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禦笙臉上帶著些許笑意,就這樣看著眼前的胡凱。


    “師弟,你怎麽不動手?”趙禦笙聲音細潤如絲,就這樣輕輕一問。


    胡凱彎著腰,穿著鬥篷的他微微抬起帽簷,露出了嘴角。


    隻見他嘴角旁邊有著一條半指寬的刀疤。


    他微微一笑,看著眼前的趙禦笙說道:“師姐客氣,您先請。”


    “你還挺客氣。師弟,不用如此客氣,你盡管出招,勝敗有命,無論勝負都是一種經驗。”趙禦笙回答道。


    胡凱重新遮掩上了帽子,說道:“既然師姐如此有胸懷氣度,那師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突兀地,他一蓋好帽子,憑空就消逝在演武場之上。


    這一招把所有人都驚了一驚。


    “人呢?”所有人都四處搜尋著胡凱的位置。


    千秋和楊先四處看了看,也沒有找到人。


    正當楊先要用陽陽魚之時,千秋製止住了他。


    “老楊,你的傷還沒有好透,別再用陽陽魚了。這玩意反噬太大,我怕你會再次受傷。”


    楊先猶豫了一會,隨即點了點頭。


    “他那件附帶帽子的鬥篷是件寶貝。”遊不語靠近千秋,附耳說道,“我在義父的皇宮裏麵見到過。”


    “你義父是誰?”千秋聞聽此言,不由得一問。


    “妖皇。”遊不語人畜無害地輕聲笑著說道。


    千秋心一緊,差點叫出來:“郡主大人......你的義父居然是......妖族之主,妖皇?”


    “不錯。”遊不語輕輕地點了點頭。


    千秋說道:“那不語,你為什麽不勸你的義父和人族和解......”


    “不用再說下去了,我隻是個小郡主,還沒有那個分量說一族的大事。”遊不語知道千秋一心想促成妖族和人族和平,但是此刻也隻能無奈地回絕了。


    “我差點忘記你的身份是郡主了,那你有個皇帝義父也是夠強的啊。”千秋一時詞窮,無法找到合適的詞匯來形容此刻的感受,隻能如此說道。


    遊不語嘻嘻一笑,說道:“那是自然的嘛。”


    “那這鬥篷有什麽用處嗎?”千秋繼續輕聲問道。


    “我聽義父說這鬥篷是寶貝,能暫時隱了人的身形,但是穿著鬥篷的人不能透過鬥篷向其他人發起進攻,一旦施展術法或者進攻,就會顯形。這東西當做藏身法寶倒是不錯。”遊不語斷斷續續地回憶道,“我奇怪的是這鬥篷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不是在妖族皇宮。”


    千秋一聽,心裏有數了,繼而問道:“不語,你的意思是說這名外門弟子有可能是妖族?還是說他有可能偷了你們妖族的東西?”


    “話也不能這麽說。其一,這胡凱身上有師尊的推薦信物,這是不可能冒充的。其二,他身上也沒有我們妖族的妖氣或者其他什麽的,所以也不可能是妖族。其三,他的若是妖族怎麽敢來此?這裏可是匯聚了術法大師的東方派,但凡露出了一點馬腳,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遊不語一點一滴分析給千秋聽。


    千秋點點頭,覺得有道理的同時又問:“那你怎麽敢來這裏?”


    遊不語一聽,說道:“說好不問的,你怎麽又開始問了?”


    “行行行,小的怎麽敢過問郡主大人的事情。”千秋急忙收斂道,不再詢問下去。


    “你們倆能不能別再咬耳朵了,我感覺就像有一堆蚊子嗚嗚嗚嗚在我耳邊亂飛。”韻之看了兩人許久,終於不滿出言說道,“若是有悄悄話,可以待會晚上找個四下無人之地互訴衷腸。”


    韻之俏皮地衝著兩人一挑眉。


    遊不語頓時漲紅了臉,她哪能不知韻之的調侃之意。


    千秋也假裝聽不懂,轉過身去。


    胡凱消失了。


    場上的趙禦笙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不由得也有些慌亂。


    思來想去,她也想到了可能是胡凱身上某種法寶的關係,而不是修煉者的術法。


    “既然如此,我小心謹慎便可,不主動胡亂出擊才是最為穩妥的。”趙禦笙心想,便站著一動也不動,隻是提起精神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台上的幾位師尊看到了,也紛紛點頭。


    “在不明對方的情況時候,保持警惕,隨機應變是最好的。”連泊說道。


    “禦笙在山下這麽多年也算是習得許多,戰鬥經驗可算是豐富了。”莫曉評價道。


    此時,演武場的上空突然電閃雷鳴,劃過了一道及其快速的光芒。


    所有人不禁抬頭看去,趙禦笙第一反應雖然也是往上看,但是還是留了個心眼在身後。


    她隻是憑空倚靠著,眼睛往上抬,手輕輕舉起一揮,憑空做了幾個動作。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人影出現在趙禦笙的身後。


