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爬起拍了拍弄皺的衣衫,霍一兮打量厲無川一身戾氣,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守在門外的櫻桃見狀走進門裏,一眼便看出厲無川褲子反穿且係錯了腰帶。


    櫻桃敲擊玉牌問厲無川,要不要繼續打霍一兮板子。


    厲無川默了默,手指輕叩。


    “先解毒,若無效,數罪並罰。”


    鶴舞一雙黑瞳緊盯霍一兮,見她要溜橫身攔住,拿出瓷瓶推霍一兮回去。


    霍一兮看到瓷瓶才記起來解毒的事,可她不想做‘空中飛人’。


    “我不是都教過你們了嘛,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該回去了。”


    之前霍青誌來時,鶴舞沒來得及收起瓷瓶,捏在手裏被霍青誌有意無意瞥了好幾眼,鶴舞懷疑霍青誌父女狼狽為奸要害王爺,哪裏肯放霍一兮走。


    押著霍一兮進臥房,鶴舞將人推到厲無川麵前。


    厲無川坐在床邊,櫻桃正拿鞋給他穿,忽然一道身影踉蹌撲過來,居然是去而複返的霍一兮。


    櫻桃不滿地拿眼神去問鶴舞,鶴舞晃了晃手裏的瓷瓶,櫻桃立馬明白過來。


    敲玉牌告知厲無川後,櫻桃與鶴舞守在床邊盯著霍一兮。


    霍一兮知道自己逃不掉,不情不願地嘴裏咕噥道。


    “跟你們王爺說,別老踹人,人家是女孩子,哪裏扛得住。”


    鶴舞冷嗤,“王爺向來不打女人,除非太欠揍。”


    霍一兮嘖了聲,她糊裏糊塗穿越而來,想著身份是相府千金,如今又進了王府有望成為王妃,能夠體驗一下不同於打工人的奢靡生活,可現在看起來實在不太美好,不是要挨揍就是在要挨揍的路上。


    古代套路深,她想回前生。


    “還愣著幹嘛?”鶴舞不耐煩地推了把。


    霍一兮被推摔在床上忍無可忍,怒而爬起來摁倒厲無川。


    隔著血紗看到霍一兮緊繃著小臉,眼底蘊著怒意,厲無川發悶的胸口頓時舒坦了不少,兩手摸索著抓住霍一兮正扒他衣服的手。


    櫻桃連忙敲玉牌解釋,厲無川卻並未鬆手。


    “王爺不喜我靠近,還是你們來吧。”


    霍一兮很滿意厲無川的反抗,希望他再激烈點,把自己趕出去才好。


    厲無川抬腳將霍一兮踹到床尾,兩條大長腿搭在霍一兮膝上,櫻桃一見秒懂。


    “王爺這主意不錯,從腳開始確實穩妥許多。”


    穩妥你奶奶個爪!霍一兮在心裏罵,白了眼缺德帶冒煙的厲無川。


    “我是王爺枕邊人,再怎樣也不該讓我捏腳……還有,他洗腳了嗎?”


    霍一兮嫌棄地推開,一副‘我就不幹,你們能拿我怎樣’的樣子。


    櫻桃在厲無川身邊多年,學了許多厲無川整人掐七寸的招數,慢悠悠道。


    “鎮王府不養閑人,是走是留您隨意。”


    霍一兮聞言暗忖,厲無川不能說話,敲玉牌到底什麽意思也就身邊伺候的倆個大丫鬟知道,還不是她們說什麽是什麽,到時候真丟自己出府,就憑原主她爹對她的態度,肯定沒什麽好下場,還不如留在王府委曲求全。


    鶴舞不願放棄任何能治好王爺的機會,不禁有些擔心霍一兮破罐子破摔,警告道。


    “別以為天大地大定有你容身之地,得罪了王爺,別說是相爺,就是親王也保不了你。”


    這就是古代所謂的尊卑?連丫鬟都能欺負她,太他麽鬱悶了。


    霍一兮受氣小媳婦樣的脫下厲無川伸到眼前的鞋,扯掉布襪,露出如玉雕般完美的腳。


    沒想到厲無川腿玩年腳也這麽好看,霍一兮摸了兩把,手感好的不得了。


    誰能料到自己有朝一日捧臭腳能捧得如此心悅誠服呢,霍一兮滿臉麵條淚,打開瓶塞倒出些靈泉水開始揉摁起來。


    柔嫩的小手捧著他的腳又揉又按,還別說感覺很舒服,厲無川愜意地閉起眼,不知不覺間竟睡了過去。


    朦朧中感覺有雙手在胸口作惡,厲無川激靈一下醒來掣住。


    手指叩擊玉牌,厲無川問霍一兮有沒有洗手?


    霍一兮摁完腳直接揉膻中根本沒洗手,櫻桃和鶴舞隻顧防備霍一兮也沒記起來,所以有潔癖的王爺如果知道真相……呃,不敢想象。


    櫻桃和鶴舞同時艱難地吞了口口水。


    霍一兮注意到二人的表情,再聯想到厲無川有潔癖,不難猜測厲無川到底什麽意思。


    “安啦,我不會揭穿你們的,就告訴他洗過了。”


    霍一兮說著搓了搓手,手上不但沒臭味甚至有股男子特有的麝香氣,還……挺好聞。


    鶴舞翻了個白眼腹誹,如果實話實說你以為你就不會受罰?保自己還要說得如此仗義臉皮真厚。


    櫻桃抖手敲玉牌回話,‘洗了。’


    厲無川挑眉,忍著惡心讓霍一兮繼續。


    揉膻中時厲無川疼得厲害,幾乎到了稍一用力便疼到咬碎牙關的程度。


    發現厲無川疼到滿身冷汗,鶴舞拉開霍一兮,手卡住霍一兮咽喉逼問。


    “為何會疼得如此厲害?”


    她能說她發現靈泉水離開空間超過一個時辰就會失效,所以她捏腳無效,如今重新換了靈泉水才有效嗎?


    霍一兮蹙眉,“治還是不治隨意。”


    櫻桃搖頭示意鶴舞放手,鶴舞丟開霍一兮警告,“別耍花招,命隻有一條。”


    霍一兮揉了揉被卡痛的脖子,反唇相譏。


    “知道就好,再敢對我動手動腳,我不介意跟你家王爺生同衾,死同穴。”


    鶴舞說不過霍一兮,拽著櫻桃的袖子搬救兵,霍一兮見狀冷笑。


    “如今我為了王爺才忍你們,等王爺好了我再跟你們算賬。”


    霍一兮向來討厭嘴炮,但小丫頭欺負她上癮,人善被人欺,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了。


    鶴舞自恃她和櫻桃從小跟在厲無川身邊,身份地位不可撼動,根本沒把霍一兮放在眼裏,聞言撇嘴。


    “等你真正成為鎮王妃再說這話吧。”


    提到王妃之位霍一兮就滿肚子氣,轉而向櫻桃道。


    “一日三餐我自己解決,你告訴你們家王爺,不讓我做鎮王妃,這毒我死也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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