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淮州突然傳來一個驚天的大消息。


    據說淮州在十月七日這一天熒惑守心,有墜星下東郡,至地而為石,有人大著膽子去看,結果發現石上居然刻了字,赫然是:


    “護淳王者天佑之。”


    此事立刻傳開,亦很快傳到京都,皇帝派人將這塊石頭運了回來,供奉了起來,又召來靈隱寺高僧詢問吉凶,高僧當著眾朝臣的麵道:


    “淳郡王元身乃善財童子,因在觀音菩薩普度眾生時憐憫眾生之苦,故轉世而來,正是為了護持蒼生,普度眾人。而那大秦蠻夷不知禮,索之甚固,已觸怒菩薩,故天降異兆,警示我等善待童子,不得侮辱於他。否則就如熒惑守心,災禍厄運降至我大越。”


    這高僧寶相莊嚴、仙風道骨,已然半個菩薩,大越上至皇帝下至乞丐,沒有一個不尊敬他的,因此他一發話,幾乎所有人都不敢不信。再加上有人刻意在百姓中間煽動,百姓們便完全深信不疑。


    要知道先前江憐南預言江州大水一事早已在民眾心中紮根發芽,那話本更是一本一本的寫出來,直把江憐南寫得神乎其神,現如今此事,還會有誰質疑其真實性呢?


    因此這樣一來,大越全國都上下一心:要戰便戰,要淳郡王,卻是堅決不從!


    江錦笙當然很高興,沒有一個人把江憐南當作紅顏禍水——他是善財童子嘛,長得好看是應該的,隻怪那蠻夷不知禮儀毫無廉恥居然想把我國的“鎮國之寶”要去做太子妃,想得美!


    不過有一件事他不太開心——他與冷流琛說這件事的時候,冷流琛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說那些煽動和寫話本的人都是他的人。


    江錦笙何其聰明,立刻明白過來:“我和你的那些話本,也是你讓他們編的?”


    冷流琛一向莊重自持的臉上立刻有些不自然:“也,也不算完全是……”


    “你,你怎麽如此無聊!叫別人來編排我,看我的笑話!”江錦笙氣死了,漲紅了臉,“還編的這麽離譜,你就是想叫我沒法澄清娶不上妻子隻能嫁給你是吧?!”


    冷流琛摸摸鼻子:“也不是……”


    “什麽不是,分明是!”江錦笙推他出去,“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氣死我了,你這個、這個偽君子!”


    冷流琛穿著單衣站在房門口,很是狼狽,跟平常那斯文威嚴的他判若兩人。


    路過的下人們都在那裏偷笑。


    冷流琛假咳一聲,板起臉虛張聲勢道:“快點開門,如此成何體統!”


    滿朝文武都怕他,唯獨江錦笙從來不怕他,如今更甚:“我就不開,你還有理了,你敢闖進來我就回禦史府!”


    冷流琛拿他沒辦法,隻好拿那些偷笑的下人出氣:“看什麽看,笑什麽笑,還不下去!”


    下人們立刻作鳥獸狀散,自己私底下偷著樂去了。


    見周圍無人,冷流琛立刻伏低做小:“秋筠,你讓我進去吧,我知道錯了。”


    江錦笙不理他。


    冷流琛沒辦法,隻好腆著臉裝可憐:“秋筠,外麵好冷啊,我可就隻穿著單衣啊……”


    “凍死你算了,誰叫你這麽壞,麵白心黑,笑裏藏刀,奸詐狡猾……”江錦笙將肚子裏有的貶義詞都拿出來罵了一遍。


    冷流琛在外頭聽著,居然不自覺笑了出來。


    江錦笙還在絮叨,突然聽見外頭沒了聲音,以為他怎麽了呢,正聽呢,就聽冷流琛又在那裏示弱:


    “好好好,我不好,我壞得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就讓我在外頭凍上一夜,凍死算咯!”


    江錦笙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打開房門,就見那平常高高在上的王爺現如今穿著一件單衣,坐在房門口,樣子甚是可憐。


    見他開門,冷流琛立即問道:“秋筠,你不生氣了?”


    江錦笙板起臉:“還不快進來?堂堂王爺,跟要飯的似的坐門口像什麽樣子!”