    “結束了嗎?”胡凱自信的略帶些戲謔的聲音飄蕩在趙禦笙的身後。


    一把尖刀就衝著趙禦笙的腰戳了過去。


    “叮!”一聲清脆的聲音過後,尖刀所刺之處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刀刃被死死擋在了外麵。


    本以為就此結束的眾人重新又看到了希望。


    “還有這種事情?居然刺不進去!”胡凱帶著刀疤的嘴癡癡一笑,笑著驚訝道。


    再細看,尖刀原來是被趙禦笙的一股氣直接擋住了。


    方才天空響雷之時,趙禦笙下意識就將修為之力灌注全身,特別是身後的幾處薄弱之處。


    胡凱的動作雖快,但是破不了,也擋不住早已做好準備的趙禦笙。


    “師弟,你這招,我可早就領教過了!”趙禦笙一聲喝,轉身一劍,刺向胡凱。


    胡凱隨即又隱去了身形。


    “這小子這寶貝還真好用,不過必定有弱點,我需探查一番。”雖然反製沒有成功,但是趙禦笙還是保持了冷靜,一直在尋找對策。


    “這胡凱身法雖然鬼魅,但是架不住趙師姐如此冷靜,想必他現在也有些難以下手。”千秋說道。


    正當千秋說完,胡凱重新出現,在各個方向向趙禦笙丟出了一把把暗器。


    趙禦笙長劍一揮,全部笑納。


    “這還是修煉者的比試嗎?怎麽感覺他們是在比拚身法,而不是修煉的術法以及靈獸。”千秋疑惑道。


    “千秋,他們的靈獸早就出來了,隻是你沒有看到想到罷了。”韻之說道,“方才天空中出現的那幾聲異響,就是胡凱的靈獸所為。”


    “那趙禦笙師姐的靈獸呢?”千秋繼續問道。


    “趙師姐的靈獸也以及埋伏好了,在那聲雷鳴之時,她也將靈獸召喚出來了。”韻之笑著說道。


    千秋細細一回想,想到了電閃雷鳴之時,趙禦笙做了一個動作,恍然大悟。


    “趙師姐早就以及布好了局,做好了準備。她眼睛看的真遠。”千秋感歎道。


    韻之噗嗤一樂,地說道:“真正的比試是很複雜的,不僅考驗的你們的術法階位,更是考驗你們的心理博弈。連泊師尊一直就想好好給你們上一課,這不是來了嗎?當沒有術法加持的時候,應該怎麽打架,好好學著點。”


    千秋等人紛紛點頭,覺得韻之師姐說的十分道理。


    楊先道:“自小生活在修煉之家,倒是很少看見直接上手,真刀真槍地用兵器打一架的時候,今日倒是見識了。”


    “雖然說沒有術法加持,但是他們利用自己的寶物不斷在試探對方的水平和戰鬥習慣。”千秋插了一句。


    趙禦笙和胡凱互相出招拆招了幾十回合,場地上遍布他們打鬥的痕跡。


    觀眾們很久沒有見過如此原始的打鬥,一個個看得非常入迷。


    “你我都是術法師,不如來點修煉者應該做的事情吧?”趙禦笙建議道。


    胡凱沉默不語,半晌才說道:“恩。”


    他不再選擇隱去身形,而是高舉雙手,嘴裏念念有詞。


    風雨又開始突然變換,電閃雷鳴。


    “還是一樣的套路嗎?”趙禦笙心說著,雙手結印:“木法——降妖木!”


    胡凱在雷電掩護之下,也寄出了自己的術法:“火法——火球術!”


    他的嘴突兀地變得大了些,從中噴出了熊熊火焰,一個個連續不斷的火球從半空中瀑布一般席卷而來。


    降妖木結結實實地擋住了這股火焰,並有反擊之勢。


    “我的木係術法有些被此人的火係術法克製,我得想個辦法,讓我的夥伴打出製勝一擊。”趙禦笙看到降妖木雖然擋住了火球,但是絲毫沒有空隙可以進行反擊,於是這樣想道。


    至此,兩人的靈獸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趙禦笙心說:“此人的靈獸定是極具隱秘性的靈獸,怎麽會這麽巧,和我的靈獸一般無二。”


    胡凱見自己的火球被降妖木擋住了,也不急也不惱,徑自跳向了地麵,一揮小刀,口中念訣:“火法——火焰刀!”


    他手中的短刀立即就燃起了火。


    胡凱快速地移動身位,左跑右跳,避開不斷生長的降妖木。


    隻見他移動到了趙禦笙的麵前,高高躍起,正要劈下之時,一根巨大的降妖木拔地而起,戳到了他的腳底。


    “想偷襲我,沒有那麽容易。”趙禦笙說道。


    很快地,趙禦笙快速念訣接引,又施展了一套木係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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