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使!”“將軍閣下!”張宗昌蒲扇大的巴掌伸過來,抓住米沙的肩膀一搖:“你為本鎮守使立了大功,說吧,要什麽獎賞?”


    米沙咧咧嘴巴。


    這個粗鄙的張師長啊,幹什麽不能好好說話,非要像格鬥打架一樣?


    沒教養麽:“我說過,隻要能在鎮守使幫助下,重振旗鼓,打回俄國,就是我米沙最大的心願和您給我的最大獎賞。”


    “說得好!跟著俺老張好好幹哩,總有一天,你們會重新打回克裏姆林宮,重坐龍庭的。”


    張宗昌樂嗬嗬的回答,然後一板臉,訓開了話。


    “從昨天起,你就是我張宗昌的部下啦。給老子牢牢記著,軍人以服從為天職!若有違反,本鎮使可不管你是天王老子,一律軍棍伺候。該砍頭的砍頭,該槍斃的槍斃。”


    “是!鎮守使!”


    米沙挺起胸膛,嚴肅的目視著他,但一碰上張宗昌惡狠狠的目光。卻禁不住有些發虛。與這個粗野的家夥打交道,得小心加謹慎啊!


    寄人籬下的悲哀和走投無路的傷感,讓前帝俄炮兵司令官,先自滅了自己的威風,怯場退卻。


    噝吡作響的暖氣管,突然全部停息,站長跑了上來。


    站長麵露喜色的報告:“鎮守使,估計明天就可以全部解凍,請問還有什麽指示?”,張宗昌身子朝前一傾,不滿的瞪起了雙眼:“為什麽停了暖氣管,為什麽隻能是明天,今天不行哩?”


    “凍了二年,解急了,怕傷著機械,引起爆炸。”


    站長急忙解釋,顯然,他怕這個粗野的鎮守使發火,便悄悄的退後一步。


    “欲速則不達,含著凍凍說不出冷來。這事兒,急不得哩。”,米沙讚同的瞟他一眼,他當然知道站長說的是實話。


    在冰天雪地裏冰了二年,嚴寒雖然保存了武器的完整和嶄新,可也帶來了莫大的危險。


    硬如鋼鐵的積冰填滿了槍管槍膛,牢牢封銦了彈藥,若急速解凍,引起爆炸是不可避免的。


    可心急火燎的張宗昌哪裏還等得?陰沉著臉盯住站長:“真不行哩?”“真不行哩,我保證,明”,砰!不想張宗昌拔出手槍,朝他腳畔就是一槍。


    子彈打在緊硬的水泥土上,尖利的呼嘯著反向射在軍列上,當的一聲巨響,響遏行雲。


    站長嚇得周身一抖,臉色慘白:“鎮守使,我盡”


    砰,又是一槍:“媽拉個巴子,還行不行哩?”“行,行,行。”站長抱頭鼠竄而去,震耳欲聾的暖氣管,重新噤人的響起。


    張宗昌哈哈哈大笑。


    “媽拉個巴子,姥娘抪甥,使煞不唉哼。天生的賤骨頭。”


    一扭頭:“米團長,把你的兄弟全部給我拉上去圍著,誰敢搗蛋,就斃了他。”“是!”米沙有些遲疑,上帝,鎮守使這樣拔苗助長的硬幹,不蒂於是讓自己帶著兄弟們送死?


    “嗯?”


    張宗昌雙手一叉腰,瞪起了雙眼。


    這個白俄將軍有氣無力的回答,讓他很是不滿。“是!”米沙趕快立正敬禮,大聲回答,然後轉身跑去。“小扒子。”張宗昌又喊著自己的衛士長:“讓白俄兵守著,你帶著兄弟們馬上撤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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