膚如同幹枯的老樹皮,此刻翹著腳,微微支著眼皮看著千秋,手裏的毛筆在紙上慢悠悠地畫著。


    “叫什麽?”老婦人開口問了一句。


    千秋認真地回答:“千秋,千百的千,秋天的秋。”


    “哪個五行堂?”老婦人微微一點頭,繼續問道。


    “煙雨堂的弟子。”千秋隨即回答道。


    “行了,進去吧。”老婦人隨手往千秋身上貼了一掌,指著一處牢房說道。“門早就給你開好了。”


    老婦人也沒問千秋為何會到此,隻是簡單給他做了個登記,就把他丟進了牢房。


    被關進大牢的千秋自然是著急地不行。


    “如若就按照那個腳印和兩種術法來定罪,恐怕我也就交代在這裏了,現在隻能寄希望於師姐和雲師尊早日查出真相了,如若老楊足夠聰明,也可以幫些忙。”千秋心說。


    他開始對四周的環境觀察了起來。


    整個悔過堂其實隻有外麵牌匾掛著的像個正常的宗派模樣,進來一看就是牢房,一般用於關押犯了重罪的本門弟子和外來俘虜。


    悔過堂裏麵的牢房不少,怕是有十來間,比千秋早入獄的弟子在前麵幾個牢房裏麵修煉自省。


    看守的就一個人,就是方才給千秋登記的老婦人。


    老婦人雖然身材幹瘦,但是滿臉橫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


    地上鋪了不少雜草,想必是為了防潮隻用。


    千秋一邊仔細觀察著悔過堂,一邊找思緒。


    此時,門外的楊先也抱著黑布來到了悔過堂。


    楊先看了看,把黑布放了下來,說道:“黑布,不管你能不能聽懂我說的,但是你現在在外麵等我一下,我進去看看千兄弟。”


    黑布睜著大眼珠看著楊先,繼而點了點頭。


    楊先非常欣慰地點了點頭,便走進了悔過堂。


    “前輩!”楊先走進悔過堂,朝著看門的老婦人施了一禮,說道。


    “滾!”老婦人知道楊先的來意,也沒有抬頭,隻是吐了一個字,非常的不客氣。


    楊先也不惱,繼續說道:“前輩,我隻想和我兄弟說幾句話,麻煩通融一下。”


    “滾!”老婦人抬起幹枯的眼皮又對楊先說了一句。


    楊先無奈,隻能拜謝退離了悔過堂。


    “老楊!老楊!”千秋聽到了楊先的聲音,從裏麵喊道。


    楊先一聽,急忙停住了,看了老婦人一眼。


    老婦人也沒有什麽動作,也不說話。


    “千兄弟,我在。”楊先嚐試回了一句。


    老婦人還是沒有動靜。


    千秋急忙喊道:“老楊,黑布你幫我照顧好,這次兄弟的性命就交托給你了。誰也不要相信,包括不語和別零,你一定要找到真相!”


    “好!千兄弟你放心......”楊先正想繼續說卻被打斷了。


    “休得大聲喧嘩!”老婦人睜開渾濁的眼睛,朝著楊先說了一句。


    楊先立即住了嘴,點頭說道:“多謝前輩。”


    他知道,老婦人已經網開一麵,讓他們對話了,自然要道一聲謝。


    楊先邁步朝著門外走去,找到了一邊玩耍的黑布,說道:“黑布,這次輪到我照顧你了,你可要聽話啊,不然千兄弟在裏麵也不會放心的。”


    黑布聽懂了,乖巧地點了點頭。


    楊先沒有絲毫猶豫,果斷朝著藏經閣的方向就跑了過去。


    事情從哪裏開始的,就要從哪裏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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