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的秋風在黑夜裏格外寒冷,火紅色的楓葉不停的從樹下落下,陸宇看著阮世雄手裏的盒子,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不知道怎麽的,一向不怕寒冷的陸宇,突然在這深秋打了一個寒戰。周圍已經被眾人巡視了一番,沒有一個活口,三十二個人全部斃命,而且所幸這邊也夠偏僻,沒有給當地政府帶來太多麻煩。從前有兩次執行任務,把當地政府都嚇得出動了軍隊,導致自己這邊不得不聯係外交部的人來解決。不免又被上頭臭罵一通,所以以後每一次任務眾人都不想把動靜搞得太多,能用冷兵器解決的事,絕不使用火力。老虎把盒子從阮世雄手裏拿了過來,這是一個合金製作的密碼盒,靠武力應該很難打開。老虎看了會,就把盒子交給大鵬,然後對其他人道:我和大鵬現在去找大使館的人,你們原地待命,把這裏收拾一下。如果交易方來了順手解決他們,大概天快亮的時候我們就帶著人來了。眾人點點頭,把貨車裏的槍火卸了下來,老虎和大鵬就開著貨車往城裏去了。大魚小魚打個哈欠就開始收拾屍體起來,孤狼獨自一人坐在樹下擦著沾滿血的匕首,一聲不吭,不知道在想什麽。陸宇撓了撓腦袋,心裏想著孤狼一天到晚一句話不說會不會憋死。大魚又開始搞怪了:我去,這人死得真慘,眼珠子都被割了。猴子,這人不是你殺的吧。陸宇搖搖頭,心想他才做不出這事來。我心想也是,也就那頭狼能做出這事來。誒,猴子,這次你還是比不過她吧,你殺了多少?大魚把最後一具屍體扔到蘆葦叢。陸宇一屁股坐下想了會:大概8個吧。小魚失聲笑道:你這輩子估計都贏不了她了,她這次比你多5個。一輩子麽?陸宇看了看手中的匕首,還有許多的血漬印在上麵,發著寒光。他抬頭看向孤狼,風中的孤狼專注的擦著自己的匕首,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幾個人的玩笑,隻是默默的拭擦著。收拾完後,幾個人有默契的找到隱蔽點躲起來。交易的另一方到現在還沒有來,或許是放了阮世雄鴿子,又或許是剛才火並的時候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老遠的就撤了。大小魚還在互相開著玩笑,可是陸宇老覺得不對勁,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刺激著他的神經,使他警惕萬分,他就像一隻潛伏在叢林的豹子,繃緊了神經,等待著獵物。時間已經到了夜裏三點,一切依然是那麽靜悄悄。大小魚一直在對講機裏聊著天,似乎這次任務已經完成了一樣,輕鬆而又迅捷。突然!一聲槍響,讓快要打瞌睡的陸宇猛然一驚,誰開的槍?聽聲音是狙擊槍聲,小魚開槍幹什麽?陸宇不由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陸宇頭皮發麻!隻見從一棵大樹上掉下來一個人,很明顯是剛剛被射殺的。那個人麵朝天,子彈正中眉心,臉上還帶著平日裏特有的稚氣。這個人竟然是小魚!陸宇愣住了,這是怎麽回事?敵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射殺了小魚,四個人都沒有一點擦覺。小魚是小組裏藏秘最好的人,竟然被對方一槍正中眉心!無聲無息,一槍斃命!那種不祥的預感!陸宇額頭冒著冷汗,輕聲對著麥克風急切的問道:大魚?孤狼?聽到請回答!鴉雀無聲!一切靜的是這麽詭異,幾分鍾前幾人還在開著玩笑回國去哪家烤肉店吃燒烤。這是陸宇第一次出國任務,竟然發生了這種事。來不及為小魚傷心,陸宇發現大魚和孤狼音信全無,很可能也被對方殺了。自己現在已經不安全了!陸宇慢慢的移動著自己的位置,每當一陣風吹來時,便迅速移動一步,這樣才能確保自己身邊的蘆葦不會暴露自己。陸宇一麵移動著,大腦裏飛快的運轉著,小魚死了,他處在最高點都絲毫沒有發現敵人,大魚孤狼沒有一點消息,估計也凶多吉少。小組裏隻剩下自己,一定要保住命,等待在隊長回來的必經的路上告訴他情況,不然隊長他們也得死!陸宇慢慢的向靠近路的一邊移動著,突然,身後一陣陰風,直覺告訴陸宇身後有人!陸宇轉頭的同時,身體也發全力向後撲去,手快速的抽出匕首。那人早就預料到陸宇已經察覺,一步就躲掉了他的突刺,一拳就向陸宇的麵門打來,陸宇飛在空中,身體完全不能平衡,卻依然支出左手來擋。那一拳極快極重,一拳就把陸宇擊倒在草堆裏。陸宇雙手撐起自己,發現左手側手骨已經碎了,整個手掌腫得跟包子一樣大。心裏吃了一驚,出拳能到這種程度,自己還是第一次見。陸宇緩緩的抬起頭,眼前的人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身材魁梧,竟然是一個黑人。臉上一條刀疤從左額頭劃到右嘴唇,此刻正陰起森森的看著自己,那眼神完全是把自己當玩物一樣。陸宇捏了捏自己的左手,問道:你是什麽人?黑人冷笑一聲,一步就衝了過來,陸宇還沒反應過來,黑人再次出拳了。好快的速度!陸宇一麵感歎,一麵心中冷笑,徒手和自己拿匕首對手的人還沒出生呢!那黑人一拳向陸宇打來,陸宇一個健步上前,匕首如靈蛇一樣順著他出拳的另一路刺去。