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無川躺床上睡了覺,醒來後摸索著就要起來……


    被抓住手腕守了一個多時辰的霍一兮裝傻充愣,傻兮兮地笑著又要湊上去親,被櫻桃手疾眼快地伸手擋住。


    鶴舞拿了個墨竹大迎枕墊到厲無川身後,厲無川靠坐床頭,一手扣住霍一兮,一手搭在玉牌上。


    眼見厲無川修長手指輕叩玉牌發出有節奏的脆響,霍一兮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子午卯酉。


    櫻桃拿玉牌問過厲無川,轉頭向等了足足一個時辰的霍青誌道。


    “王爺說了,若相爺覺得委屈了府上小姐大可以接走,鎮王府絕不為難相爺。”


    霍青誌心裏直罵,說的如此大度,你倒是說說讓他接走哪個,總不能讓他自己挑吧。


    櫻桃見霍青誌沒動,沉著臉道。


    “王爺身體欠安最受不得吵鬧,如今鬧到王爺暈倒,奴婢是斷不敢瞞著的……相爺若是有什麽不平盡管去找皇上評理,何苦為難有口難言的王爺。”


    霍青誌目光落在厲無川抓住霍一兮手腕的手上,眼底變幻莫測,黑著臉道。


    “既然王爺已然無礙,老夫告辭,改日再來看望王爺。”


    櫻桃福身道,“奴婢送相爺。”


    霍青誌走了幾步轉身向霍一兮,“為父有幾句話囑咐,過來……”


    霍一兮,我還傻著呢,聽不懂。


    厲無川不鬆手櫻桃不稟報,霍青誌一見,氣得冷哼了聲拂袖離開。


    沒走多遠,霍青誌突然耳朵一動,怎麽像是霍一兮在哭?


    霍青誌才走,厲無川便敲擊玉牌,櫻桃聽完又確認了遍才敢吩咐,叫來四個粗使婆子指著霍一兮。


    “拉下去打四十大板。”


    剛娶進門來的媳婦就打?四個粗使婆子麵麵相覷。


    櫻桃也不懂厲無川為何要打霍一兮,但她聽王爺的,王爺讓幹嘛就幹嘛。


    見四個婆子四根木樁子似的不動,櫻桃蹙眉喝道,“還不動手。”


    霍一兮沒料到自己裝了這麽久,累都要累死了,厲無川不憐惜也就算了還要打她,覺得沒必要再裝下去了。


    “王爺這是害羞了?”霍一兮笑眯眯,“不會是王爺的初吻吧?”


    厲無川隻當自己聽不到也看不到,否則他怕他會忍不住殺了這個混賬女人。


    “怎麽,不裝了?”鶴舞牙縫裏擠出一句。


    霍一兮聞言冷臉,“這也怨不得我呀,人家用了曼陀羅,我若不裝一下怎對得起人家的苦心。”


    “再說,使壞的你們不罰,苦主反倒要挨打,這就是你們鎮王府的做派?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呢。”


    “那也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麵……”鶴舞說了一半頓住,心虛地瞟了眼厲無川,伸手來抓霍一兮領罰。


    想打她,沒門。


    霍一兮兩腳一踢,鞋子拍在鶴舞臉上,人則利落爬上床壓住厲無川就親。


    厲無川怎麽也沒料到霍一兮會大膽到當眾爬床,被吻住嘴時還未等反抗先被製住了脈門,隻能任由霍一兮巧取豪奪。


    房間裏一時靜謐到詭異,霍一兮親得十分可口,抬起頭不滿道。


    “我們夫妻房事你們要看的話也成,拿銀子吧。”


    厲無川氣得額上青筋直蹦,甚至有種寧可暴露也要掐死霍一兮的衝動。


    哎呀媽呀,她們倒是想看,就怕看不到先死翹翹。


    鶴舞傻了,不知所措地看向櫻桃,櫻桃羞紅了臉,趕走所有下人,拽著鶴舞出去轉身關上門。


    “不打了?”鶴舞半天才回神,無法相信對王爺唯命是從的櫻桃居然違抗了王爺的命令。


    櫻桃手摸著滾燙的臉頰啐了口,“咱們伺候王爺這麽久還不清楚……王爺不讓,就憑她也能近得了身?”


    鶴舞頓時瞪大了眼睛,“王爺居然喜歡被當眾壓,太重口味了吧?”


    門裏的厲無川聽見,第一次後悔裝殘。


    腰間忽然一鬆,厲無川隔著血紗眼睜睜看著霍一兮抽走了他的腰帶。


    霍一兮拿腰帶綁住厲無川雙手,接著就要去脫厲無川褲子……


    雖然診脈確診不了毒性是否會使人五感全失,但霍一兮就是有種直覺厲無川是裝的,所以她用行動來逼厲無川暴露。


    發現秘密不外乎兩種下場,一種是被滅口,一種就是結成同盟,霍一兮自信厲無川不會殺有利用價值的她,所以為了封她的口,王妃之位必定非她莫屬。


    可意外的是,厲無川並未被逼開口,踢向她的腿亦被她輕鬆掣住,任人魚肉的樣子讓人頭疼。


    難不成真的殘了?霍一兮扶額。


    厲無川篤定霍一兮是虛張聲勢,果然脫了他的褲子後便老實了,不禁暗自冷笑。


    “阿嚏!阿嚏!”厲無川連打噴嚏。


    再怎樣也不能欺負殘疾人,霍一兮拉過被子給厲無川蓋上,解開綁住雙手的腰帶,鑽進被窩將人摟住輕聲呢喃。


    “別怪我……我爹不親娘不愛,嫁了人還要被妹妹往死裏欺負,除了抱緊王爺的大腿我又能怎麽樣呢,天大地大沒有我霍一兮容身之地,唯有在王爺身邊尚可苟延殘喘,哎!”


    霍一兮可憐兮兮,完全沒有了之前誓要霸占厲無川的凶殘。


    厲無川明知霍一兮在做戲,是在利用他時刻不離周圍的暗衛試圖把這些話傳遞給他,不過他不得不承認,以霍一兮此時的情況,她不拚死留在他身邊也確實沒有更好的出路。


    罷了,一些女人的小心機而已,隻要不再亂來,臥榻之旁留她半分酣睡又如何。


    厲無川心軟了一瞬,隨即便被兩腿冷颼颼的觸感喚回了神智。


    霍一兮實在是太喜歡厲無川又白又直的大長腿了,人是不可能動的,但欣賞欣賞腿還是可以的。


    “我幫你穿上哈。”


    說著,霍一兮掀開被子拿起丟在一邊的褲子親手為厲無川穿上。


    厲無川滿臉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伸手去推卻被霍一兮擒住。


    霍一兮拉住厲無川的手捏了捏。


    “別氣了,你是初吻難道我不是?我這般對你隻因你是我的夫,要不然我怎地不親旁人偏對你又親又抱?”


    她還想親近旁人?


    記起素聞霍一兮是厲錦琛的資深舔狗,厲無川哪裏會信霍一兮的這些話,心頭忽而升起一股鬱氣,抬腳將霍一兮踹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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