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兮瞥了眼無動於衷的厲無川暗忖,相府二女錯嫁全留在了鎮王府,皇帝不可能不知道,這是既想看鎮王熱鬧又不得罪人便用賞賜來逼厲無川,而厲無川根本不打算管,或者說他樂得坐山觀虎鬥。


    如果她主動以鎮王妃身份接旨,厲無川翻臉不認人隻認先皇指婚的霍憐,那她妥妥地欺君之罪;


    可若她不認,皇帝怪罪下來,厲無川憑著已入洞房她就是正妃來脫身,她仍逃不脫欺君之罪……


    看倆個女人掐架很好玩嗎?霍一兮默默翻了個白眼。


    聞訊趕來的霍憐感覺到氣氛僵冷,麵帶疑惑地站在厲無川左側。


    喜公公見又來了個穿大紅的美人卻仍無人來領賞,隻能再次高唱。


    “皇上賜鎮王妃頭麵一副,鎮王妃速速領賞謝恩。”


    霍憐驟然轉頭看向立於厲無川右側的霍一兮,她輸就輸在未曾與鎮王入洞房而與錦王有了肌膚之親,可現在霍一兮窩囊到不敢以鎮王妃身份領賞,是不是她的機會來了?


    她和厲無川也算是青梅竹馬又是先帝指婚,厲無川往昔對她十分縱容,隻要她當著喜公公的麵以鎮王妃的身份領了賞,她豈不是就坐穩了王妃之位。


    想到這裏,霍憐急不可耐地就要上前。


    厲無川眼角餘光掃見霍憐麵露喜色不禁蹙眉,頗為遺憾霍一兮的怯懦。


    這時,一道身影走近,櫻桃立即敲擊玉牌告知厲無川。


    厲無川看到霍青誌出現,玩味一笑,手指敲擊玉牌發出清脆而有規矩的聲音。


    櫻桃福身向霍青誌,“奴婢見過相爺……王爺說,多謝相爺養了好女兒,這頭麵是王爺的謝禮。”


    皇帝賞賜是不可隨便轉贈他人的,可厲無川是誰,是先皇寵到把皇位留給他玩的存在,是保護南平國泰民安的中流砥柱,是百姓心目中無以倫比的戰神,別說當著喜公公把賞賜送人,就是砸了皇帝也得受著。


    雖然霍青誌不了解之前發生了什麽,但從霍憐臉上的表情和邁出半步的姿勢來看,很明顯鎮王妃之位懸而未決。


    厲無川霸著他的倆個女兒不放還想用王妃之位吊著倆個女兒巴結他,真是卑鄙無恥,霍青誌氣得頭頂冒煙卻不敢不從。


    “謝主隆恩!”


    霍青誌跪地叩首領賞,起身後欠身向厲無川。


    “謝王爺!老夫慚愧,這頭麵老夫借花獻佛,還請王爺笑納。”


    喜公公挑眉,皇上想看的熱鬧沒看成,還白白浪費了一副皇後惦記了許久的頭麵,鎮王這裝糊塗的本事見長啊。


    厲無川丟下霍青誌父女三人親自送喜公公出府,霍青誌抓緊機會問霍一兮。


    “你怎麽還在這裏?”


    霍青誌這話沒避著旁人,花廳內外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霍憐被錦王送回了鎮王府,而皇帝指婚錦王的霍一兮當然得去錦王府,這話問的看似沒毛病,實際上是有大毛病。


    “妾身已與鎮王入了洞房,不在這裏又能去哪裏?”


    霍青誌麵沉似水,“鎮王娶的是憐兒,你豈能耽誤你妹妹的終身幸福,走,隨為父回去。”


    同為女兒,霍青誌偏心霍憐偏心到令人發指,霍一兮站在原地沒動。


    “在家從父,嫁夫從夫,如今妾身已是鎮王的人,左相想帶妾身走問過王爺了嗎?”


    霍青誌聞言就是一愣,錦王派人捎信聲稱霍一兮性情大變打了霍憐他還不信,如今看來,霍一兮是真的跟從前不同了,都敢頂嘴了。


    “先皇指婚的是你七妹,你若鳩占鵲巢就是欺君之罪,隨為父走,莫要給王爺添亂讓相府蒙羞。”


    霍憐自從見到霍青誌出現就知道自己鎮王妃的位子穩了,上前拉住霍一兮的手勸道。


    “你我錯嫁,錦王爺撥亂反正,把憐兒送還鎮王府,奈何姐姐急不可耐與鎮王爺入了洞房,錦王爺無論如何也不能收留姐姐了,不如姐姐隨父親回去,讓父親另尋一門親事,也好過惹惱了鎮王爺逐出王府丟人現眼的好。”


    被霍青誌與霍憐一唱一和地擠兌,霍一兮抽回手笑道。


    “這裏是鎮王府,你們倆替鎮王做主鎮王同意了嗎?”


    霍憐挨了霍一兮兩次打後,深覺這人自從進了鎮王府後就像變了個人,如果不是她確定霍一兮沒有戴人皮麵具,她都要以為是別人冒名頂替的了,聞言再沒了耐性。


    “既然姐姐如此不識好歹,就別怪憐兒為了相府的臉麵失禮了。”


    話音未落,霍憐揚手,一股淡香自指間飄散。


    霍一兮鼻端嗅到曼陀羅的香氣頓覺不好,抬手用衣袖掩住口鼻,立即取出空間靈泉水服下解毒。


    看到霍憐得意地笑,霍一兮勾唇,想讓她迷失心智幹出出格的事,那她就如她所願。


    返回花廳的厲無川遠遠就見三人仍立在原地,驀地,其中一道紅影飛奔而來。


    霍一兮撲進厲無川懷裏,雙臂環住厲無川脖頸,踮起腳尖吻上薄唇……


    感覺到唇上傳來溫軟觸感,厲無川整個人僵住,他自十四歲開始東征西討直至中毒回王府休養,腦子裏除了排兵布陣就是練武修身,對女人幾乎沒什麽概念,這還是他第一次親吻,還是被女人強吻。


    伸出舌頭舔了舔薄唇,意外的味道還不錯。


    王爺從來不許女子近身,連她們稍有差池都會被罰,結果卻被錯嫁進來的霍一兮給破了戒?隨在厲無川左右的櫻桃和鶴舞傻了眼。


    霍一兮繼續裝瘋,仰起小臉委屈巴巴地訴苦。


    “妹妹說妾身不知廉恥與王爺入了洞房,讓相爺帶走妾身隨便嫁個漢子了卻殘生,可……可妾身舍不得王爺,嗚嗚嗚!”


    霍憐眼睜睜看著霍一兮當眾親吻厲無川,幾乎控製不住臉上的猙獰表情,快步走過去拉開霍一兮,厲聲道。


    “姐姐這般不成體統,父親還不速速帶姐姐離開。”


    霍青誌看得出霍憐這是真的有心留在鎮王府,立即上前拽住霍一兮就走。


    櫻桃想要敲擊玉牌告知厲無川根本來不及,卻見厲無川突然身子一歪栽倒,臨暈過去前手還死死抓著霍一兮皓腕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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