眼看就要得手,那黑人突然張開出拳的手,死死的捏出陸宇的手。好快!!!陸宇吃了一驚,那黑人反手捏住他的右手,狠狠的一撇,那雙大手如同老虎鉗子一樣,陸宇的右手掌頓時完全脫臼!怎麽會這樣!陸宇心中狂跳!一切已經由不得他,對方一拳向自己後脛打來,陸宇眼前一黑。陸宇做了一個夢,夢裏自己一個人在獨木舟上漂流在大海裏,突然海水全變成了紅色,像血一樣紅!血海裏麵老虎,大鵬,孤狼,大小魚在拚命掙紮,那血水要把他們吸進去一樣。陸宇咬牙的劃船,可是就是劃不到他們身邊,自己一急也跳了下去。突然,全身一涼,陸宇猛然一驚。陸宇醒了,首先看見的是大魚小魚的屍體,兩人正瞪著眼睛看著他。竟然就這樣死了,眼睛瞪大著,似乎死之前都沒有料到,不可置信。好了!z國人!陸宇抬頭一看,一個精瘦的金發白人正盯著他說:告訴我!你們來這的目的是什麽?他的表情玩味,看著陸宇的目光猶如在看一隻卑微的螻蟻。陸宇搖了搖頭,他的視線裏隻能看見四個人,包括跟自己交手的那個黑人。自己被綁住坐在一棵樹下麵,身上所有武器都不見了。截,你看,每次都是這樣!這些人為什麽每個人都要這樣呢?一開始總是什麽都不回答,可是到了最後還是要說出來,還要受那麽多苦。真是何必呢?這白人依然在用z國話在跟另一個黑發男子對話,似乎就是要故意說給陸宇聽。沒有看到孤狼的屍體!沒有孤狼!陸宇心裏呼了口氣,總算沒有全部交代在這,孤狼可以給隊長報信,至少還有一絲希望。那個白人看陸宇依然不為所動,不可置否的笑了一聲:塗說你身手不錯,還有另一個身手比你更好的,可惜她命大。不過,你看,一個人身手好最在乎的可能就是他一身的本領了。現在,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們的目的是什麽?那個盒子,你們藏在哪?陸宇把頭一橫,不屑的看著他們,一個字也沒有吐出來。白人陰森森的露出了牙齒,冷笑著對陸宇說: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希望等會你依然這麽有骨氣!說完,他轉頭對身邊的黑發男點了點頭。那黑發男應了一聲,拿出一把匕首,正是陸宇的那把匕首!黑發男蹲下一刀就把陸宇的右手手筋挑斷!手筋被割斷的疼痛瞬間就把陸宇擊倒,他忍不住疼得大喊一聲,汗毛都豎了起來,冷汗直冒。這些人想廢了我!陸宇想到了他們的恐怖想法。不容他思考,黑發男的第二刀又下來了,這一次是他的左手手筋!這一刀割完後,陸宇已經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兩雙手的存在了,這一雙手,已經廢了。白人推開黑發男,盯著陸宇布滿血絲的眼睛問:截做這種事最聰明,他知道怎麽弄廢一個人,就算上帝也救不了你。如果你還想你剩下兩條腿沒事的話,告訴我!盒子在哪裏!陸宇舔了舔因幹澀而裂開嘴唇,終於開口了:你們是什麽人?不,不,不。z國人,現在你沒有問問題的權利,不要好奇一切東西。我們本來,哦,對了,那個該死的成語怎麽說來著?對了,我們本來井水不犯河水。我不知道你們z國特種兵為什麽來這裏殺阮世雄,你們殺他無關緊要,可是你們為什麽要動那個該死的盒子?我這個人最討厭麻煩,你們卻為我製造了這麽多的麻煩。說吧!盒子在哪裏!最後一次機會。白人越說越激動,眼睛瞪大著,很是憤怒。你別想拿到那個盒子了,那盒子已經被我們隊長交給z國政府了!陸宇冷笑。哈哈,不見棺材不掉淚!喔,該死的,這次我一下就記起來了。白人發火了:動手吧!陸宇心裏一涼,一想到這些年積累的本領都要毀於一旦,心裏難受的無以複加,不過他很坦然,這些人休想要他屈服!黑發男挑斷了陸宇的腳筋之後對他道:祝賀你,這些年你練的一身本事都廢了。我親自挑斷的筋,根本無法修複。你,已經是一個廢人了。遠處突然傳來了聲音,白人站起身來:出來吧!我特意讓你們跑一個就是為了給她報信的!老虎,孤狼,大鵬緩緩從蘆葦叢走出來,陸宇注意到孤狼半身都已經被血淋濕,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傷。他死死的掙紮一下,對著隊長大喊:走!你們鬥不過他們!放了他!我給你們盒子。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老虎大聲說道。白人大笑道:很好,我喜歡你!我這個人最討厭麻煩,你現在把盒子扔過來,我把人給你。你把人送過來,在路中間我再把盒子扔給你!老虎道。你有資格談條件麽!z國人!白人不屑的說道。老虎一把翻開衣服,陸宇竟然看見他把盒子和一身雷管綁在肚皮上。老虎不慌不忙:那咱們就試試!白人突然大笑道:哈哈哈,你們z國人就是狡猾。我最不喜歡和你們打交道。好吧!人到了中間,你給我把盒子扔過來!說完白人回頭說:給他鬆綁,塗!你背他過去,他一扔盒子,你就開槍打他雷管,讓他們都見鬼去!那黑人應了一聲,俯身把陸宇背起來,白人走過來看著陸宇道:你不是問我們是什麽人麽?現在你們都馬上要死了,讓我來告訴你,讓你到地獄去了都記住我們的名字。我們是血殺團雇傭兵!我的名字叫約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