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兮被請去與霍憐對質,聽說晗雪苑多出十箱嫁妝,道。


    “一百二十八抬嫁妝,收攏裝箱也不過十箱而已,既然晗雪苑總共二十箱嫁妝,那必然是包括我的嫁妝在內。”


    那明明是錦王哄她回來鎮王府特意賠給她的,霍一兮居然厚顏無恥說是她的,霍憐撕扯著手裏的錦帕,怎麽也想不通為何會出現此等怪事。


    霍憐不知道,霍一兮卻是一清二楚,霍青誌逼迫原主毒殺厲無川,根本就沒打算讓原主活著離開鎮王府,所以連那十抬嫁妝都沒舍得給,一百二十八抬嫁妝全部用紙糊了外形,用紅布蓋著,到了鎮王府抬入庫房,腳夫拆掉紙裝抬著空掉的抬架離開,完全引不起注意。


    因為腳夫都是左相府的仆從,沒有人會出賣霍青誌,而鎮王府根本看不上那點嫁妝,連核對都沒核對,也沒蓋府印,所以導致眼下霍一兮說晗雪苑多出來的十箱嫁妝是她的,霍憐連否認的證據都拿不出來。


    這時,晗雪苑院子裏的掌事嬤嬤上前道。


    “六小姐之前住的是晗雪苑,後來七小姐來了,六小姐被送去冷幽閣,七小姐住進了晗雪苑,老身未見七小姐抬出過嫁妝,隻見六小姐抬進去過二十個箱子。”


    翠羽是知道實情的,害怕霍一兮的謊言被戳穿,緊張得兩手絞在一起不知所措,忽聽櫻桃叫她,嚇得兩腿發軟。


    “你是六小姐的貼身丫鬟,庫房的鑰匙是否由你保管?”


    翠羽搖頭,“不,不曾,當日小姐的嫁妝抬進庫房後便上了鎖,鑰匙被相府的人拿走,根本沒交給奴婢。”


    因為說的是實話,翠羽沒那麽害怕,臉上的表情極為自然。


    櫻桃又問霍憐的貼身丫鬟昭瑤,“庫房的鑰匙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找不到鑰匙奴婢就把鎖頭砸了另外換的鎖,奴婢可以證明庫房裏什麽都沒有,六小姐根本就是在無中生有。”


    昭瑤回答的理直氣壯,厲無川聽到這裏已經大致捋順了前因後果,隻不過有幾個關鍵點還沒有想通。


    厲無川叩擊玉牌,櫻桃宣布。


    “七小姐禁足晗雪苑,非王爺之命不得踏出半步,六小姐暫留意平軒。”


    霍憐其實是很怕厲無川的,不敢反抗又心有不甘,聽到居然留霍一兮繼續住在意平軒,不服氣地道。


    “國不可一日無主,王府也一樣,當家主母到底為何人,還請王爺明示。”


    櫻桃如實稟報,厲無川略一沉吟,回道。


    ‘待定。’


    “王爺難道忘了是先帝指婚你我的嗎?”被冤枉也就算了,她都被送回鎮王府了,厲無川居然還拿王妃之位吊著她,也太欺負人了。


    櫻桃嘴替,“六小姐已與王爺圓房,七小姐自稱與錦王清清白白,那就等宮裏派來嬤嬤驗明,若真是如此,王爺定不會委屈了七小姐。”


    明明是推脫之詞偏偏說的如此有底氣,這都是厲無川縱容的結果,霍憐賭氣道。


    “誰知道王爺說的是什麽,陽奉陰違誰又知道。”


    櫻桃也不惱,“七小姐想學,隨時可以找奴婢學,奴婢一定知無不言,想必王爺能多個人說說話也會很高興。”


    霍憐被堵的沒話說,跺腳要走,被霍一兮叫住。


    “好妹妹,先還我些銀子吧,你舍得眼睜睜看著你姐姐我餓死嗎?”


    “我說過,你的嫁妝我沒拿!”霍憐抓狂。


    “好好好,你說沒拿就沒拿,先拿點銀子給我買飯吃,要不然把我餓死了你也不好跟爹娘交代。”


    霍憐都要氣死了,遞了個眼色給昭瑤,昭瑤拿出一塊碎銀子塞到霍一兮手裏。


    “七小姐那些嫁妝暫時不能動,手裏也沒多少銀子,六小姐先拿去應應急。”


    霍一兮笑著點點頭,“行吧,那我就不難為妹妹了,待明日回門,我且問問祖母送我的嫁妝怎麽我一樣也沒瞧見……”


    整個霍家隻有祖母最疼原主,給原主準備的嫁妝卻全被霍青誌給了霍憐,這才湊夠一百二十八抬嫁妝。


    霍憐自知理虧,自袖袋裏拿出張五百兩的銀票丟給霍一兮。


    “祖母病重,你少拿這些小事煩她老人家。”


    霍一兮當然知道原主祖母年老體弱禁不得氣,不過是敲打敲打霍憐換點銀子花。


    “你少幹點昧良心的事才是真孝順,裝什麽好人。”


    被霍一兮懟,霍憐待要回嘴,恰撞上鶴舞警告眼神,立馬偃旗息鼓,轉身回了晗雪苑。


    霍憐被困晗雪苑,暫時無法與霍青誌勾結,這個結果讓霍一兮非常滿意,唯一美中不足,厲無川仍舊置身事外,半點不肯偏頗於她。


    ……


    厲無川早上起來便覺得身上比往日爽利許多,體內幾乎失控的毒性明顯被壓製,內傷也有了愈合的跡象。


    見效太快,厲無川反倒更提防霍一兮,哪怕嫁妝的事他本可以順水推舟給霍一兮一點甜頭都不肯。


    厲無川吩咐櫻桃,讓霍一兮繼續為他祛毒。


    霍一兮麵色不虞,“嫁妝全沒了,連飯都快吃不起了,還想本小姐免費治療……嗬,沒心情。”


    當初怎麽沒發現小丫頭是個財迷?厲無川回憶起小時候的霍一兮,不隻脾氣秉性便是樣貌都已模糊不清了。


    也許是隨著年紀漸長性格變了,沉悶無趣染上世俗的顏色反而鮮活明亮了起來。


    厲無川從未如此關注過一個女人,越品越有趣。


    ‘告訴她,一次一百兩。’


    櫻桃講給霍一兮聽。


    霍一兮得寸進尺,“外加一日三餐。”


    “成交!”


    好歹不愁吃喝還有了收入,霍一兮心情大好,給厲無川揉按穴位時特別賣力。


    霍一兮揉完湧泉直奔膻中,厲無川經驗老道地伸手截住。


    守在旁邊的櫻桃再不敢糊弄,端來香湯給霍一兮洗手。


    揉三個穴位洗了五遍手,霍一兮被折騰得懷疑人生。


    厲無川絕不拖欠薪酬當場結賬,一百兩銀票到手外加一頓豐盛午膳,霍一兮巴掌大的小臉雲開霧霽,令人賞心悅目。


    吃點好吃的拿點小錢錢就樂得眉開眼笑,這個女人是真的很好哄還是故作天真?


    厲無川鳳眸微眯,仿佛看到霍一兮背後有條尾巴在搖啊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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