    冷流琛立刻起身進門,又是好言好語一頓勸哄,江錦笙這才勉強讓他上床睡覺。


    不過那有甚麽要緊,到了床上,就由不得江錦笙說了算了。


    冷流琛本來摟著江錦笙睡覺,但是摟著摟著手就開始不老實起來,在他腰間背後遊走。


    江錦笙不勝其擾,側過身子背對著他。


    於是冷流琛就把身子緊緊地貼著他,又用火熱的唇親吻他的頸後肉,一手玩弄他胸前的茱萸。


    江錦笙的呼吸急促起來,伸手去捉他的手:“你做什麽?明天一早還要上早朝,快些睡!”


    “我睡不著。”冷流琛的呼吸打在他耳後,用低沉而正經的語氣說,“秋筠,我想和你雲雨。”


    江錦笙腦子中“轟”的一下,滿臉通紅。


    他們雖然在一起一月有餘,但是還未做到最後一步。


    “你再這樣就出去,你睡不著我想睡啊!”江錦笙不為所動,他實在是太害怕做這事了。


    “秋筠……”冷流琛喚了他一聲,實在是深情溫柔。“你轉過來,讓我看看你。”


    江錦笙滿臉通紅地轉過身去,羞道:“你快睡吧。”


    冷流琛微微揚唇:“秋筠,你真俊俏,我雖然每天都和你在一起,但還是很想你。”


    “我好想得到你,占有你,讓你為我而沉浮吟哦,從此把我當成你的天地。”


    江錦笙聞言自然情動不已,心想要死了,竟不知原來冷流琛此人這麽會說情話?


    他隻好含羞忍恥道:“罷了,隻是唯有一句:‘嬌花未慣風和雨,分付東君好護持’。”


    冷流琛聽罷,忍不住笑起來,欺身上前,道:“底下還有一句,‘俱笑日兔奔月窟,標梅含翠共搖風’。”


    江錦笙聽得臉上滴紅:“要做便做,再說這等我便不做了!”


    “好好好,我不說便是了。”冷流琛俯身吻他,一手脫他的褻衣,如火的大手將他渾身上下都撫摸了一遍,親吻間歇還道,“膚如凝脂,滑如絲綢,果然尤物。”


    江錦笙臊得慌,拿手擰他腰間的肉,惹得冷流琛越發情根勃興,倔然難製,分開他的雙腿,拿手撫他的情穴。


    江錦笙羞得恨不得用手蒙住自己的雙眼,冷流琛卻還在一邊逗他:“你生南兒的時候,拿什麽喂他?是不是這乳首?我試試,看是不是真的有乳汁。”


    江錦笙本想罵他,沒想到被他吮得渾身無力,忍不住嚶嚀出聲。


    心中想道,這冷流琛平時道貌岸然,床上也太不要臉了,這種淫詞浪語,虧他說得出口。


    冷流琛一邊拓展情穴一邊玩弄他的乳首,耳邊聽江錦笙嬌呼,最後實在忍不得了,將枕頭塞於他腰下,道:“秋筠,我奈不得了,你稍微忍忍。”


    說著,一鼓作氣長驅直入。


    江錦笙痛得臉發白,硬是忍住了沒出聲。


    冷流琛自然知道他痛,心疼地親他,為他拭去額上的冷汗。


    “好了,你動吧,不必管我。”江錦笙心想,長痛不如短痛,索性隨他去,任由他折騰也就罷了。


    冷流琛也著實隱忍不住,便耐著性子慢慢動,可真是“瑤鳥鸞翔,衝破玉壺開竅妙;芳叢蝶亂,潛遊金穀覓花心”。


    時間一久,連江錦笙也不過癮起來:“你沒力氣了嗎?怎麽這麽慢?”


    冷流琛本就要麵子,如今於床笫之事,更加不能說他半句,立刻正色道:“嫌慢?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到時候可別求我。”


    江錦笙還想再嘲他兩句,就發覺他動作猛地大起來,弄得他無暇思想,隻能跟著他浮浮沉沉,口中還“胡言亂語”。


    他滿臉春情,風情冶豔,口中或嬌或喘,冷流琛見了,心蕩神搖,愛他如心上肉、眼中珠,越發賣力疼愛他。


    真是春宵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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