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慕染晴也是大徹大悟,不再想著什麽兒女私情,隻想著複仇。


    她隻想讓魏清莞生不如死。


    原以為豆豆和魏清莞在一起,豆豆可以替她出一口惡氣。


    不曾想到這麽快就把自己暴露了。


    不過並不要緊。


    慕染晴知道該來的終究會來。


    她也不再遮遮掩掩,笑眯眯地站在人群裏。


    “你終究還是找到了我。”


    馬背上,夜少衍目光如刀,落在了慕染晴的身上。


    在燭光的照耀下,慕染晴的麵容顯得格外猙獰恐怖,哪裏還有半點年輕時的模樣,用麵目全非來形容她也不為過。


    即便是過了這麽多年,慕染晴看著他的目光,依舊是那般的熾熱,讓他很不舒服。


    夜少衍收回視線,朝著慕染晴身後的屋子看去。


    破舊的房子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黴味。


    難怪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的人沒找到一點蛛絲馬跡,慕染晴隱藏得正好,正常人根本不可能住在這裏。


    更別說,一向心高氣傲的慕家小姐了。


    一般人沒法躲到這種破敗的地方。


    慕染晴為了躲避官兵的追殺,可謂是不遺餘力。


    在得知慕染晴是豆豆的養母之後,夜少衍已經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夜少衍眸光深邃,冷冷問道。


    “豆豆是我的女兒?”


    慕染晴抬起頭來,哈哈大笑。


    “你不都查清楚了嗎?”


    她很得意,好像一個勝利者,揚著唇角,笑得很開心。


    夜少衍看著她那副冥頑不靈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慕染晴,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慕染晴神色平靜,仿佛一切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夜少衍,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一想到豆豆滿身的傷痕,夜少衍就氣不打一處來。


    “有什麽事衝我們來就行了,為什麽要對付一個小孩子?”


    “哈哈!”慕染晴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大笑起來。


    “對我來說,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敵人!”


    慕染晴笑得眼睛溢出了淚水。


    “你害得我這麽慘,我怎麽可能放過你,你當我是軟柿子不成?”


    夜少衍覺得這個女人太不講道理了,他皺了皺眉,很是不悅地說道:“你簡直喪盡天良!”


    慕染晴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意。


    “你是不是心疼你的女兒?”


    說到這裏,她的語氣又冷了下來。


    “當年,你和魏清莞一起欺負我,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夜少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夜空下無數的長矛對著慕染晴,她視死如歸,無所畏懼。


    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夜少衍,今日你若殺了我,你的女兒這輩子都不會再與你相認。”


    她的聲音,充滿了森然。


    “豆豆隻信任我一個人,你們所有人對她來說,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提到豆豆,夜少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遲疑,他唯一的弱點,就是清莞和孩子。


    而這個慕染晴,卻三番五次地用孩子來威脅他。


    “慕染晴,當初是你將她搶走,豆豆要是知道了真相,她還會念你的好嗎?”


    夜少衍低沉的聲音,帶著警告的意味。


    “別再想利用豆豆來傷害我們一家人。”


    夜少衍坐在馬背上,打了個手勢,那些侍衛便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朝著慕染晴砍了過去。


    在火把的照耀下,刀光耀眼。


    一道淒厲的哭聲,在夜色下響起。


    “別,別傷害娘親。”


    聽到聲音,夜少衍轉頭一看,卻是一日不見的豆豆。


    豆豆不顧一切地推開侍衛,一個箭步衝過去,將慕染晴護在身後。


    “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不要傷了我娘親!”


    夜少衍看著小丫頭堅定的模樣,心頭一顫,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兒時的魏清莞。


    這已經不需要確認了,豆豆確實是他們的女兒。


    夜少衍一直都沒怎麽正視過她,這會兒卻忍不住把豆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豆豆的眼神堅定而堅定,隻是臉頰紅腫,露出的四肢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皮開肉綻的。


    夜少衍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撕扯著,那一瞬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女兒受了那麽多苦。


    握著韁繩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夜少衍隻覺得熱血上湧,強忍著殺戮的衝動。


    慕染晴見豆豆站在自己身前,心中大喜,單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豆豆,快叫父皇,他是你的父皇。”


    五歲的豆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坐在馬上的夜少衍,如同看著神明。


    他穿著華麗的長袍,騎著一匹駿馬,容貌絕美,他這樣就是她心目中父親的模樣。


    可是慕染晴讓她喊一聲父皇,她卻怎麽也喊不出口,隻能默默地看著夜少衍。


    夜少衍看著女兒那淡漠的目光,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想到豆豆這麽多年吃的苦頭,夜少衍徹底失去了理智,從馬背上跳下來,就想去抱豆豆。


    豆豆看到夜少衍瀟灑地從馬背上跳下來,嚇得不輕,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豆豆,我帶你回家!”


    夜少衍說得斬釘截鐵,眼神溫柔。


    豆豆從來沒有被人這麽好過,她有些猶豫,有些不知所措。


    她忐忑不安地捏著拳頭,迷茫地看著夜少衍。


    夜少衍想要過去把她抱起來,慕染晴卻在一旁挑撥離間。


    “豆豆,你父皇雖然不喜歡我,但是他可以容你,你跟他走吧,不要再想念我。”


    夜少衍眸光一暗,看向慕染晴的目光,帶著幾分陰沉。


    對於夜少衍的威脅,慕染晴卻是絲毫不懼,都到了這一步,她還怕什麽。


    退無可退,唯有死戰到底。


    夜少衍怕傷了豆豆的心,溫柔地說道:“豆豆,她不是你的娘親,當年是她偷走了你!”


    豆豆聞言,心口一震,看向夜少衍的目光,充滿了不可思議。


    “怎麽可能,她不是我的娘親?”


    從小到大,慕染晴都是她的娘親,一直都在她身邊,從來沒離開過,她怎麽可能不是她的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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